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熙媛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百思不得其解。会是谁送来的还能在影一的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送过来“影一,确定这几日都无人过来吗”,柯熙媛看得出来,这是一块经常贴身携带的玉,表面极其光泽,显然是经常被人把玩,做工也极其精巧,上面雕刻着一只猛虎,样子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小姐,属下该死属下日日在小姐身边,寸步未离,不想还有这等高手,可以让属下完全没察觉地进出。”,影一想到这里就冷汗直冒。这个人好在对柯熙媛并无恶意,要是有恶意,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柯熙媛眯着眼,脑子里晃过几个人,最后留在一个常穿白衫的人身上。摇摇头,笑自己太过敏感了。那人早在几日前就离京,又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闺房呢将玉随意放进匣子里,沉声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不必自责影一,可知对方的武功路数”影一有些惭愧,“小姐,此人的龟息法只怕已到了真定和出定的地步,属下惭愧,只练到潜息,未能突破怕是只有师父才能和此人一较高下其内力之高深,不是我等能比的”影一的师父是灰影。虽然柯熙媛对武功没有概念,却也知道呼吸吐纳对身体好。这龟息法算是内功修炼的一种,不仅可以提升内力,还可以强身健体。“不必惭愧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件事就不必告诉娘了,替我保密好吗”,柯熙媛心里也做了个决定。暗暗捏了捏拳头。“影一自从跟随小姐,注定此生要为小姐出生入死小姐的吩咐,莫有不从”,影一从小是被灰影训练长大的。他的人生前半截,都在不停地残酷训练中度过,而自从跟了柯熙媛开始,他发现。生活似乎真的是千变万化。他只想护好这个女子。付出一切,在所不惜。“影一,其实。你也可以有自己的想法。比如说喜欢做的事,喜欢吃点东西。你不必硬邦邦的保护人,或许也可以换个方式”,柯熙媛不知道自己以后会嫁到哪里。夫家会不会允许自己有影一这样的暗卫也还是问题。突然,心底蓦地出现一个人影。有些慌乱,摇摇头,叫了声,“七巧”门马上被打开。七巧走进来,“小姐,怎么了”。脸上明显带着喜色。“随我去娘那里一趟吧我有事要求娘”,柯熙媛看了看自己的头发。满意地站起来。二人来到夏夫人的院子,就看到烛心带着一帮小丫头在整理院子,整理夏夫人喜爱的花草。烛心见了柯熙媛刚准备行礼,被柯熙媛拉住,柯熙媛还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柯熙媛往室内走去,却没有发现身后烛心异样的表情。还没走进去,就听到了卢氏的声音。“弟妹,媛媛这孩子的婚事一波三折,实在是糟心昨儿我要黄妈妈去仁元寺替她收了只签,是一等一的好签啊黄妈妈说,了尘大师说了,缘分将至我今儿早上一起来,就看到几只喜鹊叫得欢快,这心情也好多了弟妹,我听说,昨儿母亲院子里来了位稀客”,卢氏现在经常和夏夫人一起喝茶聊天,妯娌两的关系极好。夏夫人心里有数,知道这是王氏不好意思找自己说,毕竟前一次的婚事闹成这样的地步,不敢再担保什么。而这一次,更是一头雾水,不敢下决定。干脆直接推给自己,看看自己的意思。“嫂嫂,对媛媛这孩子的婚事,我没别的要求,但求她自己愿意,幸福。嫂嫂说的这位稀客我也有耳闻,听说是周府的二太太。虽然与人接触不多,但接触过的,都说是为温婉的夫人”,夏夫人心里已有决断,只欠东风。她女儿的幸福,不容许一丝不妥。卢氏一听,就知道有戏。只是她很好奇,明明这周晨宇的名声不甚好,为何自己这位弟妹似乎完全不以为意呢前段时间为了柯熙媛的婚事,夏夫人可是大病了一场。不过,不该问的,卢氏从来都不问。她喜欢这个弟妹,也知道人人都有难言之隐。“我也听说过她不过说起来,我倒是和她嫂嫂熟稔些弟妹,我也不和你藏着掖着了我今儿来,也是因为母亲让我带话过来。这周二太太想替儿子求娶我们媛媛。因为不知道我们的意思,便提前过来探探口风说是只要我们点头,立马就遣媒人上门虽然我是说再选选也不迟,我们媛媛年纪还小。可是三弟却出奇地出现在母亲房里,极力支持这门亲事。就是你大哥,说起这孩子,居然也推崇。我是想,不如咱们见一面。虽然坊间传言确实不好听,但有时也不尽然。”,卢氏想得很周到,觉得要夏夫人见一面,或许什么都解决了。可是卢氏哪里知道,夏夫人已经见过很多遍了。大胆、狂妄的小子夏夫人心里暗忖着,嘴角勾出一个轻微的弧度。就是同样为女人的卢氏,都忍不住有些被吸引了。“嫂嫂想得极周到,就一起见见吧母亲和嫂嫂都是过来人,还请一起抓抓主意”,夏夫人知道,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卢氏放下了心,又想起一件事,“弟妹,那位那位府上的人今日要过来探视,想必也快到了。我想,还是我去接待吧要不那华氏可不像她姐姐,平日里依附着庄氏,自己妹妹又在宫里做贵人,以为就靠上了皇后,极是趾高气扬之前媛媛几次都是栽在这个妇人手里。你看”“自然是要见的于理,媛媛还得叫她一声舅母嫂嫂,我随你一起接见她吧藏着掖着,反而让她生出更多的心思来大大方方让她见,岂不是更好”,夏夫人虽然心里恨余氏狠心对待柯熙媛的前程,却也觉得如今余氏的地步已经够凄惨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允许有人继续迫害她的女儿。柯熙媛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几经变化。想了想,转身就离开。她哪里知道,室内的夏夫人的唇角轻轻勾起,心里在说着:小丫头,还知道害羞了。余氏的春华院照例很多人打扫,一尘不染。华氏看了看,到嘴挑剔的话也收了回去。紫衣眼尖地看到了华氏,忙走过来行礼,“舅太太,您来了”华氏试图在紫衣的脸上找出什么来,可看紫衣的表情,又不像被胁迫之类的。紫衣以及何妈妈是自己这小姑的心腹,这点,她还是知道的。脸上露出哀容,“你说这才多少日子,我这苦命的妹妹哟”,说完便拿起帕子擦眼。紫衣也跟着红了眼,“就是说太太这病得突然,我和娘也是一筹莫展。五柳先生说了,这病就得静养,或许假以时日就好夏夫人不放心,请了太医院的院判来,也是如此说法舅太太,您来了就好,快去看看我们太太吧”华氏不舒服地瞟了眼一旁的夏夫人,冷哼了一声,“改日我自当亲自带大夫过来给你们太太瞧瞧”紫衣低下头,眼里划过一丝不安,就听到夏夫人说,“夫人能如此,我们自然高兴姐姐的病不好,我心里也不安呢”华氏见夏夫人如此坦荡,倒也有些讪讪的,又冷哼了一声便进了里屋。屋里的药味很浓,华氏忍不住拿帕子掩鼻,放眼望去,就看到何妈妈正在给余氏擦拭身子,空气里甚至还弥漫着一股臭味。华氏忍住恶心,斥责道,“这是怎么回事”紫衣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很快弱弱地说,“太太如今昏昏沉沉,每日都是靠我和娘灌些粥水下去,药也时常喝不下去,就连也控制不住了”华氏手抖了抖,想不到余氏已经严重至此,泪水夺眶而出。虽然多有怨恨这个小姑,但多少还是有感情的,一时间忍不住嚎啕着,“我苦命的妹子你怎么就这般境况了”何妈妈隔着屏风,满脸的嫌弃。倘若不是今日华氏过来,她是不会做这样腌臜的事的。心里忍不住咒骂余氏,都这个样子了,还故意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事做。心沉了沉,暗暗在余氏大腿周围狠狠地拧了把。余氏惊恐地睁大双眼,喉咙发出呜呜的细微声音,却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直看着何妈妈狰狞的面目慢慢恢复平静,然后瞬间变成哭丧的脸,端着水走出去,“舅太太,太太知道您来了,激动得不行您就看看去吧”华氏看了眼浑浊的水,想吐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甚至都忘了哭。捂住鼻子,转过头,“今儿实在是太心痛,和你家太太说不了话你们一定要好生伺候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亏待了你们太太,我要你们好看”,看了眼四周眼神转厉,“你们四小姐呢怎的不来伺候母亲”这话明显是说给夏夫人听的,哪知紫衣机灵地往地上一跪,眼泪潺潺流下,“夫人,四小姐已经不来这个院子了她说要专心绣嫁妆要奴婢们伺候好太太”华氏一愣,忍不住摇摇头,终究是没把后一句话说出来。先不说别的,自己的亲生女儿尚且不管,那更何况母亲如今是平妻,自己也为嫡女的五小姐呢床上的余氏隔着屏风泪流满面,指甲死死地嵌入床褥里,心里的恨意滔天。,,;手机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