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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1 / 1)

直至亥时,李垚才从浓化不开的夜色中悄然无声地翻回萧正越的房间,油灯还燃着,显然已经添了不少次。萧正越正坐在桌前,面前摊开一本书,却撑着脑袋,眼皮几乎粘在一块,头不断地一点一点地,困得神志不清,仍然坚持坐在桌前,但却连李垚进来了也不知道。李垚无声无息地走到萧正越身后,越过他的头顶看向他摊在桌上的书籍,讲述着治国的方法,是他在顾闲书那没看过的书。萧正越困得几乎脑袋磕到桌子,立马清醒过来,赶紧强睁开眼,却发现桌前落下一抹人影,迷糊之中被吓了一跳,惊呼还没出口,再次熟悉地被那只手捂住了嘴巴。李垚冷淡的声音响起:别吵,是我。萧正越眼中闪过一抹惊喜,李垚撤开手后,他立马扭头看向李垚,低声问:你去哪了?这么久?李垚没回答他,越过他,看向桌上的书籍,回头礼貌地问:这书可以借我看吗?这么礼貌客气的样子,萧正越还真没见过李垚对自己表现过,不由愣了一下,回:可可以啊李垚点头,说:多谢。萧正越不由觉得别扭:不不用谢李垚已经坐在他身旁开始看书了,一目十行,快速地翻阅着,萧正越还以为他要看很久,结果不一会就翻完了,还问他:还有吗?萧正越点头:有,我带了一些书过来,在书柜上。若是你觉得不喜欢,我也可唤下人帮你找。说起来,萧正越想起了第一次见李垚的场景,在火光漫天的山寨里,他刚杀了人便淡定地坐下看完了一整箱书,外面的厮杀惨叫声通通与他无关。萧正越感觉自己终于知道李垚的喜好了!那就是他很爱读书!!!李垚再次礼貌地询问:那我可以看书柜里的书吗?萧正越答:自然可以。李垚再次道谢,然后才去拿书柜里的书籍,站在书柜前就开始快速地翻阅着。虽然萧正越带的书不多,但也够一箱了,萧正越估计李垚看完要不少时间,多日的赶路让他实在太困了,于是劝着李垚:不如明日再看吧,有的是时间,今天太晚了,早点睡吧?李垚的视线没离开书本,说:你先睡。萧正越之所以这么晚睡就是想等李垚一起睡啊,哪肯自己一人先睡,再次劝道:看书虽好,但是也要注意歇息,睡吧。不,你睡。一起睡吧。滚。再次获得这个字的萧正越完全不生气,这个字只当是李垚的小脾气发作,他也知道自己劝不了李垚睡了,便坐到床边打算等李垚看完。不料他太困了,竟然不知不觉地趴在床上睡着了。待天亮后,他醒来,已经躺在了床上,书被整齐地放回原位,也不知道李垚昨晚到底睡了没,房里已不见了李垚的身影。第五十八章 终于现身天大亮, 肖越找不见李垚的人影,怎么喊都没人应, 终于相信了李垚这又不知道跑哪去了的事实, 他一晚上也没见李垚多长时间, 心里未免有点失落。好歹也要用完早膳再出去啊昨日.他几乎没见李垚吃过东西。但他想多无用, 为了避免原星宿怀疑, 只得起床洗漱。而待他用过早膳后, 原星宿来邀请他出门同游盐京, 给他介绍盐京的路线。萧正越想起了, 应该还有一人带他游盐京,而那个人极有可能让他找到李垚。今日不是说镇南候世子会来么?怎么不见他?萧正越装作无意地问。原星宿听到,有些犹豫,还是道:我已经派人通知了他,但是刚刚他派人来说, 他身体有些抱恙。这样啊萧正越顺水推舟, 干脆说:既然他身体抱恙, 不如我去看他吧。原星宿却面露了些许为难之色,道:这恐怕不好为何?原星宿只好实话实说:世子现在还在南风馆。见萧正越还是不解, 他只好解释:那是勾栏之地。萧正越惊讶, 随即有些怒意:他竟去那种地方过夜?!原星宿却不知道他为何生气,继续说:他一向喜欢留连烟花之地,这已全盐京都知道的事情。萧正越脸色不好, 拂袖出门。他想的是,赶紧让李垚甩掉他的未过门夫婿!这人实在太不检点了!!半根指头都配不上李垚!!而原府的角落厢房内, 昨晚两人在床.上翻云覆雨,两人折腾了太久,若不是今早小倌要回到南风馆,及时阻止了再一轮的交.欢,恐怕今早他都爬不起来了。厢房内隐约弥漫着一股欢.爱过后的气味,腻而让人不快,小倌从床中爬出来,被折腾了一晚后,他手脚无力颤巍巍地穿戴着衣物,心里臭骂着谢莫寒这个王八蛋,以后要是用不上他了一定干掉他。而这时谢莫寒从帷帐内伸出手,一把拉住了要走的他。谢莫寒睡得还很迷糊出声:唔你要回南风馆了?小倌立马换上笑容,轻声慢语:昨夜不是与你说过了?对我给忘了听说齐牧野经常去找你?小倌心里一个咯噔,笑容不变说:他喜欢逛勾栏南风馆这些地方,有时自然喜欢找我。您不也喜欢找我嘛?还是您吃醋?怎么会呢谢莫寒笑几声。小倌继续说:他也是客人,我总得伺候。再说世子长得极好,看着也无妨,就是性子太过浪荡,无所事事,自然比不上少爷您了。谢莫寒被这么一说,浑身顺畅,挥挥手让小倌走了。他不过是喜欢这个小倌的床.上功夫,自然没有想要为对方赎身的意图,最多不过是带着对方出去游玩,若是他为对方赎身,他爹肯定要将他赶出家门。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小倌也自知谢莫寒不过只是喜欢自己床.上的表现,他也省心,他对这种纨绔子弟也没几分好感,若不是要收集情报,他才不想理谢莫寒这种烂泥。小倌从后门出去,见着人便带三分笑,家丁眼里划过几分厌恶之情,他脸上的笑容微敛并不当一回事,顺着后门的路往南风馆的方向而去。早晨,集市已开始热闹起来,包子摊上的蒸笼升起了热气,在袅袅的热气中,百姓欢声笑语,聚在一起喝着豆腐脑,大声地谈论着今早的事情。今早官府贴出了几张画像,说是贼人混进了盐京内,知情举报可奖励十两银子呢!是呀,我今早可听见来福客栈的掌柜说,见着那画像上的男人了,长得还挺英俊,今早他就去报给官差了,可是却被那人给跑了,连他的同伙也没抓到一个。那这样想再抓到他可就难了,这下他肯定不敢露面了。小倌过去买包子时,便听到这些人谈论这件事情,想起昨晚谢莫寒简单画的几幅画像,估计就是这几个人了。他总觉得这几个贼人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这来盐京的目的是什么?小倌买了包子后,一路上并不着急回南风馆,在集市上走走停停,故意往人多的地方而去。但他始终察觉不到身后不远处跟着一抹人影,即使他已经故意绕路,混进人群之中,免得被人跟踪,但还是无法察觉到李垚。李垚在远远的地方,看见他闪进了一条小巷里,动作敏捷得不像之前的柔弱的样子。果然这人是有问题的。李垚也钻进一条小巷子里,趁着周围没人时,跳上了屋檐,快速地向小倌钻进的小巷而去。绝对不会有人想到有人能藏在这么陡峭的屋檐之上,而李垚则轻如飞燕地蹲在屋檐的一角,静静地看着下面小倌与迎面而来的灰衣男人擦肩而过,就在那一瞬间,从袖子里滑出一纸团,快速地交到了小倌的手里。转眼间,小倌手里的纸团已经消失在袖子里。两人仿佛只是路过一般,除了那一瞬间的擦肩而过,没有其他的交集,旁人也不会联想到他们会认识。来到这里这么久,李垚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情报交换的方式,虽然动作仍然很慢,但是还算是隐匿。小倌收起纸团后,便从小巷的另一头走出去,直接又回到了集市,没有人过多的留意到他,直到他走进风月巷里南风馆,旁人才拿惊讶的目光看向他。南风馆,也是勾栏院,不过里面全都是出卖色相赚取金钱的男子,男风盛行,许多达官贵人都会来此春风一度已不是什么稀罕事了。南风馆装修得颇为雅致,外形似高雅的酒肆,阵阵清香扑来。偶尔还传来弹琴赋诗,各个小倌穿得皆是素净的衣裳,每个人都有个诗意的名字,随口也能念出几句诗文,不懂的人还以为这里是个吟诗作对的雅阁。小倌一进去,便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迎来,对他说:梓亦,你可回来了,要不然我可要跟谢四公子要人了。梓亦心里骂着这个老男人拿了钱还怕他跑了,脸上笑说:您别担心,我难不成还跑了不成。我当然不是怕你跑了,谢四公子能带你出去自然会让你回来。对了,你回来得正好,齐世子正在你房里等着你呢。就认准你了。梓亦不想跟他多说,点头表示知道了,便往阁楼上走。男人对他的反应也不恼,谁让他是南风馆的头牌,傲点也好,有人就好这口。李垚准备跳上这里的屋檐时,精神力感知到了里面的房间有的正在进行繁殖性.行.为。恋爱智脑:这里就是古代的妓院,鉴于全都是男人,这是男妓进行性.交易的场所。李垚一边悄无声息隐匿着气息,跳上屋檐,还一边问:这就是当初要我做官妓的地方?恋爱智脑:很大可能是的。但是也要看这家妓院是私企还是国企,若是国企,就是官府经营,也就是官妓聚集的地方。李垚跳上了屋檐,靠着精神力检测,寻着梓亦进的房间,准确无误地落在那所房间的屋顶之上,检测到了房间里还有另一个陌生的男人。几乎可以确定,他脚下的房间里这个男人就是他的任务对象了。李垚并不着急去找齐牧野,毫无负担地先偷听,再做出下一步。梓亦寻着自己的房间,推门而进,浅红色的纱幔之后显然是一个男人坐在桌边的身影。他谨慎地锁上门,向那抹身影走近,撩.开纱幔,桌旁的男人早已放下酒杯,转头微微笑看向他,一袭曙色衣衫,更衬得面前的男人俊美无俦,增添了几分气色,恍若天将明之时,那第一束光留连在他的身上。梓亦你可算回来了,辛苦你了。不辛苦,这是我该做的。梓亦一边说着,袖子中滑出一小团纸团,呈到齐牧野的面前,这是刚得到的情报,没有人发现。齐牧野接过,打开了纸团,渐渐地拧起了眉,随即将纸团点起火折子烧成了灰烬。他的声音略低沉,但是却有一股慵懒,挠得人心尖上痒痒的。塞漠攻打渭城,差点失守了。什么?!梓亦不可置信地看向齐牧野,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为何从未听说?齐牧野也搞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这消息传到盐京,说明早已经过去了不少日子,但是却一直没有传到朝廷,说明肯定是故意隐瞒的。齐牧野摇头:我也不是很清楚,上面只说了这件事,担心也无用了,恐怕此事已过去许久,既然他们隐瞒了,代表他们已经有了对策。梓亦一想也是这么个理,于是问:那可曾说了何时来带世子出盐京?齐牧野笑他太天真,眸子里笑意点点:这谈何容易,虽然现在皇上对我的戒心少了,但是他仍然派人监视着我,何况还有个原星宿,他倒是不嫌烦,被我这么缠着都能忍下去。梓亦不由调侃道:你少对我这么笑,我可不是原大人,受不了的。说到原星宿,梓亦立马说:丰安国的六皇子也住原府去了,昨晚可把那谢莫寒给气得不轻。齐牧野随意地说:原星宿今天一大早就让人给我传话,让我带着六皇子游盐京,但话里话外都是不想让我去,我就给拒了,今早没心情逗他。又好奇地问:谢莫寒怎么也进去了?说到这里,梓亦忍不住分享原星宿的八卦,说:那是他抓.住了不近美色的原大人的把柄。齐牧野的兴致一下子就高了,道:哦?是什么?这个原大人原来也喜欢男人,四年前还在勾栏院强迫了人家,不过对方因家族之事被流放至翼州,说来也巧,昨日我在城门还遇见了跟他老相好长得差不离的男人,我与谢莫寒的通关文牒都被他和同伙偷了去,这会子他们的画像还贴在官府那被通缉呢。被流放翼州?那不就是镇南候镇守的三州之一,昨日还有个差不离的男人出现在盐京城门真有这么凑巧?梓亦说:怎么了?齐牧野说:我觉得此事不简单,尤其是这个男人。可有他的画像?梓亦说:估计在官府那贴着?就是长得特好看,不白,又高又瘦,腰背特别直齐牧野哭笑不得:算了,这是个什么形容梓亦也知道自己形容不出具体,说:但是我见着肯定能认出。齐牧野喝了口酒,噙着意味不明的笑,眼中的精光闪过,慢悠悠地说:是嘛梓亦一愣,突然处于戒备的状态,眼神浮现出警惕。蹲在屋顶上的李垚,不仅偷听,精神力扩散出去,还见识了不少与春.宫图上花样百出的姿势,除此以外,当他的精神力往脚下的厢房穿透时,竟然碰触到了一个极为微弱的精神力。刚刚开发不久精神力,微弱到仿佛随时熄灭的火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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