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还对主位上的建宁帝颇颇暗送秋波,媚态百出。对此,谢远行气得吹胡瞪眼睛,颇颇持杯自饮。谢家以武论高低,一向看不惯文人的迂腐之气。眼下这个秦家若兰,比文人的迂腐之气还不如,如同月楼里的艳妓一般,着实让谢远行看不下眼去。谢如玉在自己的席面上坐得端正,头仰得高高,虽然梳着柔弱的女儿装,眉眼间挂着几分英气。看着秦若兰媚态尽出的样子,她从心里呕到不行。吕妙儿就如她的名字一般,真真是个妙儿人。她的相貌比不得秦若兰来得妖艳,却是清秀之姿。相比谢如玉,气质上多了几分诗书之气,全然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宫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谢远行的长子谢冬华见秦若兰占尽了宫宴上的风头,有些心急自己的女儿,怕其入不了建宁帝的眼。于是在他的提议下,谢如玉放下手中酒盏,提着两截短枪跳上了宫宴中间的高台。这两枝短枪是特制的,是谢如玉平日里练武的兵器。枪身枪头可分可组,皆是用上等的精铁练制。在枪身枪头相接之处,留着一朵似火苗般的红缨。跳上高台后,谢如玉嫌宽大的裙摆和袖摆碍事。右手持短枪,用力一划,长袖嘶的一声变成了短袖,长裙则被她抬手撂手,系在了腰间,长裙下的嫩粉色裤装若隐若现。宫宴上的妃嫔皆是在心中闷上一声惊呼。有哪个女人敢这般大胆,竟会持着短枪将自己的华服划破,并将长裙撂起这要的举动,在自己的闺房中做都有失体统,更何况是在皇室的宫宴之上谢远行见到谢如玉此举,本就怒了的脸色更加的怒了,看向自己长子谢冬华的目光厉如刀子他便是再看不上秦若兰的媚态百出,也知道谢如玉这样大胆的作为是进不了宫的谢如玉可不管自己的亲外公是如何想的,不伴丝竹,不用鼓点,她手持双枪,枪枪带风,两朵红缨似两团火焰,飘在她的前后左右。。英姿飒爽的舞了一段后,谢如玉一扬手,右手的短枪脱手而去,直直刺到了距她十丈远,用来伴月的牛皮鼓上。咚的一声,牛皮鼓,破了,正中中心。宫宴上,安静了。坐得离鼓近的妃嫔,已是在脸上露出惊恐之色。谢如玉站在高台上,双眸闪亮,胸膛微微起伏,双颊挂着一抹红润。她轻蔑的看了秦若兰一眼,嘴角挂上了一抹挑衅的笑。谢远行从席面上站起身,对着谢如玉怒喝了一声,“如玉,你放肆”谢如玉回头看怒急的谢远行,略诧异的唤了声,“祖父”谢远行对谢如玉摆手,谢如玉从两尺高的高台上跳了下来。谢远行拉着谢如玉的手,上前跪倒在建宁帝前,对建宁帝道,“老臣教导子孙无方,还请皇上严惩。回去后,老臣定会严加管教。”谢如玉的所做所为,以是让谢远行在心中将她放弃了。谢如玉虽然也随着谢远行跪了下去,却是无所谓的耸耸肩。她不是想出风头,只不过是看不惯秦若兰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罢了。“谢将军请起,”建宁帝对谢远行笑道,“谢家戎马,朕一直知道。却不想连谢家的小姐,一样是巾帼不让须眉。好,好”建宁帝击掌,对跪在下面的谢如玉问道,“你手中拿的,是短枪”谢如玉抬起头,朗声回道,“回皇上的话,正是短枪。”早有宫人将牛皮鼓上那只短枪取下来呈到了建宁帝的面前。建宁帝拿在手中轻惦了下,对谢如玉笑道,“这短枪,分量轻了些。”“再重的我也武得动”谢如玉不服气的道。谢远行回头怒瞪了谢如玉一眼,成功让谢如玉止了声音。谢远行对建宁帝再次低头道,“老臣教导无方,老臣教导无方。”“无碍,谢家小姐能有如此性情,是谢将军的福气。”建宁帝将手中的短枪交给一侧的宫人,对谢如玉道,“你既是喜欢短枪,那朕便赏你一枝。吕识,”吕识忙弯下了身子,称了声是。“让匠人,按这个尺寸打造一只黄金短枪。”建宁帝指了指着宫人手中的短枪,“制好了,送到谢府上,赏给谢家嫡小姐。”谢远行心中一喜,忙拉着谢如玉谢恩。谢如玉因祸得福,虽然不能入宫为妃,却得到了无上的荣誉。这一小段插曲过后,宫人换了面新鼓,丝竹鼓乐继续响起。待到宫宴结束,入宫参加宫宴的三位世家小姐,秦若兰和吕妙儿留在了宫中,谢远行乐呵呵的将谢如玉领了回去。李青慕离开承光殿前,同建宁帝相视一眼,笑了。别人都以为谢如玉不能入宫,是因为她在宫宴上的惊世骇俗之举,却不知这样的结果,早在几日前就定下来的。谢如玉,是谢远行的嫡孙女儿,建宁帝怎么会让她入宫成妃成嫔。就算谢如玉不在宫宴上舞枪,建宁帝也会找些莫须有的理由,让谢远行将其领回去。秦若兰,必须要入宫。不管她貌若天仙才情似海还是容似东施不知礼仪,她都必须入宫。因为谢家与秦家已有嫌隙。而且,秦皇后是庶女,秦家在此时送进一个嫡女,是扎在秦皇后心头上的刺。秦若兰入宫为妃,对建宁帝利多弊少。至于吕妙儿,则是给吕薄云的交待。吕家虽是世家,近年来却一直依附于谢家,若想让吕薄云真正为建宁帝所有,那就要给吕家强大起来的理由。吕家女儿入宫为妃为嫔,理所应当。这些,是建宁帝同李青慕两人早便商讨好的。在江山朝政面前,美人算什么,真的很重要吗一点儿也不,有利用价值才是最重要的。回到凤阳殿中沐浴就寝后,已将近子时。李青慕躺在床榻上,脑中回想的,全是谢如玉舞枪时的画面。一招一式精准到位,全然不拖泥带水。不像她的那两下子,全然是花拳绣腿。举起白皙的玉手在空中舞了两下,李青慕觉得自己若是舞双枪,应该也舞得起来。短枪不似长枪好样不好控制力度,舞起来灵活性也强。总之,比她拿的匕首和簪子要强多了迷糊中,李青慕决定找个时间同建宁帝说一下,学学舞枪,将来也好防身第二百一十章 若兰建宁四年正月初一,建宁帝给后宫妃嫔的赏赐下来了。因为去年建宁帝送了李青慕一串新手打磨的玉石手钏,所以李青慕对今年的赏赐特别的期待。忍着脸上的笑意,李青慕将盛着赏赐的托盘抱到了寝殿之中。将采香和问晴打发出去后,她对着一枝黄金制成,带着红宝石坠子的凤钗,一对玛瑙手镯,一块成色上等,雕刻了凤凰的玉佩细看。红宝石的凤钗,就是宫中长见的物件儿,看不出什么。李青慕将目光放到了那对玛瑙手镯和那块雕刻了凤凰的玉佩上面。她闭上美眸,将手镯握在手中细摸。感觉触手的滑润冰冷,李青慕想从中找到瑕疵。建宁帝日理万机,不可能天天练磨玉的手艺,他打磨出来的东西,定是会有不足之处。李青慕将那对玉镯一连摸了几次,都没能摸到丝毫瑕疵,最后将其放下了。她又将那块玉佩拿到手里细摸,可一入手,她便放下了。玉佩上的凤凰雕刻的活灵活现,如真的一样,不可能出自建宁帝的手笔。心中升起失望,李青慕的好心情全没了。她在心里一再的对自己说,建宁帝身为帝王,那样的忙,许是忘记了,许是没时间。两人几乎天天腻在一起,就是没有礼物,也没有什么的。将这样的话对自己说了一遍一遍又一遍,李青慕的心稍稍静了下来。可当美眸无意间扫到那只盛着赏赐的托盘,无名烦意一下子涌上心尖,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采香和问晴从外面走进来,采香手中捧着淡绿色的宫装,问晴的手中则捧着一件纯白色,用狐狸皮制成的披风。“公主,您偷着乐也应该乐够了。”采香揶揄的笑道,“快些子更衣吧,要去关雎宫中给皇后娘娘请安呢。”李青慕将锦帕从脸上拿下来,想起来大年初一是要全后宫的妃嫔去关雎宫中给皇后请安的。去年她在禁足之中,所以把这道程序略过去了。说是请安,其实就是将建宁帝新赏赐的首饰带去,斗艳罢了。问晴将披风放下后,走到床榻前,看着那只红宝石为坠子的凤钗笑道,“主子,这只凤钗真华丽。”采香则走到李青慕面前,拉着李青慕的手将李青慕扶起来,道,“公主,您再不更衣可就晚了,您虽然是夫人之位不用早到,可也不应太晚的。”李青慕长叹一声,站起身前任采香和问晴给自己更衣。采香拿来的淡绿色的宫装样式较平日里的宫装庄重,穿在身上多了三分高贵。嫩粉色绣蝴蝶,点缀了碎玉的华丽锦带则柔合了宫装上的强势,勾勒出五分小女儿的柔情。大月没有等级簪子这种东西,所带之物也鲜少分等级。想让别人单从装扮上看出尊卑,全看华服美饰。所以问晴给李青慕挽了高髻,戴了一头的珠翠。建宁帝新赏的那只凤钗,簪于右髻最为显眼的地方。青黛画眉,胭脂点唇,一点子桃花粉,让李青慕的脸色嫩白里透着一丝红润。两颗绿玉耳环点在耳侧,随着动作微微颤动,落在脸颊,生起丝丝凉意。打扮齐妥后,采香将那件狐狸皮披风披到了李青慕的肩上,又拿了小巧的手炉让李青慕抱在了怀里。一踏出凤阳殿,李青慕看着天上炎热的太阳,对采香道,“今日,挺暖和的。”大月冬天短,天气多变,有雨时寒风一吹,冷入心扉,无雨时出了太阳,就如春日一般。采香瞄了眼正殿中的滴漏,对李青慕道,“公主,快些子吧,要晚了。”李青慕点头,带着采香和姚远往关雎宫中去。此时的关雎宫中,已是妃嫔满殿。皆是华服在身,满头珠翠。见到李青慕来了,纷纷给李青慕福身请安,然后让开一条路,直通宫殿的最里面。暗气扑鼻,红锦为衬的小路尽头,站着的盛华服美饰的玉夫人。玉夫人身上穿着的是身湖蓝色的宫装,样式同李青慕所穿的相同,可在颜色上却沉稳了三分,正配玉夫人的年纪。挽着高髻,发髻上的发饰众星捧月的将一只紫玉步摇显现了出来。玉夫人见到李青慕,向前迎了几步,亲切的拉住李青慕的手,眼眸在红宝石凤钗扫过,柔柔的笑道,“皇上赏妹妹的这只凤钗,真是华丽无比。”李青慕抿唇一笑,回握住玉夫人的手,笑道,“姐姐的这只紫玉步摇,才真真是漂亮呢,晶莹剔透的,真好看。”温昭仪拉着柳昭容一笑,指着玉夫人和李青慕笑道,“你看这两个人,又开始了”柳昭容喷笑一声,水眸瞄了李青慕一眼,别到一旁去了。正说着,秦皇后扶着香脂的手出来了。不是一人,秦皇后的后面还有两位佳人,秦若兰和吕妙儿。秦皇后因怀着身孕,身上穿了一件赤色的宽身宫装,头上挽得矮髻,簪了一只异常华丽的包头凤钗,凤凰的口中垂下来的坠子,是一串色泽圆润的珍珠。秦若兰的打扮很是娇柔妩媚,身着嫩粉色的紧腰宫装,头挽流云髻,虽还不是妃嫔,发髻上的珠饰却不少,与正五品娘子位份的妃嫔有得一拼。吕妙儿的打扮则是中规中矩,淡紫色的紧身宫装,挽得同样是流云髻,却只簪了两只绿玉簪子。秦皇后在宝椅上坐下后,秦若兰在秦皇后的身后站稳,吕妙儿低着头走到了一侧香脂的身边。秦皇后回头看了一眼秦若兰,眼眸中染上愠怒。香脂忙上前,将秦若兰拉了自己的身侧,面对秦若兰如凌厉般的眼神,低头忍了。众妃嫔请安落坐后,秦皇后先是同玉夫人和李青慕皮笑肉不笑的聊了几句,待到饮下半盏茶后,将秦若兰和吕妙儿叫到了身前,对下面的众人暖笑道,“这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