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垚很实诚地回:不知道。他们顺着密道就被瀑布冲出了很远,现下确实不知道到哪了。齐牧野觉得太傅不对劲:这个太傅府内居然还有通往郊外的密道,挖到这么远的地方,是为了方便逃跑吗?更何况太傅寿宴上居然还有那么多塞漠人,这件事也很蹊跷,但他又觉得太傅不知情的可能性较大,毕竟太傅这个位置是一品官,他没必要拿自己的脑袋去做这种赔本生意。李垚说出自己的分析:那个密道有些年头了,看起来不像是新建的。齐牧野点头,看着太阳已经快要落到山的后面,对李垚说:趁着天还没黑,我们要赶紧从这荒郊野岭出去。话语一顿,目光渐沉,语气严肃:回去后,我们得抓紧逃出盐京,六皇子受伤肯定惊动了皇上,他势必会将城门锁紧,而且翼州失守这事,估计很快就会有新的斥候将消息传到盐京,我爹已死,镇南军无主,皇上肯定会时刻看紧我,以便派新的将军过去掌管镇南军。李垚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觉得这里面甚是有意思,问:你们军队还能继承的?话是说得没错,但是听起来让人很不舒服,齐牧野脸色不自然,居然有点心虚,说:这个爵位是可以继承的军队我爹早已有意给我掌管。李垚继续打击:那也不看你有没有才能管理?齐牧野一愣,但他相信自己的才能,辩驳着:我自然是有的,不然我爹也不会放心将镇南军给我。李垚不跟他争辩,转脸对着火堆添树枝,说:哦。恋爱智脑也插一嘴:所以遥远的历史上的辉煌皇朝都是这样被继承制给败了的。李垚:是他们自己作死,觉得自己的血缘高人一等,不过,人类都是自私的。不过,那也不关他的事情。这态度不说信,也不说不信,甚至让齐牧野心里一时恼火。李垚转脸看向他,目中居然有些疑惑,说:你是不是有什么情绪?齐牧野不懂李垚的意思:什么?李垚摇头,说:没事。李垚:很奇怪,我在一瞬间具有很莫名的感觉。恋爱智脑:本智脑也检测出了异常!那并不是属于你的情绪,猜测是名为齐牧野的男性产生的,而你们的精神力混合后,他的情绪可能会影响到你。李垚眉眼冷下来:果然还是应该杀了他。恋爱智脑:齐牧野却不知道自己又在李垚的死亡名单上走了一遭,思考着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做。在这时,他调起了自己的精神力,发现精神力充沛,犹如水满到快溢出来,他细微地发现其中有一部分精神力跟往常的不一样,仿佛分为了两部分,但是两者又十分相像并不排斥,相互融合在一起,如两股溪流慢慢地开始汇聚在一起。李垚感觉到齐牧野正在调动精神力,略带了点情绪:他正在将我的精神力跟他的精神力融合,他已经无师自通怎么融合两股精神力了。恋爱智脑:你已经从嫉妒转变为羡慕了,看来这名齐牧野男性让你的情绪频繁发生,再加上你们的精神力逐渐融合,说不定他真的能成为你情感的催化剂。所以本智脑建议你不要随便杀害他。李垚没了那杀意:要杀我早就杀了。要不然他费力气地救他干嘛,早让他死了。齐牧野看向李垚,犹豫地问:我感觉到我的精神力不同往常,异常地充沛活跃对周围感知更加敏锐了但是,有一股精神力,我感觉有点陌生。他隐隐地期待着李垚能够解答。李垚不可抑制地生出了情绪:那股精神力是我的。齐牧野一愣,看向他,有点不理解:为何你的精神力到我这里了?啪地一声,李垚掐断了手腕粗的树枝,面无表情地回:事情很复杂,就当我送你了。齐牧野:这明显就不像是送啊。不过,齐牧野盯着李垚,眸子里渐渐盛满笑意,说:你刚刚是不是发脾气了?李垚一愣,冷淡地说:没有。齐牧野依然不怕死地指出来:不对,你平时说话都是没有语气的,你刚刚的语气很明显。恋爱智脑:这个男人可真敏锐,或许是因为你的精神力,使得他能够感觉到你的情绪变化。建议你还是不要杀害他。李垚冷冷地扫他一眼,靠近他,两具躯体以肌肤相接触,在齐牧野感觉到李垚肌肤的触感愣神时,猛然腹中受到一击。齐牧野立马捧腹皱眉,抬头看向站起来的李垚,年轻的男人躯体依然映着余晖,蕴藏着无尽的力量。天要黑了,穿上衣服,准备出去。说着李垚便快速地穿衣服。恋爱智脑指出:这属于高级情绪,你应该是恼羞成怒,你居然学会复杂情绪!害羞和恼怒混杂在一起!!李垚觉得回到神州联邦后,他要给恋爱智脑装个身体,一定要殴打它!齐牧野被打了也不生气,唇角的笑越浓,他感觉李垚越发有人情味儿了。真是太好了。第七十七章 你要恋爱萧正越参加太傅寿宴遇袭之事很快就传到了卫俊誉耳边, 龙颜大怒,待太傅醒来后, 他便亲自审问, 却问不出个所以然, 太傅惊恐得几欲晕厥连连求饶, 卫俊誉心烦, 干脆将太傅一家全部打进地牢, 反正一个都逃不掉。原星宿面对盛怒的卫俊誉, 没有慌张, 依然如同往常恭敬地禀告:回皇上,六皇子的伤势已无大碍,大夫吩咐只要多加休息换药即可,现下六皇子已经歇息,并无惊恐之态。臣已将六皇子周围布置了侍卫, 层层把守, 不会再让任何歹人伤及六皇子。卫俊誉面色极差, 周身笼罩着恐怖的气息,殿上的宫女太监皆担惊受怕, 生怕触犯了龙怒。那些贼人呢?有何结果?原星宿抿唇, 还是如实禀告:臣赶到太傅府时,刚拿下贼人,贼人便集体毒发身亡, 没来得及审问出任何信息。臣从他们身上搜出了一些奇怪的物件,木牌上雕刻着牛马的奇怪图腾, 似乎是异族人,而且据臣从某本风俗书上得知,塞漠之人尤敬牛马,可能与他们有关。塞漠?卫俊誉陷入沉思,道:说来,边疆的镇南候许久没有传来消息了,莫非出了什么事情?来人,派人立马传书给镇南候,朕要知道他最近到底在干嘛!遵旨!陈校尉立即退下去找士兵传书。原星宿继续禀告:还有臣在太傅府捉拿到一人,但他既不是贼人,也不是侍卫,六皇子说他救了自己。还有这种事情?卫俊誉语气冰冷,显然已经怒极:朕命你势要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朕就革你的职!不管这人是否是救六皇子,都要从他身上得知事情的全部,否则朕怎么跟六皇子交代,丰安国的人若是以为我们无心交好都唯你是问。原星宿垂眼,恭敬地回答:臣领命。还有将城门关闭,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势必要在盐京里搜出余党!!一个都不能放过!卫俊誉心里满腔怒火,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情,让他如何不气。臣下去就吩咐守卫将城门闭锁,让士兵挨家挨户去搜查。原星宿依然井井有条地回复着,丝毫不受卫俊誉的怒气影响。卫俊誉见原星宿低眉顺眼的神情,心中的怒火不由泄了些许,语气稍缓,道:六皇子住在你的府上,安抚好他,告诉他我们必会给他个事情真相。等他好些,朕会去亲自去看他。臣会将皇上的话如实转告给六皇子,还请皇上放心。原星宿的态度让人挑不出错处,却又让卫俊誉看了心里有种无名火。无论他朝对方前进还是后退,对方都是这幅恭敬而疏离的模样,实在让他恼火又倍感无可奈何。卫俊誉只能说:罢了,你先下去吧。原星宿行礼恭敬地退下了。李垚和齐牧野两人顺着河流而走,走出了郊外,在天黑时回到了盐京集市,此时集市上已是空无一人,看来白日里太傅府遭遇敌袭的事情已经传开,现下街上的每户人家都紧锁门窗,连客栈都打烊了。回到齐府,下人开门时担惊受怕,一见是齐牧野和李垚,松了口气,一边将人迎进来,一边说:世子你今日可都去了哪?小的可吓死了,这盐京最近不太平,多怕您出事儿了。齐牧野随口说:今日不过又去了南风馆,这软香在怀,一时忘了时间,所以现在才回。下人松了口气,说:那就好,那小的不打扰世子休息了。说着便恭敬地退下了。齐牧野看着下人走远,关上门,说:这府里每个人都是眼线,信不得。我们说话要处处提防。李垚嗯了一声,并不放在心上。估计明日城门就会封锁,我们要出城就难了。齐牧野有些苦恼,问李垚的意见:你觉得该怎么办?李垚想了想,说:源头是谁,就从谁那里解决。齐牧野蹙眉,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偷袭的人:塞漠?我们鞭长莫及说到这里,他突然灵光一闪,说:六皇子?李垚觉得齐牧野起码还是不蠢,省心很多,点头肯定了他的想法:对,因为他受伤才关的城门,理应由他才能开。齐牧野意识到其中的艰难,说:这谈何容易,我们与他不熟,怎么能让他打开城门。他看了几眼面无表情的李垚,试图套话:你们应该很熟,他似乎对你很不一般。李垚摇头,说:不是很熟。你们是什么关系?齐牧野忍不住问出口,他已经很明显地感觉到萧正越对李垚有不一般的心思。朋友。齐牧野诧异:朋友?你居然有朋友?李垚瞥他一眼,奇怪地说:对啊,怎么了?没他想不到李垚这么冷淡的性子居然会有朋友,接着试探地问:你只当他朋友?要不然呢?齐牧野松了口气,却有些同情起萧正越了,可惜那点明显的心思除非明说,否则李垚这种呆木头根本察觉不到。你打算怎么做?齐牧野觉得这并非易事,并不懂李垚有什么打算。李垚淡定地说:去找他,你别出去,待在这里。齐牧野却听出了李垚话里嫌他拖后腿,有点不高兴,不过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帮不上忙。再者他的精神力吸收了很多,现在还是处于没有稳定的状态,他的体术不行,身子在水里泡了许久,肌肉已经开始酸痛了,确实该是好好休息,否则就是添麻烦了。见李垚出去后,齐牧野躺在床上,刚闭上眼睛,眼前就浮现了他从水里晕过去醒来时所看到的场景,黑长而微翘的睫毛,黑亮的眸子,晶莹的水珠划过挺秀的鼻梁,唇上柔软的触感,他似乎醒来时,舌头不经意间还舔了一下对方的唇瓣。他居然感觉到了胸口的心脏扑通狂跳,呼吸微微急促,想到了对方的身体,以及那柔软的触感,还有对方弯腰拾柴时那羞耻的角度,这一切都让他某个部位不可抑制地开始膨胀。谁能想到名号风流在外的齐世子居然会是个雏子,这会还是第一次对人有如此强烈的生理反应。偏偏他心头的这火还消不下去,越是想着不去想,下面越是硬得难受。齐牧野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心脏还在兴奋地跳动,苦笑着:你倒好这会子倒是苦了我李垚本穿梭在屋檐上的动作略微停滞了一下,眸子里再次出现疑惑,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居然比往常跳快了一些,一向毫无牵挂的心里居然出现了一丝道不明的感觉,若有似无地萦绕在心头。恋爱智脑:你该不会要恋爱了吧?!李垚却觉得:我觉得这具身体的心脏有问题。恋爱智脑:本智脑检测你的心脏并没有病理性病变,你的身体已经用精神力以及能量修复坚韧,不存在病变,请你正视事实。李垚:哦,那就是我快要完成任务了。恋爱智脑:请不要把恋爱想得那么简单,恋爱的心理可是很复杂的,曾经有学科为恋爱心理,本智脑也收录了此等书籍,必要时可以给予指导。李垚这下真的怀疑自己的精神力跟齐牧野的精神力混合后,是不是真的产生了彼此相连的影响了。此时,李垚又来到了原府,他的精神力检测到,里面全都是人,都集中保护着萧正越的房间,地方小士兵多,密集程度比皇宫还要高。不仅门口和窗户,就连屋檐上也蹲守着数位暗卫,看来原星宿是将自己的暗卫还派来保护萧正越了。一时半会李垚是进不去了,只好在外面守株待兔,看准时机再趁机而入。他用精神力游走在原府,伸进萧正越的房间里,感知到萧正越正在熟睡,并没有醒来的意思。而这么晚了,原府内居然不见原星宿,似乎已经出去了。这一等,李垚便是等了一个晚上,晨露打湿了他的发丝,睫毛上还落这露水,见到萧正越的房门打开,睫毛微颤,抖落几颗露珠。大夫早早地来到萧正越的房间,给他换药,擦拭伤口,下人给萧正越端药和早膳进去,房间周围保护的人数依然没减少。每个侍卫都是交班替换,李垚趁着快要交班时,溜进了原府,但是靠近不了萧正越的房间,不过他可以慢慢等,人总不会不出来。萧正越睡了一个晚上,感觉自己好了一些,但是手臂上的伤口依然隐隐作痛。他的脸色苍白,有些虚弱,毕竟手臂上的伤口流了不少血。一大早,毛将军便来请罪,说是保护不力请求责罚。萧正越眼下没心情责罚他,更何况他还需要毛将军的护送,只能宽宏大量地表示回国的路上将功补过。毛将军当即感恩万分,下定了决心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保护萧正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