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疼爱的五公主,接受不了仁后与十皇子十公主接连去世的打击,疯了。听闻李青慕疯了的永宁帝大怒,可随即却又笑了。他对着几日来连番挨揍的小井子道,“五公主虽然不是她亲生的,可性子却是像极了她。无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都能给自己寻到解脱之法。装疯,亏她想得出来。”小井子想笑,却不小心牵动了嘴角的伤,皱了下眉头后,他道,“皇上,不管五公主是真疯还是假疯,这消息若是一传出去,怕是大月来的使者都不会同意五公主去和亲吧”“不同意那也要他们知道五公主疯了才成。”永宁帝挑眉一笑,抬头看小井子,道,“明日宴请大月使者,五公主隔帘出席陪同。”小井子彻底迷糊了。永宁帝既然怕大月使者知道五公主疯了的消息,为何又让五公主出席宫宴以五公主的性子,只怕会在宫宴上装疯到底吧。当小井子将心中的疑惑说出来后,永宁帝自负的一笑,道,“朕自有办法,你去准备就是。”元启二年八月初六,永宁帝于保和殿宴请大月使者,也就是巫奉天。出席宫宴的人并不多,除了巫奉天一行人外,还有左尚书叶晋考,右尚书潘长飞在宴。两位尚书陪同,足以显示了永宁帝对大月使者,对这些和亲的重视。在宫宴进行到一半时,大顺五公主在宫女的搀扶下,从保和殿的后面走出,姿态盈盈的落坐在一面青黄两色薄纱相隔的席面后。隔着纱帘巫奉天看不清帘后之人的相貌,不过却从永宁帝的意思中知晓,和亲大月的,就是帘后的这位五公主无疑了。永寿宫长乐殿的偏殿之中,李青慕一面狠狠的咬着手中的莓果,一面对荷叶道,“他真是好算计,明知道我是装疯也不揭穿,然后拉了净语扮成我去宫宴”荷叶此时已经知道李青慕没疯,也知道自己的主子真的没死。所以脸上总是笑盈盈的,“若是净语能代公主嫁过去,那也是净语的福气。”“净语嫁不过去。”李青慕连连摇头,“净语的福气不在大月。”将一枚梅果吃完,李青慕拿荷叶手中的团扇猛扇,道,“我猜皇上的意思是想把我娘逼出来。等大月的使者出宫去,一定会说皇上有意将五公主送出去和亲。一传十十传百,我娘要是听说他要把我送去大月和亲,肯定心急。”荷叶听后连连点头,“有道理。五公主,那咱们要怎么办”“疯了的公主是不能和亲的。”李青慕沉吟了会,看着荷叶道,“只有将我疯了的消息传给大月的使者。可这消息要怎么传呢”李青慕贝齿轻咬着团扇,小巧的眉头微微颦起。“是啊,要怎么传呢。”荷叶也是一脸愁容。“五公主,您疯了的消息要是真传出去的确是解一时之急。”巧竹一脸担心的道,“可以后怎么办,您是公主,以后还要嫁人的啊”“嫁人”李青慕眼前突然一亮,看着巧竹道,“你,你和那个史太医是怎么回事”李青慕回到宫中后,一个名叫史鹤占的太医屡次来给李青慕请平安脉。一来二往中,李青慕发现眼前巧竹和史鹤占关系不似一般。巧竹听后身子一顿,脸色又白又红的道,“五,五公主,奴婢和他不过是认识而已”“只是认识”李青慕追问。荷叶已是明白了李青慕话中的意思,对李青慕郑重的点头道,“可谈婚嫁”“就这么定了”李青慕心中大喜,一拍巧竹的肩膀,道,“我和我娘的未来就都交到你的手中了。你嫁给那只鹤,然后将我疯了的消息传扬出去。不怕知道的人多”第一百一十二章 过招上元启二年八月十九,巧竹嫁给了史鹤占。 因幼帝,仁后新丧,婚事变得很是简单。不过却可看得出,无论是被强迫的巧竹,还是早有此心的史鹤占,皆是在心中高兴。元启二年八月二十五,大顺五公主因仁后和十皇子十公主薨而变得疯癫的流言,在京城之中传扬开来。元启二年九月二十六,听闻此事的巫奉天入宫觐见永宁帝。在半月之前,巫奉天已经飞鸽传书给远在大月的建宁帝,称求亲顺利。大顺皇帝不仅对他礼遇有佳,并有意将身份最尊贵的五公主和亲大月。这本是天大的喜事,是建宁帝登基为帝后在政治道路上最为重要的一笔。可谁知不过半月之久,竟然传出五公主害了疯癫的流言。这让巫奉天心中气愤虽然大月土地贫瘠,近百年来都是依附大顺而存,可也万没有娶一位疯公主进大月皇室的道理。书房中,面对脸色极差的巫奉天话里话外的不满和质问,永宁帝只笑着回问了一句,“朕,何时说要将五公主和亲大月你又是听何人说五公主得了疯癫之症五公主乃是吾朝嫡公主,懿仁皇太后生前最为疼爱的公主,朕最为懂事的皇妹,朕怎么会舍得让她远嫁”永宁帝不轻不重的几句话,让巫奉天心中连连受惊。他本以为大顺和大月和亲之事,已是有八分的眉目了。如今听永宁帝如此一说,何着还是八字没一瞥的事心中擒着一丝冷汗,巫奉天放低了态度后再次询问和亲之事。永宁帝淡然一笑,又道,“朕的皇妹之中,只有四公主与五公主的年纪合适”巫奉天心思一转,将主意打到了四公主的身上。“可是”永宁帝话锋一转,“四公主却是病弱之躯,已于三年前迁居到行宫中休养。朕,便是有心将她嫁去大月也要顾虑她的身子”永宁帝的沉吟,让巫奉天瞬间变得绝望,“难道,贵国就再无其他适龄公主”“公主是再没有了。”永宁帝淡然道,“不过宗亲家倒是有几位郡主”巫奉天自是不愿意。公主和郡主身上虽然都流着皇室的血液,可论尊卑,论配得上大月新皇的当然是名字谱在皇家玉碟上的公主。再说,大月以往与大顺和亲所娶皆是公主,建宁帝万没有娶位郡主回去的道理。两人正说着,小井子从外面进来。看了眼坐在一侧的巫奉天后,对永宁帝道,“皇上,五公主来请安了。”“这丫头,惯坏她了。”永和帝你上露出宠溺的一笑,对小井子摆手,道,“此有贵客,万不能让她无礼。天寒,快让她回去,晚些朕去看她。”巫奉天却是站起来,对永宁帝道,“大顺皇帝繁忙,大月使者先行告退。”永宁帝对小井子道,“送大月使者出去。”巫奉天同小井子出去时,正巧看到扶着宫女的手走进来的净语。净语身上穿着一袭月白色的抹胸宫装,外披了淡粉色的薄如蝉翼的纱衣,头上挽着低矮的宫髻,簪着并不出挑的珠花。右髻之上,还斜簪着一朵雪白色的绒花。穿得虽然淡雅,却掩不住净语羞花闭月之貌。净语见巫奉天迎面走来,身子一侧站到了一边,态度很谦和。小井子走到净语的面前,躬身笑道,“五公主,皇上正在里面等您呢。”净语抬眸对站在小井子身后的巫奉天微微颔首,算是见过礼,然后在宫女的搀扶之下走进了书房。巫奉天见状忙拱手作揖还礼。待净语的身影消失后,小井子向着九转回廊对巫奉天一扬手,道,“使者大人,请。”见巫奉天还看着净语消失的方向,小井子将永宁帝事先交待了的话对巫奉天说了一遍,“巫大人,五公主是懿仁皇太后最疼爱的公主。懿仁皇太后追随仁帝而去后,五公主便鲜少说话了。就连皇上,也再听不到她的莺莺之音。奴才真不知外面那些编排五公主疯癫之言的人是何居心,唉”说者有意,听者有心。小井子的话,一字不差的让巫奉天听到了耳朵中,记在了心尖上。启元二年九月初五,大月新皇建宁帝递国书于大顺皇帝永宁帝,求亲五公主。在信上,建宁帝称,无论大顺五公主是病是疯,他皆愿意迎娶其为自己的皇妃,照顾一世。永宁帝将建宁帝的国书向朝中百臣,天下万民一公布,世人皆被建宁帝的诚心所打动。大月与大顺两国为盟国,大月肯娶大顺一位疯癫公主为妃,已是将自国的身份降低了三分。此时,哪里还有人记得二年前元启帝曾下过五公主不和亲的圣旨。一个疯了的公主,便是留在本朝,在选驸马的时候也是选不上宗亲世家。现在能嫁与一国君主,已是天大的福气。永寿宫中,李青慕心中愤怒难当,气得在长乐殿中又喊又叫。她让巧竹传出她疯的消息,一是想让大月得知她是疯子而自动放弃,二是让她那远在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娘别为自己担心,不要上了永宁帝的当。可她却没想永宁帝略施手腕,便将自己推向了更加窘迫的境地。李青慕在永寿宫中又砸又闹,永宁帝却已是下了命令,命人将京城的几个城门暗中守死,对进出京城之人细查。启元二年九月十五,京城之中又传出一条关于五公主的流言。五公主毁容了。本来如花的美貌,如今已是有了一道不能祛除的伤疤。京城中的万民皆是唏嘘,五公主这叫什么命啊。疯了就疯了,最起码还有如花娇颜在。如今毁了容貌,只怕大月新皇也不会再那样执着了吧。永宁帝听离这个消息后,怒气冲冲的来到了长乐殿中。当他看到束起刘海,露出眉心一条寸长伤疤,心中的怒气已是按压不住。再看李青慕对自己笑得挑衅,气将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晕过去。永宁帝动用武力将李青慕捉过来,用手指在那块伤疤上左搓又捻都不见下去后,直接在永寿宫中暴走了在砸了两个梅瓶后,永宁帝指着李青慕怒喝道,“到底是谁,谁将你的脸划伤了”没有哪个女孩子是不爱美的,李青慕额头上的伤疤不是一日两日而成,一想便知是别人下的毒手。“大月的皇帝。”李青慕难得的好心情,对着盛怒之下的永宁帝笑得灿烂,“是他划伤的。”永宁帝对李青慕的话一句也不信,气得掀桌而去。永宁帝愤怒离去后,李青慕对着跪了一地的奴才放声大笑。扳回一局,她心中痛快。巫奉天听闻了五公主毁了容貌后,沉了面容又进了大顺皇宫。他知道五公主没疯,所以才会让建宁帝写下那封非娶五公主不可的国书。可他却不确定五公主的容貌有没有被毁。毕竟那一日在书房外,因身份有别他只是用余光瞄了一眼五公主,绝得其容貌气质上佳。事隔半月之后越想,越不确定五公主的脸上到底有没有伤疤。如果真有,那他岂不是给建宁帝娶回去了一位无盐公主在永宁帝的书房中,巫奉天再次偶遇淡雅的净语。因永宁帝的有意安排,巫奉天将净语的容貌好好打量了一番。见其肤似新雪,唇如含丹,眉似柳叶,指如玉笋巫奉天终于将心放下了。启元二年十月二十,建宁帝国书又至。称其敬仰大顺懿仁皇太后,其女五公主,定为妇德之表率。娶妻娶贤,五公主嫁过去虽然为妃,可他定会以副后之尊相待。建宁帝国书一到,李青慕在永寿宫中再也坐不住了。她心中知道永宁帝不会轻易将她嫁出去,她怕的是她那不知情的娘上当回京城。拉着净语来到紫宸殿,李青慕对永宁帝大喊道,“你屡次用净语扮我给大月的使者看,难道你真想将净语嫁出去”“有何不可”这回,轮到永宁帝笑了。在他让净语出席宫宴时,已是决定李代桃僵。这样就算真的将灵犀引回来了,也不算他对灵犀失信。至于李青慕的婚事,灵犀爱自由,自然不愿让她心尖上的李青慕被皇室的政治婚姻束缚着。净语听闻这话身子一抖,伸出小手紧紧攥住了李青慕的衣袖。她不是公主,也不想到遥远的大月去和亲。看着含泪欲泣的净语,李青慕对永宁帝道,“你卑鄙”“你也不差。”永宁帝挑眉道,“先是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