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比金城恶劣多了,而且昼夜温差特别大。本将军曾在陛下那里听过一句戏言叫:“早穿皮袄,午穿纱,晚上围着火炉吃西瓜。”你想啊,既然天气如此恶劣,将士们不能适应那里的严寒怎么能行,所以现在将士必须进行必要的耐寒抗冻训练,省得到时候出现大规模非战斗减员。要知道当初汉武帝派出五万大军出征西域,一路上光非战斗减员就多达三成,比战损多了三倍不止,咱们可不能重蹈当年汉军的覆辙啊”“是训失策了。”赵训脸色突然间变白了,颤颤的道:“早知道如此,训就让后勤部为将士们每人准备三套羽绒服。”刘科拿指关节敲打着桌面面无表情的道:“陛下给我下死命令,此战只能胜不能败,胜利了什么都有,失败了那就是身死族灭的下场。所以,本将军不得不万全准备。本将军打算命安西军的骑十八师与骑十七师以及步四十师,作为全军先头部队,率先出发,沿途边探路,边建设兵站。”“可陛下的命令”赵训担忧的道。“出了问题,我承担所有罪责。”刘科道:“将在外君令有所不授,咱们安西军必须要有在任何气候、任何地形、任何时候可以作战的能力,如果连这点寒冷都受不了,咱们安西军恐怕也完不成陛下任务。”黄帝纪元四七九六年正月二十二日,安西将军刘科中将正式颁布军令,命“骑十八师、骑十九师以及步四十师,作为全军前锋,正式出金城。”然而就在刘科的命令传达之后,部队还没有正式开拔,魏国安西军士兵委员会的七名代表就找到了刘科。这些士兵委员会成员,原则是不允许将领加入,哪怕像安西军这种方面军级别的建制,其士兵委员会书记官也仅仅是一名上尉。安西军士兵委员会书记官牛子杰上尉,恭敬的站在刘科面前,“卑职是官,这是我的证件”“士兵委员会书记”刘科看了看牛子杰上尉的证件语气不善的道:“本将军一没有徇私舞弊,二没有贪赃枉法,三没有投敌叛国,四没有虐待将士,好像你们士兵委员会还管不到本将军头上吧”冉明搞出士兵委员会这个组织,就是为了避免将领长期统军把国家军队变成私军,不过为了避免士兵委员会干涉将军指挥作战,避免军队战斗力下降。所以在士兵委员会头上,也加上许多束缚。像刘科所说的,这四条硬性规定,只有领军将领处犯的情况下,士兵委员会才能行使职能。“看来刘安西对我们士兵委员会怨念不小啊”牛子杰丝毫没有畏惧刘科的威势,反而冷冷的道“本人可以提醒一下,部队调动既无陛下圣旨,又无总参谋部的调令,私调军队,而且还是一次性调动两个整编骑兵师一个整编步兵师,共计三万三千将士合法命令调动,难道刘将军不需要解释一下吗”刘科眼中闪过一丝愤怒:“本将军只是提前命令军队开拔,这有什么问题吗”牛子杰喝道:“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安西军是陛下的军队,不是你刘将军的私军,你凭什么肆意调动我明确的告诉你,如果没有陛下的虎符,也没有总参命令,你休想调动一兵一卒。”“狂妄”刘科道:“牛子杰,本将军记得不错的话,你是四十师一二一团三营副营长吧”“没错”牛子杰满不在乎的道:“刘将军不要故意扯开话题,必须把你为何私自调兵的事情说清楚。”刘科顿时怒了,怎么说他也是冉明的二徒弟,天子门生,如今大师兄陈勇已经是远征军统帅了,手握二十五万海陆军,而自己好不容易成为安西将军,想要立功建业,反而被这臭虫一般的上尉刁难。想到了这里,刘科笑了笑道:“安西军将来出兵肯定要攻打宇文国,本将军感觉牛上尉忠勇有佳,是非常理想的先登健儿。”先登,顾名思义就是指在攻城战争中,最先登上敌城墙的人,在这个时代一般暗指敢死队。先登营立功快,当然阵亡或伤残率都非常高。在军中一个将军让弄死一个上尉副营长太容易了,简直就如同捏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偏偏这个蚂蚁还没有觉悟,一点也不识趣。听到这话,牛子杰大声的说道:“士兵委员会成员,早有忠君为国牺牲的觉悟,如是刘将军命卑职先登,卑职先在此感谢刘将军信任,不过在此之前,请刘将军把无令调兵的事情解释清楚。”“你”刘科看着软硬不吃的牛子杰等七名士兵委员会成员,只得把自己的计划合盘托出。在取得安西军长史、参谋部一致同意后,这才正式率领先锋部队开拔。不过正是因为士兵委员会的耽搁,安西军直到正月二十六日才正式开拔,这个时候北庭攻防战已经打了九天。此时,站在北庭城上的蒋普已经笑不出来了,即使是最蠢笨的驴子,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崴两次脚。更不要说是人了。西域诸国的胡人,虽然文明程度不高,但是他们却不傻。在战争中,他们慢慢的发现,当他们人聚集在一起的数量越多,魏军的八牛弩和弩炮杀伤力就越大,慢慢的他们就熟悉了魏国军队中火器、经过半个月的战斗,在付出了八千多人阵亡后,西域诸国联军已经变得聪明多了,魏国已经不能像刚开始那样依靠火药大量的杀伤西域诸军联军的将士了,他们对火药的熟悉程度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了,特别是此时魏国的火器都不是触发式爆炸引信,而是有一定的延迟。那些西域诸国联军,如同在军中出现一大指身手敏捷的壮汉,他们的职责就是看到魏国的弩炮炮弹或手擂弹落下,用手中的大棒像击打棒球一样,把这些炸弹击飞,从而大量减少伤亡。如果遇到无法避免的爆炸,那些西域诸国联军将士,也会在第一时间就在卧倒,而不是像当初那样站在那里,继续当魏军的靶子。矛盾之间的战争已经进行了数千年,到现在自然不会有什么例外,大魏出现了火药这根利矛,刚开始的时候弄死了很多胡人,他们自然会吸取教训,慢慢的就会从恐惧中走出来,想方设法的寻找对付的办法,一般情况下都是先有了矛才会出现盾虽然此时西域诸国联军仍然没有找到完全可以克制魏国火药这根利矛的盾,不过却采取了许多避免损失的办法,比如,在进攻的过程中,不再是一窝蜂的冲锋了,而是采取散兵线冲锋。为了防止八牛弩的反复伤害,在盾牌上布上一层锁网,这是西域诸国联军进化最明显的标志。当然,西域诸国联军在进化,魏军也没有一成不变。八千新军在半个多月的血与火的洗礼下,快速成军了,而且火药武器都进入了改进。特别是弩炮的炮弹,他们把弩炮炮弹的引信剪短了三分之一,虽然这样以来有一定机率会凌空爆炸,却可以杜绝被西域联军躲开。而手擂弹则延迟时间投放。战争是武器和战争理念革新最好的催化剂,无论是魏军还是西域诸军联军,都在进化。此时的西域诸国联军已经疯狂了,那些胡人都是悍不畏死之辈,哪怕被被手擂弹炸得血肉模糊,仍然酣战不休。哪怕是全身被燃烧着大火依拼杀不止。籍破虏望着被抬下城墙的伤亡,淡淡的问道:“今天这是敌人发起的多少次攻击了”蒋普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浓痰,疲惫的说道“仅仅一个上午,就发动了六次攻击”“不对劲啊”籍破虏道:“这些胡人凶悍可以理解,可是像他们这样完全不计性命的进攻,就有点不合情理了。难道他们不知道,如果一个部落阵亡的将士太多的话,他们的部族就会被其他部落吞并吗”蒋普道:“死则死耳,将军马革裹尸算是善终,然北庭事关重大,我们就算是全部战死了如果能保证北庭不失也值了,只是如果死都不能护卫大魏西北屏藩的安全,我蒋普死不瞑目”“可惜啊”籍破虏道:“本特使猜测,西域诸国联军内部一定发生了什么变故,否则这些如同散沙一盘的西域诸国联军将士,绝对不会这么疯狂。”“想知道他们内部发生了什么事情,其实也不难”蒋普道:“等会我们在城墙上故意留下一空防守薄弱的地方,让他们登上城墙,再生擒几个有价值的目标,自然就可以得到我们想要的情报了”蒋普作了一番布置,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四辆塞门刀车运上了城墙,塞门刀车是城门被敌人攻破后,用来堵塞城门的特种车辆。这种车辆宽约一丈,四辆并齐,就可以堆满整个城墙了。无论是多么勇猛的敌人,在塞门刀车面前都会束手无策。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魏国位于西城的一个敌楼燃烧起了大火,数十名魏军将士灰头土脸的逃散开来。城墙上的压力一弱,位于城下的一名西域诸国联军千夫长见有机可趁,便亲自率部参加的攻城。三辆云梯车顺利的靠在了城墙边上,云梯也被顺利的升起,牢牢的架在城墙上。不顾头顶上不时飞落的手雷弹和弩箭,这名千夫长咬着弯刀,快速的向上攀登着。耳边传来将士惨叫的声音,还有尸体倒地的闷声,更有马公弩射出来的箭矢带着的尖啸从身边掠过。他亲眼看见自己身边的勇士,被弩箭正中额头,脑浆飞出来。却毫不畏惧继续攀登。他相信只要杀上城墙,魏军这支军队就会立刻崩溃,这样的场面他见得多了。籍破虏看到这一幕冲蒋普道:“这些西域诸国胡人啊。他们或许不能制造出多么精妙的武器,但是他们却能把简单的东西发挥到极致的,所以说,战场永远都是聪慧者和勇敢者的领地。”“恶狼就算再凶,终究会成为猛虎口中的食物”蒋普冷哼一声,挥动手中的令旗。第1012章送陛下一座宫殿第1012章送陛下一座宫殿看到令旗,四辆塞门刀车被魏军将士推动着向城墙上的西域诸国联军士兵辗压过去。躲在塞门刀车后面的魏军士兵把手雷放在手中数三个数,然后丢出去。轰隆轰隆的声音响起,惨叫声响起一片,慢慢爆炸声没有了,硝烟也慢慢淡了下去,近百名西域联军士兵人尸横遍野,哀鸿遍地。那名敌千夫长狰狞面孔逐渐变得清晰,才不过几个喘息的时间,这上百名登上城墙的西域联军士兵已经损耗殆尽几名存者也被塞门刀车压缩在一个极狭小的空间中。一名魏军上尉躲在塞门刀车后面吼道:“降或者死我就数三个数啊”“一”“二”“三”“手雷弹准备”就在这个时候,包围圈中的十余名残兵败将有人用生硬的汉语说道:“别打了我们投降”“特使,幸不辱命”人还未至,就听见蒋普那爽朗的笑声。籍破虏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双眉竖起,目眦欲裂身药八尺的壮汉。“汝是何人”“某家鲁敬宗”“咦”籍破虏吃惊的道:“你是汉人或者说身上有汉家血统”尽管鲁敬宗的汉语腔调非常怪异,但是会取鲁敬宗这个名字的一定会是汉人。鲁敬宗道:“那是十四年前的事情了,当时凉国内乱,对于西域自然是无暇顾及,龟兹率先掀起驱逐汉人,凉官自立,不久之后疏勒国也难以避免疏勒国为前凉张重华出兵降服的,疏勒王曾被封为凉国疏勒大督护,当时家父与五百余名汉人被隔绝在疏勒。被一万多名疏勒人包围在一个山谷中,后来由于寡不敌众,所有超过车轮高的男子,全部被杀,仅剩下不足百人。”说到这里鲁敬宗已经哭泣一团。高过车轮,其实是指轮子的直径大约为后世的一百二十公分,其实差不多是把六岁以上的人全部杀死。蒋普听到这里虎目欲裂,怒吼道:“张祚坚子该死”籍破虏倒是非常平静的问道:“现在疏勒国还有多少汉人”鲁敬宗道:“包括我在内,还有七个人。”当然鲁敬宗这话说得并不准确,事实上汉人后裔至少还有上百人存活,其中超过九成都是女人,而且都沦为了营妓。事实上即使鲁敬宗不说,籍破虏也猜测到了一点,毕竟他长年供职安北军,比较熟悉那些胡人的传统。杀掉成年男人,把妇孺留下,进行同化,这就是他们胡人的扩张方式。籍破虏道:“这些胡人会为他们愚蠢付出代价的,疏勒也好,龟兹也罢,他们都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了鲁敬宗放心吧,你的血仇,本特使帮你报了,等安西军主力抵达,本特使上书陛下,请旨在疏国不封刀”“特使你是”籍破虏道:“某乃大魏皇帝陛下西域特使,负责所有西域事务”“请特使为草民做主啊”八尺高的汉子此时哭得像个孩子。不过随后他边哭泣边道出了真象。就在宇文忔命令西域诸国出兵攻打北庭时,宇文忔派出兵马,偷袭西域诸国,并且控制了大部分西域诸国民众,这些人质高达三十余万人,如果西域诸国联军敢后退,他们就杀光这些人质。听到这个惊人的消息,籍破虏和蒋普都深吸了一口凉气,太他妈的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