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也有禁军。顾月卿看着这一幕,眼含笑意。他来了。半空中,男子一身暗红色长袍,墨发翻飞,赤眸妖冶。他一手执着长剑,一手抱着琴盒。仅一瞬,他的目光便锁定了顾月卿。四目相对。见他无事,他好似松了口气,但神情却是前所未有的冷冽,薄唇紧紧抿着。顾月卿知道,他在生气,又在自责。这些都不是她最关心的,她最关系的是,他瘦了,似也憔悴了不少。心口微微泛疼。便是不说她也知道,在她失踪的这两个多月,他过得有多辛苦。正是因此,这两个月一直被她压着的怒意才更清晰的爆发出来。神色已不能用清冷来形容,而是越来越冷是世人闻风丧胆的万毒谷谷主月无痕贯有的冷厉杀伐。站在她身侧的燕珏感觉到了她身上气势的变化,震惊出声:“你你怎么”他分明封了她的内力,她怎么还顾月卿看他一眼,不知为何,这一眼竟让燕珏有一种遍体生寒的错觉,再想去确认,她的视线已收回。“君凰,琴。”便是她不道这一声,君凰也会将琴给她,两人这点默契还是有的。燕浮沉反应过来,再想阻拦已来不及,君凰一剑拦下他袭向琴盒的攻击,一掌掷出,琴盒在朝顾月卿飞去。被两道相撞后散开的剑气击中,琴盒直接被劈开,里面装着的燕尾凤焦从半空落下,顾月卿飞身而起,几个飞转间,琴落入她手中。指尖过,琴音起。人倒一片。燕浮沉已飞身与君凰打到一处。都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高手,两人的打斗,单是散发出来的剑风都伤了不少人。高手对决,稍一不慎就会落下风,是以两人出手皆没有任何保留。尤其此番君凰怒意大盛,燕浮沉的情绪也是翻涌非常封了内力竟是连他都瞒过了,丝毫没料到她还留了这样一手。果然不愧是倾城公主,他不该大意还有,方才君凰出现时,两人对视,好似这世间就只有他二人一般,旁人如何也插不进去这样的感觉可真不好。楼阁上,锦袍女子透过窗户,目光落在那半空中抚琴的红衣女子身上,眸中杀意骤显,而后又顾自低低的笑起来,笑声有些森然,“果不愧是公主殿下这样都还能反转”余光瞥见趁着打斗溜走的付盈寰,冷笑一声,“撤”这种情形,她再留下已没有任何意义。反倒是那付盈寰,他们的公主殿下好似刻意将其放走的,否则付盈寰也不可能在她的琴诀下溜走。这大燕还有热闹可看。“是,主上”而这边,震惊过后反应过来的陈天权也出手。燕珏诧异的看着抚琴的顾月卿,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现在的她比他劫走她当日更厉害。事实上这并非燕珏的错觉,这两个月,因没有琴在手,顾月卿总心里不安稳,这一不安稳,她便一有机会便加强内力的修习。足足两个月,哪能没点成效而琴诀以内力辅之,是以这番威力才会如此大。一道琴音带出的劲风便杀几人甚至几十人叶瑜头一次真正体会到世人对“琴诀”的那句形容。琴诀出,万尸伏。纵然未达到“万尸伏”,气势上也几近相当。若现在与顾月卿对上,她怕是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要知道几个月前,她尚能勉强与顾月卿打成平手。且顾月卿此番还是重着身子的未及深想,视线便从顾月卿身上移开,时而看着陈天权,时而看着燕浮沉。她不知自己是否该出手,若是出手,又该帮谁这样的打斗,燕珏不可能不参与,而这里除却顾月卿和君凰,就仅有陈天权能做他对手,是以他便加入那群围着燕浮沉的禁军中他是想单打独斗,但现实不允许。纵是他不止一次让那些禁军退下,也无人听他的。这番他一加入,陈天权便显得有些吃力。某一刻,陈天权险些被人偷袭,看得叶瑜心口一紧,下意识的白绫就要出手。然她并没有出手的机会,那偷袭陈天权的剑被一道琴音带出的劲风挡下。对上陈天权惊诧又欣喜的目光,顾月卿微微抿唇,须臾才淡淡道:“陈大公子好意本宫心领了,这里本宫和君凰尚能应对。”愣了一瞬,陈天权便笑了,“那你们小心。”想要胜过不容易,想要脱身却不难。陈天权几个回旋飞转,趁着围着他的人都散开,飞身而起,揽着叶瑜便消失在原处。既然他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然而有可能是拖累这种乱战,不是所有人都能如倾城一般不近人身便可出手应对敌人,近身之战,很容易受伤。如此,他还不如离开,也免了倾城在对敌时还要照看他虽则这很让他高兴,且他也不在乎那点小伤。但是,若他的离开能让她更全心的对敌,也无不可。更况他还有私心。若再看下去,小鱼儿定会忍不住出手。他不想小鱼儿再帮燕浮沉。“君临帝的武功好似又精进了不少。”房顶之上,燕浮沉和君凰对立而站。------题外话------二更晚上八点,中午先修屏蔽章节。第027章 赤魂一出,雷霆万钧二更“敢动朕的人,你是第一个”君凰对燕浮沉的杀意半分未掩。燕浮沉闻言挑眉,“君临帝不过比孤占了先机。”君凰赤眸掠过他,透着一股子寒凉意,“有件事朕觉得有必要再强调一次,卿卿生来便是朕的人。”所以不存在什么占先机的说法。燕浮沉一想到他此前说的,他与顾月卿自小便有婚约,狐狸眼就是一沉,“知情人皆已不在,自是君临帝说什么便是什么,又无从考究不是”“呵”君凰没说什么,仅是嗤笑一声。偏生是这声嗤笑,让燕浮沉自来端着狐狸笑的脸不由沉了沉。他从君凰那声笑里听出了浓浓的讥嘲,仿若内心被剖开、毫无遮蔽的展露在君凰眼前一般。是,顾月卿是君凰的妻子,他知道自己这般做法不对,可那是他惦念了六年之久的人啊他曾为当初见到她时的漫山流萤留叶瑜在身边,便足可证明她在他心中的分量。他并非有惦念旁人妻室的癖好,只是他心中之人,恰在他再遇到她时,已嫁与他人君凰想杀他,他又何尝不想杀君凰更况君凰还是他一统天下的最大敌人。火花四溅,各自执剑飞身而起,朝对方砍去两剑相撞,“铿锵”一声,是燕浮沉的剑支撑不住,被拦腰斩断。燕浮沉也受到了波及,连退数步,唇角有血迹溢出。君凰手执他的赤魂剑,燕浮沉则是方才随手捡起的一把寻常剑,两相碰撞,寻常剑又岂能与赤魂相较君凰欲要乘胜追击,却瞥见仍立于半空手抚过琴弦的顾月卿面色有些苍白,一个闪身便朝她跃去。腰肢被坚实的手臂揽住,四下有熟悉的气息萦绕。顾月卿的心瞬间便安宁下来,抚琴的动作一顿,就这样顺着靠在他身上。两人落在一处房顶上。头顶传来他沙哑的声音,“抱歉,我来晚了。”想来是许久未说过话了。抬头,深深望进他含着许多情绪的赤眸里,顾月卿一手抱着琴,一手环紧他的腰,浅笑摇头,“不晚,你来得很及时。”罢了又道:“莫要自责,此事并非你的错,怪只怪我太大意,还累得你跟着遭一番罪。”见他神色有变,她忙道:“我这般说并非不将你当自己人,反而是因为将你放在了心上,瞧见你因我受这么多罪,很是心疼。”说的时候嘴快,说完之后又觉得未免太直白,好在两人的关系多番亲近,她在他面前不再如初拘谨,不然定是要闹一个大红脸。倒是君凰听到她的话后眼睛一亮,垂头宠溺的亲了她的额头一下,“说什么傻话”“我是你夫君,未护好你就是我的错。再则,若论遭罪,当是你。”目光落在她已隆起弧度很大的肚子,又是一脸自责。顾月卿心下无奈,“好了,且不论你我谁对谁错,现在也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离开此地。”“是要离开,但离开之前,我还有一事要做。”站在房顶上,居高临下的扫向底下拿着兵器警惕看着他们,却迟迟不敢靠近的一众人,视线最终落在这里除却燕浮沉,唯一一个用正常眼神看着他们的燕珏身上。自陈天权和叶瑜离开,燕珏便没了对手,他也不可能与顾月卿打,就站在一旁兴奋的看着房顶上打斗的燕浮沉和君凰二人。这番见燕浮沉受伤又失了兵器,看向君凰的眼神虽则比起下面这些一脸恐惧的人来说要正常许多,但他的目光实在太过热切。君凰想忽视都不行。最要紧的是,在君凰看来,顾月卿遭这一回罪都是因着燕珏。赤眸透着寒光,这两个月只要一想到卿卿不知身在何处,不知是否安然,他就怒得想杀人。现在看到始作俑者,他又岂能轻易放过顾月卿明白君凰的意思,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恰看到一脸兴奋的燕珏。是了,燕珏费如此大的周折,就是为与君凰打一场。若换作旁人,同时被君凰和顾月卿两人不善的眼神盯着,早已腿脚打颤全身哆嗦,哪像燕珏这般不仅不怕还格外激动“严玉见过小师叔。”很恭敬的一个礼。“与朕比试凭你”论狂妄张扬,君凰只会比顾月卿更甚。燕珏面色一僵,还是拱手道:“师侄自觉不是小师叔的对手,只是这么多年来,与小师叔比试一场一直是师侄的心愿,还请小师叔成全”不待君凰应声,又道:“不过比试一场,若小师叔早便答应师侄,倾城公主也不会遭这一回罪。”赤眸一厉,“你在威胁朕”“小师叔若执意这般以为也无不可,凡事有一便会有二,就算这次小师叔将倾城公主救走,师侄能抓她一次,自也能有第二次。”顾月卿冷笑,“本宫倒是不知,本宫何时竟这般无能了。珏王,本宫此番会落到你手里,不过是你运气好恰选在这个时机钻了这个空子,你以为本宫会给你第二次这样的机会”燕珏一顿,他知道的,此番倾城公主若离开,他这辈子都不会有再劫她一次的机会。“是否还有机会不是我说了算,自然也不是公主。我能寻到一次机会钻一次空子,谁又能保证不会有第二次”她欲要再说什么,却被君凰抢先:“那也要看你还有没有命在”卿卿不在意燕珏的威胁,他却在意。他知卿卿的能耐本事,但他不希望她有危险,哪怕只是万分之一。“那小师叔便出招吧”正合他心意大不了就是一死,但若这般夙愿未达成,他纵是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君凰余光瞥燕浮沉一眼,就算失了兵器又受了点伤,但这毕竟是大燕的地界,他不想带着卿卿冒险。看向燕珏,语气讥诮,“出招”左手揽着顾月卿,右手执剑往下一劈,竟是有雷霆万钧之势这样狠的一招,莫要说燕珏,顾月卿觉得她都未必能接下。燕珏原还兴奋,转瞬一双眼睛便不由瞪大,双手握剑欲要挡下------题外话------明天见。第028章 驶车离去,浮沉后手一更当是时,燕珏的心里在想什么呢大抵是,震惊于一段时日不见君凰的武功竟又精进了如此多吧。他自身有几分能耐他很清楚,便是从前的君凰他都全然不是对手,更况如今。且君凰这番并未留手,有那么一瞬,燕珏觉得他必死无疑。他并不怕死,只是遗憾没能真正与君凰打一场。也罢,他对武学热衷,却不是习武的好料子,不然这么多年醉心武学,他也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儿成就。就在他认命准备正面受下君凰这一招之际,有一人闪身一跃挡在他身前,挥出手中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剑迎了上去“王上”“王上小心”一阵阵惊呼声中,燕珏愣在了当场。他就这么看着挡在他面前的人手中的剑一寸寸断裂,而后他也被剑风击中直接飞出去,撞到近旁的墙落在地上。纵是单膝跪地一手撑着地面显得不那么狼狈,却久久不见他抬头起身,一口血吐在地上。他此番应已是重伤。莫要说燕珏因这一系列变故久久愣神,就连君凰和顾月卿都颇为意外。燕浮沉可不是如此不惜命的人,竟是为救旁人如此不顾性命。虽则以他的武功内力,这番断然要不了他的命,可他方才分明受了伤,这种时候稍微有些脑子都应知如此是不明智的。最要紧的是,他对燕珏的情谊也不见得有多深。他们意外,付盛更意外。他只知燕浮沉对燕珏极是看重,不承想竟是如此重视,重视到不惜以性命相护的地步。付盛是看着燕浮沉从一个不受宠的歌姬之子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因着歌姬桃夭乃是由他献给燕闽,寻常时候他对燕浮沉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