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青慕抱到了怀里,在圆几上坐了下来。李青慕发出一声惊呼,心似跳出来了。她伸出手抓住建宁帝腋下的衣服,脸色变得苍白。“慕儿,我是什么时候让奉天出去找你的”坐稳后,建宁帝轻拍李青慕的后背,嘴角带了一丝浅笑。李青慕看着眼前的菜品轻喘,想了会儿后,道“你登基为皇那年。”“巫月对你说的,是什么时候对我下的蛊”建宁帝又问。李青慕摇头,巫月没有对她说情蛊是何时下的。“那,你是何时认识我的”建宁帝再次问。“我”李青慕抬头看建宁帝含笑的双眸,想了会后回道,“我今年十九,认识你九年了。”“你认识我十年了,你中间丢了一年。”建宁帝笑了,“十年前你认识巫月吗”李青慕摇头。“十年前我就恋童了,全大月的人都知道。”李青慕苍白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红润,松开建宁帝的衣服后在建宁帝的怀里坐直了身子。“你还有问题吗”建宁帝将李青慕发髻上的珠花一枝枝摘下,放到了席面上。见李青慕不说话,建宁帝正色道,“现在换我来问你,你为什么要听信别人的话而不相信我,有疑问,你为什么不亲口问我”沉默须臾,李青慕道,“你在知道我是假的和亲公主时,对我的态度大变。”脾气暴躁到不可理喻。“那是因为玉夫人咄咄逼人,刘家人握着你是假和亲公主的证据,迫不急待的想让我承认真的昭月公主。”建宁帝回想过往,一点点解释。“这些你又没对我说过。”李青慕低下头,青丝在耳侧滑落,遮住了半边白嫩的脸颊。“我问你了,你对我说你是细作,还大声让我滚。”建宁帝抬手,将李青慕耳侧的发丝别在了她的耳后。论委屈,建宁帝的不比李青慕的少。李青慕心虚的将头低下去,两只玉手攥着自己绣了百鸟的袖摆狠揪,“后来,我想去和你解释,可四公主和我说你是中了情蛊”“她说你就信”“我本不相信,可你对我态度极其恶劣。”李青慕想起许久以前的事,抿着樱唇,脸色又变白了,“一点怜惜都没有,我哭你也不停下来回到凤阳殿后,我接到了巫月的信,她说的确对你下了情蛊。”建宁帝想起那一日,发现所有的误会都是从那一日起加深的,“我本来就烦心,你又偷跑到书房里看折子。还有,那一日凝诗在你的茶水里下了媚药”“我又不知道”李青慕继续道,“你每次到凤阳殿中来都是带着怒气,话也不说一句。”两人坐在那里没有用膳,而是将那一年发生的事一件件都对了一遍。说清后,两人沉默。许久后,建宁帝抱紧李青慕,将脸埋在了她的香颈间,“慕儿,你到底是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你自己”如果李青慕对他多出哪怕一丁点儿的信任,两个人也不会生出这么多的事端。李青慕看着建宁帝的耳朵,想了会后,回道,“我不相信我们。”有上一世的轨迹在那里,李青慕无法对建宁帝产生信任,一丁点儿的不确定因素,都能让她对两人之间的关系产生动摇。“那以后呢”李青慕眼中露出一丝迷茫,她一上世只活到了十七岁,现在她已经二十岁了。以后会发生什么,她全然不知“慕儿,忘记以前的那些事,咱们重新开始吧。”第二百五十七章 合寝太子不能废。在李青慕提到废太子时,建宁帝想也没想的就回绝了。一是朝中文武百官不会同意,二是谢家不会同意,三是建宁帝自己不同意。他有心让太子接任大统。一句不能废,让李青慕那个窝在关雎宫内过安生日子的想法破灭了。太子不废,那就只能助他登上皇位。建宁七年八月十五,中秋宫宴在建章宫内的明华殿中举行。李青慕身为一国之后,自是要出席。因建宁帝要求,宫宴上除了后宫妃嫔外,还请了几位朝中大臣。左右丞相和谢吕两位将军,都在被邀之例。半个月前月和皇后有顽疾之事传遍朝野,朝中大臣纷纷上折子废后。建宁帝请这四位在朝臣中份量颇重的人物到场,为的就是给李青慕正名。宫宴之上,貌若天仙,身着凤袍的李青慕行事端庄幽雅,言语得体大方,举手投足之间皆体现着国母风范。唯一的不足之处,便是大月话不好,只会说几句简单的言词。席间妃嫔们谈笑,她只是静静的坐在建宁帝的身侧,身子微微前倾,含笑听着。有人邀她举杯,她便满面笑容的轻饮一口,甚是宽和。谢远行曾经见过昭月夫人的,他看着主位之上身着凤袍的李青慕,借着吕薄云给他斟酒的机会轻声问道,“薄云,你看皇后娘娘,是不是同你已病逝的一房妾室长得一模一样”言语中,无一点对前昭月夫人的尊重。吕薄云抬头看了眼主位之上的李青慕,对谢远行浅笑道,“外祖父,我那室妾的眉间惯于贴着一枚花钿,皇后娘娘却是没有的。两人猛看上去的确是一模一样,可细观之下却是有些许不同。”谢远行哦了声,饮了一盏酒后,微眯着眼看着主位上正在亲手喂太子吃东西的李青慕,轻语道,“对太子很好,玉儿若是泉下有知,也心安了。”吕薄云拿起酒盏同谢远行轻碰,饮下去后全是苦涩。建宁帝通国书与大顺求亲的时候,已经下旨昭月夫人病殁。镇远大将军府里的四公主没有了任何身份。她不再是金枝玉叶的大顺公主,也不是深受建宁帝宠爱的昭月夫人,更不是吕薄云费尽心思想带离皇宫的那个人。所以四公主想离开时,吕薄云同意了。他给了四公主足够多的银两,随便她去何处生活。李青慕抱着怀里的太子,手持银筷夹了一块鸡肉剔骨,喂太子吃掉后笑道,“煜儿,吃饱了吗”太子伸手去捉李青慕凤冠上垂下来的蓝宝石流苏,奶声奶气的道,“娘,这只坠子好看。”李青慕抬起美眸看了眼几位正在同建宁帝饮酒谈笑的妃嫔,见无没注意到自己这里,便在太子耳侧轻声道,“煜儿喜欢,回去后娘把它摘下来给你。”太子闻言开心,松开流苏后胖呼呼的小手向席面上一指,对李青慕道,“娘,鱼。”知柳听到太子的话连忙上前,抬手夹了一碗块鱼肉放在了李青慕的面前。晴修仪饮尽一盏美酒后,拿起锦帕擦了擦嘴角,看着李青慕笑道,“皇后娘娘,太子与您真是亲近,都是叫您娘的。”李青慕抬头对晴修仪柔柔一笑,没有回话,揽着太子的肩膀看知柳给鱼肉剔刺。晴修仪见李青慕不接话,便回头对柳昭容笑了句,“本宫的二皇子,都是叫本宫母妃,听着到底是比叫娘少了三分亲近之意。”皇室之中,皇子公主们皆是叫生母为母妃,叫皇后为母后。如太子一样直呼李青慕娘的,从未有过。别说是皇室,便是朝外的世族大家也是少有。娘字,虽然显得亲近,却沾了几分市井贫家之气。柳昭容坐听了晴修仪的话后,轻抚着自己隆起的小腹笑道,“待本宫腹中的皇嗣诞下,本宫也要他让本宫娘,听着心里欢喜。”妙夫人低眸一笑,持起酒盏轻饮,未参与到两人的话题里。温夫人在安排宫宴的位置时,便将她自己的位置安排在了建宁帝的下手处,怕的就是太子看到她时会哭。此时听着几位妃嫔说育儿经也不好插嘴,便持起酒盏敬建宁帝,笑道,“皇上,良辰美景,臣妾敬你一杯。”建宁帝含笑将酒饮下,放下酒盏后回头看向李青慕。李青慕正轻抚太子的后背,吃饱的太子张着红润的小嘴,轻轻的打了两个饱嗝。伸手轻捏了太子白嫩的脸蛋两下,李青慕回头对知柳轻声道,“抱下去玩一会。”知柳点头,招呼了平日里侍候着太子的嬷嬷和宫女过来将太子抱走了。回头间见建宁帝正在看自己,李青慕笑了,问道,“皇上看臣妾做什么”“朕想邀皇后同饮一杯。”建宁帝持起酒盏,对李青慕笑道。李青慕持起酒盏,同建宁帝的轻碰,“臣妾敬皇上。”妙夫人看着帝后两人次酒饮尽,抬头笑道,“皇上与皇后娘娘同饮,倒是忘记我们了。臣妾不依,皇上皇后定要与所有的姐妹们同饮一杯才是。”建宁帝和李青慕相视一笑,又举杯同所有的妃嫔同饮了一杯。因太子困倦,未等宫宴结束李青慕便先退了席。在偏殿中将太子哄睡后,李青慕沐浴后坐在凤榻上一边喝鱼汤,一面对知柳问道,“姚远叫你出去,可是说什么了”知柳点头,回道,“皇后娘娘,太子到温夫人的宫中去住,已是一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如夫人刚殁,温夫人便想将太子养到自己的膝下。而晴修仪和妙夫人,刚诞下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当时前朝百官上折子立后的呼声很高,所以”“所以太子怕温夫人,是妙夫人或是晴修仪动的手脚,是吗”李青慕轻轻打了个酒嗝,抬眸看着知柳道,“只要太子不在了,她们的皇儿就有可能被封为太子,她们就是顺理成章的皇后,是吗”知柳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了。“这样说来,温夫人反倒无辜了。”李青慕美眸之中泛起一丝朦胧,“可她们到底做什么了,太子会怕温夫人怕成那样模样”“这,就不得而知了。”知柳摇头,猛然又道,“对了,皇后娘娘,太子从温夫人那里回到清心殿后,皇上曾经下旨将晴修仪禁足两个月。”李青慕点头,明白这真相要从谁那里去问了。建宁帝痛爱太子,太子莫名其妙受了那样大的委屈他不可能不知道也不可能做视不理。将温热的鱼汤都喝下腹中后,李青慕捂着胃打了个嗝,睡意浓了。石蕊从外面进来,对李青慕福身道,“皇后娘娘,太子闹着要同您睡。”“那抱进来吧。”李青慕对石蕊轻笑道,“夜风凉,给他多穿些,莫要冻到。”石蕊连连点头,转身出去了。须臾,奶娘抱着裹了件披风的太子进来了。太子困倦的揉了揉眼睛,向李青慕伸出双手,“娘,抱。”李青慕连忙接住,将太子抱到了怀里后,笑得柔柔的,“煜儿,你要和娘睡”太子点头,小手捧起李青慕还带着湿气的青丝,嗅了一下后道,“娘的头发香香的。”钻到李青草的怀里乱蹭,又道,“娘的身上也香香的。”李青慕低头闻了闻太子小手,笑道,“煜儿身上也香香的。”问晴从小宫女手里接过太子的绣枕放到凤榻上,整理好后对李青慕道,“皇后娘娘,时间不早了,您和太子就寝吧。”说着拿着团扇在凤榻里扇了几扇,将红绡帐放下了,“奴婢就守在外面,皇后娘娘有事就叫奴婢。”李青慕轻嗯了声,满脸慈爱的看着太子,笑道,“煜儿,你是自己睡还是要娘哄着睡。”“我要哄娘睡。”太子从李青慕的怀里坐起来,让李青慕躺下后童言童语道,“我哄娘睡,娘睡着了我再睡。”李青慕点头,面向躺好后闭上了美眸,任太子的小手轻拍到自己的肩膀上,甜意从心底泛到了舌尖。过了须臾,当太子的小手不再拍动时李青慕睁开眼,太子已经躺在她身侧睡着了。打了个嗝,李青慕将薄薄的锦被盖在了太子的身上,握着太子一双胖呼呼的小手闭上了双眸。每月十五,都是祖上传下来皇上与皇后合寝的日子。当建宁帝来到关雎宫时,看到的便是李青慕同太子已经相拥而眠,嘴角皆带着甜甜的笑意。他轻轻抱起李青慕往凤榻里面送了送,自己侧身躺上去,把李青慕抱到了怀里。闻到酒气,李青慕朦胧中回头。看到建宁帝深邃的眼眸时,下意识的问了句,“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