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梵行说完,隔了会儿才听见郭靖靖闷闷回了一句:“哦”贺梵行听着这一声,忍不住勾起了嘴角,这不怪他,实在是这一声应的太过乖巧,跟当初那个一伸手就把人按在车前盖上的反差实在太大。贺梵行说不看,只是没有正面看而已,面前的玻璃窗分明能清楚的看见郭靖靖在做什么,只是选择站这里是有意还是无意,就只有贺梵行自己心里清楚了。不过贺梵行眯了眯眼,这小子要干嘛他对郭靖靖说让他怎么舒服怎么来,可他那手不是应该往前么怎么往身后去了他要做什么难道贺梵行脸色僵了僵,他还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如此情绪化。“唔”玻璃窗里的郭靖靖脸都皱成了一团,估计是自己弄疼自己了,贺梵行叹了口气,伸手扶额,看着痛的直吸冷气的郭靖靖,贺梵行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倒不担心别的,就是怕这人自己把自己弄成重伤,转身疾步过去,一手抓住郭靖靖的手腕,脸上没有一丝情绪问:“你做什么”郭靖靖抬头疑惑地看着贺梵行,没说话,额头上、鼻尖上都是汗珠子。贺梵行继续没起伏地问了一句:“你做什么”“不是你说怎么舒服,怎么来吗我,我难受”贺梵行蹙了蹙眉,往后看了看,郭靖靖赶紧缩了缩,警惕地看着贺梵行,贺梵行有些好笑。“我替你看看,放心,我什么都不做,况且你这样,也不是办法。”郭靖靖低头,似乎是在思考,贺梵行也没催促,看着他一头毛茸茸的头发,发质很软很细,黑褐色的发色应该是天生的,这小子该不会是个混血吧贺梵行正胡乱想着,郭靖靖一抬头,又是那双大眼睛,眼角泛红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贺梵行安抚地笑了笑,弯腰去查看,只看了一眼,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郭靖靖不知道贺梵行看到了什么,他就觉得贺梵行看的时间有点长,这让他很不舒服,本来就痒,现在更不舒服了,他想拉过被子盖住,可是又不敢乱动,隔了会儿实在受不了了,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问:“可可以了没”贺梵行回神,深吸了口气,才转回头问郭靖靖:“有人碰过他们给你涂了什么”郭靖靖看着面前的人,虽然他还是没什么表情,可郭靖靖就觉得这人跟刚刚有些不一样,本能地觉得,现在的男人比刚刚危险,那眼睛都红了。贺梵行也没想到自己会看到那样的场面,一时有些气血翻涌,藏在身侧的手微微握紧了些。可能是药物的原因,郭靖靖的反应总会慢半拍,贺梵行问完之后,隔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微微低着头,本就红的脸多少带着点儿难堪,眼神闪烁道:“没就,擦了点药”果然,贺梵行了然,贺家开药店,这种药虽难登大雅,私下卖的却极好,要是真把买药的名单弄到手,上面记录的人名绝对会让人大吃一惊,说是宫廷秘方,现在能用上的自然也都不是俗人,唐大业会有算稀奇了,毕竟他那样的身份,确实够不上配有这药的资格,看来唐虹兰对这个弟弟还真不是一般的“好”贺梵行眼神有些发沉,郭靖靖总觉得这人有些喜怒不定,不知道为什么就生气,下一秒又似乎心情很好,他想逃离,可是理智在涣散,好在他没尝过个中滋味,到现在还能保持理智。贺梵行低头去看郭靖靖,眼神有些复杂,郭靖靖被看的刚想问他干嘛,贺梵行开口说道:“你中的药估计多少冷水都不会有效果,现在只有两条路选,要么你自己来,要么让我帮你。”郭靖靖其实并不太明白所谓的“帮”究竟代表什么,他想着自己试了好几次都不行,也许确实需要人帮忙,洗冷水澡或者敲晕他,两个方法他都能接受。于是他一脸正经地点了点头,还颇为矜持的说了一句:“那麻烦你了。”麻烦贺梵行笑的有些意气风发,这样的麻烦,来多少他都不会介意。看着贺梵行开始脱衣服,郭靖靖还以为他选择送自己去浴室洗冷水,怕把自己衣服弄湿,结果见贺梵行脱的一件不剩,郭靖靖有点傻眼了,眨巴眨巴按着贺梵行问:“你你要干什么”贺梵行伸手,手心捧着郭靖靖的脸靠近,声音有些暗沉道:“你说呢自然是要帮你。”说着低头稳住那因药性发作而显得格外殷红的唇。这是郭靖靖的初吻,所以那一刻,理所当然的,他脑子短路了,没能将“不要”的话及时说出口。后面也没机会说了,说不清楚是痛苦还是解脱,这一晚上让他整个人痉挛的好像快死一样,之后也说不清自己是愿意还是不愿意了,只是当郭靖靖再次醒来的时候,听到的是门锁被打开的咔嚓声,原来昨晚的房门上了锁的。身后牵扯到的疼痛让他直冒冷汗,他不敢有太大动作,僵硬着脸从床上慢慢坐起身,原来床上没有人,浴室里传来一阵水声,看来那个男人比他醒得早,现在他人正在洗澡,郭靖靖第一反应就是离开这么想着,他强忍着伤痛下了床,幸好衣服还在,郭靖靖松了口气,赶紧过去把衣服穿上,正穿到一半,身后忽然响起人声。“还能起的来身体没事了吗”贺梵行见过第一次在床上躺一周、半个月的,倒是没见过这种第二天就能起床的,或许是昨晚吃的有些足,贺梵行的心情倒是不错,眼角嘴角都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郭靖靖豁然转身,看着贺梵行的眼神有点儿危险,捏着拳头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贺梵行毫不怀疑,自己如果这时候靠近,那两拳必定会落在自己的脸上“呵呵。”贺梵行低头笑意不明,声音压低了几分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不过你要知道,做那样的事我也不是自愿的,房门被上了锁,你被下了药,如果不及时解决,就算你挺过了那非人的折磨,估计你那里也会废了,我倒是好奇,你怎么得罪了唐大业,竟然被他下这么重的手。”贺梵行不否认自己在替唐大业拉仇恨,不过没关系,只要能撇清自己就好,贺梵行有一种直觉,他和郭靖靖不会就这么算了,既然如此,自然不能让彼此成为仇人。郭靖靖听了贺梵行的话,觉得很有道理,他自动把贺梵行的“不是自愿”理解成“我也不想上一个男人”,这么说起来,他和唐大业有仇,贺梵行才是最无辜受牵连的一个,郭靖靖抿了抿唇,抬头挺真诚的对贺梵行说了一声:“谢谢。”谢谢贺梵行惊的一时没能反应过来,郭靖靖已经穿上衣服拧开房门,以一种极其别扭的姿势快速消失在门口。“谢谢”贺梵行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支着额头低低笑了起来。所以说自己是被人当了一晚上的解药吗这样的答案真不知道该怒还是该笑的好。“这算是报应吧”贺梵行呢喃道。正文第19章 养鸡户加更加入书签章节字数:2308更新时间:160202 22:22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其实贺梵行的经验之谈并没有错,郭靖靖现在真的很不好受,从会所离开之后,他本来想去举报的,可是身体实在太难受,他为了省钱,居然坐公交车回了村里,一瘸一拐走了一里路回了家,红砖房和以前不一样了,屋后被建起了高高的院墙,用一张网连着院墙的两边把后面的松树林围了起来,那边刚好是一个上坡,没有水塘,也不用担心有鸡飞进去淹死,张清在红砖房的东边用简易房给鸡搭了窝,张清只会在鸡很小的时候喂一些饲料,长大了就会给它们吃玉米面、水稻之类的,山坡上还有野草和虫子等天然食物,所以他们家的鸡都是正宗土鸡,下出来的鸡蛋,蛋黄个头大颜色也好看,黄灿灿的跟小太阳似的,鸡蛋味道也好,本鸡蛋和洋鸡蛋的感觉就像是十月里的母螃蟹和公螃蟹,一个蟹黄多,一个蟹膏腻,鸡肉也是,洋鸡肉吃起来跟木须似的,太没有嚼劲,一咬就断,本鸡个头没有洋鸡大,但是肉质吃进嘴里非常有嚼劲,牙缝大的,鸡肉特容易卡进去,要是用小母鸡顿蘑菇,那香味能飘出七里地呢。郭靖靖回来的时候,张清正在后院把鸡笼里的鸡都给放出来,那些鸡振翅一飞,能飞出好几米高,好在张清拉的网也高,那些鸡想飞出去也不容易,一个个出了笼子,飞一般的冲了出去,山坡上好些地方都是鸡爪划过的痕迹,秋天了,枯树叶下面藏了好些虫子,张清把菜园里摘回来的青菜撒了出去,那些鸡你争我抢,一个个斗志激昂。郭靖靖站在鸡舍外边,看着网内的张清,几次想开口,都没能发出声来,张清给喂鸡喝水的器皿里盛满水,一转头就看见郭靖靖站在外头脸色不大好。这么多年了,张清变化却不大,还是当年那副老样子,看着不像养鸡的,倒像个四十来岁的教书先生,眼角染上的鱼尾纹让他显得越发温和,当年他跟着张富贵卖珍珠,后来家家户户条件好了,珍珠没人要,都爱买金手镯金项链了,张清改了行开始养鸡,头些年亏了不少,不过好在他坚持了下来,近些年越来越好了,马井山这地方别的没有,小山头倒是不少,他圈了半个山头种树养鸡,也算过上了小康生活。“阿靖”张清把水缸上的木盖子盖严实,走到栅栏这边,解开绳子走进院子,清凉的声音问道:“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电话也没人接,我很担心你。”郭靖靖抿了抿唇没说话,想想自己这么大个男人了,说好要照顾他爸的,怎么能哭,揉了揉眼睛把眼泪憋回去,摇了摇头拉着张清的手往屋里走,边走边问:“爸你吃饭了没”张清乖乖被儿子牵着走,儿子一问,他立刻低下头,小小声说了一句:“还还没”郭靖靖不开心的蹙了蹙眉:“怎么又不吃早饭你胃不好,早饭一定要吃,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怎么老记不住下次我不在家就给奶奶打电话,必须让她盯着你。”“别啊,阿靖。”张清拉了拉儿子的衣袖,带着讨好道,“你看你奶奶都那么大岁数了,怎么能老让她老人家跑来跑去呢对不对我现在每次都有乖乖吃饭,就用你给我买的电饭煲,我现在也很会煮粥了,真的我锅里粥早就煮好了,就等你回来我们父子俩一起吃。”“是吗”郭靖靖对此很怀疑,张清是出了名的黑料理,甭管什么好吃的食材到他手里,出来就是一锅黑糊状不明物体,当年张氏让张清搬过去和她们一起住,张清不愿意,而且张富贵那会儿也不是很同意,所以这么多年了,张清还是带着他住在红砖房里,隔三差五张氏会给他们送吃了,再加上张清那会儿已经不要饭,他开始帮别人跳水砍柴,做些杂活儿,起初不要钱,管饭就行,郭靖靖就跟着他东家吃一顿,西家吃一顿,郭靖靖七岁就开始自己站灶台,站小板凳上自己炒菜做饭,他还算有点天赋,无师自通,炒了那么几回,咸淡不论,至少是熟的,能吃,后来就越做越好,再后来郭靖靖去了城里上学,临走时特意和张氏打了招呼,张氏“逼迫”着张清每天三餐必须准时到,不来她就亲自送过来,总算是没饿死张清。张清胃不好,他以前傻,后来神志恢复了,有人问他他的来历,他自己回忆说,他是从山石头里蹦出来的人,曾经他饿了很久很久,走了很远的路,总算来到了马井山,见到了一户户人家,兴许就是那时候把胃饿坏了,他说的神乎其神,别人都不信,可是那时候的郭靖靖,每次都听得特别认真。郭倩倩牵着张清进了灶房,掀开灶台上的电饭煲,水是水,米是米,郭倩倩没了言语。张清也没想到会这样,被面前的情况噎着了,转头小心翼翼看了儿子一眼,儿子的脸色很不光明,嗯,比平时都要白。郭靖靖抿了抿唇,转头问张清:“这是粥”张清挠了挠下巴,一脸无辜:“我可能大概忘记按开关了,要不我现在按”郭靖靖嫌弃地推开他:“去外面坐好”“哦”张清一溜烟跑去了外头,拿了两个小板凳出来,坐门槛边上晒太阳,一脸笑眯眯的模样,他这辈子经历了太多痛苦,甚至一度因此神志不清,可他这医生最大的幸运偏偏就是在他神志不清的时候,捡了郭靖靖这么个小娃子,郭靖靖什么地方都好,会洗衣做饭、打扰屋子、修理水电、种田下地,谁娶哦不,谁嫁给他儿子,那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郭靖靖端着一碗面走了出来,把碗递给张清说道:“吃吧。”张清抬头眨了眨眼,没接,指了指一旁空着的小板凳,郭靖靖说:“我不吃了,我有点累,要去睡一会儿,你自己吃,等我睡醒了给你做午饭。”张清接过碗,看着碗里的两个荷包蛋,又看了看郭靖靖,这么亮的天,他终于发现自己儿子不是气的脸发白,而是脸色青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