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道,“奴婢问她痛不痛,她说后来晕过去,就不知道了”李青慕翻过身去,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玉夫人这般狠的手段,自己与她合作不过是与虎为谋。当秦皇后被扳倒,自己真的登上后位,只怕真正的苦难才刚刚开始。“公主,问晴是何时侍候过您的”采香低泣着又问了句。“再多话,我就把你的指甲拔掉。”李青慕头也不回的道。“您才舍不得呢。”采香嘟囔了句,轻声退下了。是夜,建宁帝留宿凤阳殿。凤阳殿内张灯结彩,姚远一边指挥着宫人忙活起来,一边对小谷子道,“一会子精心着点,将那些到凤阳殿打探的人都记到心里去”小谷子点头哈腰,笑着问道,“姚公公,您对昭月夫人真忠心,小的跟您三四年了,没见您这么用心办过差事过”姚远打了小谷子脖子一下,道,“井里的蛤蟆,你能看到多大个天儿我同你说,把昭月夫人侍候好了,咱们享一辈子福”“是是是,小的明白了。”小谷子笑道,“小的这就到外面守着去。”寝殿内,宫人早已秉退,只有问晴和采香守在李青慕的身侧。采香一边给李青慕蓖发,一边道,“公主,挽不挽髻”李青慕摇头,“不挽,累得慌,一会还要散下去,麻烦。”采香哦了声,将手中的犀牛角蓖子放下了。问晴低着头站在一侧,两只手藏在袖子里,不敢上前侍候李青慕。戌时,建宁帝随着吕识的一声高唱踏进了凤阳殿。与往日相比,建宁帝的脸上挂着怒气。看到李青慕后他皱着眉头将李青慕握着双肩抓了起来,沉声问道,“你头还痛吗”“头不痛。”李青慕颦着眉头,动了下被攥动的肩膀,道,“我肩痛。”建宁帝闻言松开手,长叹一声坐到了床榻上。采香拉着问晴对建宁帝福了福,轻声退了出去。李青慕轻步走到建宁帝的身前,纤纤玉指点在了建宁帝的眉心处。一遍又一遍,将那里的褶皱抚平。建宁帝抬手捉住李青慕的玉手,抬头问道,“我从皇后那里来,她说,你被人下了麝香。”说到麝香两字,建宁帝已是咬牙切齿。他伸手将李青慕揽到怀里,问道,“你是和亲而来的公主,到底是谁将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皇后一直想证明我就是梅姬,谁知道她是不是贼喊捉贼”李青慕在建宁帝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好,抬手玩建宁帝的头发。将墨色的发丝缠在白皙的手指上,一圈又一圈。“没道理。”建宁帝深思一会,回道,“现在后宫之中没有皇子,你若是梅姬,生下皇长子会被抱到皇后膝下抚养,而你也会被依祖制处死。皇后没有理由不让你生孩子,因为得益的是她。”“我才明白,原来她想证明我是梅姬就是想夺我的孩子。”李青慕甚是哀怨的道,“好毒的心肠。”“毒”建宁帝闭上双眼,道,“我现在还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死咬你是梅姬不放。你是公主,对她的威胁更小。”“完颜哲”李青慕用头发去搔建宁帝的喉节,问道,“你会封我为后吗”建宁帝神色一顿,低头看着李青慕,认真的问道,“你想当皇后”李青慕将头靠在建宁帝的胸膛上,轻声问道,“如果我为皇后,谁会为副后呢”建宁帝神色一顿,心中豁然开朗。良久后,他低头对李青慕一叹,道,“慕儿,让你夹在她们两人中间为难了。皇后的外公是谢远行,你应该明白谢远行对我的重要性。而玉夫人的娘家,在朝中却有举足轻重的地位。”“那你想让她们两个谁赢”李青慕抬头看建宁帝笑着问道。“她们两个,都不能赢,也都不能输。”“完颜哲,你把我禁足吧。”李青慕把脸埋在建宁帝的胸前,蛮横的道,“你的后宫太乱了,我只在凤阳殿中安稳的待着,不想掺合。”“这个,不成。”建宁帝捉住李青慕紧握的拳头,道,“谁让你嫁给我了。”“你无赖”第一百五十一章 良药帝王,有帝王的为难。为了平衡前朝和后宫,秦皇后和玉夫人两个人,谁也不能输,谁也不能赢。做为她们手上关键一牌的李青慕,成了中间最为难的人。她要同玉夫人假意合作,又不能让玉夫人借着自己大顺公主这一特殊身份,给秦皇后做下各种圈套。至于秦皇后那里,要简单上许多。只要玉夫人胸怀大志一天,就不会将李青慕是梅姬的事实揭露出去。躺上雕花床榻上,李青慕窝在建宁帝的怀里研究了许久,直到想所有事都想清楚,觉得自己可以在这两个如狼似虎的人中间应付得来后,对建宁帝笑道,“完颜哲,你放心吧,我到她们俩个中间乱局去。不让皇后赢,也不让玉夫人输。”建宁帝看着李青慕颇为认真的神色,将头埋到了李青慕的脖胫中,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他筹谋取得帝位开始,便一直是一个人在对抗一切。眼下李青慕的态度,让他觉得自己不孤单。良久后,他眯眸轻笑道,“慕儿,有你,真好。”李青慕握住建宁帝贴在自己小腹上的手,抬眸对建宁帝嫣然一笑,“谁让我嫁给你了”建宁帝低头吻了李青慕嘴角一下,笑道,“过了这两年,你只管快快乐乐的,抚育咱们的孩儿”说到孩儿,建宁帝的声音一顿,又道,“明日我让御医再来为你诊治,先确定你身子里是不是有麝香。如果真有,那个做下这样手段的人,我定不轻饶”李青慕翻过身子看建宁帝,笑道,“如果真有”肩膀一紧,李青慕止声了。见建宁帝脸色因自己一句话更加阴郁,她聪明的将脸在建宁帝的胸前轻蹭撒娇。待建宁帝脸色平和了后,把双手攀上建宁帝的脖子,将耳朵贴在建宁帝的胸膛上,眯上双眸听建宁帝强健的心跳声。建宁帝看李青慕如只听话的猫一般趴在自己的胸前,低头在李青慕耳侧轻喃一句,“慕儿”建宁帝嘴里呼出的气息落在李青慕的耳侧,痒得李青慕缩了下脖子。“慕儿。”建宁帝又呼出一口气,舌尖在李青慕的耳朵上扫过。李青慕痒得咯咯之笑,止住笑声后抬眸看了建宁帝一眼,嘟着樱唇道,“别闹。”说罢将头又埋到了建宁帝的怀里,弯着嘴角偷笑。建宁帝长叹一声,把李青慕环在胸前,轻拍了她的肩膀两下,“睡吧。”李青慕闻言抬头,见建宁帝已经闭上了眼睛在建宁帝的怀里翻了个身,李青慕扳着自己的纤纤玉指又开始细算。这次算的,不是多少天可以将帕子绣好,而是算给自己多少天做心理准备,然后建宁二年二月二十,御医院的华御医奉建宁帝的旨意来到凤阳殿中,再次为李青慕诊脉。华丽的外殿中,李青慕坐在美人榻上,嗅着萦绕在鼻间的屡屡茉莉清香,将洁白的皓腕放在了朱红色的腕枕上。华御医坐在美人榻一侧的小几上,将三根手指塔在李青慕的手腕上,轻眯眼眸,细心诊治。采香在一侧一个劲儿的盯着华御医看,眼中滑过一丝轻视。问晴站在一侧神色是恭敬,可眉稍也高高的调起。别说两个宫女,就连李青慕,对眼前这位华御医,亦是在心中抱了三分不信的态度。不为别的,只因为眼前的这位华御医实在太过年轻。年轻到颚下没有留须,眉间带着一抹稚气,看上去怕是连弱冠之年也未到。不过气质倒是沉稳得很,面对李青慕主仆三人的多番打量,华御医面不改色,无一丝窘态。过了约半盏茶的功夫,华御医先手指抬起,睁开炯炯有神的双眼,声音清朗的对李青慕道,“回昭月夫人的话,您的身子里,的确有用过麝香的迹象。”采香和问晴面面相觑,李青慕则挑起了柳眉,问道,“严重吗”“不严重。”华御医低头一笑,回道,“微臣来时已经查阅过刘御医给昭月夫人开的方子,只要按着那副方子调理月余,对昭月夫人来日诞下子嗣并无大碍。”李青慕闻言将吊在嗓子眼的心放到了肚子里,本紧张的神色缓和了下来。华御医走后,采香脸上挂了愤愤,道,“公主,您禁足半年未曾出去过,到底是何人对您做下了这般手段”“主子。”问晴则是小心翼翼的问道,“您有没有在无意间吃过或是用过别人送来的东西”“看到你们两个心急的。”李青慕将摆放在身侧矮几上的花绷拿起来,边捏着绣针绣帕子,边对两人笑道,“是谁做下的手段,自有皇后娘娘去查。现在御医说我的身子无事,我便只安心在凤阳殿中待着我的好了。”“公主,皇后的话您也信,您也不怕”采香说到一半的话,在问晴的轻拉下嘎然而止。问晴看着李青慕,道,“主子,以后奴婢们会在您的饮食上多回国主意的。”“看看问晴,再看看你。”李青慕对采香冷哼一声,道,“不知道的,还以为问晴才是我的陪嫁呢。”采香对着李青慕哼哼了两声,坐在美人榻一侧的小几上,拿起一只花绷也绣了起来。通过两日的时间,问晴对李青慕和采香的相处方式已有了大致的了解。这主仆两个,无论说了什么,吵了什么,转个身就好,就和小孩子闹脾气一般。李青慕捏着绣针刚全神贯注的锈了两针,姚远躬着身子,悄声从外面走了进来。姚远将拂尘抱在怀里,站在李青慕的身侧,直到李青慕抬眸间看到了自己,才上前请了安。李青慕抬眸一笑,道,“来了也不吱个声,光在那里站着。本宫若是一天不抬头,你是不是要在那里站一天”姚远低头笑道,“奴才刚进来,昭月夫人就看到了。”姚远也想一进来就请安,可自他两日前进来回禀事情,偶然一嗓子让拿着绣针的李青慕扎了手指后,他就再也不轻易出声了。“可是有事”李青慕将手中的花绷放到一侧,问道。“回昭月夫人的话。”姚远轻声道,“刚刚小谷子送华御医出去,见到皇后娘娘身侧的香脂带着几名宫女太监去了文充媛那里。”“文充媛”李青慕轻眨水眸,笑道,“皇后,是想对文充媛动手了吧。”“应该是。”姚远回道,“昭月夫人,您看这事,文充媛毕竟是在怡景宫中,您”李青慕身为文充媛的主位娘娘,她对文充媛的事就算不问个究竟也不能聪耳不闻。“本宫能怎么样”李青慕抬手一揉额头,回道,“本宫尚在病中,难道还能挺着病弱的身子到关雎宫中看皇后耍威风不成”“自是不能了。”姚远恭敬的回道,“昭月夫人得了头疾,是后宫中人都知晓的事。皇后定没有道理因这等小事来叨扰了昭月夫人”姚远得了李青慕的准话,弯腰退下了。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凤阳殿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姚远急步走了进来,对抬头向窗外看个究竟的李青慕低头道,“昭月夫人,皇后娘娘身侧的香脂来了”“到是没躲过去”李青慕轻声念叨了句。半盏茶的功夫后,香脂跟在姚远的身后走到了凤阳殿中。问晴脸色变得煞白,忙拿过了采香手中的花绷,躲在已经站起身来的采香后面。香脂走到李青慕的身前,请安后道,“昭月夫人,皇后娘娘让奴婢来问问,昭月夫人的头疾可好了”李青慕柔柔一笑,将手抚在额上,对香脂道,“今日晨起的时候痛了一下,现在好些了。”“皇后娘娘说了,昭月夫人的头疾几日来不见好,定是药不对症。”香脂笑道,“今日奴婢奉皇后娘娘口谕前来,便是给昭月夫人送药来了。”“哦”李青慕柳眉一动,问道,“劳烦皇后娘娘心中惦记,百忙之中还要挂念着本宫这里。”“皇后娘娘说了,这计良药治的不仅是昭月夫人的头疾之症,更是治皇后娘娘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