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言正坐着,然后因这一动磕着了头。一声闷响传来,他几乎咬牙道:“楚运”秦舒玥也未料及马受惊,情急之下被拖着跑了几步,腹间微微一痛。她见李抒言执意赶她走,也是执拗,“用不着你赶我只同你说一句话,说完我自己走”马车内的李抒言眸中阴冷,唇一钩,极尽讽刺,“秦舒玥,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跟本王说话”秦舒玥咬咬唇,“那又怎样我秦舒玥就是这样”“楚运。”“李抒言,你好好听我说话”秦舒玥忽然就吼了出来,“谢谢你”“李抒言,谢谢你”马车内的李抒言一怔。然后,他听到秦舒玥如释重负的声音,带着复杂不明的情绪,“上次王爷说欠我的,这次鼓瑟就权当还了。”“这样,我与王爷就两清了。”他听出她的如释重负,却没听出深藏的怅然。“这般最好。回府。”然后,秦舒玥手中缰绳一松,夹在中间的车夫驾了车,哒哒走远。跟在身后的楚运看了她一眼,随即跟上。就剩了秦舒玥一个。这种撇清关系的感觉,还不赖。秦舒玥自嘲着笑,忽然便觉得早春的风还有些冷,踽踽回了宴席。回去之时,正巧碰到徐婉琉。徐婉琉见她一副怅然若失的神色,便以为她是为了太子抛下她而神伤,心中窃喜,隐隐觉得自己扳回一局。“玥妹妹,”徐婉琉走前,语气颇为委屈,“你为何如此厌弃我,还要当着皇后娘娘的面抢我的惊鸿舞,让我难堪”秦舒玥置若罔闻,径直越过她。徐婉琉哪里肯轻易放过,道:“妹妹”“闭嘴”秦舒玥本就心情不好,被她一纠缠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一眼过去。徐婉琉看到她这般眼神,明显吓了一跳。她眼看着有人来了,立即楚楚可怜道:“妹妹何必如此绝情姐姐哪里做错了,妹妹指出,姐姐一定改”“绝情我没有姐姐,丞相府只有我和雪儿两个女儿。日后徐小姐就不必姐姐妹妹相称来恶心我了。”秦舒玥声音陡然一冷,也顾不得外人投来的目光,大步离开。李叡远远地看到这一幕,心底对秦舒玥生出一丝嫌隙:幼时不觉玥妹妹刁钻,怎养在深闺几年,就变成如此盛气凌人李叡又看了看娇比梨花的徐婉琉,叹一口气:若她是丞相府的小姐该多好。呵,猪蹄子。秦舒玥不知李叡这般猜测她,就算知晓,她还求之不得太子赶紧去和皇后说,她不配为太子妃为好。如此,她欢欢喜喜来的一个花朝宴,生生到了最后一点也高兴不起来。秦舒雪回去的路上,也是耷拉着眉眼,一副不想同她说话的模样。话到嘴边,秦舒玥又生生吞下:罢了,与谁解释都无用。不过半日,整个京中就会知道,她秦舒玥已是“准太子妃”。秦舒玥又想到了李抒言,心情立马烦躁起来,缩在马车里看着车帘都有些不顺眼了。然后,水镜就看着自家小姐黑着脸回来,一头扎到床上,凭她如何叫唤也不动一下。水镜急了,连忙叫了水月去二小姐处探探口风,结果也是吃了闭门羹回来。“小姐,可是谁欺负你了”秦舒玥胸口闷着气,忽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拿了枕便往地上一扔,发泄道:“还有谁李抒言徐婉琉,李叡,还有皇后娘娘”水镜一惊,连忙捂她的嘴,“我的小姐啊,这话可是大不敬的”秦舒玥用劲掰开她的手,一张小脸黑沉沉的,爬起来在床上一遍跺脚一遍喊:“我怎么说不得李抒言那个自大的臭脸王爷,有什么好得瑟的徐婉琉不就一白莲花,没脸没皮往前恶心我”“李叡,李叡他为什么么不拒绝皇后,他不是喜欢舒雪吗还有皇后,也不问我愿不愿意,就把我往李叡身上塞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我为什么要穿来这破本子里鬼一”秦舒玥想到鬼一,几乎揪了水镜的领子,“我让你找那个人,有消息了没有”水镜被这样的小姐吓了一跳,被她吼得有些发懵,许久才答道:“还没有。”然后,她就看到自家小姐气鼓鼓地将床上的被子踢了下来,然后把头发抓得乱糟糟的,一屁股坐着又生闷气。这样的情绪一连持续了好几日,连林氏都摸不清楚怎么回事。她只知秦舒玥现在听不得半句“太子”“娘娘”的字眼。她约莫觉得,是秦舒玥不喜欢太子,闹小脾气,便想着等她冷静些,再去好好规劝。这一日,秦舒玥缩在床上,却听水镜道:“二小姐来了。”秦舒玥不言语,想了半刻才坐起身子,简单梳洗过,便去见秦舒雪。秦舒雪这几日听林氏叹了不少气,也从丫鬟婆子嘴里听了不少闲话。她们说,秦舒玥这几日就像疯了一般,动辄闹腾,十分难伺候。而母亲的意思,却好像是她不满意和太子殿下沾上关系。秦舒雪终归是十三的孩子,而秦舒玥是她亲生的姐姐,生气归生气,关心是掩不了的。而且仔细想想,姐姐也并不知道皇后娘娘会看中她的。还有,姐姐一直都在为她努力。是她小心眼了。那日之后,姐姐也未再同她说话,也不知道姐姐会不会讨厌她。秦舒雪进了院子,便听秦舒玥还未起身。她看了看正中的日头,点了头,安静坐在正厅等,一边想着要如何同姐姐道歉。过了半刻,秦舒玥便出来了。她只随意地梳洗了一下,胡乱套了件素白的衣裙,衬得她更加瘦了一圈。她脸上未涂脂粉,透着几分倦意,眉深蹙,唇微抿,全然没有往日笑靥。秦舒雪见状,微微红了眼圈,低低开口:“姐姐。”秦舒玥听她叫了自己一声,微微恍神,随即应道:“嗯。”然后,气氛便尴尬了起来。“姐姐这几日可还好”秦舒玥提了一口气,道:“不好。”“姐姐,”秦舒雪立即就掉了泪,哭得伤心,“我错了。”秦舒玥一怔,见她哭瞬间慌了神,连忙走前替她抹泪,“雪儿”只见眼前的小团子哭得更凶,搂住她的腰,眼泪鼻涕蹭了她一身,“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怎么会不要雪儿呢”秦舒玥还是将雪儿当妹妹来看的,毕竟她孤单单地来到这个世界,雪儿给与她最多的温暖。“姐姐,雪儿不要太子殿下了。姐姐若是当了太子妃,雪儿也不会闹脾气了,雪儿乖乖的”秦舒玥心头一疼,抱紧了雪儿,轻轻拍她的背,让她舒缓下来。等雪儿心情冷静下来,秦舒玥便拉着她坐下,软言道:“还记得我说过,我不喜欢太子殿下吗”秦舒雪点点头,咬咬唇,“可是皇后娘娘想”“皇后娘娘想也不行。反正我不做太子妃。”秦舒雪有些担心,“可是娘娘已属意姐姐了。”“圣旨没下来之前,一切皆有变数。”秦舒玥这么答着,心底更加坚定了几分。她不该自怨自艾地生闷气,她应该好好想想法子应对作者有话要说:好了,这里是玻璃渣。死傲娇的王爷,自己想想该怎么挽回吧。墙角,那,去,给我蹲着秦舒玥:本宝宝生气啦李抒言凶我,还没有小可爱收藏评论把他吊起来打第13章 女配她全身都是戏秦舒玥闭门这几日,京中除了传她为“准太子妃”的风声,传的最凶,还有徐婉琉的一首闺阁词。要说都是那些贵公子哥们,见了徐婉琉的一曲惊鸿舞,都对美人兴致高昂。至于秦府二位小姐,则不甚关注:二小姐就是个小屁孩,身子未发育开;而大小姐一副病样,还是未来太子妃,比不得徐婉琉,弱柳之姿,眸盼生情。一时间,便有好事者将她奉为“第一美人”。然后,过了一夜,“第一美人”的一首闺阁词便流了出来。自然,几经转手,也流到了太子李叡手中。九月十三才上金台,贪得凉风,转屏初见,月影绰绰。昨日还顾登楼,终不觅寻,道是无缘,恼长夜。读罢,明知词句也不考究工整,李叡心却一动。他与徐婉琉初见便是去年的九月十三,在城外金台。他一时感慨,失了神。直到身边小人叫唤才回神。“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请殿下进宫一趟。”“儿臣叩见母后。”皇后正坐着,拂了手,便叫他来身边坐下,道:“本宫听闻,你这几日都未去丞相府拜访”李叡颔首,“北方恐有动乱,儿臣不敢松懈。”“本宫也知你系心国事,但毕竟是你的终生大事,也莫要怠慢。本宫差人请来了退隐的前唐太医,想着去看看那丫头的身子,你一同带去罢。若是那丫头的身子能养好,本宫便去求了皇上,择日下圣旨,早早将这门亲事定下。”李叡应下。再坐了片刻,便出了皇后的正阳宫。他松一口气,带了唐太医便往丞相府去了。皇后说的不错,到底是丞相的嫡女,对大稷来说都有助力。李叡这样想着,便将可怜的徐婉琉放在了一旁:大不了日后也让她进府,做个侧妃也是省得的。如此一想,李叡便放心下来,连脚步都轻快了不少。可他才一入丞相府,便听闻秦大小姐犯病了。说是这几日春寒,引了病根。他遣了唐太医前去诊看,太医回来便神色凝重,道:“秦小姐的病,怕是难养。”李叡心里一咯噔,不免也忧心起来。他和秦府二位小姐也算得青梅竹马的缘分,皇太后与老夫人自幼便是手帕交,得知秦老夫人有两个可爱的孙女,也喜爱得紧,时常叫进宫来玩。后来皇太后殡天,秦老夫人伤心地病了,便再也不曾带着秦府二位小姐进宫了。李叡习惯称二位一声妹妹,可二位小姐却似乎不记得他,也不愿再跟在他身后,奶声奶气叫他太子哥哥。他记得幼时秦舒玥不似病怏怏模样,怎么长大了,反而病弱了而且她花朝宴上虽脸色发白,也尚过得去呀而李叡不知道的是,秦舒玥的“病”,是整个秦府一起唱的一场戏。回到两个时辰前,秦舒玥一身正装去了正厅,二话不说就下跪,吓得秦星阑与林氏不轻。秦舒玥只管磕头,咚咚地响。林氏心疼不已,拦住她,可秦舒玥却不肯,只道:“女儿不孝。”秦星阑隐隐觉得这个女儿已经不一样了,拉住林氏,沉住气问道:“玥儿,你这是闹哪一处”秦舒玥看了看四周,“父亲将下人都遣下罢。”秦星阑应允,便将下人都遣了。秦舒玥深呼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我不要嫁给太子。”秦星阑一听这事,面色严肃,叱道:“胡闹这事岂是你说了算的”林氏也点头,“太子殿下哪里不好你小时候不是很喜欢太子吗”秦舒玥努嘴:谁喜欢他“喜欢太子殿下的是雪儿,”秦舒玥昂着头,半分也不妥协,“而且在花朝宴上,女儿就已经同皇后娘娘说了,我体弱,日日喂药才撑活的。”二人一怔,秦星阑率先反应过来,深深皱眉,“你这是欺君”“爹爹也知道是欺君。女儿相信,过不了几日皇后便会派太医前来诊治,女儿的事便瞒不过了。”秦星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陌生的秦舒玥,有些气得发抖,“你要将丞相府往沟里带”秦舒玥的眼睛亮亮的,道:“女儿若非有办法,自然不会冒此大险。女儿不会连累爹爹与娘亲,若事败露,女儿自尽谢罪便是。”这一声自尽吓坏了林氏。林氏膝下无子,最是疼爱两个女儿,怎么会接受爱女自尽她几乎是哭腔,一把抱住秦舒玥,生怕她下一秒就做傻事。“老爷,您可千万不能逼玥儿啊,我就这么两个女儿,您不能折了我一个啊”秦星阑黑着脸:他也就这俩女儿,他舍得他忍不住踱来踱去,沉默半晌,终于是妥协了:“你说,你有什么办法。”“女儿自备了药,名唤抑心丸。服下不出半刻,便是病弱之态,就算太医把脉,也寻不出端倪。”秦星阑蹙眉,“你哪来的药”“让水镜出去寻的。”秦星阑眉头紧锁:这种药他也不是没有耳闻。只是秦舒玥一个深闺小姐,若无人脉,如何能得这种药“就算骗的了太医一时,也难骗多日。难不成每次太医来,你都要吃那药来糟践自己的身子”闻言,秦舒玥却微微笑了,“这也不难办,过几日便有一次诗集,女儿去了,假意在众人面前摔一跤,便说摔坏了脑子,送去深山修养便好。”“不行”林氏紧紧抓住她的手,“傻孩子,这么一来,你日后还如何谈婚论嫁”秦舒玥摇摇头,“娘亲,无妨的。女儿甘愿终生不嫁。”林氏泣涕涟涟,秦星阑却点了头,“好,既然你坚定不嫁太子,也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不管最后如何,爹只希望你不要后悔。”秦舒玥笑,用力地又磕了头,“女儿不孝,谢过爹爹,谢过娘亲。”林氏不忍,一个劲抱住她,宝贝玥儿宝贝玥儿哭得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