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厅的椅子上,问道:“老人家,您这里可有药箱”“有的。”老妇人指着屋子里说:“就在床旁边的柜子里。”说着她就要起身过去拿。“老人家您不要动,让他去拿吧。”粟耘微笑着按住了老妇人的肩头,蹲下身子,给老妇人查看脚上的伤势,“您是一个人住吗”老妇人忍着脚上的疼说:“是啊,我本来就是无儿无女的孤老婆子一人,所以也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倒是你们这样救了我,可是要惹上官家的,你们就别再管我了,快些走吧。”她说着又是一副十分着急的模样。“老人家为何这样担忧你也没做什么官府的人怎么就要将你带走呢”粟耘这些年由于自己时常受伤,也学了一些医术,于是给老妇人轻柔了几下,老妇人明显感觉到脚上没那么严重了。老妇人叹了口气,道:“你们是外地来的吧”她方才也想到了,若不是外地来的,必定会对这里的事很熟悉,也就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救自己了。“是啊,我和公子想去京城拜访亲戚,正巧经过这里,看到老人家您进了巷子,动作有些奇怪,然后就跟了过去。”念生此时拿了药箱出来,还故作尴尬地对着老妇人嘿嘿一笑。粟耘接过念生手里的药箱,给老妇人的脚踝处上了药膏,又包扎了一下固定住。老妇人又叹了一口气,“既然你们并不知道这里的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的太多了,反而惹来麻烦。”念生忙道:“话可不是这样说的,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而且已经管了这件事,就要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管是谁,我们才不怕呢他们就算是官又如何无缘无故的抓了老百姓,打伤老百姓,难道就没人管了吗难道就没有王法了”念生义愤填膺地道,这些都是他的心里话,他最看不惯这些不公平的事了,而且他也知道他们家公子也最看不得这种事了,所以这件事别说是他们本来就要管的,就算是他们本来是不想管的,被他们碰上了,他们也是要管到底的。老妇人见念生如此说了,眼眶又是一红,眼泪就要掉出来了,口中喃喃道:“好人啊,好人,你们和杨大人都是好人啊,只是现在好人怎么就没有好报呢”“老人家,您口中的杨大人可是杨连御史大人”粟耘试探的问道。老妇人连连点头,念生马上道:“我们也听说了一些杨大人的事,说是他已经被下了大狱,你怎么还说他是好人呢”“杨大人是被人陷害的,他是被人陷害的,帮助老百姓的人被下了大狱,欺负老百姓的人反而没人管了。”老妇人气愤地低吼,因为愤怒而喘得很厉害。“老人家莫要生气,杨大人若真的是被冤枉的,早晚是会被昭雪的,朝中的官员们是不会坐视不理的。”粟耘安抚着老妇人的情绪道。老妇人这才又坐回到凳子上,“我这个老婆子不懂这些,只知道现在这些人都猪血蒙了眼睛,分不清是非黑白了,真是天理不容啊”粟耘想了一下道:“老人家,你能将你知道的事说出来嘛,若是没有人知道杨御史被冤枉的真相,又如何能够被昭雪伸冤呢”老妇人看着粟耘那双坦然的黑亮眼眸,又想到了方才他们对自己出手相救,她这辈子的别的不会,看人的眼光可是有的,面前这个人绝对是个好人,就算是对方没有能力帮杨御史翻案,但总要有人知道真相,知道杨御史是被人冤枉的吧。栎阳暖晗在最开始时,并未担心假粟可心出宫后会不回来,一个人胆子如此之大,冒充粟可心进宫来,必定是有让他连死都不怕也要进宫来的理由。所以栎阳暖晗想到了那个人,可是毕竟他还未求证,他很期待求证,这几年来他一直都对假粟耘心生怪异的感觉,让他一直都在质疑自己对粟耘的感情。然而他的内心却又时刻的想着粟耘,看着宫中竹园中的假粟耘的那张脸,他就好怀念当初的粟耘,这种矛盾的心情始终困扰着栎阳暖晗,让他都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个薄情寡义之人。直到现在他确实的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又到假粟耘那里去确认了之后,他现在已经坚信竹园中的那个拥有着与粟耘相同脸的人,却不是粟耘。而那个明明是他很讨厌的粟可心,却总能让他找到粟耘的影子,栎阳暖晗猜测十之八九粟可心便是他这几年都难以忘怀的那个人。越是确定这个,栎阳暖晗就越是想要去向那个人证实,现在等待的也就越焦急。栎阳暖晗虽然并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出宫去,他相信对方一定是有特别的事要做,但他坚信对方一定会回来。若是正如自己猜测的那样,对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那么他一定是会回来的,就算是不为了自己,以他的性格脾气,面对假粟耘,他也是不会轻易放过的。何况自己在这里,栎阳暖晗就不相信粟耘会舍得不会,他会不来找自己,他会任凭自己对面一个假粟耘而置之不理。栎阳暖晗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让奎羽几次去竹青阁查看了,但是那个人就是没有回来栎阳暖晗原本的心变得不那么坚定了,他相信那个人会回来,是因为相信他不会对他们曾经的感情就此放弃,他必定会回来找自己当面对峙,他目前没有这样做,必定有他的理由,但他是绝对不会就这样一去不回的。但此刻看着暗沉下来的天色,在冷风中萧瑟摇摆的枝叶,那沙沙的冷漠声音,莫名的让栎阳暖晗有一丝惧怕,惧怕那个人再也不会回来了。由于了解那个人的脾气,知道粟耘是个不容易轻易放弃的人,才相信他不会受这种气,他是无论如何都会找自己算账的。可是那个人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当他发现自己可能已经知道他的身份时,他选择逃走了,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他是不想见自己吗他对自己已经彻底失望了吗栎阳暖晗不由地猜测那个人的心情是如何的,当看到自己将一个假粟耘这几年都留在身边时,他彻底的失望了,他生气自己并没有认出他,他在生自己的气,所以才不愿意与自己相认,甚至再也不肯回到自己身边了。栎阳暖晗想到这里,不由地打了个冷颤,这种惧怕的心情他这辈子都不曾有过,现在可说是第一次,他的眼睛深深地眯了起来,拳头微微地攥紧。栎阳暖晗绝不允许,无论粟耘是怎样的心情,无论他是否在生自己的气,无论他还是否会回到宫中来,栎阳暖晗都绝对不会允许粟耘再离开自己一次。上次粟耘的离开,他还没有能力去抓住他,再次想到李御医说的话,粟耘是受过重伤之人,栎阳暖晗不难想象粟耘是经历了怎样的生死才最终活下来的,而在对方经历这些的时候,他却不在他身边。粟耘回来这里,想要找自己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自己已经将一个假粟耘留在了宫中,可想而知粟耘当时的心情。栎阳暖晗的拳头越捏越紧,为自己未能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一切,而让粟耘受尽了委屈。再不会了,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栎阳暖晗再不会让粟耘再受任何的委屈,也再不会让他离开自己半步。作者闲话:第一百三十八章皇上御驾亲临粟耘和念生从老妇人的屋子里出来,才刚转出了小巷子,就碰上了跑来抓他们的官兵,念生与官兵们打斗起来,因为人数众多,粟耘也不得不出手。两人与那群追杀上来的官兵大打出手,那些官兵一副不肯善罢甘休,一定要将两人捉拿回去的模样,狂喊着朝他们冲上来。粟耘和念生早知道会是如此,他们不避不让,干脆与他们打到底了。屋子里的老妇人始终不太放心,方才她见两人离开,就一直很担忧,现在又好像听到外面有些动静,便扶着身旁的桌椅,缓慢的朝外走。只是她才刚走到院子,院外就跳进来一个人,她惊恐地瞪大眼睛,来人跑上前来,扛起她就走。宫中,奎羽知道皇上心系粟可心,所以他一刻都不敢离开竹青阁,生怕对方回来的时候,他未能及时发现并且稟告皇上。只是他没想到,他未等到粟可心回来,倒是把皇上给等来了。看到皇上走进竹青阁时,奎羽震惊不已,他虽然知道皇上对粟可心确实关心,但他没有想到这么晚了皇上还会亲自来竹青阁等粟可心。奎羽由于太过震惊,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也就没有去给皇上请安,直到栎阳暖晗朝他沉声道:“你先回去吧。”奎羽这才醒过神来,皇上这句话是冲着他说的,奎羽从躲藏的树枝上跳下来,在栎阳暖晗的身后叩拜道:“属下参见皇上。”栎阳暖晗嗯了一声,头也不回的道:“你退下吧,今夜不用守在这里了。”奎羽心里暗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应声道:“属下遵命。”便快速地退了下去。奎羽退下的时候,仔细看了一下,皇上竟然是一人来到竹青阁的,连忧思都没有带。栎阳暖晗在晗祥殿等着粟耘回来的消息,可是奎羽始终没有来稟报,栎阳暖晗实在等不及了,与其在晗祥殿焦急的等待,不如在竹青阁里等着粟耘。屋子里的青羽听到外面有动静,以为是粟可心回来了,急忙跑了出来,口中还着急的喊着,“主子,主子,是您回来了吗”只是在青羽看清了来人时,便是脚下一软,就跪倒在地了,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么晚了,她未等到粟可心回来,等来的竟然是栎阳暖晗。“皇、皇上,奴婢、奴婢参见皇上。”青羽的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皇上难道是因为知道了粟可心出去的事,才来兴师问罪的嘛。皇上本来就对粟可心有偏见,若不是太后对粟可心比较喜爱,让皇上有所顾及,皇上恐怕当初早就将粟可心赶出晗祥殿了。“起来吧。”栎阳暖晗从青羽的身边走过,进入屋子里,这里他还是第一次来,随意的扫了一眼屋子里的摆设,是间很普通的屋子。栎阳暖晗落座之后,青羽本该是给皇上奉茶的,她急忙起身道:“奴婢这就去伺候皇上茶水。”“不用了,粟可心去了哪里”栎阳暖晗明知青羽不会知道,却还是抱着一线希望问了出来。青羽的身体立即就抖了一下,她慌忙又跪了下去,结结巴巴地道:“这、这。。。。。。奴婢不知啊”青羽并非担忧皇上因为自己不知粟可心的去向就责罚自己,他担忧的是皇上会如何责罚粟可心。太后极少对后宫的女子特别的喜爱,她一直都在太后的宫中伺候着,对太后的脾气也很了解,后宫的女子她都不是很喜欢,或许是因为她当初在这后宫中吃了太多的苦,所以后宫中的女人多少都让她有所忌惮。但是太后却十分喜欢粟可心,也许因为粟可心是初来宫中,还未像后宫的女人变得那般狡诈,再有粟可心不顾自己的性命之忧去救人的举动,也能看出她确实是个心地善良之人,故而才深得太后的宠爱吧。可有些事往往就是不尽如人意,太后喜爱粟可心,就希望能让她留在皇上身边伺候着,皇上却因此愈发的觉得粟可心讨好了太后,是个心机深重之人,事情弄巧成拙了。青羽不担心自己,反而担心的是粟可心被皇上责罚,这样又会伤了太后的心,可她只是个奴婢,没有权利对皇上说些什么,就只剩下垂着头瑟瑟发抖了。栎阳暖晗虽然心中急切,担心粟耘再不回到宫里来,但也不会为此迁怒一个奴婢,他淡然道:“行了,你退下吧,朕今夜就在这里了,不需要你伺候。”青羽这次不是担忧而是震惊,她以为皇上只是来兴师问罪的,没想到皇上却是如此的平和,更没料到,皇上竟然要在这里等粟可心。“这。。。。。。让奴婢给皇上准备些茶点吧。”青羽不忍心看着栎阳暖晗一个人独坐在屋子里,便又忍不住如此说着。栎阳暖晗似乎已经不想再多言,于是只对她摆了下手,便再不开口说话了。青羽见皇上的态度坚决,不敢违抗他的命令,只得默默地退了下去。栎阳暖晗起身在屋子里走了一圈,轻触了一下粟耘睡过的床榻,然后起身将烛火熄灭,屋子里瞬间陷入了一片漆黑中。刹那的工夫,什么都看不到,不过栎阳暖晗在黑暗中待了一会儿,很快就适应了,借助着窗外微弱的亮光,他便能够隐约地看到屋子里细微的摆设了。竹青阁外,粟耘已经回到宫中了,他与念生好不容易甩掉了追杀的官兵,念生不能与粟耘一同进宫,还是留在了宫外。粟耘则走进了竹青阁,院子里一片漆黑,屋子里也未有一丝光亮,青羽应该是已经睡下了只是粟耘靠近屋子的时候,莫名的感觉到一丝异样,他脚下犹豫着,屋子的门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打开了。粟耘急忙向后退去,却还是被屋子里伸出的一只手给抓住了,他向后挣脱,对方却顺势将身体贴靠了上来。“你终于肯回来了吗朕差点儿就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栎阳暖晗低沉的嗓音在清冷的院落里响起,凉得如水。粟耘的身子猛地颤了一下,他方才就感觉到不对劲了,只是没有想到栎阳暖晗会在这里,他肯定是自己知道已经发现了,才等不到自己进门就在这里将自己抓住了。意识到自己还未易容,忙垂下头去,不过好在月光隐在了云层之后,现在院子里也是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到粟耘的长相,“皇上这么晚了来看臣妾,臣妾有失远迎,皇上恕罪。”粟耘说着再度试图挣脱栎阳暖晗的束缚,但一方面对方是皇上,另一方面即使真的与对方打起来,自己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于是粟耘并未强硬的挣脱,只是扭动着身体,等待时机。“要朕恕罪的又岂止是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