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莺妃后传之凤引江山 分节阅读 131(1 / 1)

d哆嗦,最后膝盖一软,跪了下去,喉结上下滚动,吐不出一个音节。随着刘御医跪下,几个跑进跑出端水拿棉帕的宫女,也跟着跪了下去。寝殿内,秦皇后的呼痛声已经越喊越大,建宁帝却依旧没有让刘御医起身进去诊治的意思。一个年老的嬷嬷从寝殿中急步走出,脸色青白的跪在建宁帝的面前,急声道,“皇上,皇后娘娘”抬头间,见建宁帝的目光如刀子一般扫向自己,那个嬷嬷,禁声了。玉夫人汗如雨下,她现在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深怕触及了如阎王一般的建宁帝。两刻钟后,建宁帝对站在身侧一直打着哆嗦的吕识道,“传下令去,关宫门。”吕识称了声是,如遇大赦一般快步走了出去。建宁帝一声关宫门,彻底击跨了玉夫人,她满恐的对建宁帝连连摇头,心中隐约明白了建宁帝想做什么。半个时辰后,寝殿里的秦皇后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震得众人心尖发麻,浑身随之变得冰凉。那声尖叫后,关雎宫内彻底安静下来了,再无一丝声音。良久,凝诗抬头看了眼建宁帝,哆嗦着站起身,脚步踉跄的向寝殿走去。一入寝殿,迎面扑来的是呛鼻的血腥味儿夹杂着不知名的香气,让人心中做呕。香脂脸色惨白的瘫坐地床榻前,双目失神,已经木然了。宫女嬷嬷跪了一地,偶尔,能听到一声缀泣。床榻上全上血,秦皇后白的如纸一般的脸上,全是泪痕汗渍。双眸紧闭,了无生气。小腹高高隆起,孩子还没诞下。凝诗走上前探了秦皇后的鼻息,感觉到还有微弱的气流呼出。哆嗦着双腿回来正殿,凝诗再次跪在建宁帝脚下,从嗓子里憋出干涩的一句话,“皇,皇上,皇后娘娘,血,血崩了”刘御医大惊失色,他抬头去看建宁帝,秦皇后已经血崩,如果再不施救建宁帝从宝椅上站起身,长长叹息后向关雎宫的外面走去。凝诗见建宁帝向远走,用手拄地想站起身跟上。可无奈她双腿发抖,已经没有分毫力气。咬着牙,凝诗以手为脚,向关雎宫外爬了过去。眼见着建宁帝的脚就要踏出关雎宫的殿门,凝诗吓得眼泪落了下来。她不想死,不想死在关雎宫里给秦皇后陪葬。路过知柳的身前,知柳抬手扶起了凝诗。凝诗反手死死抓住知柳的手臂,借着知柳的力量站起身,跟在建宁帝的后面走了出去。关雎宫外,正落着大雨。建宁帝站在雨水里,对身侧给他打伞的吕识冷声道,“皇后薨于血崩,朕心甚痛,御医无能,不能救国母一命,赐死,三族内男丁发配边关,女眷送入月楼为妓。关雎宫宫人侍主不周,不分品极,赐死”噗通一声从身后传来,打断了建宁帝的话。吕识回头,看到玉夫人同她的贴身侍女芫青跌倒在高高的殿门处。第二百二十五章 国丧连凝诗都看出来建宁帝要处死关雎宫内的所有人,玉夫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抬头看着那个站在磅礴大雨中的帝王,如置在寒冰中一样,“臣妾,臣妾不会说出去,臣妾,皇上,臣妾”“皇嫂,你说什么”建宁帝回过身,走到玉夫人的面前微弯下身子去。看着在自己面前放大,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的建宁帝,玉夫人不由自主的向后靠去,同芫青抖成一团。此时站在她面前的,是从地狱里来的索命阎王。“臣妾,臣妾不是你皇嫂”玉夫人摇头,她想说自己是她的妃嫔,可话却卡在了喉咙中吐不出来。建宁帝站直身子,对身侧的吕识继续道,“玉夫人感念先皇,请旨出宫为先皇守陵,朕准了”玉夫人木然,她本是始元帝的皇后,如今建宁帝让她去给始元帝守陵,已是如同休了她一样。万般算计皆成空,玉夫人再也坚持不住,螓首一仰晕厥了过去。皇后薨,是为国丧。建宁帝下旨休朝三日,全国禁宴乐嫁娶三月,心示哀悼。同一日,目睹秦皇后薨毙的玉夫人请旨出宫为先皇守陵。疯癫的芸容华平安诞下了大月国的第四位公主,与秦皇后薨,玉夫人请旨出宫为始元帝守陵这等大事相比变得不值一提。连为皇家添子嗣之事都不值一提,就更不用提昭月夫人任性,玩烟花烧了凤阳殿,然后被禁足的事了。建宁帝震怒的真相,被轻易的掩饰了过去。谢秦两家悲痛不已,皆将愤怒的目光看向了刘家。秦皇后孕中身子虽然赢弱,却不会弱到在八个月时突然难产,母子双亡。联想到玉夫人请旨出宫为先帝守陵,他们皆是认为这是玉夫人做下的手段。什么为先帝守陵,不过是建宁帝给刘家留了三分薄面,废弃了玉夫人让其出宫自生自灭罢了。谢秦两家如此想,刘家亦是如此想。玉夫人一直想扳倒秦皇后,不排除她对孕中的秦皇后做下手脚。因此,刘氏一党难得的谦卑,对谢秦两家的为难多番忍让,对建宁帝没有迁怒于刘家而在心中升起感恩之心。此时若再不夹着尾巴做人,只怕建宁帝真的会震怒之下将刘氏一党彻底铲平。建宁四年三月二十七,建宁帝下朝回到清心殿,坐在书案中处理政务。凝神间,听到了几声细微的轻响。他抬头顺着声音寻了过去。飞仙罩上,钉着一只银制的步摇。步摇的碎玉流苏随风而动,相碰间发出轻响。这只步摇是两个月前他亲手钉上去的,李青慕偷偷进到书房时看奏折时。建宁帝将手里的折子放下,看着那只步摇愣愣的发呆。他想起李青慕对他说过,完颜哲,七年后你会杀了我。不多不少,正好七年。吕识背过身去,帝王泪,他不敢看。远离京城通往边关的山路上,一辆简陋的马车停在郁郁的树荫下,止步不前。李青慕挽了民间常见的抛家髻,身上穿了身杏色罗裙,正捂着胸口蹲在路边呕吐不停。问晴站在李青慕的身后,左手拿着水壶,右手轻拍李青慕的后背,道,“主子,您好受些了没。”李青慕摇头,脸色青白。两个月,正是害喜厉害的时候。躺着不动都想吐,更何况是在马车上颠簸急行。“您喝些水。”问晴将水壶递到李青慕的手中,站起身来对石蕊问道,“不知道巫姑娘什么时候能赶上来”石蕊摇头,打开包袱拿了一颗酸梅递给了李青慕。“别等巫月了。”坐在马车上的巫奉天沉着脸道,“她遇到巫阳算她倒霉。如果我知道巫月要我去山上接应的是你,我绝对不会去。”巫奉天一向叫巫月长姐,可因心中有气,所以直呼其名。巫月让他到山上去接应一位旧友时他还纳闷是谁,他从未听巫月说过她有什么旧友。却不想巫月口中的旧友,竟是本应该深居在宫里的李青慕。这也就罢了,天亮了他进宫,再让建宁帝把闹脾气的李青慕接回去就行了。可他没想到的是他们在下山的时候遇到了巫阳。巫阳见到巫奉天同巫月混在一起,语气极寒,极其失望的道了句,“你也背叛了巫家。”不等巫奉天出声解释,巫阳已是一掌轰向巫奉天的胸前。巫奉天技不如人,横着从马车上飞了出去。如果不是巫月缠着巫阳让其分了掌力,此时的巫奉天已是一具死尸。“那你就滚。”李青慕站起身,脸色依旧苍白,她看着巫奉天冷颜道,“别跟在我身边,顺便把车上的那个累赘带走。”那一日巫阳追巫月而来时,李青慕正坐在马车里,不曾见到巫阳的面目。她只听见巫月对巫奉天大吼了一句快走,一行人便在夜色下乘着马车急驰起来。马车里,一动也不能动,连话都不能说的谢如玉闻言瞪大了杏眼。她不过是赶个夜路回谢府而已,谁知道自己的马就与迎面而来的马车撞上。撞上就撞上吧,她哪里会料到驾驭马车之人是嘴角挂着血迹的巫奉天,又哪会料到马车里坐的是和亲而来的昭月夫人。联想到京城里曾经传得沸沸扬扬的谣言,谢如玉立马就确定这两个人是离宫私奔的。立功的心思一起,她当下便持起手中短枪,想将两人拿于马下,送回皇宫。于是,与咳着血的巫奉天过了三招后,谢如玉扔到了马车上,一起同行。巫奉天不怕李青慕被送回皇宫,他怕的是建宁帝对他们之间有误会,更怕此时在身后同巫月纠缠,想一掌拍死自己的巫阳追上来。“来了”石蕊看到头顶上有飞鸟飞过,爬到马车顶上吹响了鸽哨。须臾,一只信鸽落下。石蕊跳下马车将鸽子拣起,解了纸条后交给了李青慕。纸条上有两个用血写成,笔画凌乱的大字,快跑这四日来,李青慕一共接到两次巫月的信,信上皆是让她快跑。李青慕脸色又白了三分,招呼着石蕊和问晴上车。对身侧的巫奉天道,“你要滚就快滚,别耽搁了我。”“进去坐好。”巫奉天一拉马缰,扬起鞭子抽在了马背上。他被巫阳打了一掌,内力大失,此时回到京城再遇到巫阳必死无疑。不如跟在李青慕的身侧,一是巫月必来寻李青慕,届时也好帮他将伤治一治。二是,李青慕带着身孕,他不放心。李青慕坐回到马车里,靠在了问晴的身上。含着酸梅,皱着眉头闭上了双眸。马车一动,晃得李青慕胃里一阵恶心,一张嘴,酸梅吐了出来。石蕊拿帕子给李青慕擦嘴角,又将酸梅递过去了一颗。李青慕忍着眩晕感,只觉得后脑发麻,脑子木得厉害,看什么都成双影。巫奉天停下马车,掀起车帘对李青慕问道,“莫梅,你现在需要的是静养,你到底为什么跟着巫月胡闹”“他要杀了我。”李青慕抬头看巫奉天,道,“他也不要这个孩子,我只能逃。”“胡说”巫奉天扬高了声音,“他怎么可能会想杀了你”“我不是和亲公主,真正的和亲公主被玉夫人找到了。”李青慕用问晴的袖摆擦额上的冷汗,“他认为我是细作”“怎么可能,你是我不远万里从大顺迎娶回来的”“那你可曾看到过和亲公主的真正面目”李青慕冷笑一声,“和亲的仪仗一踏入到大月,真正的昭月公主就被换掉了。你还记得巫月曾经去找过你吗就是那个时候”巫奉天脸白了,想起来当年巫月的确多次找过他,而且后来是随着和亲的仪仗一起回京城的。“你为什么要冒充和亲公主”巫奉天不解问,“巫月怎么会听你的”“去问你姐”李青慕对巫奉天怒吼道,“我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要我冒充和亲的公主她听我的我被下了蛊,我有反抗的权利吗”捂着嘴干呕一阵后,李青慕冷冷的对巫奉天道,“我这辈子最不想做的事,便是再踏入大月一步。最不想见的人,就是巫家人。所以,你要滚快滚,别碍我的眼。”巫奉天沉下口气,将一切问题都归到了巫月的身上。只有巫月来了,他才能明白为什么巫家人现在见面的方式是抬手就打,才能明白巫月为什么要让李青慕去冒充和亲公主。李青慕则把脸埋在了手掌中,双眸微温。那些都不重要,她都可以尝试着去解释去沟通。重要的是建宁帝对她的感情不过是镜花水月,解了情蛊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出兵大顺。对她,亦是再无一丝怜惜,除了强索欢爱,两人已是无话可谈。知道她有孕后,命嬷嬷送来了落胎药。一切,都在按着上一世的轨迹走,分毫不差见李青慕双肩抖动,小声缀泣,巫奉天抬手轻捏在了李青慕的后颈上。李青慕眼一合,晕倒在问晴的身上。“抱稳她,”巫奉天一叹,对问晴和石蕊道,“天黑前找到客栈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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