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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1 / 1)

两人聊着聊着,不禁聊到了儿时的事情。小时候,你总是不爱读书,老让我给你兜着,自己就跑去爬树掏鸟蛋漫山遍野地跑,回来就挨鞭子,你爹告诉我我爹,我两一起挨罚。顾闲书调侃似的说起,这根本就不关我的事,我每回都认真念书了,可我还是要陪你一起挨鞭子,我爹都让我别跟你挨得太近。宋如玉想起了儿时的荒唐事儿,忍不住大笑几声,说:我还记得那时候我每回看到你爹,给你爹打招呼,你爹都没拿正眼瞧我。可我真不是有意拖你下水,只不过是我爹只信你,你每回说谎话都跟真的一样,但没想到我爹会连你都罚。每回我们挨罚时,你就见准时机跑了,就留我一个人在那老老实实受罚!谁让你跑得不快呀,我都给你使眼色了,你还在那跪!顾闲书可不认同,说:你要是老实读书不就完了,也犯不着老是连累我被罚。每回顾闲书都有劝宋如玉好好读书,可宋如玉就是不听,求着顾闲书帮他逃课时,顾闲书心又软忍不住帮他,于是一次又一次被罚。以至于长大后,顾闲书觉得宋如玉得给山寨带个头,才又强迫他去念书,不然整个山寨都学他逃课那可就难了,只是没想到长大后的宋如玉依然那么刺头。宋如玉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笑了几声,大方地承认:我要是能读书,我爹就不会拜托你看着我了。你早就知道我不是读书的这块料,我能识字,我爹都差点烧高香了。顾闲书浅酌了一口酒,顺势而谈:我记得你第一次下山打劫回来,喝醉后跟我说,你绝不仅仅只是杀人抢劫的山贼,那时的你眼睛通红,醉了一宿够了!宋如玉呵止,握着酒杯的手微紧,望向顾闲书的眼神不似刚刚的放松,那不过是年少不经事的话罢了。那次是他第一次杀人,少年时的他即使平常多么勇猛,还是会充满害怕,看着对方渐渐失去生气的双眼,听着妇人的辱骂,他的心底不禁升起了怀疑。山贼这条路究竟是对还是不对?他想要的是不是就这样?他的能力只能拿来杀人抢劫吗?但是随着年月的增长,他从父亲的手里接过山寨,他便再也没想过去掉山贼这个身份了,他肩膀上承载的是整个山寨的责任。昏暗的灯光下,顾闲书唇边的笑淡了些,眼帘微垂,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些:说的也是自从你十年前当上了大当家后,你就再也没提过这事了所以这话不过是我年少不经事的糊涂话罢了,莫要再提。宋如玉的声音低沉,大半壶酒入肚,他的眼神依然清明,目光如鹰,盯着顾闲书道:你只管看好山寨即可,上次我们劫了塞漠的情报,这事始终是个危险,我看此地也不易久留,还是尽早寻个时机重新找个新地方吧。顾闲书点头应下:也对,搬了终究能安心些。只是短时间尚且还找不到合适的去处,这段时间你们下山还是停几天罢。嗯,我也想让山寨里的人休息几天,毕竟有不少人受伤了。说到这,宋如玉不免想起了造成这一切的两个罪魁祸首,就是这两人害得他整天的心情全无,不由冷下脸说:趁着这几天顺便将那两人解决了吧,别给钟叔知道。顾闲书瞥他一眼,语气依然不紧不慢,宛如平时话家常:这么着急就催了?看来你真的很讨厌他们。宋如玉笑了,看向顾闲书,笑容另有意味,说:要不然呢?我怕是不早点,不只是钟叔,整个山寨的人都会被你说动了。顾闲书神情惊讶,道:这是何意?行了闲书,你别演了。宋如玉停下喝酒,说起今日之事,若是孩童的事情,我还真没想到是你,可这赵元的事情,未免太过蹊跷。他虽曾经当过官差,识得几个字,但根据我平日与他的交谈,他根本不可能脱口而出就是民不聊生这些词来,除非是有人教他罢了。最后那一句问话,也存了宋如玉试探的心思,果然顾闲书就栽在了平日里说话文绉绉的亏上。这让顾闲书不禁想起了当年与李垚交谈时,他也曾说过他说话太过讲究。被拆穿后,顾闲书也不恼,只浅浅一笑,像是恶作剧一样,说:你倒是比小时候聪明多了。宋如玉无意再喝酒,说:夜也深了,你早些歇息罢,我走了。说着,便将顾闲书酒壶里的酒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也不看顾闲书作何反应,推开门后身影便融入了夜色之中。在房内的顾闲书看着宋如玉离去,并没有挽留之意,他了解宋如玉光喝这点酒是不够的,多半是去拿酒跑去某个地方畅快地喝一顿去了。他拿起了酒壶摇了摇,确定了里面的酒真的全部不剩,不满地蹙眉嘟囔着:你倒是精,把我的好酒都喝光了。这时,窗户无声无息地窜进了一抹黑影,顾闲书还没意识到,直至身影到了跟前,灯光倒下一片阴影,才发觉多了个人。依旧是冷静无波的嗓音:要开始了吗?嗯差不多了你还记得吗?当然记得,不过我觉得不好。结合他刚刚看到顾闲书被拆穿的原因,他觉得需要改改。顾闲书知道他指的是刚才的事情,脸上划过一丝尴尬,别过脸轻咳一声,眼角瞥向李垚清冷的侧脸,犹豫了片刻,说:如果你觉得需要改,你可以用自己恋爱智脑:敢于尝试才能进步,用言语欺骗对方,最是能体现你的感情体会了!李垚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一切以任务为主,他觉得自己来到这里情感也已经增进不少了,应该可以尝试具有感情的表演。李垚十分快速地答应:好!这么干脆的回答,反而让顾闲书不放心了,他不禁忆起了今日李垚那句滚的回答,又说:还是算了吧,你暂且先按我说的,如果不合适再说吧估计如玉现在已经拿了酒正要去某个地方喝上了,你先去吧。迟迟没有回应,顾闲书抬头一看,房内哪还有李垚的人影,在他说完好的时候,他已经出了门。山寨背后有一处小树林,这里的野兽被清理过,所以不用太担心有危险。这三年里,宋如玉心情不好便喜欢来这处小树林里。他手里拎着一坛酒,不自觉地又走到往日自己喜欢挂着休息的大树下。只是这延伸的树枝之上,多了一个人影,他并没有留意到,只以为此刻能到这里的无非只有他而已。他身手极其敏捷地顺着树身往上爬,不一会就攀上了树枝上,将长腿舒展在粗壮的枝干上,背靠着树干,任由银芒色月光透过树缝洒在身体上,宛如浸泡在粼粼的水面里。将酒坛的封口拿开,酒香瞬间飘溢而出,让人心神一醉。宋如玉端起酒坛喝了一口,发出满足的一声感叹,旁边突然传来声音,问道:好喝吗?谁?!宋如玉瞬间绷起身子,提高警惕,看向传来声音的隔壁枝干,只见一人影跟他差不多的姿势躺在树枝上,侧脸正在看他,月光斑驳在他的脸上。三三土?宋如玉有点傻眼,你在这干嘛?毫无起伏的回答:睡不着。宋如玉补充:所以出来散心?李垚顺势而下:对。宋如玉没有怀疑,因为他也是出来散心,他本想一个人静静,但是李垚给人的气息非常安静,他并不会打扰到一个人的独处,就这样静静地陪着你,竟让宋如玉感到一丝安心。宋如玉举起手里的酒坛,示意:这是钟叔藏着的好酒,你喝吗?可以,我喝。说罢,李垚身子微起,手攀在树身上,作势要过去,还说:挪一下。宋如玉听话地将身子往旁边挪一下,好在枝干够粗壮,两个人勉强挤在一起还算可以。你跳过来,我接着你。考虑到李垚要跳过来,身体会往前冲,而李垚长得太有欺骗性,宋如玉不禁朝他张开双臂。跳跃的身体惯性李垚也有,但是他能控制到身体,所以根本用不着宋如玉接。李垚没答话,敏捷地一跃而起,跳到宋如玉的枝干上,身子十分稳当,正好对上宋如玉有些惊愕的眼神。恋爱智脑:这个时候你应该放弃平衡,跌进他的怀里,表现你的柔弱,博取他的信任,这样接下来你的表演就会更顺利了!李垚信了,觉得好像可以这么做,必要时候采取必要手段。于是,宋如玉看着本来身子稳当的李垚身子一歪,竟径直地往自己的怀里撞去,对方的身子不重,温热的身子,骨架稍细,一双手臂环上去,虽然没有软绵绵的触感,但是一双手臂能环住对方的肩膀,有种小宠物的纤细。宋如玉忍不住多抱了一下,直到李垚抬头看他,一双眼澄清如水,唇瓣柔软而低头可及,他像被蛊惑了般慢慢低下头。李垚毫无波动地说:脚滑了。宋如玉低头动作停止:这话竟让他觉得可爱,最后笑着说:那现在还滑吗?李垚增加说服力:不滑,是树枝滑。宋如玉彻底被逗笑,哈哈大笑起来,整个胸腔都在震动,传递到李垚的身上,李垚差点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谎话出现了破绽。李垚提醒他:先放开我。他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宋如玉笑着松开了双臂,露出了一丝遗憾,遗憾刚刚怎么不果断点。喝酒吧。宋如玉将酒壶递给李垚,李垚像宋如玉那般灌了一口,宽阔的坛口不免洒了一些,酒从他的嘴角漏出,顺着脖颈而下,淌过纤细的锁骨,流进衣襟内的皮肤。宋如玉不禁看愣了,直到李垚将酒坛递到他面前才恍然惊醒,掩饰般拿过酒坛猛灌了几口。光是喝酒未免太过沉默,酒是好酒,但也易醉,不知不觉地,宋如玉此刻已有些醉意了。李垚的存在很安静,让人安心,不会让人想太多,宋如玉不禁卸下白日的防备和气傲。你觉得我当山贼好吗?李垚反问:好?是好人和坏人吗?宋如玉想了下,说:就是你觉得不是好人和坏人的界限单单是觉得我这个人说到后面,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了。你是想找人对你的职业看法?判定是否正确?李垚差不多懂了,说:别人的看法不重要,当你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你已经有答案了。宋如玉不解:为什么这么说?我就是没有答案才问呀。李垚扭头看他,说:我感觉你有了答案。恋爱智脑跳出来:你感觉到了?李垚:没有,我瞎说。恋爱智脑:于是气氛一度陷入沉默,宋如玉再次开口:你这三年去哪了?既然对方知道了齐牧野的身份,李垚直接说:翼州。你跟着翼州军回去了?见李垚给予肯定,宋如玉想起了李垚犯人的身份,有些心疼地问: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挺好的。在李垚看来是挺好的,毕竟吸收到了足够太阳能。宋如玉这才放心些:那就好。这次你又为何随姓齐的去青州?李垚照实说:他能给我想要的东西,我就跟他走了。宋如玉蹙眉,说:这是一桩买卖?对。李垚大方地承认,彼此所需,这种关系很牢固。宋如玉却有自己的顾虑:万一他无法兑现呢?他并不如你想象中的能给你所需要的呢?哦。李垚貌似无所谓,杀气却隐隐泄露,那我就杀了他。宋如玉:李垚难得多说几句:这世界上的任何关系都没有绝对的牢固,只有彼此需要合作时才是最牢固的。人的感情也是这样,但也是最不靠谱的东西。某种意义上,李垚觉得感情是种不牢固的关系,但人往往都愿意相信主观感受。这一席话说得宋如玉似懂非懂,但大概意思他还是知道的。这引起了他的思考,李垚不带说教的话,理性到让他更容易接受。宋如玉沉思时,一边大口地喝着酒,酒水从边缘流下,浸湿了胸膛,转眼间,一大坛酒便要见了底,他的眼神出现了迷蒙,显然醉意袭来了,身子更为放松地靠在树上,将酒坛递给李垚。李垚便也喝上几口,不过没有宋如玉的粗狂,喝得无声无息,像小动物小口喝水,但也会有酒漏出来,给本来就白的皮肤添上一层水光。今夜的月色甚好,月光亮得惊人,将黑漆漆的树林照得清明,不时传来鸟儿细细索索的声音,风声在耳边掠过。宋如玉微眯着眼,困意渐渐袭来,接过李垚递给自己的酒坛,正想喝两口,却发现里面的酒没了。在斑驳的月色里看向李垚,李垚刚喝完酒,酒浸润了唇瓣,泛着水光,如鲜花欲滴,柔软得想让人戳一下看看会不会反弹,更想用唇碾着这鲜艳的唇瓣,亲自感受对方的柔软。身体遵从着大脑的想法,宋如玉的身子不自觉地朝李垚挨去,将脸渐渐靠近,双眼朦胧,欲将手放在李垚脑后,想要一亲芳泽。突然,大树剧烈晃动,已经醉了的宋如玉差点从树枝上掉下去,李垚及时出手拉住了他,一把扯宋如玉回原位。这下要吻李垚的想法彻底从宋如玉的脑子里消失了,一整天没睡的困意和醉意混杂,如洪水般向他袭来,跟李垚谈过后,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身边是李垚,更让他安心,他抓着李垚的手,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李垚:他睡着了,那些话还没说。恋爱智脑:改天再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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