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也是第一次,张怀正面看向苏眉,一时间,倒是有些看呆了。眼似新月唇似荷,那张清丽的脸庞之上有着别样的风情,便如一朵初生的花朵,娇艳欲滴,没有一丝防备,请君采撷。张怀看在眼里,却忽敢喉间干涩。他从小跟随在桓恭的身边,又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势,一时间有些心烦气闷,浑身燥热。苏眉趴着身子,向一只猫一般,向前移动了些距离,凑到了张怀的面前。“你喜欢我”苏眉的直白终于让张怀清醒了过来,他忙跪下来,拱手请罪。“末将不敢。宫中宿卫繁忙,末将先行告辞了。”张怀说完,甚至不等苏眉答复,逃也似的离开了这座宫殿。苏眉看着对方的背影,面上春风不见,唯有寒冬般凌冽的冷意。“姐姐”宫室后殿之中,小七缓缓走出。“拿到了么”“裂鹰王亲自出手,解决了那个方士。我们已经拿到了削金丸,不过方雨亭拿走了绝大部分,那名方士手中只剩下了一滴。”“足够了”苏眉一笑,她很清楚,张怀这个男人,已经逃不出她的手掌心了。513第五百零四章 孤身一人羊府。羊检虽然常驻鹿府,可是作为大梁的骠骑将军,他在大梁的帝都之中还是有着朝廷准备的府邸。“简之,你总可以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打算了吧”羊检与桓恭夜饮。相较于羊检,桓恭脸上到是显现出了忧虑。“这话何意”羊检一笑,端起了酒杯便是一饮而尽。“简之,你不用再装糊涂了。我很了解,仲兄死后,深梧城中我族之人对你虎视眈眈。没有什么理由,你不可能在这个时候离开鹿府,到这里来。别告诉我,你是打算听从朝廷的旨意。”桓恭说完这话,便觉得自己这话有些可笑。“你难道不觉得有些诡异么”羊检看向了桓恭,问道。“你指的是什么”“桓仲被刺杀的事情,还有先前妖族对于郑大营地的攻势”“的确,朝廷内部也有着这样的疑惑。”梁廷内部不是没有聪明人看出了前线战事的异常。桓恭没有说的是,他们大多将矛头指向了羊检,怀疑他与妖族串联。甚至,这乃是杨羡与妖族串联,而羊检在其中则是牵线人。当然,这样的言论桓恭是不相信的,未免太过荒诞了。只是,在桓氏内部对于羊氏一族的敌意之下,这样荒诞的言论正被无限放大着。羊检知道,但也不在乎。“是的妖族每一次都能够先发制人。若说没有足够的情报支撑,那是不可能的。”羊检说的比较委婉,可桓恭却是察觉到了异常。“情报支撑”在大梁内部,妖族哪里来的情报支撑“简之怀疑谁”羊检一笑,并为回答。因为他明白,由他说出这个名字不太合适。只是,羊检却经不起桓恭一再逼问,最终缓缓而道。“先帝临终之前,曾将洛侯招往行宫。之后,似乎就不了了之。你不觉得奇怪么”经过羊检这么提点,桓恭陷入了沉思之中。“我之后曾经去问过洛侯,他只说先帝召他是为了续兄弟之情。试问,先帝是那样在乎手足之情的人么”羊检的话语不恭敬,可桓恭已经来不及去理会这些了。“当年武威一战,内卫诸位首领和神机卫诸多高手丧命。而后镐京一役,这两卫的修士更是全军覆没。以至于此后大梁内部的情报体系良莠不齐,只能勉力支撑。可便是如此,新帝继位之后,校事府又被重新洗牌,像是典初一这等老臣和大批老辣的校事都被驱逐京城之外,便连先帝花费数年时间初步建立的情报体系也被重新打散。看似一朝天子一朝臣,桓氏一族得到绝大权力的同时,可我大梁却是耳目俱失。这难道不奇怪么”羊检虽然没有明言,可桓恭已经意识到了他说的是谁苏眉这位大梁太后,在桓汤登基之后,将朝廷的大权下放给了桓氏一族。便在此同时,大梁内部重新洗牌。桓氏一族在狂欢的同时,完全没有注意到了内部的变化。经过羊检这么一提醒,桓恭恍然惊觉。“简之,你的意思,难道”桓恭没有说下去,可若这话是真的,那么这其后蕴含的风暴,或许会在大梁内部掀起腥风血雨。“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当年我曾经调查过她的身世,确认无疑,所以才有了后来的桓苏联姻。可如今想来,却是差了。苏哲苏静安好一个温温如玉的谦谦君子。”羊检了解苏哲,可正因为了解,才忽视了一个重要的因素,以至于酿成了今日的局面。“不,这不可能。太疯狂了”桓恭一时失语,或者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而后,桓恭看向了羊检,问道:“若真的是这样,你想要怎么办”“先帝临终之前想要怎么做,便怎么做”羊检的回答却让桓恭愤怒地站了起来。“不你可知道若是真的这样,大梁内部将会变得怎么样又会死多少人”此刻大梁内部的格局已经稳定,若是真的如羊检所说,重新扶立天子,那么这位新的继承人名不正言不顺,何以抚平人心到时候必定会大乱“那么就凭当今那位尚在襁褓之中的新帝,失去了母后的庇护,又能够平安长大么桓氏内部有多少人会觊觎那张御座到时候一样是天下大乱。可若是放任不管,谁知道那个女人会再做出何等疯狂的事情”“这一切还只是你的猜测。对,还只是你的猜测。”桓恭身在局中,如今醒来,却发现这是个死局。可是,他宁愿没有醒来,还在抱紧最后一根稻草。羊检摇了摇头,说道:“先帝之死疑点重重,如今大梁江山风雨飘摇,已经没有多少时间给我们了。别忘了,杨羡还在湟城,盯着我们呢”“简之,在还没有确凿证据之前,不能轻易动手。这件事情若是处理不好,便是天下大乱。”“我明白”这场聚会便在这寥寥的话音之中结束。府中仆役收拾好了桌面,羊检站了起来,回到了后院之中。星夜闪烁,羊检看着那漫天的繁星,却忽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怎么回事”羊到的身影走来,甚至来不及行礼,匆匆言道。“叔父,桓恭在回府的路上受到了袭击,遇刺身亡。”“你说什么”羊检的面上满是不可置信,“桓恭堂堂一个上将军,又在这深梧城内,谁人能够杀他”“这件事情太过怪异,如今校事府的人已经赶到了现场。解牛卫的人想要探查,却被挡在了外面。”羊到还从来没有见过羊检如此失色过,不过不久羊检的面色却又恢复如常。“桓恭是上将军,我不相信有人能够不声不响地杀了他,对方一定是使了什么手段”“叔父的意思是”“如今说这些都迟了,桓恭死后,所有的矛头都会指向我。你带着我们的人,立刻离开深梧。”“叔父您怎么办”“我自有脱身之策。”便在羊到离开之后,羊检悠悠一叹。“我还真是小看了那个女人了,真是好快的动作啊”514第五百零五章 明正典刑羊府夜宴,桓恭却在回府的时候被刺杀。这诡异的事件,却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羊检。失去了桓恭节制的桓氏一族,已经彻底像一头野兽,根本没有了理智。便在当夜,桓礼便派禁军包围了羊氏的府邸。大梁的天子登位没有几个月,四大辅臣便死了两个,还有一个则远镇神都,桓礼大权在握。只是,大权在握的桓礼并没有就此派兵击杀羊检,因为他并没有证据。桓恭死得实在是太诡异了,被人一剑击杀。除此之外,身上再无伤口。若是正常对敌,以桓恭的本事根本不可能就这样的死掉。所以,桓氏一族将目光放在了那场宴会之上,而禁军的将领张怀,则在酒宴的残渣之中找到了削金丸的痕迹。至此,真相已白。桓礼并不想要就此让羊检死去,而是选择在百官面前,乃至于天下之人面前,狠狠羞辱他一番,然后在杀死他。“怎么了,后悔了”殿中幽静,苏眉装着一身凤彩服,庄严肃穆。张怀跟在她的身后,刚刚立下大功的他,脸上并没有想象之中的喜悦,而是十分忧惧。张怀没有说话,苏眉转过身来,用手挑起了他的下巴,看起来十分轻佻。“你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你”张怀十分犹豫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此刻心中感觉十分的陌生。“毒是你下的,了结桓恭的那一剑是你刺的,诬陷羊检的证据也是你带去的。你既然已经做了那么多,又何妨陪我继续这场戏。反正,替罪羊已经有了。而过不了多久,他便会死了。”“可我没有想到的是,袭击桓恭的刺客中,居然会有妖族”张怀被苏眉所诱,在刺杀桓恭这件事情中扮演了关键的角色,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些为他掩护的黑衣刺客之中居然全是妖族。一个大梁的太后,杀掉桓恭这样威名远著的上将军,仍然可以看做防止对方大权独揽,保护天子的正常行为。可若是其中加上了妖族,那么便不再简单。在加上桓仲先前被妖族埋伏的事情,张怀能够感到的只是彻底的恐惧,因为他已经完全不知道苏眉想要做什么了“杀掉桓恭这样的事情,用些妖族不是更好,反正就算他们被抓,无论说出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苏眉给出了一个很简单的理由,可是这个理由并不足以说服张怀。苏眉凑近了张怀,在他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巧笑嫣然。“放心,这件事情之后,你便是禁军将军了。而我们今后的日子,还长着呢”苏眉一笑,宫殿的大门缓缓打开。阳光照射进来,眼前的一切变得十分清晰。广场之上,禁军宿卫,御座之旁,百官从列。而广场中心,兵士重重戒备着的,正是羊检。桓礼与羊检有怨,所以选择明正典刑,想要在天下人面前羞辱他。桓礼站在众臣之首,御座之下,满是得意。“羊检,先帝有何亏待你我桓氏又有何亏待你的你羊氏一族本是刑余流徙的罪徒,若非先帝厚待,将你拔擢,你今日又岂能位列三公可惜尔辈豺狼之性,竟然勾结外敌,狙杀大将。今日,便在这众臣之前,我奉天子之命,要将你碎尸万段。”桓礼说得很是激昂,不过羊检却是没有一点波动。羊检的目光很是平静,他的视线穿过桓礼,看向了御座之旁年轻的将领,以及御座之上的那个女人。那个面容温和却带着一丝轻蔑之意的女人。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女人所设计,而自从那夜张怀从他府中搜出了那莫名的证据,他便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羊检,你听到了没有”见羊检没有理会他,桓礼加大了声音说道。却见羊检一步踏出,本是风轻云淡的广场之上突发异常。便在重重大军的围困之下,羊检周身血杀之气直冲云霄。“这这”如今场景,桓礼惊讶得说不出话来。久之,他才反应过来。“杀了他快杀了他”禁军将士一拥而上,可接下来,诡异的一幕发生了。羊检的周围,血杀之气犹如飓风一般,所有靠近他的禁军都受到了最为猛烈的攻击。兵戈折断,甲胄碎裂。所有敢于靠近羊检的人,不管他是军中的将领,还是梁廷豢养的高手,这些修为精深的修士便在一瞬间感觉自己体内所有的灵炁都变得紊乱。苏眉的脸色变了,她之所以将羊检带到百官面前,便是料想到他可能会反抗。这样正好羊检若是敢于反抗,那么便等于在天下面前坐实了罪名。否则,仅凭一份疑点重重的证据,实在难以服众人之口。可苏眉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景象。血杀之气冲霄,天地唯之变色。这样的场景,苏眉在当年杨纯进入神都的时候曾经见到过。可现在,居然又出现了。难道说,羊检已经成就了大宗师自杨纯、朱梓死后,军中一脉难道又出了一名大宗师这便是羊检敢于孤身一人留在深梧城的底气么苏眉心中,疑惑之音叠起,而随之而来,便如掉进深渊一般的彷徨。因为羊检并没有止步于此,反而向着御座而来。在这条长路之上,早已经没有了能够抵挡羊检的存在。他轻轻地走到了桓礼的身边,甚至没有正眼看他,便一步一步向着御座而去。苏眉惊恐地站了起来,而羊检却是越过了她,直接一把锁住了张怀的喉咙。“桓恭待你犹如亲子,你为何要叛”张怀在羊检的手中,却如一只被恐惧吞没的羔羊一般,一句话也不敢说。羊检细细一看,却见张怀甲领之下,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