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以暂且歇一歇了。”“主上这是什么话,都是我们应当的。”联想到如今朝中局势,顾之素思忖片刻,低声对面前几人说道:“既然我已经病的如此严重,索性也不要在外面招眼,有一个暗中行走的身份,总比明处总被提起要好。”“主上的意思是让我们继续假扮,就当做您还没有回来”几人对视一眼,为他这样的打算,只觉得有些惊奇,倒是没有出乎意料,顾之素扫了他们一眼,见他们没有立刻开口,对自己的意愿表达不满,就知晓他们明白自己的意思,点了点头站起身:“只若是有人前来拜访,就像是宝郡王那样的人,你们就立刻传信给我,我会一直在荣安戏院,得到消息会立刻赶回来,不会让人看出端倪。”过了这么一段时日,顾氏内宅之中的人,还对主子抱有戒心的,也几乎没有几个,连珠细想了一番,低声应道:“是,主上。”胡沁儿看向顾之素身后,面容俏丽的少女:“那这位姑娘”少女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却知晓自己要跟着顾之素,因此不等顾之素开口,就抬了抬下巴说道:“你不留在顾氏之内,我也没有必要留下,就像是在南疆说的,我跟你一起去戏院见识见识也好”“好,那你就随我一起去戏院。”商定了这件事之后,假扮顾之素的人,低身给顾之素行礼,再度躺了回去,顾之素则套上兜帽,正准备走入暗道,连珠却陡然上前一步,看了一眼他身边的少女,这才压低了声音稟道:“少爷,您当初离开之前,让我们查的事情,已经有眉目了。”顾之素闻言立时停下步伐,想到自己离开之前,要查的事情乃是顾海朝死前,对顾文冕下的阴招,倒是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讲。”连珠自怀中取出药方,低头看了一眼,才朝着顾之素递过去:“这是当初大少爷身边的小厮,领着我们前去药房之后,自药铺里面拿出的药方子,请少爷过目。”顾之素看见那一溜药名,看不明白这是做什么的,索性直接开口询问:“这药方是做什么的,可查清楚了”连珠清咳了一声,被问及此事,仿佛有些不好意思,良久才凑近了道:“回少爷这药方是是”使人不举。顾之素听他在耳边说出的话,目光顿时幽深了些,望着自己手中的药方,似笑非笑的低声说道:“这样的药,不可能无色无味,在山上的时候,顾海朝活着日子,也是屈指可数就是不知这药,到底是下了还是没下。”“回少爷,属下猜测这药这药当初是下了的。”连珠看他将药方折好,放入袖中之后,方才接着低声说道,“属下去问了药店掌柜,说是药性十分凶猛,且味道并不太苦,而当初上山的时候,王爷有些不耐气候,山上的蚊虫也多,屋中一直熏着艾草,加之王爷喝补品为习,那几日进的还是鹿血,若是将药丸子融化”顾之素闻言沉吟片刻,想到自下山之后,顾文冕的所作所为,突然缓缓摇了摇头:“不对,若是父亲被大哥下了这样的药,为何下山之后,又能让秋姨娘怀孕难道秋姨娘腹中的,不是父亲的孩子”连珠听到这话,面上露出笑意,摇了摇头道:“少爷想岔了,这药大少爷只下了几次,并非完全断绝王爷子嗣,不过若再度服用下去,定然”想到新王妃嫁入顾氏几月,顾文冕又是新婚燕尔,新王妃分明很是年轻,肚子却迟迟没有消息,顾之素脸上的神色微妙,唇角的笑容倒是更深,若有所思的低声问道:“最近,父亲可曾进鹿血过”“王爷新婚,不仅未停进鹿血,且比以前的分量,还大了许多。”“新婚都已几个月,居然还在进鹿血,我这位父亲,倒也是有趣极了。”鹿血壮阳且并非冬日,一般男人这样进补,早龙精虎猛让女子受不住,而新王妃却没动静,可见当初的药有些效果,不然顾文冕不会一直进补,想到此处,顾之素只觉得很是有趣,挑了挑眉后心念电转,唇角含笑的低声吩咐道:“既然如此,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我们也将之做成药丸,让琼花暗中分给秋姨娘,以及顾之明和叶姨娘,看看她们会如何行动,我可是好奇的很呢。”“谨遵少爷令旨,只是我们送药”“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将这件事安排下去,他本想转身接着走,快要踏进密道之时,却陡然停下了脚步,“秋姨娘临近产期,后宅也热闹起来,御医不知有没有过来,看出是庶子还是女儿”连珠明白他的意思,闻言低声回道:“听御医说,仿佛是个女儿。作者闲话:274 曲夺嫡女儿“秋姨娘如何反应父亲又如何反应”“王爷听了就不高兴了,好久都没有去秋姨娘那里,秋姨娘仿佛并不觉得不高兴,反倒是新王妃听了这话后,前去看了秋姨娘好几回。”想到这也许是顾文冕,最后的一个女儿了,顾之素嗤笑一声,神色愈发淡漠下来,一步踏入密道之中:“你去准备一份礼物,亲手交给秋姨娘,毕竟秋姨娘与我们关系不差,不能让别人抓了把柄。”连珠望着眼前暗门关闭,立时低身行礼道:“是,少爷。”顾之素离开了足有几个月,再度回归明都城之后,却发现荣安戏院之内,仿佛感觉不到时间流逝,仍旧是一片火热之景。如今那用金银玉做请帖之事,仍旧在慕容意指点下进行,又因此处花费颇高又隐秘,已然完全成了市井之中,达官贵人和贵妇小姐同乐之处,且背后还有忠义公作为靠山,可算是赚的盆满钵满想到建立这荣安戏院的初衷,一是为了找机会杀太子,二是为了扩大这些戏子,在这些达官贵人身上的作用,现下这两样基本都已成功,荣安戏院也变得炙手可热,按照前几日慕容意的看法,还想在大齐外开设其他戏院,同样演荣安戏院里的西洋戏顾之素望着自己杯中缓缓飘起的黄芽,低头刚抿了一口,就看见坐在身边穿着绯色薄衫的少女,陡然蹦了起来,也不管走到珠帘前,会不会让外面的人瞧见她的面容,就睁大了眼睛感叹道:“这戏真有意思,我们南疆那边都没有,就算是城里也没有”话音落下,她眼中光芒一闪,猛然回过身来,紧盯着顾之素,又快步走到他身边,一只手扣住椅柄,几乎要凑到他脸前,显然是因为太过兴奋,连男女大防也不管了 : “听说这是你写的,是不是”不过是一个戏本子罢了,如今能将之联想到,太子死去的事上的人,也就只剩下皇后一个了,此事遮掩没有用处,而且也非重要之事,因此顾之素闻言,立刻点了头承认:“的确是我写的,这种戏名为西洋戏,很是少见,你没看过也是应当。”说到这里,他见少女脸上有浓浓好奇,唇角勾笑慢腾腾添了一句。“你要是觉得好看,还想上场演一通,就多看几场之后,自己去跟班主毛遂自荐,你长得这么好看,又是十六七的少女,班主这段时日有些缺人,正想要这样的戏子登台呢。”南疆中人世代御使蛊毒,因其本身从来不守规矩,更不会畏惧其他人的眼光,对下三流戏子的事情,当真是一点都没有芥蒂,何况少女容貌美丽年纪又小,在明都之内从未露脸过,若是先以戏子的身份,让其他人掉以轻心的话,说不准还有意外之喜少女面上泛起惊喜之色,连连点头:“真的那我一会就去找班主也要上台去演戏”她的话音还未落下,不远处珠帘之外,陡然传来一个声音,慢悠悠的带着笑意:“也莫要等一会了,如今班主就在后台,你现下去找他便可。”顾之素霍然抬起头,唇角笑容渐深。着一身素白长衫,手中折扇缓缓收起,来者着玉冠银带,唇角眉梢带着笑意,那张面容皎皎如月,低身走进屋内之时,仿佛能将阴暗照亮。少女乍然看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就化作警惕,下意识朝着顾之素方向,后退了几步之后,才试探着低声问道:“你是谁你认识班主”“我是这戏院的主子,自然认识班主。”来人唇角微勾,用折扇指了指下头,坐在戏台之前,正皱着眉看戏的富态男子,“你若是再不去,一会班主走了,我可没法帮你了。”顾之素见少女又是担忧,又是眼巴巴的期盼,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含笑轻声附和道:“去罢,他的确是此地主子,不会骗你的。”白衣公子看着她快步跑出去,步伐迈得大不说,连脸都不遮一下,竟然丝毫不顾及,自己是个要矜持的女子,眼底闪过一丝暗光,转过头来看着顾之素,唇角却泛起笑意:“你从哪里找到这个小美人,也不怕五皇子喝醋”“我刚自南疆回来,能带回此人,也要多亏五皇子。”顾之素看他坐在自己身边,抬手为他倒了一杯茶,又缓缓的推了过去,眼角眉梢笑意满满,“他喝什么醋,自己的醋的么”慕容意接过茶杯,打开折扇扇了扇,闻言先是一怔,随即望向珠帘外:“这么说的话,此女的身份不简单啊。”顾之素看了他一眼:“麒麟金锁我留给长安了,实在抱歉,不能现下就还给你。”慕容意摇了摇头:“无妨,我身在明都城内,都知晓我的身份,何况如今的情势,他们巴结我都来不及,也不会有人招惹我。”“正是因为这个时候,你才更要万分小心才是,莫要随便掉以轻心。”顾之素见自己转了话题,他也没想要细问,低头喝茶的时候,才慢悠悠的补了一句,“那少女乃是南疆圣女,她没有什么武功,却有一手好蛊毒,以后就待在戏院里了,如今也认识了你,若是有人要用毒害你,她一定能够救你。”慕容意本来正在喝茶,听他乍然说出一句,差点将茶水都喷出来,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良久才察觉到他的意图,似笑非笑的低声说道:“你故意将她引到这里来,又故意让我与她见着,好让她保护我的罢。”顾之素挑了挑眉,神色淡淡隐露笑意:“这可是为了偿还,你借我金锁的恩情,你可莫要想多了。”“好好好,我不想多。”慕容意见他心意已决,何况刚才下楼的少女,已经跟坐在戏台前的班主,不知怎么开始说起话来,瞧着那班主的满意神色,就知道少女留定了这里,想到顾之素那弯弯绕的心思,若不答应他不知会出什么事,慕容意只好摊了摊手,用折扇敲着自己的肩膀,“看戏吧顾公子,在你走的时候,我可写了一场新戏。”顾之素站起身缓缓走到珠帘后,外面人看不清楚的阴影处,目光朝着戏台下看去,待到看见身穿龙袍的皇帝,正扶着太监在戏台上踱步之时,目光不由微微变化低声问道:“这戏叫什么名字”慕容意在他抬步时也无声的跟了上去,他是荣安戏院表面上的大老板,因此丝毫不怕有人看见他在里面,闻言手中的折扇骤然一开,目光之中滑过微芒一字一顿道。“这出戏,名为夺辰。”非辰,实乃衰也。听到这个名字的刹那,顾之素乌黑的眸中,乍然滑过一道暗光宸者,帝也。夺辰,夺摘。夺那天下至尊,万人跪拜之位。他低头看着那戏台上,皇帝坐在龙椅之上,阶下几个皇子跪拜,太监端出点心,皇后姗姗来迟,诸多熟悉又陌生的唱腔,手指缓缓在袖中握紧,陡然深吸了一口气,无声的微笑起来:“真是好名字。”怡在此时,戏台上的太监忙忙上前,将那手中的点心呈了上去,提嗓尖尖的拉长音调喊道:“陛下“陛下”雕梁画栋的皇宫内苑养心殿的寝殿中,紫袍太监跪在地上死死抓着手中盘子,看着面前的皇帝一口连着一口,近乎是用塞的方法吃自己手中那盘点心,吓得有些魂不守舍的开口劝道:“您如今脾胃虚弱,这些点心不好消化,您已吃了三盘子了,实在不能再吃了,当心龙体啊陛下”“不过是几盘点心,你居然不让朕吃大胆 ”皇帝正将最后一口点心塞下去,陡然抬起头来,日光透过窗框照射下来,照亮了他仿佛肿大了一圈,连眼睛都微微突出的模样,吓得紫袍太监跌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的看着面前皇帝,而皇帝看着他手中空空盘子,面上陡然露出愤怒万分的神色,抬手指着他对门外侍卫喝道,“来人,把他给朕拉下去”紫袍太监哆嗦着坐在地上,看着两个侍卫快步上前,仿佛要一把将他拖走,这才挣扎着抬起手来,朝着皇帝伸了过去,口中则大喊着说道:“陛下陛下您听老奴一眼,那点心里有东西,您真的不能再吃了”很快紫袍太监被人拖下去,连声音都听不见了,留在殿内的是禁卫军统领,看着寝殿之中,扶着桌案低身喘息,面容紫中泛青的皇帝,禁卫军统领缓缓抬起头,拱手对着皇帝行礼,低声稟报道:“陛下,皇后娘娘求见。”皇帝刚又吃了一盘点心,腹中那种抓心挠肺的饥饿,终于慢慢消失殆尽,他本来身体并不很好,一口气吃了太多的点心,当真胸口憋闷喘不上气,踉跄着坐在了椅子上,好久才稍微平静了些,闻言立刻摆了摆手,冷哼了一声挥袖道:“不见。”作者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