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人,又有一股莫名的威慑力。待稳稳落地,君凰便扶着顾月卿坐下,接着淡定坐在她身侧,气息微有收敛。转瞬间旁人更多的注意力就放在了顾月卿身上。“不愧是我天启倾城公主,这般姿容气貌世间怕是再没有一个女子及得上。”“摄国公主年纪轻轻便有这一身气度,实乃我天启之幸啊”“瞧着摄国公主的身子,孩子应是快足月了吧,那里头的孩子许就是我天启未来的君主呢”“你小点声当心祸从口出”声音倒是压低了,“我也没说错啊不过也确实说不准,摄国公主这一胎若是个皇子,那就是君临第一个皇子。你们可莫要忘了,而今摄国公主还是君临皇后,她的第一个儿子岂非就是君临帝的嫡长子嫡长子,指不定就是君临的太子”君凰内力深厚,耳力自是极好,纵然离底下百姓有一段距离,他还是听清了他们的对话。心下轻哼,他只会让卿卿生这一个孩子,不管是皇子还是公主,都将是君临的储君。当然,待他们一统这天下,他们的孩子就会是这天下之主。楼阁中的几人看到君凰刻意敛了气息,甘愿站于顾月卿身后不抢她风头的举动,心情可谓复杂不一。陈天权是放心,叶瑜是感慨加艳羡,唯有燕浮沉,敛下眼睫不知在想什么,罢了抬起酒樽一杯饮尽。叶瑜不由多看他一眼,想要说什么宽慰他的话,动了动唇,却终是什么都未说。收回目光安静的饮茶吃点心看戏。留意到她这番反应的陈天权端着酒樽的手微顿,唇角微微勾起。“想来在场诸位都十分疑惑,今日行刑之人为何只有他们。”她话音方落,底下便有人应声,大抵是“确实如此”“还请摄国公主告知”“他们是死罪不该活着”之类的言辞。顾月卿淡定听了少许,缓缓抬起手。分明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底下如此多围观百姓竟是齐齐静下来。君凰看到这一幕,眼底带笑,心中与有荣焉。不愧是他的人,就是有这样的魄力,纵是一个寻常的举动也能叫人不自觉遵照她的意愿行事。“赵少将军已自绝于天牢中。”这一声赵少将军,是顾月卿如她此前所言,若他们之中真有人有胆色自我了结,她会对他们高看几分。说起赵邵霖趁着人给他施刑时顺手藏了一把匕首,回到牢房中直接一匕首了结之事,顾月卿还是在正要出倾城宫时听到底下人的禀报。有些意外,却不足以影响她的情绪。那几人里,若有谁有胆色自我了结,也唯有赵邵霖。就连林天南最后宁愿被一生监禁也选择了苟且偷生。无疑,顾月卿此话一出,底下先是一阵静默,接着就是一派哗然。叶瑜也有些意外,“想不到那赵邵霖还有几分血性。”“十岁便上战场闯出一个天启少将军名头的人,多少有些能耐。”陈天权道。燕浮沉没说什么,倒是想到一年前赵邵霖主动寻求他合作之事。那时赵邵霖既是在事前便寻上他谈合作,就是说他是知道若由他将倾城公主送到君临定是一路艰险。他为何还选择亲自相送燕浮沉不清楚,却能肯定赵邵霖算得上一个有头脑的人。赵邵霖很清楚这世上论武功,只有他一人能与君凰相抗衡,是以即便已安排赵家军接应,也仍寻到了他。一万旦粮食换他一次出手,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这样的胆魄。不过即便如此也无法否认赵邵霖的愚蠢。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明知绝不是顾月卿的对手,却还要冒险一赌。若他一心为臣,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凭他之能,赵家再兴盛百年并非难事。便是因着他父亲与顾月卿有仇,天启许再容不得他,他也能在别的国家一展其能。更况顾月卿也不是那等无故便取人性命之人。不管是赵邵霖还是赵菁菁,亦或是林天南林浅云,若他们不曾对顾月卿有恶意,她也不会对他们赶尽杀绝,纵是她一再强调要“斩草除根”。这是燕浮沉的直觉。世人总是夸大了万毒谷的“恶”,凡有人提及万毒谷谷主月无痕,也总以为她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当然她展现给世人的也是这样一个形象,这从那日在天启皇宫她出手毫不留情便能看出。但燕浮沉还是深信在她内心深处,对人是怀着善意的。若旁人不与她为恶,她亦不会无故与人为敌。不过,如今她的人生中好似多了个例外君凰。燕浮沉纵是心里再难受也不得不承认,因着他曾对君凰下手以及他往后注定会与君凰为敌,顾月卿将他当了敌人。不只他,凡与君凰为敌的都将成为她的敌人。她对君凰的好可真叫人嫉妒。见众人差不多接受了这个事,顾月卿又淡淡道:“至于赵家大小姐,小产伤了根本,昨日已气绝。”听到她这番话的赵氏眼睛都瞪红了,但她没有气力怒骂出声。不管是看着赵菁菁在眼前气绝,还是亲眼看到赵邵霖将匕首抹在脖子上,对赵氏来说都是莫大的冲击。这两人都死了,天牢里自是少不得她的尖叫哭喊。能到现在都还保持着清醒也是她内心里那点自尊心在支撑着,她一直惦记今日在刑场上要怎样做才能不那么丢颜面。说到底她就是不愿承认她会以这种方式结束性命。赵菁菁活不久是不少人都知道的,倒是没多大意外。“那太罪太子呢”人群中有一人问,是道女声。顾月卿抬眸看过去,便看到站在人群中着了一身寻常布衣的女子,她面上覆着一方面纱。适才就是她在开口。纵是面纱覆面,她闪躲的眼神也已足够顾月卿猜到她的身份。柳家二房大小姐柳若。就算心中无人,到此刻顾月卿也能看得出柳若对林天南是什么心思,更况如今她已有心上之人。最是难得一颗真心,更难得那真心在被那般残忍对待后还未完全坏掉。那日大婚之礼上,柳若被怎样无情的对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没承想她心里竟还念着林天南的安危。“本宫幼时受过他照拂,不会杀他。”柳若眼睛一亮。“但本宫也不会放他。”柳若眼眶微微湿润,这样便好了。以他尴尬的身份,不将他放出来才是他最好的结局,还活着就好,其他的又有什么打紧。“摄国公主,罪太子犯的是死罪,理当以死谢罪。”这次开口的人一听就知是与林天南有仇的,毕竟不是什么人都有胆色在此情此景下还敢冒着生命危险来与摄国公主如此说话。“所以,你是觉得本宫在徇私枉法”那人心一紧,“草民不敢。”“本宫不管你敢与不敢,他害的是他父亲,谋的也是他父亲的权,莫要忘了他父亲也是个罪人,他们之间的仇怨与本宫何干”是啊,那父子两人都野心勃勃,他们之间的争斗又与倾城公主有什么关系要知道他们之中还有着杀害倾城公主至亲的仇人呢这时,有人高声喊:“时辰到,行刑”顾月卿起身,顺手接过站在她身侧秋灵怀里抱着的琴,“本宫亲自动手。”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她便已跃上刑台中的石柱上。接下来的一幕,在场的人怕是此一生都无法忘记。一道道琴音攻击,分明可一招致命,她却不直接给人痛快。尖叫、血水、无数伤痕以及那道立于石柱上冷戾杀伐的红衣女子。谁都看得出,她对这三人有多恨。君凰看着她那双自来平静无波的眸子布满杀意,一张小脸冰冷凌厉,拳头不由攥紧,生怕一个控制不住就跃过去将她拥住。他最是看不得她这副清冷杀伐冷戾的模样,这样的她看起来就像是世间所有人所有事都与她无关一般。但他也知道,亲手了结仇人一直是她想做的事,所以纵是再看不得她这样,他也要忍着。倒是经此之后,倾城公主心狠手辣的形象已深入人心。这样的行刑带给来的痛苦不亚于千刀万剐。“错了,我们错了,不该我不该谋害陛下和皇后,求求倾城公主给、给个痛快”林青乾和赵氏也跟着求饶。听到他们悔恨的求饶声,顾月卿抚在琴弦上的力道才加重,“铮铮”两声,三人齐齐倒在刑场上。死相惨不忍睹。有不少胆子小的围观百姓已止不住恶心。所有人看向顾月卿的眼神都充满了敬畏。是的,敬畏。他们是觉得她手段残忍,然她出手时眼底的恨与痛他们都看在眼里,再想到她曾经的遭遇,便觉得她这样对待仇人的手段也在情理中。收了琴正要跃下石柱,便觉腰间一紧,耳边便传来君凰的声音:“走吧,该用午膳了。”顾月卿:“”这宽慰人的方式也是没谁了,对着三具惨不忍睹的尸首,他竟如此面不改色的提醒她该用午膳了两人坐上轿撵离开。人群渐渐散开。这时从角落里走出一个身姿窈窕戴着面纱的女子,她手里拿着一条长鞭,“倾城公主倒是个狠人,若有机会本小姐倒想与她讨教一番。”“大小姐,倾城公主我们不宜得罪。”她身后跟着的婢女有几分忐忑的开口。“急什么本小姐还没那么蠢,再说,本小姐此番也没那多余的心思去对付别人。”语罢扫向某处楼阁,眸光凌厉。“走吧”“是,大小姐。”第三卷 天下之争第001章 将回君临,突然来信二更夜幕将临,一个白衣女子打着油纸伞孤身一人走在无人的街上。彼时地上积了不少雪,每走一步都会发出细碎的声响。忽而一阵风过,吹落了路边树上仅剩的几片落叶。女子脚步顿住,缓缓收了手上的油纸伞,“既然来了就出来吧”突然跃出十余个黑衣人,没有任何反应,直接出手就是杀招。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杀白衣女子。左手一转,一段白绫便飞射而出,正中其中一个黑衣人将其击飞了出去手再一转便转移攻击目标,又一个黑衣人被击中如此反复,黑衣人已有半数被解决,白衣女子飞身而起。身姿飞转,美却不失凌厉。又解决了几人,仅有三个黑衣人还站着,却也受了不同程度的伤,而白衣女子面色依旧,好像解决这几人对她来说仅是小菜一碟似的。好看的脸上,眼角那颗泪痣衬得她整张脸更加潋滟。看向站着的三个黑衣人,眼睛微眯,透着一股不知名的冷意,“何人派你们来的”白衣女子不是旁人,正是叶瑜,她适才在叶家的几处店铺查账,此番是在忙完后回去的路上。常跟在她身边的初柳已被她派去做别的事,想着离得也不远,又恰逢下小雪,正是撑伞散步的好意境,便未叫人备马车。倒是不承想有人会在这里堵她。不过这些人要杀她的意图如此明显,怕是就算她乘了马车也会被拦住。现下天启是顾月卿当家,她与顾月卿并不是敌人,至少眼下还不是。而她在天启又未与旁人交恶,她实想不出堵她的究竟是什么人。“你不需要知道受死吧”说着黑衣人就执剑朝她挥来。此人的武功当是这些人里最强的,听声音是个女人。叶瑜这才留意到,这些刺客的身段都有些纤细,心中便有了猜测。这些刺客许都是女人。若真如此,便是说她们背后的主子手底下有一群武功不错的女子。手底下有一群厉害女子的,顾月卿算一个,但叶瑜知道顾月卿若真要对她动手,断不会这样遮遮掩掩,顾月卿也没有对她出手的理由。排除顾月卿呃,她还真想不出她在哪里还结了这样的仇。右手一转,腰间的软剑便拔出,一招制敌继续出手,一个活口不留不管她们背后是谁,对待要杀她的人,心慈手软可不是她的作风。走过去执着软剑挑开那个领头黑衣人脸上的面纱,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叶瑜微微拧眉,再挑开另外两个的,依旧是未见过的面孔。便将软剑收回腰间,收好白绫,再次撑开油纸伞缓步离开。姿态自然得仿若那一地尸首不存在一般。不管是什么人要杀她,既从这些刺客身上查不到线索,便没必要浪费太多功夫。若背后之人真要杀她,自会再寻机动手,她只要做好准备等着就是。一炷香后,樊华楼某个雅间,“大小姐,我们派去的人一个都没回来。”蒙着面纱的女子坐在桌边,桌上她触手可及的地方是那条长鞭。闻言,她眼底有愠怒,却没有意外,“预料之中,若堂堂叶家少主是这么好杀的,叶家也不会在她执掌下有今天的地位。”女子看向欲言又止的婢女,“很疑惑本小姐为何明知她如此不好杀还要派人前去”婢女缩了缩脖子,却还是点头。“哪能让她如此轻松便活着就算杀不了也要让她不得安宁明知有敌人,却不知敌人究竟是谁,每日在未知中心怀忐忑,这样的教训才是最好的敢觊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