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那里信号一直都挺好的。方想百思不得其解,只能推测可能是凑巧。第二天,梁明飞准时过来接她,如果刘余琳在家,她肯定会提前出门避开他,等上了公交车再联络他让他别再来了。可刘余琳不在,她也懒得多此一举,顺便还能观察一下梁明飞到底想干什么。出门之前,她特意又给刘余琳打了个电话,依然是关机。虽然刘余琳留的有字条,可方想心里不免还是犯了嘀咕。她之前才骗过刘余琳回了老家,还找了刘爸,难道刘余琳也想了想,她又打电话给刘余琳的同事张姐。“张姐,我是方想,刘余琳的朋友,你还记得吗”这几乎已经成了给张姐打电话的必备开场白。“嗯,记得,怎么了什么事”“就是,我想问问,刘余琳去上班了吗”张姐那边支吾了一下,回道:“呃我好像听说她昨天出差去了,她也没来事务所,直接就走了,我也没见着人。”“这样啊那你知道她出差几天吗”张姐又支吾了一下,“呃好像两三天吧,具体我也不太清楚。”“那行,谢谢你啊张姐。”“没事没事,那什么,我这边还有事儿,就不多说了,回头再聊,挂了啊。”张姐匆匆挂了电话。有了张姐的确认,方想再次把心放到了肚子里。出了小区门,梁明飞正靠在车前翻着手机,还没拨她的手机号,见她出来,又揣了回去。“看你今天气色好了不少。”方想不自然地笑了下,“昨天多亏了你,今天又要麻烦你了。”“不麻烦,走吧。”一路沉稳地开着车,梁明飞斜眸瞄了她好几次,才迟疑着开了口。“我觉得,不管怎样,虐待自己都不是明智之举,就算不提伤口恢复慢对健康不利,就单说伤口是在手腕这样的明处,恢复不好的话疤痕会很明显,就算除疤估计效果也不会太好。这种让人误会的疤痕,多少都会引起别人异样的眼光,对你也是一种困扰,你最好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你觉得呢”这一番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斟酌再三后才说出口的,最后的那句反问,更是表明了他只是建议的立场,不是将自己的思想强加给对方,是一种很让人舒服的尊重。不过短短几句话,方想对他的好感值就迅速飙升了好几个台阶。可同样,心底隐隐的不安也越发浓烈了几分。他越好,刘余琳离开她的几率就越大。“你说的没错,那就处理一下吧。”反正刘余琳也没在家,不用担心药味被察觉。昨天还那么坚决抵制,今天这么轻易就答应了,梁明飞有些诧异,本来准备了一二三四五六七个理由准备说服她的,这下全都没了用武之地。他转头冲她笑了笑,深邃的黑瞳流光细碎,望着她的视线越发带上了几分趣味。“你这人还真是让人无时无刻充满了意外。”两人到了医院,先处理了伤口,缝了针,涂了药,这才去输液。梁明飞性格温和,不像是那种健谈的人,可还是给方想讲了很多在国外遇到的奇葩事,逗得方想想不笑都难。没了刘余琳在家等她,方想也不急着回家,输完液主动提出请梁明飞吃饭,算做回请。梁明飞也没推辞,一顿饭下来,两人的关系比之前更融洽了几分。回到家,刘余琳果然还没回来,打电话,依然是关机。方想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倒在床上,仰头望着空荡的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不知不觉便睡着了。最后一天输液,梁明飞依然准时过来接她,输完液,又改请方想去吃饭。这么互相请来请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方想本不想去了,后来想了想,还是去了,不过她背着梁明飞偷偷先付了账,算是感谢他这几天的照顾。吃罢饭梁明飞才知道,简直哭笑不得。“你这人这么多年不见,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一本正经的,社会这个大染缸染的那些人一个比一个滑头,怎么偏就没染黑你”方想拉上安全带,转头看了他一眼。“那些人”“对,我以前的朋友,不说远的,就大学朋友,这几年不见,多少都变了,就连刘海风跟周棋平都不太一样了,说好听点就是,变的更会为人处世了,难听点就是,更圆滑了。不过,幸好,情谊还在,没什么影响。”方想微微颌了下首,“那王大海呢他变了吗”“王大海”梁明飞愣了一下,“王大海是谁”“”方想对他的好感瞬间一落千丈丫装还真是王大海的好哥们,一个比一个演技高超她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没,你不记得就算了。”梁明飞没看出她的情绪变化,专注地开着车,继续说道:“是你们班同学吗你们班我本来就没认识几个人,这么多年了,也都忘个差不多了,别说你们班,就是我们班也有好几个我忘了名字的。”“哦。”方想对他的顾左右而言他懒得理会。梁明飞这才察觉出她的不悦,蹙眉问道:“怎么了这个王大海很重要吗”方想回头冲他笑了笑,皮笑肉不笑,“不重要,一点儿也不重要,你不记得就算了。”梁明飞眉心拧得更紧了几分,目不斜视地望着前方,没再说话,沉默地开着车。过了很久,他才再度开口。“我真不记得什么王大海,你提醒我一下。”这个世界上,如果说方想对谁的话丝毫不会怀疑,那只有刘余琳,旁人的话和刘余琳的相冲突,那就只能是旁人说了谎,没有疑问。瞟了一眼这个戏精本精。演技登峰造极的梁明飞,方想对他所有的好感瞬间清零,没有给他个负值已经是她本性纯良了。“不记得就算了,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梁明飞无奈地轻拍了一下方向盘,转弯驶向了小区门口。“不重要你还沉了一路的脸”这话一出,方想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她有表现的那么明显吗“好了,你不想说就算了,我不勉强你,你明天好好休息,后天开工我来接你。”说着话,人已下了车转到了方想这边,很绅士地拉开了车门。“我送你进去”方想俯身下车,礼貌的拒绝,“不用了,就两步路,我自己走就好。”梁明飞也没坚持,随手关上车门,笑道:“果然还是怕引狼入室别怕,等你相处久了,发现我其实根本不是狼,顶多是只小狼狗,我再送你。”方想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梁明飞这几天帮了她不少,她这么阴阳怪气的,实在太小肚鸡肠了。“那个这几天,谢谢你了。”“你这么客气就是见外了,行了,你也不让我送,那就赶紧回去吧,这才刚好一点儿,别再见风了。”“好,那你路上小心点。”方想转头要走,梁明飞突然喊住了她,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取掉自己脖子上的围巾,直接给她围在了脖子上。“今天风大,刚输过液,小心点儿好。”“不用,两步路就到了,梁”方想想拽掉还给他,他已经回了车里,摇下车窗冲她笑着摆了摆手。“放心,我的围巾没成精,吃不了你的,回吧。”当着梁明飞的面儿,方想实在不好太驳人面子,更何况还是刚受了人家的帮助。无奈之下,她只好暂时围着,转身进了小区。刚走过小路拐角,走出了梁明飞目送的范围,不等她抬手去摘那围巾,身后突然靠过来一道人影她刚想回头,围巾突然被人从背后拽住那人猛地一扯,围巾勒过她的脖子被扯掉,在一个转手,狠狠被甩在了地上作者有话要说:坚持挽救高冷倒数第三天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我什么意思吧就是谢谢啦,抱住你们猛亲づ3づ╭第107章 我的青春都在你这里方想一惊,下意识地回头望去。身后, 刘余琳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路灯撒着橘黄的暖光, 依然没能为她惨白的脸添上半点暖色。“琳琳你回来了”一见是她, 方想本能的想笑, 可这笑还没扬起,便在刘余琳那冷若冰霜的视线里,消失的无影无踪。方想眼神微一游移, 瞟到了地上的围巾, 这才觉得脖子隐隐发热,是被刘余琳刚刚强拽围巾时蹭到的。她看了看地上的围巾,又看了看刘余琳。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只不过是围了下梁明飞的围巾, 刘余琳就忍不了白月光呵呵方想无声冷笑,笑得说不出的苦涩。“我懂了, 分手吧。”这句话, 没有重量似的,轻飘飘的,随着夜风悄无声息地拂过刘余琳的耳畔。刘余琳终于有了点反应, 淡色的眸子微微睁大, 那神情像是不可思议,又像是马上就要哭出来似的, 唇瓣嗫嚅了数下,才终于挤出一句。“你说什么”方想转开视线,强装着冷漠。“咱们心里都明白, 就这样吧,家里也不用为难,皆大欢喜。”与其等刘余琳说分手,不如自己开口,既不用她为难,自己也能少点难堪。这样挺好,真的挺好。方想强忍着眼泪,打从心底感谢路灯昏黄,暴露不了她熏红的眼眶。却不曾想,刘余琳突然猛地扑过来,一把搂住了她的脖子“我不同意不同意我绝不同意”方想愣了一下,有点反应不过来。“你”刘余琳的情绪明显很激动,声音瞬间便带上了哽咽。“我不同意方想我不同意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说服了我爸你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骗你,再也不敢了你别不要我,方想,方想求你了,别不要我”方想含在眼眶的眼泪已然凝固。“你,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说”刘余琳刚开口,方想看了一眼路过的小区居民,打断了她。“回家再说。”说着,从脖子上拽下刘余琳的手,牵在掌心转身便朝家里走去。这会儿才晚上八点来钟,小区里人来人往的还挺多的,就这不大会儿工夫,她们身边已经走过去好些人了,有对夫妻领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经过,小女孩还不时地回头张望着她们,一脸的好奇。方想不想荼毒小孩子,也不想被旁人当了热闹看,牵着她一路疾步回了家。直到进了门,换了鞋,又进了她们两人的单间,她才松开了刘余琳的手。“你刚才说什么什么说服了你爸你不是出差去了吗怎么说服的你爸”“对不起对不起方想我骗了你,我没出差,我回家找我爸去了,我,我我已经说服我爸了,你别生我气,别不要我我已经说服我爸了。”屋里灯光明亮,映着刘余琳苍白的小脸越发的苍白,那熏红的眼眶悬着泪,不过一个抬眸的工夫,泪已坠下,一路蜿蜒到她苍白的几乎没有一丝血色的唇角。她可怜兮兮地拽着她的衣角,像是怕极了被她抛弃似的,攥得紧紧的,指尖微微泛白。这么楚楚可怜的刘余琳,只一眼,方想就心疼的不行。她早忘了之前说的分手,上去就抱住了她。“好了好了,别哭了,骗我就骗我了,我之前也骗了你的,我也没跟刘海风出差,我也回家找我爸了,我也对不起,咱们扯平了。”刘余琳早在她抱住她的瞬间,已紧紧搂住了她,像是怕她突然跑掉似的,搂得紧紧的。“方想,我爸同意了,他同意咱们在一起了,明天他就回老家了,咱们可以回咱们自己家住了。”方想又紧了紧怀抱,这才稍稍撤开了身,问道:“我想尽办法你爸都没同意,你怎么做到的”“我,我”刘余琳的眼神明显有点躲闪。“你什么”方想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刘余琳的米色外套上,隐约沾着点暗红色的诡异痕迹。尤其集中在了肩膀附近,她刚才抱过的地方。“这,这是什么”她抬手摸了过去,指尖蹭过,微有些潮,抬指再看,指肚隐隐泛红。指肚她的视线从那一点指尖挪到了掌心。掌心纹路不知什么时候也浸上了暗红的颜色。这只手,刚才一路牵着刘余琳回来的方想眼神游移了一下,一把抓起了刘余琳的左手触目之下,一片猩红刘余琳的手心沾着血迹,可手上却毫发无损。那血明显是从袖子里流出来的她又小心地撸起了刘余琳的袖子,见她手腕处缠着一圈绷带,系口不知什么时候松了,一圈圈的绷条全都拥挤地堆在腕口,缠跟没缠几乎没什么区别。绷带后,横割的刀伤影影绰绰,伤口边缘可以看出,伤口本已结了痂,却新鲜崩裂,猩红的血混着暗红的痂,触目惊心方想立时想到了那围巾。肯定是刚才刘余琳拽围巾时太过用力,伤口才崩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