黑衣人的领头十分敏锐,一下子就发现了宋酒在偷看他们。他抬起头,一双眼比鹰眼还犀利。“既然都看见了,何不下来一会”黑衣人张口说道。宋酒顿时觉得脖颈一麻,这黑衣人好强的气势方才他看向她的那一眼,她竟然觉得他的眼神可以杀人于无形宋酒理了理衣衫,从容地走下楼梯。“几位到我宋家酒楼,不知有何贵干”黑衣人一拱手,宋酒几乎能感觉到他手上那用之不竭的力气。“我们来只是想见云湘一面,还望您行个方便”宋酒注意到他身后的黑衣人都是紧握着剑柄,个个都是面不带笑。这哪是让她行个方便,分明是坦荡荡的逼迫宋酒十分和气地说道:“几位不是临安人士吧瞧你们风尘仆仆的,一定是远道而来。不若先坐下喝杯茶水或者来几坛子酒,如何”领头的黑衣人连神色都未曾动一分,依旧执着地说道:“我们只想见云湘请您行个方便”宋酒也就收了笑,严肃地说道:“几位,不是我不给你们行方便。云湘好歹也是在我酒楼中做事,我连你们的身份都不清楚,如何放心让你们见云湘”领头的人朝身后的黑衣人比划了一下,十几个黑衣人哗的一声拔出刀剑。“不想死的立马出去”在酒楼里喝酒用饭的人吓得丢下碗筷,一窝蜂地跑了出去。“你们这是做什么”宋酒看向领头人,责问道:“你们到这里本就妨碍了我做生意,如今还将我的客人赶了出去,这笔账如何算”“给”领头人从怀中掏出一袋银子,“叫云湘出来”“她不在,你如何见她”王之焕从门外进来,身后还跟着种卿和钱改容。领头的黑衣人的神色才终于有了变化,恭敬地朝着三人拱手。其余的人亦是恭敬地朝着三人作揖。“见过种将军见过钱寺丞见过王郎君”种卿快步走过去,虚扶了黑衣人一把,问道:“官家派你们来的”黑衣人点头,“是不过,王郎君方才说的话是何意思宗姬她为何不在这里”宋酒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对话,也明白了。这一群黑衣人是从汴京来的,他们的目的便是云湘。宋酒问一边的王之焕,“云湘不是宗姬么,怎么他们还会千里迢迢地赶来找她”“云湘是偷偷跑出来的,他们估计是德亲王请求官家派来的。云湘可真有福气,为了找她都出动了大内的高手”大内高手宋酒看着那一群黑衣人,心神一震。原来是大内高手,怪不得都不苟言笑“岂有此理”黑衣人大骂一声。宋酒觉得身后的桌椅都被震得跳了一下。“一个纨绔子弟都敢掳走宗姬,我朝还有没有王法了”种卿拍拍他的肩膀,随即走到宋酒这边。“妹子,李寻留下的条子可否给我看一看”宋酒记得一千里说过云湘和种卿的关系匪浅,又见到此刻种卿眼中焦急的神色,心中的疑问也有了答案。宋酒将纸条递给他,“李寻说了,只能我一人去。到时候大哥你们只能远远地跟在后边,见机行事”种卿看着纸条上大言不惭的话,一把将纸条揉成了粉末。“若是他敢动云湘一根头发丝,我一定将他碎尸万段”“不过大哥你瞒我瞒得好苦,我也是今日才知晓云湘是宗姬还好我平日里对她还算不错,否则你不是要将我碎尸万段了”种卿苦涩地一笑,“大哥也不想瞒你的,只是云湘她不让我告诉你。”宋酒招来原叔,“原叔,你去吩咐厨房,让他们今日多做些菜”“好”原叔赶紧朝后院的厨房跑去。“大家先在酒楼里稍作休息吧,离亥时还有好几个时辰,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去救云湘不是”宋酒吩咐小二给那一群黑衣人安排坐处,自己却朝后院去了。王之焕进来的时候,见宋酒蹲在井边不知在做什么。等走进了才发现她在霍霍地磨着匕首“王之焕,你过来试试,看看匕首够不够锋利。”宋酒头也不回便知道来人是王之焕。“如何试伸手给你割一刀”王之焕站在她身后,见她挽着袖子,手中拿着匕首不停地在磨石上往返。“太疼了,不试”“你”宋酒拿着匕首对着他,愤愤地说道:“你不是会武功吗,看看这匕首磨得如何,能不能见血封喉”王之焕将匕首拿了过来,瞧了瞧。照他估计,宋酒一定是下了十足的力气才把这把匕首磨得如此锃光瓦亮“怎么,真的打算一刀砍死李寻”宋酒一嗤,“一刀就算一刀真将他砍死了,我也会多补上几刀敢动我的人,他是活腻歪了”王之焕凑到她的身边,和她并肩而立。“我发觉阿酒这点倒是和我十分相像呢”“谁和你像了仔细我现在就拿你来试刀法”宋酒一把抢回匕首,威胁道。王之焕厚着脸皮说道:“阿酒若是舍得,尽管来砍我的下半生可都归你管了”“王之焕”宋酒一脚向王之焕踩去,哪里知道被他轻松地避开了。宋酒不服输,紧接着又踩了几脚,全部都被他闪开了。“算了,我不跟你闹了”宋酒继续蹲着磨匕首。“好了,匕首已经够锋利了”王之焕按住她的手,道:“你瞧,闹了一阵,你是不是不紧张了”宋酒一怔,她竟然没有察觉到自己一直处于紧张的状态。原来王之焕不是故意来找她的茬,而是帮她放松心情的。“你放心,云湘不会有事的。你也不会有事”王之焕拿过匕首轻轻地擦拭好后,入鞘。宋酒看着他,发自内心地说了一句:“多谢你”王之焕邪魅一笑,“谢什么我这闲人也只有这些小事能帮上忙了。何况云湘自小跟我走得近,我帮你是应该的”“其实你去安慰安慰大哥也是不错的,大哥应该比我更紧张吧。”宋酒想起种卿的眼神,也觉得对不住他。这件事本来是她和李寻结的梁子,没想到会牵涉到云湘。“我若是去安慰他,八成会被他误会。”王之焕起身掸了掸被尘土弄脏了的衣角,“那人可小气得紧,表面装着对云湘没什么意思,只要见云湘跟我走得近,定会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使绊子。”宋酒笑了笑,道:“你们嫉妒起来,可比女人都要可怕”,,;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