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清冷却又温柔。洛雁舟不再遮掩自己委屈又愤怒的表情,她轻轻趴在你阮轻的腿上,哼哼唧唧的说了一遍洛雁语的恶毒计谋,最后还微微红了眼眶:“这些年来,我原以为四皇姐的性子变好些了。”“她当我傻么,说什么为了我好,其实不过是为她自己。”洛雁舟忿忿道,“竟还想要我害将军”看出洛雁舟气得不轻,连朕都不讲了。阮轻低咳几声,眸中笑意一闪而过:“陛下自然是最聪慧的。”洛雁舟红了耳根,她仰头看着阮轻,墨眸水润:“将军取笑朕。”“臣不敢。”阮轻唇角含了丝笑,“还要多谢陛下告知臣她们的计谋。”洛雁舟耳根愈发红了,她决定大方的不与阮轻计较,小声说道:“可我还是担忧将军。”她说着,顺便还添油加醋的抹黑了一遍华瑶。当然,在洛雁舟心中,是绝对算不上抹黑,何况华瑶原本就是不怀好意。“别担心。”阮轻低笑,“臣不会有事。”洛雁舟闷闷的嗯了一声。今年的春猎比往年热闹不少,毕竟除却楚朝的大臣,还有周朝之人。而此次春猎,也自谢清棠掌权后,第一次来。因着身体虚弱,前几年虽是办了春猎,阮轻却是从未来过。即便来此,以阮轻如今的身体,也不会去狩猎。狩猎开始之后,却见一身骑装的华瑶忽然来到了阮轻身前,她还在马上,因此只略一拱手,笑道:“早闻谢将军骑射无双,可惜却一直无缘一见,华瑶在周朝时常被母皇夸赞箭术,不知可否与将军一比”华瑶语态自然的补充:“当然,华瑶所言非是骑射,而是便在此处。”距她们一里之外便有几只温驯的动物。傅流萤眸色微沉,只是还未开口,便见阮轻微微垂眸,清冷道:“既然如此,便将猎物定为那只灰兔罢。”华瑶笑容明媚:“好。”傅流萤神情无奈,洛雁舟却是彻底黑了脸。往年的春猎,虽然是阮轻派人举办,但她自己却从未来过,每每都只是洛雁舟自己,可是今年,阮轻不仅来了,还应了与华瑶的比试。即使明知阮轻此举不过引蛇出洞,但洛雁舟心中的委屈却还是压不下去。不等琉昕去帐篷内取来弓箭,委屈巴巴的洛雁舟便将自己的弓箭递给了阮轻:“将军,用朕的。”虽然不知道小皇帝在委屈什么,阮轻还是接过了她递来的弓箭,她清冷的嗓音微微柔和:“谢陛下。”阮轻有原身的记忆以及身体的本能,即使许多年都未碰过弓箭,却并不担心。华瑶与她几乎同时射出一箭,却是一前一后,华瑶的箭刚刚射出,便被后面的箭追上,而后自中间被之后的箭穿透断裂,从半空中跌落在地。阮轻的箭却也偏移几分,只射在了灰兔旁边的地上。结果已出,阮轻将弓箭交还洛雁舟,敛眸道:“华瑶太女见笑。”华瑶脸色只在自己箭断的时候僵了一瞬,很快便恢复成原本含笑的面容:“还要多谢谢将军圆了华瑶多年之愿。”她言罢,便要去继续狩猎,却猝不及防对上了洛雁舟眸中那毫不遮掩的嘲笑。唇角的笑再次凝固了一瞬,不过很快便被华瑶遮掩过去,她微微一笑:“陛下不去狩猎”洛雁舟惋惜道:“朕不会箭术,每年春猎也只能品尝些大臣们狩来的猎物,自是比不得华瑶太女箭术高超。”如果忽视她说这话时笑眯眯的得意模样,那这语气真是真诚极了。阮轻还是第一次见自己好生养了这么些年的小皇帝这样说话,可见小皇帝对华瑶有多不喜了。华瑶离开后,忍得辛苦的傅流萤瞬间便笑了出来:“阿棠,你是故意没有射中那只灰兔”阮轻语气平静:“已经射裂了她的箭,自然还要给她留些颜面,毕竟还是周朝太女。”不过,阮轻低低一笑:“陛下何时不会箭术臣分明记得,赵将军还曾夸赞过陛下。”洛雁舟无辜的眨了一下双眸,一本正经的道:“朕也是故意的。”她说完,自己便忍不住笑了起来,故意压软的嗓音飞快小声道:“将军不许训斥朕。”听到小皇帝声音的傅流萤轻笑一声:“倘若臣没记错,陛下已经十六,怎还如此爱与阿棠撒娇”洛雁舟假装听不出她的嫌弃不满,只用水润的双眸望着阮轻。阮轻无奈的摇了摇头。小崽子会怼人了,她自然是开心的,不然洛雁舟总是这般软糯,又该如何坐稳帝王之位。但洛雁舟却总是能给阮轻一种她年纪还小的错觉。阮轻微微垂眸,说道:“流萤所言有理,陛下性子总是这般柔软,之后又怎压得住朝中大臣。”“可是”洛雁舟委屈,她眼巴巴的看着阮轻,道,“将军两月未曾上朝,朕处理朝政也处理得很好啊。”傅流萤不给小皇帝面子的笑了出来,朝中的那些大臣,不过是因着阮轻之故,才从不敢欺瞒糊弄小皇帝罢了。阮轻更是无奈,她虽在谢府之内,朝中的事却是全部知晓,洛雁舟平日上朝时的表现更是知道得清清楚楚。她微微扶额,不知自己的教育方式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分明郑相也是时常夸赞洛雁舟的。实际只不过是洛雁舟隐藏太好,即便是教导了洛雁舟三年多的郑相,也未摸清洛雁舟的真实性情。第63章 第四只小可怜但出乎意料的是, 春猎才开始不到两个时辰,便传来了华瑶与华歌遇刺的消息。那群刺客早有准备, 就像是提前埋伏在了猎场之内, 在楚朝侍卫赶来之前便逃走了, 唯有断后的几个黑衣刺客在被制住之后也都服毒自尽。阮轻猜测,这一群刺客, 应当是在很久之前便潜入了猎场之中。华歌被找回时已然昏迷, 华瑶却失踪不见,不知生死。直至华歌醒来后才知道他当时被那群刺客挟持, 华瑶为了救他不敢与那群刺客动手, 但之后华歌便被打晕过去。华歌自醒来后便流泪恳求洛雁舟与阮轻一定要寻回华瑶, 且神态完全不似作假。以华歌骄纵且高傲的性子,是不可能演的天衣无缝, 所以此次刺杀, 很有可能并非周朝所作。但华歌也有可能并不知晓华瑶的计划。阮轻更倾向于此次刺杀,是华瑶谋划。倘若是真,那华瑶定然还会有下一步动作,倘若是假, 周朝的皇太女在楚朝失踪,那这对楚朝来讲却是有些麻烦。毕竟周楚两朝之间还有着和平条约的。春猎第一日便出了这等大事, 自然便无法继续。阮轻已经下令封锁整个千云山猎场, 并派了人一寸寸搜寻整个猎场。华歌自然也被严密保护起来。只是,阮轻看向小皇帝,清冷的嗓音略显低沉, “今日之事,不知陛下如何看”明显在出神的洛雁舟唔了一声,有些心虚的看向阮轻:“这事和四皇姐与朕说得不同啊。”阮轻无奈低笑:“华瑶怎会轻信四皇女。”“朕知道。”洛雁舟连忙道,“只是朕不明白倘若真是华瑶谋划,那她为何要这样做”“华瑶让她自己失踪,于她来讲,自然是有利有弊。”阮轻缓缓道,“在她失踪的这一段时间内,无论陛下与臣出些何事,都与华瑶无关,而且因为和约的存在,她有很大把握,我朝是不可能会在她失踪时危及她的性命,反而还会尽力找到她。”“但这段时间内,我们很可能找不到一直找不到华瑶,而是待华瑶愿意被我朝找到之时,我朝侍卫才会找到失踪的华瑶太女。”“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此事是华瑶自己谋划,而非他人刺杀。”洛雁舟恍然又认真的点了点头。阮轻清冷的嗓音微微柔和:“至于四皇女之事,还需陛下费心。”她既有意放权,也正巧借此次之事,看看小皇帝的能力。“朕早已暗中派人盯紧了四皇姐的府邸。”洛雁舟眸光骄傲,她浅浅笑道,“将军且放心。”得知华瑶遇刺之事的洛雁语自是变了脸色,这与她和华瑶商议的可大不相同。只是她却不敢出府,直到次日,才见到已经自猎场回来的洛雁舟。阮轻不知洛雁舟说了些什么,总之洛雁语却是安下心来。而接下来的几日俱是风平浪静。当然,风平浪静之下却是暗潮汹涌。又过一日,深夜,谢府意外走水。待大火扑灭之后,已至后半夜。谢府的主人,却失踪不见。阮轻是被打晕掳走的。再次醒来时,已然是在一处山洞之内。洞壁被打磨的很是光滑,不仅有床还有桌椅。而阮轻自己则被放在了床上。她甫一睁眸,便对上了华瑶的双眸,阮轻低咳几声,有些虚弱,嗓音却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淡漠:“果然是你,华瑶太女。”华瑶唇角含笑,并不意外,她道:“本太女也未曾料到,竟如此轻易便得到了谢将军。”阮轻沉默不言,下一刻却是蹙了蹙眉。猜到她正在做什么的华瑶微微一笑:“谢将军虽身体虚弱,本太女却也不敢小觑,因此先前便封住了您的穴道,还请您莫要在意。”山洞内烛火微弱,昏暗的光线下,显得阮轻本就虚弱的脸色更加苍白,即使此时情形对她极为不利,却也没有慌乱惧怕,清冷的眸光反而愈加平静。阮轻道:“华瑶,你便不怕华歌出事”华瑶未答,而是微笑道:“说来谢府走水一事,还要多谢四皇女与陛下的帮助。”她微微低头,凑近阮轻,轻声笑道,“谢将军不会真的,将希望寄托于小皇帝吧”“虽外界皆传闻谢将军您有意放权于洛雁舟,但这等言论,谁会当真”华瑶道,“本太女可是知晓,您与楚朝皇室的关系可不大好。”言罢,华瑶视线微移,一只手竟覆上了阮轻的腿。阮轻平静淡漠的神情霎时冰冷,清冷的嗓音也染了怒意:“华瑶”华瑶笑着嗯了一声,手却肆无忌惮的捏了捏阮轻的腿,即使这双腿早已没了知觉,但却保养的极好,看起来只是纤细了些。“倘若非先前知晓,谢将军的双腿看起来却是与常人无异。”华瑶有些惊奇,她说道,“看来将军身边的傅太医为将军废了不少心思。”阮轻的神情却已彻底冰冷,看向华瑶的眼神仿若是在看一个死人。华瑶啧了一声,她微微俯身,伸手捏住阮轻下巴,浅浅一笑:“倘若是旁的人敢这样看本太女,那本太女一定会挖了她的眼珠,但谢将军,却无论如何,总是那么勾人心弦。”说道后面,她的嗓音已然带了些许暧昧。“毕竟将军的容貌气度,连向来眼高于顶的小六都倾心不已。”华瑶低低一笑,唇几乎凑到阮轻脸上,“小皇帝已经长大,如今的楚朝,早已不是完全掌握在将军手中,将军何不答应与本太女回周朝。”她这样说着,却非问句,而像是有着把握将阮轻带回周朝。阮轻白皙如玉的脸色因华瑶言语间的轻薄之意染上了层薄红,自是恼怒,她冷冷道:“滚。”华瑶松开捏住阮轻下巴的手,见那白皙的肌肤上留下了两道清晰的指印,她拇指再次轻轻摩挲了下阮轻的下巴,眸中竟似染上了丝情欲。阮轻几乎是瞬间便厌恶的皱起了眉。完全想不通华瑶为何会对自己起这种心思。自是不知,周朝皇太女华瑶向来男女不忌,风流浪荡,最爱美人,与之欢好过的美人不知凡几,往日她也上过那些高冷如雪的美人,但没有哪一个美到谢清棠这样。且谢清棠不止容貌,她的性情,气度,与她如今病弱的身体,都无不吸引着华瑶,而且,华瑶低喃道:“如谢将军这等身份的美人,品尝起来,定然会很欢愉罢。”几乎在她说完话的下一刻,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便抵在了华瑶脖颈之上。华瑶神情终于染上了些许惊愕,阮轻撑着左臂坐了起来,而她的右手正握着那柄匕首。拖了那么长时间,楚朝的侍卫也该到了。阮轻喉间有些腥甜,她的脸色也更加苍白了些,但已经有血从华瑶的脖颈上滴落下来。“倒是本太女小瞧谢将军了。”华瑶扯了扯唇。阮轻眸色微凉,墨眸中隐约映出了华瑶身后洛雁舟的模样。华瑶心中的警惕几乎到达了顶点,她躲开了半个身子,但却依旧被洛雁舟一箭射中了右臂。阮轻闷咳一声,额间冷汗滑落,手中的匕首几乎要拿不稳。惊慌之下的华瑶却并未察觉,而是连忙躲过阮轻抵住她脖颈的匕首,转过身来。山洞内烛光昏暗,洛雁舟未曾掩饰自己冰冷阴沉的神色。华瑶只看到,那个在春猎上还曾言不会箭术的小皇帝此刻正拉开弓箭,仿佛下一刻就要再对她射上一箭。想到谢府走水,谢清棠那么容易便被自己劫出谢府,如今小皇帝又出现在了这里,华瑶片刻间便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华瑶脸色难堪,她自以为将谢清棠与小皇帝算计进去,其实却已经被她们将计就计。那她带来的人恐怕也凶多吉少。华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