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角,笑的灿烂,“珍娘子你不信不信你可以试试。不过,”话锋一转,李青慕又道,“如果你愿意诞下这个孩子,不管他是位皇子还是位公主,本宫都去和皇上请旨,将害你爹娘的凶手揪出来,开堂审案,让你有冤报冤,有仇报分。”珍娘子侧脸,躲过了李青慕手指的触碰。看着床榻里绣了牡丹的锦被,心中思索李青慕的话有几分可信性。良久后,珍娘子对李青慕疑惑的问道,“你虽然是正一品夫人,却是大顺和亲而来的公主,你去和皇上求旨,皇上会同意”“不就是两道圣旨吗”李青慕甚是嚣张的冷哼一声,“这还难得到本宫”“我要看到圣旨。”珍娘子直直看着李青慕,颤抖着声音道,“我要看到直接将周氏夫妇处死的圣旨。我若是诞下皇子,生死只在朝夕。我只想看皇上处死他们的圣旨,看到了,我就乖乖的不再闹,生下腹中的孩子。看不到,我绝食”珍娘子眼中浓浓的恨意,再次让李青慕愕然。当一个人连死都不怕时,那她,真是没有什么可怕的了。似在向李青慕证明自己所有的话不假一般,珍娘子声音平静的道,“昭月夫人,嫔妾饿了,想吃东西。嫔妾想吃酸梅,再喝一碗安胎药,然后好好的休息一会。”在李青慕转身离去之际,珍娘子看着她的背影,道,“三天,我要在三天内看到圣旨”出了偏殿,李青慕心中闷的厉害。她皱着眉头,不停的拿着团扇扇风。问晴见几名宫女嬷嬷进进出出,拿进清粥小菜,酸梅汤药,一脸吃惊的对李青慕道,“主子,您对珍娘子说了什么她想开了”“想开”李青慕冷笑一声,回道,“珍娘子没有想开的时候,她不过是,有了新的盼望而已。”生下孩子,看着害自己家破人亡的人如何去下地狱。用过午膳,李青慕换了身湖绿色的薄纱宫装,命采香拎着食盒子,乘着软桥往建章宫中去。午后的夏日,异常的闷热。偶尔吹过一丝杂着蝉鸣的风丝,不仅没能吹散暑气,反而让人在心中生起一丝烦乱。建章宫前,李青慕扶着采香的手下了软轿。姚远将一只油纸伞举过李青慕的头顶遮阳,自己用袖摆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抬头看了眼不远处耸立在假山阴影下的凉亭,姚远对李青慕道,“主子,顶着日头走了好一会子了,不如到那边的凉亭上坐一会吧。”李青慕看了眼远处的清心殿,又看了眼近处的凉亭,轻轻点头。待李青慕在凉亭中坐下后,姚远又对李青慕道,“主子,您小坐片刻,奴才先到清心殿里去看看。若是没有大臣在同皇上议事,奴才再来唤主子。”“嗯,去吧。”没了日头在头顶上照着,李青慕舒展开了眉头。拿着锦帕轻扇,长呼一口气后对采香道,“这才五月的天气,真热。”“是啊。”采香将食盒子放到石桌上,用出一方帕子擦了擦腮下,对李青慕笑道,“在大顺,五月初才是初夏,早起入夜还披薄披风呢。”李青慕弯眸一笑,将视线落看向清心殿的方向。她本是想看看姚远走到何处了,却不想看到一个人正向自己看来。“公主,那人真是无礼。”采香嘟囔道,“怎么可以直视后宫妃嫔呢”李青慕收回目光,将脸侧向别处,道,“许是大月的规矩与大顺的不一样,许是那人无礼至极。咱们当没看到就好。”“也是”采香点头,可随即又轻碰李青慕,焦急的道,“公主,他向这边走来了。”“打发他走。”李青慕头也未回,内妃不见外臣,她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微臣吕薄云,参见”洪亮的声音微一停顿,问道,“不知,您是哪一宫娘娘。”第一百七十九章 将军奉天承运皇帝敕曰:朕惟治世以文,戡乱以武。 而军帅戎将实朝廷之砥柱,国家之干城也。镇远大将军吕薄云文武兼全,出力报效讵可泯其绩而不嘉之以宠命乎。朕,甚慰之。古语云,佳人慕英雄。现有李氏女昭月,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甚喜之。今,朕特恩准其随军而行,以慰藉镇远大将军行军辛劳。这道圣旨,李青慕将其一字一句的刻到了骨子里。除去圣旨中建宁帝的寡情外,她记得最清楚的三个字便是:吕薄云。吕薄云,那个被封为镇远大将军,要攻打她国家的人。采香见李青慕的脸色变得青白,低声问道,“公主,您怎么了”“打发他走”李青慕紧咬牙关,眼中露出恨意。采香点头,对站在凉亭下正恭着身子的吕薄云扬声道,“吕大人,昭月夫人身子不舒服,还请吕大人速速离去吧。”吕薄云微微抬头,看着那个背对着自己,正微微颤抖的纤细身影,对采香道,“夏日暑热,只怕昭月夫人是中了暑气”“本宫如何,不必吕大人多问。”李青慕冷冷出声,尽量控制自己语气里的恨意,“内妃不见外臣,还请吕大人速速离去。”声音若山涧中从高处滴落的水滴,清透悦耳,却透露出丝丝寒意。吕薄云心中为之一动,想抬头去探寻面前人的容貌,却被李青慕话中的寒意阻止了行动。他心中虽然不解眼前人为何一身敌意,可还是再次低下头,守礼的道,“微臣失礼,微臣告退。”说罢,转身向建章宫外走。采香看着吕薄云离去的背景,对紧紧攥着自己袖摆的李青慕小心翼翼的道,“公主,他走了”在采香的心里,李青慕虽然任性,却不是一个容易动怒的人。可眼下,一张玉面却冷若寒霜。李青慕闻言闭上水眸,右手捂在胸口,长长呼出一口气。“公主,您”采香看李青慕,谨慎的问道,“您在气什么”李青慕抬手扶了扶步摇,缓和了脸色,对采香回问道,“内妃不见外臣的规矩你不知”“巫大人还是外臣呢”采香低声嘀咕了一句,见李青慕抬眸怒视自己,她连忙指着从清心殿里出来的姚远,声音略大的道,“公主,姚公公回来了。”李青慕回头,见姚远脚步略快的向凉亭走,脸上带着笑意。人还未走到凉亭之上,姚远已是笑道,“主子,吕公公说皇上此时正闲,您过去吧。”说着,走上凉亭上拿起绘了荷花的油纸伞打开,给李青慕遮阳。李青慕扶着采香的手站起来,提着浅绿色的裙摆,从凉亭上缓缓走了下来。抬眸看了眼挂在天中正中的太阳,李青慕的心渐渐回暖。“公主,快走吧,皇上正等着您呢”采香道,“一会子,这热鸡汤怕是要在食盒子里放坏了。”李青慕闻言笑了,眼眸弯成了新月。这样热的天,她给建宁帝送刚炖好的人参乌鸡汤。只怕,只怕建宁帝再好的胃口也是食之不下。远处,偶然回头的吕薄云被钉在了原处。阳光下,淡绿色的身影微微仰头,如上等白玉雕琢而成的脸颊发出莹莹亮光,唇若朱点,嘴角向上挑起,形成一个温和的弧度,远不似她说出话那样寒冷。眼眸如两汪清泉,里面似有泉水缓缓流动,滑过心尖,带着丝丝清凉甜意。突然,远处的佳人脸上露出一丝顽皮,伸手掐了身侧宫女一下,悦耳的笑声随之传来。呯呯呯,吕薄云的心脏震动了三下。待反应过来自己注视的是天子妃嫔时,他羞愧不已的低下了头。他抬起头想看最后一眼,那一行三人的身影却已经不见了。吕薄云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他刚刚看到的,不会是误落凡间的仙女吧。大步走向凉亭,吕薄云嗅到了空气中萦绕不散的百合香。建宁帝正在寝殿中歪着,他合衣躺在龙床上,眼眸紧闭,刚毅的脸颊青白,无一丝血色的嘴唇干裂出几道细小的口子。就如姚远对李青慕所说的那样,建宁帝的身子不爽快。若来人不是李青慕,只怕吕识不敢进去通报。李青慕独自走进挂着明黄装扮的寝殿,将手中的食盒子放到一侧的桌几上后,提裙坐在床榻上,伸出手捉住了建宁帝的手臂。一脸病容的建宁帝听到声音,睁开眼,对李青慕笑道,“你来了。”李青慕心猛的一揪,紧锁眉头打了建宁帝一下,怒声道,“你病了,为什么不传御医”建宁帝嘴唇紧抿,眉头紧紧皱了起来。李青慕忙伸手去揉自己打的那个地方,一脸心疼的对建宁帝问道,“我打疼你了”“没事。”建宁帝伸出手,将李青慕皱紧的眉心抚平,笑道,“小病而已,用不着叫御医,用不了明日就痊愈了”“都四五日了”李青慕眼中的担忧不减,握住建宁帝发烫的大手,道,“你还发着高热”“没事,刚吃了药,晚上就退下去了。”建宁帝伸手把玩李青慕的耳朵,笑道,“本想着彻底好了去看你,却不想你先来看我了。”李青慕将脸放在建宁帝的掌心上摩挲,嘟着樱唇,埋怨道,“我若是不来,还不知你病了”“不是大病。”建宁帝艰难的向床榻里面挪了下身子,拍拍自己的身侧,道,“躺到这里来。”李青慕抬手将发髻上的步摇和发簪摘下来放到枕侧,侧身躺在了建宁帝的怀里。感觉到建宁帝身上滚烫的温度,李青慕抬头道,“完颜哲,喧御医来看看吧,你身上烫得厉害。”“没事。”建宁帝摇头,闭上眼眸后,轻笑道,“睡一会就好了。”李青慕抬手摸建宁帝干裂了的嘴唇,轻声道,“我倒些水给你喝,喝鸡汤吧,我带鸡汤来了。”建宁帝点头,李青慕起身,将带来的人参巫鸡汤倒在白玉碗中,吹凉后一口口喂建宁帝喝。待建宁帝将一碗鸡汤喝完,对李青慕笑道,“慕儿,我想起那日喂你喝鱼汤。”李青慕脸腾的一下红了,美眸看了建宁帝一眼,含糊了声音嘀咕了一句话。“你说什么”建宁帝挑眉追问。李青慕把白玉碗放回到桌几上,重新躺回到建宁帝的怀里,把脸埋起来后闷闷的道,“我说,你身子要快点好,才能喂我喝鱼汤。”建宁帝看着李青慕露在外面红透了的耳朵,高声笑了起来。他轻吻了下李青慕的耳朵,问道,“你现在想喝”建宁帝呼出的气息灼热,落在李青慕的耳上让李青慕心中的担忧加剧。她抬起头看一脸揶揄的建宁帝,再次问道,“真不用请御医”“不用,我的身子一直是国师照料。”“哦”李青慕不再坚持,巫家人的医术如何李青慕深有了解。她不着痕迹的用手握在建宁帝的手腕上,对建宁帝道,“那你睡一会,许是睡一会就好了。”“嗯。”建宁帝抱紧李青慕,闭上眼眸,沉稳了呼吸。李青慕则在细心感受建宁帝的脉搏。须臾,她疑惑的睁开了水眸。从脉相看,建宁帝无病,身子壮的如头牛一样。可建宁帝滚烫的皮肤,却告诉她建宁帝此时正在发着高热这一事实。李青慕抬头去看建宁帝的脸,见建宁帝本青白的脸色,现在已是爬上了一丝红润。轻轻把手探进建宁帝的衣襟里,李青慕的手一下子缩了回来。竟是如火炉一般滚烫建宁帝睁开眼眸,看着一脸担心的李青慕打趣道,“慕儿想喝鱼汤了”李青慕皱着小脸轻捶了建宁帝一下,道,“你烫成这个样子”“没事,真没事。”建宁帝把李青慕紧紧抱到怀里,闭眸道,“睡一会就好了,你陪我”李青慕还想说话,建宁帝低笑着出声,又道,“我要是现在喂你鱼汤,怕病好的就更慢了”李青慕用力掐了建宁帝一把,埋怨道,“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建宁帝轻呼一口气,不再说话了。李青慕躺在建宁帝的怀里,一会的时间就大汗淋漓。夏日本就炎热,更何况建宁帝正发着高热。她一边用建宁帝胸前的衣服擦额头上的汗,一边感受着手下建宁帝胸膛上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