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说着,还跳下了牛车。张贵财执拗不过她,只好说道,“园子,午时整咱们在城门口汇合,你没看到我,就到那儿候着哈。”“晓得了,贵财叔。”林园朝张贵财挥挥手,往前方人来人往较多的地方走去。张贵财见她走远了,赶着牛车去了早点摊。林园走着瞧着,这时,她忽然听到身侧有人吵起来。“谁要你赔钱咱们府上缺钱吗你得赔一模一样的”“我我上哪儿找一模一样的去你这人不讲理啊我赔你双倍的钱成不”“不成”“诶,你咋不讲理啊”林园朝那声音看去。只见一尊寿星木雕倒在地上,摔坏了半边头。她眸光一转,走了过去,对那一脸愁苦的中年书生说道,“这位大叔,我会雕刻这寿星。”、054打短工中年男人惊讶地打量着林园,“你你会雕刻木雕像”一个小丫头而已嘛。林园点头,“大叔,我敢下保证,就当然会啦。我爷爷是雕刻行家,我从小就跟着学哩。对方要你赔个一模一样的,我不如重新做个一模一样的,你看行不”这中年书生还没有开口,对方那个老汉马上说道,“这尊木雕寿星,是我们少爷送给咱府上老夫人的寿礼,寿宴在半月后,你要是能雕刻个一模一样的,那是再好不过了,我也能交差了,但时间可不能拖延哩。”林园发现,这老汉看着摔坏的木雕像,又紧张又焦急,只差没有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可见,这雕像于他十分的重要。他这想必是带着底下的仆人,将木雕寿星抬到哪里去呢,损坏了的话,他也会有个看管不当的罪,是要受重罚的。她重新雕刻好,当然是两方都欢喜了。“给我同样的木料,我赶下工的话,不成问题。”林园点头。这尊木雕的技法,还不如她前世应付爷爷交的差呢,拙劣得很。她认真雕刻的话,比这可强多了。中年书生大喜,朝林园拱了下手,说道,“小姑娘,你要是雕刻好了,价钱好说。”林园笑道,“你赔他多少钱,给我多少就行了,我也不要太多。”她这么说,实在是不知道县城木雕的价格。说多了,怕人家不理会她,说她吹牛,反而不要她雕刻了。说少了,自己吃亏了。中年书生便问那老汉,“你要赔多少”老汉伸手捋了下山羊胡须,说道,“算了算了,我们老夫人的大喜日子跟前,我也不想闹得不愉快,惹着晦气。就不要你的双倍价钱了,你照原价赔吧,十八两八百文。”十八两八百文林园心头大喜,好多银子不过又一想,也不算太多呀。跟现代那世的木雕,是差不多的价钱。这个时代的物价,大米三文一斤,白面四文一斤,猪肉十八文一斤,手掌大的肉饼子一文一个,鸡蛋一文一个。一两银子一千文,按物价来换算的话,差不多是一千块了。十八两八百文的木雕,便是一万八千八百块在现代那世,像眼前这件三尺左右高的精品木雕,的确会要价万元以上。上好的黄杨木雕,柏木雕,更好的沉香木雕,形体更大件的,卖到几十万上百万元一件的都有。听老汉报价格,中年书生皱了下眉头,似乎觉得银子有点儿多。老汉不耐烦了,“咋地,你不愿意赔了这木雕可是我们少爷从外地运来的,你不想让这姑娘雕刻,你去福州自己找人做个一模一样的来赔我也成。不过我可提醒你一下啊,我们老夫人的寿辰日是四月二十一。木雕得提前一天摆在她的院子里。那么,你得在十九日就将雕像给我。”林园掐指算着,今天是四月初一,从这里到福州,有千里的路程,一来一回加上雕刻,没个两个月完成不了。她在算时间,中年书生也在算时间,自己到福州做一尊赔给人家,那是又费钱又耽误事。不去福州,在本地找,又不知谁会雕刻。万一找不到人呢这可是有钱有势力的金家呀对方发火了把他告到牢里,可就惹大麻烦了。不管了,先脱身再说。他咬了咬牙,“成,我赔你就是了。”谁叫自己走得匆忙,将人家东西撞坏的是他不对在先。中年书生从腰间扯下个荷包,摸了几块银子递给那老汉,“这里有二十两。”“我不会多收你的,你等会儿”老汉在自己衣兜里,摸了把铜板数了数,递向中年书生,“我找你零钱。”中年书生将钱接在手里,一指林园,“我钱赔给你了,雕刻的人也有,后面的事,你自己处理啊,我可要走了。”“成成,你走吧。”老汉朝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中年书生松了口气,拂了下袖子,赶紧走掉了。老汉瞧着林园,“姑娘,下面就看你的了,你调刻得好,这十八两八百文,我付给你。”林园点头,“没问题呢,大爷,您找材质一样的木头给我,粗细长短要比这大一些。不出半个月,我就能雕刻好。”“那太好了。”老汉大喜。因为雕刻一尊两三尺高的寿星像,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完成的,而林园又住在三十里外的秀水村,如果每天来回奔波,就会浪费不少时间。最后,老汉想了个主意,要求林园住在县城里,雕刻好了再回家。林园想了想,这个主意也不错,算是打个短工吧。半个月时间能得十八两,太值了。“也成,您给安排着吧。”林园点头。老汉朝两个伙计挥了下手,“把这个抬到四方巷我家里,不得跟府里人透露寿星摔坏的事,否则,少爷要是知道了,有你们好受的。”“晓得了,齐管家。”两个伙计一起点头。林园跟着齐管家一行人,穿过集市,沿着大街走了约莫一刻的时间后,拐进了一条巷子,在巷子第二间的小宅子前停下了。他上前敲了下门。没一会儿,宅子大门吱呀一声从里拉开了,一个五十来岁,穿墨蓝色上衫墨色裙子的妇人站在门口,“这这是什么怎么回事”她瞧见两个伙计抬着的木雕,惊讶问道。这个妇人是齐管家的娘子。木雕损坏了,怕路人看见起疑问,事情会传到主家去,齐管家便在上面盖了块墨紫色的旧布遮着。“唉,别提了,出了点麻烦。”齐管家叹口气,朝两个伙计招手,“快些抬到最右边的空厢房里去。”“是,齐管家。”伙计抬着木雕进了宅子。林园也跟着走了进去。“这谁呀”妇人看了眼林园,问着齐管家。齐管家便将刚才集市上发生的事情,跟老妇人说了,“现在只有这么办了。”老妇人得知主家老夫人的寿礼摔坏了,吓得脸都白了,她一拍大腿,“那还不赶紧着准备起来”齐管家道,“我这不将人都带家里来了么我去找木头,你给姑娘安排间屋子住。”“晓得了晓得了。”齐老太忙说道。齐管家于雕刻一事,一窍不通,遇上选木头的事,当然还是得林园亲自去。齐管家找了辆小驴车,带着林园上县城的木料市场选木头。林园借此机会,将县城的街景,看了个够。今天正好是初一,是小县城赶大集的日子,几条主街上,四处都是叫卖的商贩,或前来采购的人们。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穿着华丽或骑马或散步闲逛的公子老爷,有坐着轿子马车出行的高门妇人千金小姐,也有穿着短打衫,从乡下赶来城里寻生路或是买货物的穷苦大众。外加带着七大姑八大姨走亲戚的。总之,一派热闹,看得她眼花缭乱。县城不大,林园和齐管家,没走多远就到了城中一角的木料市场。“林姑娘,你看看哪个木料合适,快些挑一个。”齐管家催促着林园。露天的木料市场,各家的摊位前,都堆着各式各样,高低不齐的木料。但大部分都是盖房子的杉木,榆木,柳木,用来雕刻的黄杨木和柏木很少,更没有看到沉香木。林园将木料的情况跟齐管家说了。齐管家从她的分析中听出,这小姑娘分明是个行家。“那你是说怎么办只要你在半个月之内雕刻出来,你说咋样就咋样。”齐管家都快跪着求林园了。林园说道,“得到城外树林里寻一寻了,你那损坏的木雕,是上好的檀木,这木料市场上,没有哇,这里全是些杂木,不适合雕刻,而且,都太细了。”“成,按你说的办。”齐管家忙点头。两人又坐着驴车,往西城门而来,这里是林园进城的城门。这个时候,也快中午了,林园到了城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张贵财叔侄俩,也赶着牛车到了。林园高声喊道,“贵财叔,喜梅妹妹。”张贵财听到声音回头来看,“是阿园啊。”林园对齐管家道,“这是我邻居,我叫他捎个话到我家,免得我家人担心。”齐管家没有反对,点了点头。林园跳下驴车,朝张贵财走了过去,她将自己要留在县城打短工做木雕的事,对张贵财说了,“贵财叔,我得半月后回家,你回去跟我爹娘说一声。”张贵财一脸惊讶,“啥你一个小姑娘,独自一人在县城打短工你爹你娘还不得急死”说着,他用不相信的目光瞧了眼齐管家。齐管家被人怀疑用心不良,当下就怒了。他梗着脖子道,“你这人咋这样看我我是县城金府的大管事,我有名有姓有地址,你要是不信,你上我家看看去。”“看看就看看。”张贵财道。他将牛车掉了个头。出门前,他受了林园娘的叮嘱,要他务必看好林园,现在林园说不回去,他当然是不放心了。林园也怕家中人担心,也同意张贵财去看看。“那就走吧,我还要赶时间哩。”齐管家也将驴车调了个头。到了齐管家的家中,张贵财里里外外打量了一番,又问了街坊,确定齐管家一家的人品没有问题后,他才对林园说道,“园子,你在这儿打短工,可不得四处乱跑,有啥事去城中悦客酒楼找陈来顺,那是虎子的舅舅,他在那儿当帐房先生。我这就回去同你爹娘说一声。”“诶,有劳贵财叔了。”林园笑道。张贵财走后,林园和齐管家继续寻木头。张贵财回到秀水村,还了牛车之后,让喜梅带着买回来的东西回家,他马上前往林园家。这个时候,陆子翊正好带着媒人上门问日子来了。张贵财单独喊过林大柱夫妇,对他们说了林园要打短工的事,林大柱夫妇得知后,顿时吓得不轻。心中埋怨着林园,口里却不好说,只对张贵财说道,“我们晓得了,有劳贵财大兄弟递话了。”张贵财走后,夫妻两个站在院子里,小声的议论起来。“他爹,这可咋办要不,你去趟县城看看她个小姑娘家的,我不放心啦。”林大娘子担心林园遇上坏人,急得不得了,“陆家带了媒人上门来了,她却跑外面不回来,让人家知道了,可咋想”林大柱点点头,“只有这样了,我明天一大早就去县城找园子。”“林大叔,林大婶。”陆子翊的声音,在二人身后说道,“还是我去趟县城吧,大叔一离开的话,家里的一堆事情就没人做了哩。”、055,来找未婚妻阿园林大柱夫妇二人同时回头,又听陆子翊接着说道,“林大娘身子不好,翠儿和志儿年纪又小,大叔要是去了县城的话,家里的事,地里的事咋办”林大柱看了眼林大娘子,望向陆子翊叹道,“子翊啊,可你去县城了,你家里哩”陆子翊微微一笑,“林大叔,我家的秧苗插完了,余下的二分菜地,费不了多少事。而且我娘身子好着呢,我经常去别处打短工,我娘不也是一样照看好了家里我这都要娶园子了,哪能坐视不管她,还让大叔大婶操心的”林大娘子过意不去,“都怪园子这丫头不听话,让你操心了。”陆子翊眸光微闪,“我娶她,就是想操心她一辈子。”这话一出口,听得林大柱夫妇一时感动不已。林大柱伸手拍拍陆子翊的肩头,“那我就将园子交给你了,你把她平平安安带回来。”“晓得了,林大叔。”陆子翊点头,这时,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来,“林大婶,阿园带了换洗的衣物没有”林大娘子一拍大腿,“哎呀,没有呢,我这就收拾几件去。”她匆匆进了林园屋里,翻了两身干净的衣物和一双鞋子两双袜子,一并包在一块洗得发白的旧花布里,卷了卷,走出屋子交到陆子翊的手里,“园子就拜托里了。”“放心吧,林大婶,林大叔。”陆子翊点头说道。陆子翊离开后,林大娘子叹道,“子翊这孩子对园子真好。”林大柱点了点头,“小时候瞧着他,就觉得他不错。”陆子翊今天带媒人来问婚期的事,大家商议后,日子定的是明年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