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人,全部死亡,无一生还。其中包括新任六名县令,两名县丞,两名记事参军,一名郡丞。昨天还是十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一夜之间居然变成了冰冷的尸体。而且这些人全部都是王猛的下属。王猛顿时怒了“查,给我狠狠的查魏国的经济和军事发展,越来越快,建设成果也越来越显著。在短短十几年的冉氏皇朝生涯中,魏国百姓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天朝大国民最惠待遇。以往冬天,百姓取暖,基本靠抖。可是现在魏国大量采取煤炭,和使用煤炭热水炉,这让百姓在家中也不惧严寒。在边州地带,地龙、数字。路安镇的谋杀案,对王猛触动非常大。虽然王猛和冉明的关系极为亲密,就算是因为夺嫡,让冉昐和冉昀手足相残,恐怕也牵连不到王猛头上。现在王猛的感觉,就是像吞了一颗苍蝇,异常恶心。王猛是一个高傲的人,现在出现的事情,简直就是在侮辱他的智商。像路安镇性质这样恶劣的惨案,王坦之的意见就是快刀斩乱麻,不管真凶是谁,随便找几个人,斩了脑袋,然后给他们按上谋杀朝廷官员的罪名,快速平息众怒。事后慢慢追查真凶。仅仅片刻的考虑,王猛就直接拒绝了王坦之的好意。其实王坦之的策略,在这个时代也是一种传统的政治官场智慧,在损失最小,影响最少以最经济的代价处理事情。但是王猛并不是王坦之,王猛是高傲的,他不管真凶是出于什么目的杀人,或是因为夺嫡,或是因为士族门阀要制造安西官员的恐慌,再或者某些人向王猛示威。但是王猛则认为,这是向他宣战。安西距离昌松境内尚有七八千里地,仅仅走了三分之一的路程。未知还将发生什么样的剧变和挑战,王猛并不知道。但是,王猛绝对允许有人胆敢玩弄他的智商。命运就像一个嗜血的猛兽。王猛在原本的历史时空,放弃辅佐桓温,放弃效忠东晋皇朝,而是选择了效忠苻坚,助氐秦成就王图霸业。在冉明眼中,王猛无论有多么大的才干,王猛终究是和后赵国开国皇帝石勒之张宾,燕国国王慕容皝之高诩,成汉皇帝李雄之范长生一样的人物。在冉明的理解中,王猛其实就是一个汉奸。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无论自己的国家政治再怎么落后或黑暗,国力再如何虚弱或不堪,但是总不能带着外人,来灭掉自己的国家。所以,冉明并没有像苻坚那样,上来就给王猛一个绝对的高位。哪怕王猛比王简更能领会冉明的意思,魏国第一任内阁首相,冉明也没有选择王猛。冉明压制了王猛十几年,但是命运就像弹簧,或是压制得厉害,反弹力道越强。王猛就是如此,冉明压制他,他不是不知道,但是王猛感觉,冉明需要的大魏帝国首相,可不比丞相,而是真正的帝国三号人物,所以像磨砺两个皇子一样,冉明给他制造了很多难题,就是为了把他磨砺成一把绝世宝剑。大魏霸主第1100章急功近利第1100章急功近利王猛下定决心之后,立即召见了扩送安西官员禁卫军上校李元绍。命他开始在全营中寻找凶器和血衣。李元绍接命之后,就带着三千将士去大营里寻找凶器和血衣了。王坦之道:“大督护这样恐怕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这样的小伎俩,恐怕瞒不住真正的智者”王猛笑道:“但是这样做却可以引起一些混乱,让凶手自乱阵脚,如果这个凶手定力不佳,这样做的效果反而最好”王坦之道:“大督护是在,打草惊蛇”“算是吧”王猛道:“凶手肯定还在大营内,但是真正的主谋,弄不好还在千里之外。凶手蛰伏起来,本大督护怎么去抓他们凶手现在不动还好,一旦动了,本大督护就可以顺藤摸瓜,查出真凶”“有理”王坦之深以为然的道:“只不过,打草惊蛇,只能惊出大笨蛇,此计对于狡诈的狐狸,肯定没有什么效果”“文度,你这话说得太客气了。其实肯定不会有效果”王猛笑道:“咱们这近两万人马,大营绵延近十里,而且凶手使用的刀具又是军中制式防身匕首,咱们大营内同样的匕首不下一万把,怎么可能找得到只要做了贼,就会心虚。他肯定会害怕凶器被查出来,到时候谁的制式匕首丢了,或者是谁多了匕首,那么追查範围就可以少得多了”大营内此时已经是鸡飞狗跳了,如果是明宋时代,军队这些丘八敢肆意搜查官员的帐篷,哪怕是有命令也行,肯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好在,在魏国军人向来强势,而且魏国国法中,辱骂将士和辱骂士族的罪名一样,下场很严重。儘管衣衫和随身物品,都被翻得很乱,可是却没有人敢吱声。毕竟这个凶杀案太恶劣了,既然他能一夜之间连杀十一人,谁又敢保证,他不会继续再杀人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这些安西官员们都非常配合。官场政治场中,没有永恒的敌人和朋友,当然取决是否敌对,或是亲善,主要取决于所处的环境和利害。冉昐突然发现,在魏国无论他做得如何出色,如果没有军方的支援,即使成为太子,他也是一个无根之太子,无魂之太子。所以,他必须得到军方的认可。可是现在冉明并没有允许他正式参军,可是一旦插手军方的事情,反而会激起冉明的反感。在这个太子竟争的过程中,冉明是唯一一个制定规则的人,他即使要争,也不能打破冉明制定的规则,否则出局是他唯一的出路。冉昐突然在想,冉明制定的规则中,到底有没有可钻之处呢经过仔细一想,冉昐还真发现了有空子可钻。魏国的兵府就是这么一个空子,冉明设置府兵的真正目的其实不是为了屯军,而是为了移民实边。魏国人对移民州不感兴趣,因为在中原地带,无论是气候环境还是就业机会,都非常多。他们并没有切实必要去移民。可是魏国人,都对参军保卫国家有非常高的热情。冉明就利用百姓对参军报效国家的热情,以军队的方式,整体移民实边。魏国的府兵和隋唐时期的府兵并不是一回事。在魏国新置郡县,每一县设一府。一郡辖十县,则有十府,有八县,则为八府每一郡设一卫。一州则设一军。所以,魏国的折冲都尉和郡尉、太守在品阶上一级。而府兵将军则和刺史平级。军府和县衙其实是两套管理机制和两套不同的行政班子。要说军府是军队吧可是他们的主职就是种地做工或者开矿,或工厂,甚至是工程队。但是他们也参与军事训练,也参加每年春秋两操,他们的军事装备都是正规军军中淘汰下来的东西,可是儘管是淘汰的装备,也比周边部落和国家先进得多了。这些府兵在战时,将自自成体系,受正规军指挥协同作战,或单独作战。按照冉昐官阶其实和郡主记,则职阶等于折冲府的记事参军。所以冉昐思来想去,决定去成为府兵记事参军,而不是当一个文职主记。想到就做,冉昐就立即挥笔向楚州刺史王坦之写了一个转职申请。魏国的朝廷官府一向高效,所以当夜晚上,王坦之的楚州从事就把冉昐的早请条文送到王坦之案道:“王使君,这里有一个奏本,请您审批”“呵呵”王坦之听了之后微微惊愕道:“某还未至安西,尚未抵达碎叶城,何来公务啊”王坦之开启申请一看,就笑道:“这又是一个想陞官想疯了的年轻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真以为军府也能像军队一样,立功容易啊。”从事笑道:“谁说不是呢,这人哪,就是贪心不足,跟着使君去楚州教化百姓,五年任期一满,只要考评说得过去,升迁一级并非难事。可是军府毕竟不是军队啊,安西军还没有死绝,哪里轮到府兵打仗”“话也不是这么说滴”王坦之道:“安西毕竟是新得之地,安西军主力正在木鹿城今土库曼巴伊拉姆阿里城附近和疾陵城今伊朗扎博勒与萨珊帝国正面对峙之中,楚州数千里河山几乎是处于虚不设防的地带。所以,军府这几年将是镇压叛乱,扫灭不臣的主力。”从事小心翼翼的道:“那使君的意思是”“贤者不炫己之长,君子不夺人所好”王坦之笑道:“刘昐立志报效朝廷,某岂会阻挡如果传出去,就会让外人以为王某人无容人之度”路安镇安西军赴任官员大营中,此时消息已经慢慢传开了。原本张良郡主记刘昐,居然转为军府,成为折冲府的记事参军。结果刘昐一下子成了众人中的焦点。可以这么说吧,魏国新进士子们虽然整体实力不如唐宋进士,大部分都是没有选择参军入伍的人。不是他们不想陞官发财,而是因为参军就意味着阵亡或伤残,所以这些人终究是勇士欠缺一些。可是军府虽然名义上不是主力军,可是毕竟还带着一个军的旗号,也要打仗,也要流血牺牲。可是刘昐居然脑袋一热转为军职。这岂不是寿星上吊,嫌命长了吗“愚蠢吗”冉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露出了极为凝重的神情。他脸上的神情非常复杂,如果要确切形容,恐怕也只有后世的川剧精髓变脸可以相比吧。冉昐绝对不会愚蠢,别说愚蠢,就算他稍微逊色一点,恐怕冉明早已在他和冉昐二人之间做出选择了。如今冉明难以决断,就是因为他和冉昀不相伯仲。很多人说,岁月是一把杀猪刀。其实,经历才是更为残酷的屠刀,它能改变一切、阉割一切,甚至是毁灭一切。冉昀的经历,虽然比不上冉明丰富多彩,至少作为皇族三代,他比任何一位皇子经历丰富多了。在贫民生活的经历中,让冉昀明白了百姓的艰难,知道了百姓最需要什么。大江南北的游历,让冉昀清楚的看到了皇宫之外的社会,让是那个百无禁忌直来直去的性子,开始变得深沉,木讷,心事重重,还学会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客气与礼貌。冉昐选择了接近兵权,在冉昀看来,这确实是一条最直接而又省力的道路。可是话说回来,钻空子容易,会不会引起冉明的反感冉昀明白,哪怕冉明把天下所有的兵权都交给冉昐,但是只要需要,冉明一纸诏书就可以把所有的权力收回来。这就是本质区别。冉昀并没有想身边的凶案和冉昐的以文易武,而是想得更多。突然冉昀想通了,想通了以前他不曾想通的问题,原来,上苍对待每一个人都是公平的。他赐予他良好的出身与血统,就没有忘记给他安排无尽的苦难的磨砺。冉昀暗歎了一口气,他决定不自作聪明,而是按部就班。知人者智,知己者明。胜人者有力,胜己者强。人贵自知。佛曰:众生皆苦。农民有农民的苦,工匠有工匠的苦,读书人有读书人的苦。其实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谁比谁更容易。有钱人有钱有的人苦,有权人也有有权人的苦。在魏国,其实士族门阀也不容易。不是说佔据着大量的财富和土地,日子就过得舒服。每一个门阀,都是由核心子弟、旁支子弟、客卿、荫户和佃户组成。每一个士族门阀小则数百上千,多则数千上万,甚至数万,十数万人,简直如同欧洲的一个公国。作为门阀家主,就好比一个独立王国的国王,虽然享受了富贵荣华,但是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每一个士族门阀的家主,既要考虑家族的政治立场,也要带给依附在家族周围所有人的吃喝拉撒。在后世熟知的周扒皮和黄世仁那种无良地主,在这个时代其实是没有生存土壤的。做生意的人,讲究诚信。地主也讲究口碑,在这个淳朴的年代,每一个阶级都需要非常高的道德标准。不但不能干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还要处处在公德上面做文章。平时修桥铺路,接济孤寡,都是他们做得最多的事情。特别是魏国建立以来,士族门阀的日子就更加难过了。刘邦建立汉朝,定下税制既十五税一,这个税不是按亩算,而是按照收入总和的十五分之一。到了汉文帝时期,就降至更低,达到了三十税一。也就是税率百分之三点三。汉文帝给后世立下了一个标杆,做了一个好榜样,那就是皇帝如果想像文帝那样做仁君,税制不敢收得太高,也就是三十税一。事实上晋朝的税收官面上也是三十税一。可是下面郡县私自增加的各种苛捐杂税就多如牛毛,已到在风调雨顺的时候,农民要把产出之七八交税。这样百姓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而魏国在冉闵改制之后,真正把田税降低于十五税一,后来又免除了全部杂税和徭役,而且税率又降至三十税一,这样以来,魏国自由百姓自耕农,负担大为减轻。有了朝廷的强势竟争,士族的日子开始不好过了。士族的土地虽然多,但是种地的人,都是佃户,说穿了就是后世老闆与打工仔的僱佣关係。当这些士族门阀佃户,没有出路的时候,哪怕士族门阀收得税再重,他们也不能不坚持下去,毕竟活下去才是最大的道理。可是现在魏国朝廷拥有大量的田地可以安置百姓,有多少农民愿意成为自耕农,都会分配土地。哪怕没有熟田,也会以借贷的方式,把耕具和种子借给农民去开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