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远胜他们当年这边赵曾城看着儿子女儿心生感慨,那边解决完外面弓箭手的一群黑衣人由着一身绿衣面纱覆面的夏叶领进来,齐齐对着立于高位上的顾月卿单膝跪下,“属下等见过主子”顾月卿微微颔首,众人起身。夏叶抱拳,“主子,属下幸不辱命,外面的人皆已解决。”赵邵霖心道,好在只是这些弓箭手没了,尚未断他的后路然他还来不及高兴,又听夏叶道:“看守宫门的御林军也已换成我们的人,皇城外那二十万守城军此番正朝皇宫而来,不过如今仅有不到十五万人,赵家军已尽数斩杀,其余人皆听从我们的号令。”赵邵霖身形一晃,“这不可能”且不说那将近两万的赵家军,就说那二十万守城军中,至少有十五万听令于赵家,怎会死了五万余人后剩余的人都听顾月卿的还有宫中的御林军,他分明做了万全的准备,怎会不过片刻便被解决了主事的人都还在这里,从未离开半步怎么就赵邵霖不知道的是,夏叶既能成为顾月卿的左右手,顾月卿能将北荒七城的事全权交与她打理,便说明许多事都不需顾月卿亲力亲为,夏叶便有能力处理好,而顾月卿只需掌好全局即可。更况他们已在天启布局五年,夏叶又当先几个月来天启做好布置,天启也就赵邵霖一人勉强算得上对手,哪里需要费多少心力若非顾月卿要看着仇人生不如死,解决这几人轻而易举。其他人也一样不可置信。林青乾吃力的掀开眼皮,嘴巴一张一合,“解解药”赵邵霖眼睛一亮,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竟快速掏出那装了解药的铱倒出一粒,两指夹着便投向林青乾药丸吞咽下去,林青乾整个人的气色便发生了变化,不再那么苍白无血色,气息似也平息了不少。赵邵霖将解药给他吃下的动作虽则极快,然若顾月卿想阻止也未必阻止不了,只是她觉得没这个必要。多一个林青乾而已。实则赵邵霖也不觉得林青乾解了毒能做什么,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纵是帮不上忙,多一个人来拖延时间也是好的。只是有一点他始终想不明白,那二十万守城军怎就有大半都听令于顾月卿了待目光扫向一旁站着的左津和柳亭,他才了然。若是左津和柳亭都参与其中,且早便从中布局,能将那些人收拢也不无可能。只怪他太大意,竟未有半分觉察“倾城公主好谋划竟神不知鬼不觉做了这许多安排”看向左津,“左将军,本将一直将你当自己人,没想到本将的信任竟让本将栽了这么大的跟头”早前左津对赵邵霖还有少许愧疚,直到他毫不犹豫的下令让殿外那些人放箭,左津对他便彻底失望了,连最后那点愧疚都已不复存在。赵邵霖为一己私欲不顾这殿中无辜人的死活,实不配“天启少将军”的称谓,更不配做他左津的至交好友“承蒙厚爱,道不同不相为谋,自己人三个字,本将愧不敢当”终究是多年好友,左津到底是做不到面对这般境况还能平静以待,说话的语气难免多了些许生气的意味。不过说到左津,方才瞧见夏叶带着一群人轻易就将那些弓箭手解决,以及顾月卿一个眼神,这大殿中便冒出这么多她的人委实有些叫他意外。他只是答应配合顾月卿的行动,并不知她都做了哪些安排,更不知她手中究竟有多少倚仗,还以为他事前安排进宫的暗卫能派上用场,哪里想到刚出手就没了用武之地。赵曾城压下心底翻涌的震惊,看那边气色恢复少许的林青乾一眼,再看向赵邵霖和赵菁菁,神情十分复杂,好半晌才收回目光朝顾月卿看去,“倾城公主若执意认定当年之事与本将有关,杀了本将便是,莫要伤及无辜,就算当年本将真做了什么也与霖儿和菁菁没有干系。”幡然醒悟顾月卿觉得可笑,此前他们赵家为达目的不惜牺牲赵菁菁,此番却又是一副慈父的作态别说顾月卿觉得可笑,赵菁菁亦然。讽刺一笑:“父亲这是做什么为保我和哥哥的命不惜牺牲自己哦,不对,应该说父亲是为保哥哥不惜赴死,毕竟之前父亲可是为了权势连女儿都下毒手呢”“说来还真是悲哀,不管是母亲还是父亲,都在乎哥哥胜过自身,却对我这个女儿弃如草芥。”“我”赵曾城想说什么反驳的话,可对上赵菁菁讥嘲的笑,他便失语了。是突然在意女儿的性命胜过自己,还是在乎儿子顺道将女儿也算上,赵曾城其实也说不清。他唯一清楚的是,赵邵霖是赵家的希望,他不死赵家就有再辉煌的一天,与其大家都死在这里,倒不如救得一人保住赵家血脉。“看,父亲您也默认了。什么赵家大小姐得父母宠爱哥哥爱宠,是启宣乃至整个天启最幸福的贵女,也不知是哪个不长眼的人胡乱编造”“好了,假惺惺的戏码就不必再演,方才父亲的话就是变相的承认当年的事与您有关,所以您不用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左右最后都是要陪我一起死的。”“你”“小妹,闭嘴”赵邵霖捂着胸口怒斥。“吼什么难道我有说错你想想父亲适才说的话,可是承认了他的罪行”没有承认,胜似承认。赵邵霖很清楚,可就这般被赵菁菁点出来,他还是怒其不争。“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将家人都拖下水对你来说究竟有何益处”最终,赵邵霖还是没忍住问出这个疑惑,也没想过眼下的情形是否合适。“哥哥终于想起来关心我了么还以为哥哥眼里只有权势呢”忽而脸上的笑意一收,面色眼神都阴沉起来,“为了什么当然是因为我活不成了呀我这条命是用银针将身体里的生机都激出来,看似无事,实则已是膏肓。最多有三日可活的命还被父亲一脚踢去大半。哥哥觉得,这样的我除了报仇,让欠我的人都去陪葬,还能做什么”她的回答让赵邵霖意外,又觉得似是只有这样才合乎情理。早前在近旁那间屋子里,他是亲眼看着她咽了气的。一个死去或者说将死之人,突然像个没事人一样活过来本就不寻常,原来竟是这般“哥哥用这样一副悲悯的眼神看着我做什么可怜我呵,哥哥还是可怜可怜自己吧,你们都是要死的呢”“你们就不能少说两句”那边被人挟持着,生怕被伤到的赵氏突然鼓足勇气开口。这一系列的变故早已吓得她不知所措,可若不争取一番,她就真的只有死了。瞧瞧方才那个要护着她的婢女小群,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连这些人一招都挡不住,现在还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有点武功傍身的人尚且如此,更况她还手无缚鸡之力“都什么时候了就知道吵吵吵也不看看眼下是个什么情形”看向顾月卿,指向赵曾城,“倾城,他说得对,当年的事与我们无关,你要报仇寻他们便是,放了我们”顾月卿端着平静的眸子看过去,“皇后倒是健忘得很。适才那一木匣子的证据难道是假的便是父皇母后的死与你无关,难道你还天真的以为本宫会放了你”“再有,本宫一直坚信斩草必除根,否则后患无穷。”赵氏的笑僵在脸上。她还真忘了那一匣子证据的事所以倾城的意思是,无论如何她都得死“要如何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是终于缓过来的林青乾开口。顾月卿居高临下睨向他,“陛下觉得呢”这一声“陛下”在此时听来,林青乾只觉讽刺无比。撑着从轿撵中坐直身子,想是坐在皇位上十年的缘故,他这番一坐倒是有了几分气势,“倾城公主,朕知你本事大,想杀我们很容易,但朕还是要提醒你,天启的兵权并不在你手中,你难道不怕今日将我们杀了,天启的百万大军会讨伐于你”“陛下觉得他们会吗”分明该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她却神色沉静,好似在说着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本宫姓顾,便是追溯到千年前,我顾氏也是正统皇族,与你这样半路夺权的乱臣贼子比起来,谁是正统镇北王,莫不是做了十年皇帝便以为自己就是天子了需不需要本宫提醒你,就连你的镇北异姓王都是本宫父皇赐予的你却恩将仇报,与大将军合谋害本宫父皇母后”“如此,你还觉得天启的百万大军会向着你”“就算真向着你,你以为本宫会在意军队而已,谁人手里没有你以为本宫在外这许多年都在做什么难道你觉得本宫手里的万毒谷就只是你们看到的这样”“若真这样想,那你们就大错特错了。”说这番话时,顾月卿的余光瞥向那边坐着的燕浮沉。万毒谷势力遍布各国,但论兵力,万毒谷不过几万人是断断敌不过百万大军的,但若她不说谁人能知道旁人可是连万毒谷老巢在何处都不知,她说出来唬一唬人也是好的。在这里,燕浮沉才是最大的敌人。果然,燕浮沉听到她的话后,放下手中酒樽审视的朝她看来。嗯,看样子是被她唬住了,这很好。如此,往后对上,燕浮沉也能有所顾忌。“还有,镇北王莫要忘了,本宫如今是君临皇后,君临之主是本宫的夫婿。有君临做后盾,本宫还会惧你口中的百万大军”君凰闻言,唇角微微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很好,终于知道打着他的旗号行事了。他安排的人都未派上用场,她便将人尽数解决,这让他很挫败。从前觉得她这样的女子才是入得了他眼的,如今却希望她柔弱些,好由他护着。------题外话------二更六点。第146章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二更林青乾的眼神越来越沉。她说得不错,纵是有这百万大军依然奈何不得她,更况待当年他和赵曾城做过的事传开,他们就会成天启的罪人,届时留给他们的就只有骂名,哪里还会有人为他们来讨伐有着正统血脉的倾城公主可就这样败了,他如何能甘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见林青乾被顾月卿的话堵得哑口无言,赵氏喃喃出声。罢了对着林青乾怒骂:“我早便说过倾城留不得,你偏是不信若你早听我的斩草除根,又岂会落得这步田地”“你闭嘴”因着顾月卿那番话,林青乾心情本就烦躁,还被她指着鼻子骂,心中怒意更甚。“还不是你无用若非你当年连个小丫头都解决不得,朕又怎会如此狼狈”当年他不对一个六岁的小丫头出手,不过是想着她能顺利将人解决,他便不去沾这个麻烦,以免落下更多把柄。哪承想她是个无用的,都让人逃了还沾沾自喜的以为已将人解决赵氏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竟来怪哀家当年哀家提议将人送走时,你是怎么说的你说如此不妥,恐难堵悠悠众口是哀家顶着百官的质问执意将人送走,你如今却来怪哀家未将人解决既然你如此能耐,当年为何不自行出手”看着两人你来我往的争吵,林天南觉得烦躁又悲哀。到头来,他们什么都没得到,还闹得反目成仇这么多年的付出究竟图的什么抬眸看过去,见顾月卿就这般静静的看着他们。分明两人是就她的生死在争吵,她却好似局外人一般神色丝毫不为所动。如此心性,究竟是都经历了什么才形成的她其实才十七而已,比云儿大些,与赵菁菁一般年岁,可她们与她比起来不说其他,单论心性就完全不能比。“父皇母后”林天南厉声。许是他的语气有些吓人,林青乾和赵氏都不自觉的停止争吵朝他看去。“如今这般局面,你们还能吵得起来”赵氏本想骂他不懂规矩,连他的父皇母后都敢教训,但抬头便见大殿中有大半的人,无论敌友都在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看着他们尤其见着顾月卿那“看戏”的眼神,她便不由得闭了嘴。林青乾才惊觉被赵氏气急了,竟是什么都不顾,想什么便说什么。经此,即便没有证据,他们当年的罪名也坐实了。眉头深拧,不是后悔这番不管不顾而又丢人的争吵,而是因不管罪名是否坐实,倾城都不会放过他们看向顾月卿,“纵是你说得在理,也保不准会有万一。”“哦本宫倒很好奇会有什么万一。镇北王是觉得旁人不会信本宫所言,还是觉得本宫制不住他们”都不是他就是想寻一个可活命的机会。林青乾被她的话堵住,憋了半晌才道:“朕也不与你绕弯子,今日放了我们,朕便将虎符交到你手里,这样你也能免去许多麻烦。”“可据本宫所知,虎符似乎不在镇北王手中。”语罢瞥一眼那边被秦旻钳制住的赵曾城。若非兵权在赵家手里,他何至于如此被动赵家这群蠢货,分明兵权在握,却还如此轻易便落了下风早知如此,就算冒着开罪赵家的风险,他也该早些用强硬的手段将兵权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