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落了水。恰巧徐小姐路过,一急,便也跳下去救人。”定安侯夫人听罢,立即怒斥:“是哪个没教养的东西,好端端的领了秦小姐来这偏院换衣裳的,还让主子落了水”季同烨小世子也是义愤填膺,看着神仙妹妹哭得伤心,挺胸站出来,指着一个丫鬟道:“娘亲,是这个奴才”就是她,惹哭了神仙妹妹定安侯夫人先是一愣,只道这小祖宗怎么也在这。可她一时也无暇去管,只让人摁下那小丫鬟,扬言便要让人拖下去重打。秦舒玥听了,只觉可笑。那个小丫鬟受了李抒言的指使引她来此没错,可却不是她落水的罪魁祸首若她背了锅,徐婉琉又算什么她想到演了一场好戏的徐婉琉,愈加难受:惩罚小丫鬟又如何,不过让那条毒蛇心中更爽快罢了秦舒玥压着又痒又疼的嗓子,道:“夫人,不是她。”秦舒玥的声音一出,众人都愣了。谁不知花朝宴上秦舒玥一曲惊鸿唱得灵婉动听,可现在却怎的嗓子坏了像是拿了糙石打磨一般,不忍卒听。定安侯夫人闻言也是一惊,等确定下那沙哑的声音来源于秦舒玥,道:“你莫要偏袒这下贱婢子,我定要好好处置为你讨回公道的。”秦舒玥一动嗓子,便有如万千针在扎,终于,她没忍住,便吐出一口血来。登时,她只觉眼冒金星,整个人都晕。一众女宾皆吓坏了,急道:“大夫呢大夫怎么还未到”秦舒玥躺在林氏怀里,努力地缓了缓,紧紧攥住林氏的手,一个劲摇头,只求她说说话。林氏见她目光恳切,知道她的意思,便道:“夫人,你便应了玥儿罢。她坚持总归有原因的。”定安侯夫人见状,立马应下:“先不说这个,先到房里去,换了衣裳请大夫来看要紧。”说着,便有丫鬟来扶。秦舒玥却在林氏手心写了一个字:走。她不想待在这里,不想看到徐婉琉。林氏会意,连连点头:“好,娘答应你,我们这便回府。”说着,便不顾定安侯夫人的再三挽留,强硬地带了秦舒玥离开。后院宴席便这般不愉快地散了。前院会宴的定安侯听下人来报,也是震惊,顾不得满席宾客,便匆匆赶去。那可是丞相千金,未来的太子妃若真在他府上出了差池,他可怎么向上交代可等他过去,丞相府的马车都走了。一个热闹的寿宴,生生得冷下来。话说李抒言回了席,坐了片刻便要走。他还没上马车,便远远瞧见丞相府的马车急急驶出,车里还隐约传出妇人哭泣声。辨声,隐约哭叫的是玥儿随即,好像整个侯府的人都乱起来。李抒言一个眼神,楚运便前去打听了。半刻后,楚运回禀道:“王爷,听闻是秦小姐落了水,被丞相夫人急急带回府去了。”李抒言蹙眉,只道怎么又是秦舒玥这个不安分的女人。他冷言道:“她又要整什么幺蛾子”楚运沉默,只觉得听小厮说的并不像演戏。况且,他觉得秦小姐没有王爷想的那么坏。他斟酌着,道:“属下不知,只听闻秦小姐吐了血,应是真的。”吐了血李抒言心猛的一颤,想到方才那几声伤心的哭叫,愈发觉得不对了。他下意识地便想起身去探个究竟,但又停住,幽沉的眸子黯了黯,半晌才道:“你跟去丞相府,探探情况。”“是。”一路回王府,李抒言闭着眼睛,怎么也静不下心神。总不自禁地想到秦舒玥的脸。她见到他的那一刻,满心都是欢喜,亮亮的双眸弯起来,唇角也带着笑的。同他说话,也是软软的,带几分雀跃。可当他把匕首横在她的颈间,她的脸色变了。惊吓,怀疑,不可置信,然后,眼底就涌起深深的难过。她掩了悲怆,撑着笑,对他说,“我懂了”。李抒言心中烦躁,再也忍不住,跳了马车便走。他一路脑袋都是混沌的,直到潜伏在丞相府的楚运一脸诧异地叫他:“王爷”李抒言抬头,沉默了片刻便扬手,“你先回去罢。本王留下来看看她。”院子里很多人。大夫,丫鬟,几乎整个丞相府都挤到这来了。隐隐的,传来几声恸哭,李抒言屏息地听,却怎么也没有秦舒玥的声音。打翻了的铜盆,四溅的水声,还有匆忙忙的脚步声,都化成一根根刺,扎入李抒言的心底。作者有话要说:秦舒玥:李抒言,我要变成哑巴了呜李抒言哄:无妨,我带你去寻名医,一天找不到就一月,一月找不到便一年,一年找不到就一辈子。玥儿,你一定会好起来的。秦舒玥:我怎么感觉你在咒我好不了了呜李抒言手忙脚乱:没有,我玥儿别哭,本王娶你,照顾你一辈子好不好李抒言已经动心啦,虽然之前还凶巴巴的马上就要五一啦,大家五一快乐当天双更呦,证明元元也是个勤奋耕耘的作者呢鉴于今天咱们的男猪脚情窦初开,本章评论掉落20个红包呦,快快刷起来第17章 心疼秦舒玥已经疼到无暇吐槽了。她虚弱地躺在床上,连呻吟都发不出。她只知道喉咙似有火烧,疼得厉害,一口气也是呼不出吸不进。她忍不住打滚,想碰喉咙又疼得不敢伸手,只能攥着林氏的手,愈加用力,扑簌簌地生理性落泪。林氏心疼地紧,求助地看向大夫:“大夫,求求你,救救我的玥儿”大夫面色凝重,摇头道:“大小姐这是被人灌了哑药啊,药入喉中,便是无解。”林氏一双美目通红:“你说什么哑药”她怔了一瞬,随即几乎在吼:“怎么可能她怎么会吃哑药谁,是谁要害我儿,我要他偿命”“夫人你冷静点”“我怎么冷静夫君,那是哑药啊,我心疼啊”林氏哭得几乎要晕过去,秦星阑心中也是痛楚,将林氏圈在怀里:“夫人,咱们的玥儿吉人天相,定会没事的”“我已派人去请京中最好的大夫,如果不行,我们就请宫里最好的太医,太医不行,我们就去寻大稷最好的大夫,直到治好玥儿”林氏连连摇头,推开他,只顾着床上的秦舒玥。纵然她的手被秦舒玥抓得青紫,也不在意,只不停安抚道:“玥儿莫怕,有娘亲在,娘亲陪着你”大夫看着疼得死去活来的秦舒玥,无奈摇头,“丞相,夫人,小姐疼得厉害,再由她这么下去只会加重对嗓子的损伤,请允许小人施针,让小姐安静下来。”秦星阑凝着脸,点了点头:“好。”随即,便由水镜连同几个丫鬟将秦舒玥按住,再请大夫扎针,秦舒玥才慢慢安静下来。她阖上双眼,沉沉睡去,因为疼痛还紧紧蹙着眉头,面色煞白,双唇鲜血淋漓,脸上也尽是汗珠。大夫见秦舒玥终于安静,抹了抹额上的虚汗,收了银针便低声道:“丞相,夫人,还请借一步说话。”说着,他便退了来,秦星阑与林氏在其后,等着他开口。大夫先是深深鞠一躬,道:“丞相,夫人,小姐的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所谓哑药,便是伤喉毁嗓,以小人这点绵薄医术,无能为力。”“小人可开几副外敷的药,让小姐尽量少受些罪,其余的,还望另请高明。”秦星阑面色难看,却也是十分有礼,扶住他,“只求先生能指明一条路,若能救我小女,秦某定当感激不尽”“丞相言重,小人也帮不上相爷什么忙。只是听闻越地有一处药谷,其中有不少奇珍草药,谷主也是个用药高手,治过不少疑难杂症。相爷不妨试试,或许能行。”一语点醒秦星阑,他连连点头:“多谢。”林氏在一旁,抓住了秦星阑的手,“夫君”秦星阑反握住她的手,安慰道:“夫人放心,我与药谷谷主有过一面之缘,我这就亲自去请。”林氏闻言,放心了不少:“夫君一路当心。我和玥儿等你回来。”秦星阑点头,便去了。暗处的李抒言听了这一席话,就仿佛雷击。哑药怎的会是哑药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如果失去了声音,她要怎么办一辈子都困在这个阴影里吗他想起那日秦舒玥唱歌的美好模样,心中更难过地紧。不要,他不要百灵鸟失去歌喉药谷楚运,他马上让楚运去办李抒言脑子里乱糟糟的,找到了一个药谷为目标便紧抓着,回了王府就遣楚运去找药谷谷主。不顾一切把人给本王请回来楚运领命而去,书房便空留了一个李抒言。他突然力竭,软软地瘫坐下来,紧锁眉头,一股深深的无力涌上心头。他想到了那场大火,将母亲活活烧死的裕华宫大火。他自小成长在深宫,母亲是先皇晚年最爱的宠妃,特别是有了他之后,先皇圣意愈浓。由此,宫中总有皇子与妃嫔眼红,他和母亲小心地过每一日,躲过一次次下毒、暗杀。可裕华宫的一场大火来势汹汹,母亲身边的宫女将他救出来,待回去救主,便被横梁砸中。死了。满目大火,还有凄惨的嚎叫只逃了一个他。先皇年迈,越来越倦怠,改由太子监国。他为了活下去,站在了太子一边,为太子出谋划策,清除了一个个障碍,助他登基。他第一次陷害的,是自己的四哥。至今想来,他都不知道当时年仅九岁的他,是如何那般心狠手辣,冷酷寡情。习惯了十余载冷漠的自己,竟会有如此失分寸、不知所措的一天而这一切,皆因一个秦舒玥而起。李抒言从书案上抽出一支锦盒,打开,里面便是一只巧致的簪子。其上一弯点翠勾月,缀上一圈袖珍的珍珠,再配几笔云纹,有“露似真珠月似弓”之意。那是初见她的时候偷偷从她发间取下的。他想见秦舒玥。他喜欢见她李抒言思念如潮。便再是坐不住,去了丞相府。纵然已是深夜,她房里却还掌着灯,微弱地折射出来,颇有几分寂寥的味道。水镜水月两个丫鬟留下来守夜,林氏也才歇在隔壁。李抒言从檐上跃下,轻声进了屋。还未见到人影,便被两个小丫鬟拦住。水镜纵然吃惊十七王爷此时在此,但还是上前,“王爷,小姐尚且睡下,还请王爷不要打扰。”李抒言眸色深沉,声音带了几分嘶哑:“本王只看看她。”水镜执着,毕竟自家小姐受着罪,她不允许有任何外人接近小姐。况且,小姐和十七王爷早有隔阂。可她没想到的是,李抒言比她还拗。他就站着,水镜也不敢推他。李抒言目光动了动,“你拦着我,我也还是要进去看她。”二人僵了片刻,水镜终于败下阵来。她妥协道:“那奴婢同王爷一齐进去。王爷看了小姐,便走罢。”李抒言点了头。水镜吩咐了水月守门,便将李抒言领进去了。一掀了帘子,便是扑鼻来的血腥味和药味混杂在一起。屋里烧了火炉,熏了安眠香,更闷得厉害。李抒言微微蹙眉,看向了床上那个不复平日红润的少女,心狠狠地揪了起来。她眉紧锁,脸上是病态的红,即使睡着觉也艰难地呼吸着,长长的睫毛被泪沾湿,贴下来,喉间也红肿得厉害,宛如易碎的瓷福娃娃。他下意识便想要上前,水镜眼疾手快,将他给拦住,低声道:“王爷。”李抒言的眸黯了下来,站了许久,才不情愿地出来。“她现下如何”“小姐被人下了哑药,烧坏了嗓子,已经吐了一日的血。太医已来看过,不过无甚法子。”“她面色还有几分潮红,怕是有温病之症。你们去打来冷水,给她敷敷额罢。”水镜听罢,吃了一惊,连忙回去探秦舒玥的额头,果然有几分烫手。两个小丫鬟打来冷水,又忙了一夜,连李抒言什么时候离开的都未知。翌日一早,李抒言便遣人送来了上好的冷容玉凝膏,附了纸信叮嘱如何敷用。这玉凝膏乃难得消肿清凉之物,给秦舒玥敷上,消了她不少痛楚。水镜默默将这一笔恩情记在心中,只道李抒言对自家小姐是与众不同的。更甚的,一连三日,李抒言雷打不动地都会来。每次进去只看看,从不打扰半分。看完后又问过当日的情况,提几点细微之处便走。一个当朝王爷全然不顾身份,深夜来自家小姐闺房探问,整个大稷应是没有第二人了。有了李抒言源源不断的好药送来,又加上水镜水月悉心的照护,秦舒玥的情况总算是一日一日好起来。等到第三日,她或许是习惯了,不再像前几日疼得打滚,反而能静静坐着了,一动不动的能一连坐几个时辰。可她嗓子里总还是含着血的,吃不得什么东西,喂的细米粥也是混着血吐一半。如此折腾,她身形迅速消瘦下去,眼圈青灰,双唇干裂,脸上的神情也一直都是讷讷的。碰上林氏和舒雪同她讲话,也毫无半点反应。林氏试探地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却发现秦舒玥眼珠子都不带转动,一双眸子黯淡无神。她颤抖着收回手,面上却还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