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人人口的商贾,冉明也没有手软,主犯全部打入四镇工矿中劳作,累死为止,而且家产充公,家眷流放。总算威慑了不少奴隶贩子。冉明猜测,万一大规模提高商人政治待遇,他们恐怕会做出更多天怒人怨的事情。除了冉明的几个商盟元老,一般商人仍然像以前一样,没有太多的政治地位,不过子弟可以为官的禁令算是解除了。对于这次学生逼迫冉明驱逐墨家的事情,王简的担忧更甚。冉明为了发明出来什么蒸汽机,可谓是不遗余力,光每年投入研发的费用,就升到了多达三百多万金,足足占了财政开支的八分之一。对于迫切需要墨家力量投入研发的冉明来说,驱逐墨家是根本不能接受的事情。现在这些学生一闹,反而把他们这些大臣逼得进退两难,进则获得学生的好感,可以增加人望,但是却会和冉明正面对立,反而会让冉明下不了台。况且,王简和谢安二人都是聪明人,也看到了学生请愿危害。一旦朝廷决策与学生理念不附,或是在有心人利用之下,他们这一次偿到了请愿的好处,那么会不会日后每当有什么事情时,他们就会出来请愿,这对朝廷来说可不是一件小事,毕竟有时候民意并不一定都是正确的,有时候为了更加长远的考虑,朝廷会做出一些有违民意的决定,到时万一这些学生再出来请愿的话,那只会让朝廷陷入困局之中。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到了王简,谢安的担忧。在场的官员在听到这些学生的诉求后,一些支持驱逐墨家,继续采取独尊儒术作为国策的的官员脸上则露出了兴奋的笑容,而那些披着儒家外衣,实则法家的官员官员则都是摇头叹息,如此大规模的学生请愿,他们也只能等等认输了。其实在这个时候,王猛也在等待的人群中,他不像李贤那么上蹿下跳,兴奋得手舞足蹈。和李贤不同,王猛并不是单纯的儒家,他虽然以儒家启蒙,但是却是鬼谷一脉的隐宗弟子。其实魏国属于鬼谷一门的弟子并不指王猛一人,现镇西大将军谢艾同样也是鬼谷一脉的隐宗弟子。按辈份谢艾还是王猛的同门师兄。现在冉明重用公输、鬼谷和墨者,王猛是非常支持的。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这是古代社会经济框架结构的基本条件。王猛很快又想到,如此大规模的学生请愿,他事先竟然没有接到任何的消息,这显然十分的不正常,除非是有人暗中组织,并且阻隔了一些消息的传播。想到上面这个可能。王猛猛然间抬起头来,先是看了看人群中脸色复杂的王简。不过却很快摇了摇头,王简倒是有实力组织学生请愿,不过他的性格方正,肯定不会也不屑做这种事,而且学生请愿也并不完全是件好事,作为尚书令,所以王简得到的显然没有失去的多,政治家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所以也可以排除。如此一来,剩下有实力并且有理由做出这件事的,那就只剩下第970章百家闯宫死谏第970章百家闯宫死谏谢安要说有能力、有威望组织这么大规模的学生请愿,谢安是一个非常重大的嫌疑人员。不过王猛随即又摇摇头,虽然谢安是皇后谢道韫的亲叔父,而且与冉明关系莫逆,但是谢安也不是纯粹的儒家,谢安不仅善书法,通音乐,更精通儒、玄、佛。所谓的玄学,玄学又称新道家,是对老子、庄子和周易的研究和解说,产生于魏晋。玄学是中国魏晋时期到宋朝中叶之间出现的一种崇尚老庄的思潮。也可以说是道家之学以一种新的表现方式,故又有新道家之称。其思潮持续时间自汉末起至宋朝中叶结束。谢安不是独尊儒术的人,虽然他不像冉明那样综合各家之长,但是可以说他像道家更多过儒家。更何况,谢安也不是卫道士。更何况这次学生请愿,无论成功与否,势必把冉明得罪了。对于向来独善其身的谢安来说,这显然是不可接受的。又排除了谢安,王猛又在人群中发现了习凿齿。习凿齿,世代为荆楚豪族,东汉襄阳侯习郁之后人。东晋仕林领袖之一,倒是有能力组织这次的学生运动,但是他却和谢安一样也精通玄学、佛学、史学。其作品汉晋春秋是影响深远的史学名著。当然,习凿齿是新降之人,他绝对不会冒着如此大的政治风险鼓动这件事情,一旦消息泄露,那么就可以预示着习凿齿政治生涯的终结。王猛不禁抬头看了看皇宫的方向,脸上也露出一种落寞的表情。都说最是无情帝王家,看来果然如此啊事实上,还真让王猛猜测对了。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江湖,就会有斗争。事实上庙堂和江湖一样,斗争都非常激烈。在诸子百家时代,墨家与儒家相互看不上眼,彼此斗争激烈。不仅是儒墨之争,同时还有儒法之争,事实上儒家就是一个极为好斗的不死小强,四面树敌。好不容易碰到了汉武帝独尊儒术,可是这个斗争并没有停止,反而越演越烈。而且儒家又因为理念之争,进行进行激烈的斗争。翻开国人的历史,综合下一句,简直就是一部战争史诗。与异族战,与同僚争,嘴上说着秉儒家宽和仁义之道,一辈子却忙着斗来斗去,斗到中场休息时才有空喘口气,喊几句仁义的口号,裁判一敲锣,又忙着下场肉搏了。冉明是一个站在历史肩膀上的巨人,所以他看得更远,也看得更清楚。如果要想让一个人跑得快,如何训练效果不如在人后面放一条疯狗,这样就可以驱使着人疯狂前进。所谓帝王之术,御下之道,说穿其实就两个字“均衡”。明朝崇祯皇帝就是打破了平衡,把东林党最后天敌大太监魏忠贤干掉了,结果没有天敌的东林党就泛滥成灾了。因儒而兴,但是却也因儒而衰弱,就是因为失去了平衡。吏治腐败所穿了就是因为形成了利益联盟,官官相互。可是在景三帝时代,汉朝是诸子百家并举,因为理念的冲突,所以大臣也会相互斗争,什么渎职、贪腐都是打击对手的手段,这样以来,景三帝时期,汉朝则可以保持较好的吏治清明。在冉明眼中,诸子百家与儒家的关系,就是充当在野反对党的角色,时刻盯着儒家官员,盯他们的过失,错漏,这样就可以较好的保持廉洁的吏治。所以,冉明就一手制造了这个明显是向冉明逼宫的戏码。虽然有点贼喊捉贼的意思,但是谁又能想到冉明会自编自演这么一出大戏呢不过,这个世界上从来不缺少聪明人,王猛猜测到了学生运动的幕后推手,当然肯定王猛也不是唯一一个。这次学生运动,影响自然不小。不过冉明没有表示什么态度问题,而是命百官罢朝。学生也没有见到冉明,僵持了整整一天,皇宫内出来了大量内侍,送来的食物和饮水。一千多名学生在邺城请愿,到了晚上,政治口号从原来单纯的驱逐墨家又变成了为道统而战。虽然最终学生代表失望的离开了皇宫,但是在魏国内部却掀起了惊涛骇浪。一夜之间为道统而战这个词成了魏国最热门的词语,特别是国子监学生何承天写了一篇章卫道之功莫大焉,让天下儒生为之疯狂。何承天东海郯人,从祖伦,晋右卫将军。承天五岁失父,母徐氏,广之姊也,聪明博学,故承天幼渐训议,儒史百家,莫不该览。这篇仅仅八百余字的章在仕林间引起了巨大的反响,印书作坊连夜赶工,结果还不够用,有些等不及的书生纷纷自己动手抄录。不过,冉明也开始支持百家学说,在这个时代儒家独霸朝堂已经三百多年了,墨家、法家都被削弱到了极致。所以冉明肯定拉偏架,极力为墨家造势,催化儒墨之争。像墨家的墨子、胡非子墨翟弟子所著,随巢子、我子、田俅子、尹佚、公输、子问等书籍,还有其他百家典籍,快速刊印发行。冉明不仅出钱刊印墨家的经书,同时也利用报纸、皇家特卫庞大的水军部队为墨家造势。在邺城铜雀台的国家图书馆中,一名身着儒衫的老者突然看到了书架上还有泛着墨香的墨子以及其他百家典籍,随便翻看了几页,突然看到不少学生居然在读墨子就勃然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好好的读书人,不钻研圣人的微言大义,不研究经义章时,不砥砺志气,把精力浪费在旁门左道上面,简直岂有此理”“不错惟德兄言之有理,除了孔圣人之说,其他都是邪门歪道,不懂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的道理吗德行不彰,又怎么为国做事”这名儒生顺手把刚刚刊印出来的墨子几何原本放在书架上,但是可能是不小心,书掉在地上了,这个儒生放书变成了丢书,不由得一阵气恼。然而这个儒生也一不做二不休,伸脚就在掉在地上的墨子踩上两脚,就在这个时候,图书馆里的这帮读书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儒生发什么疯。一个墨家弟子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走到了这个儒生的面前,微微施礼。“这位兄台,看你的样子似乎是读书人”“哼”青衣儒生冷哼了一声。墨者并不在乎,笑道:“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什么叫德行,不偷不抢,不坑人不害人,孝敬父母,爱护兄弟,尽心做事,待人以诚也就够了。做事情还要看着真本事才行,光靠着德行,恐怕不成吧”“荒唐,圣人微言大义,穷极一生,能窥见一丝半点,已经算是侥幸,似你们这些人又能体悟多少”那名被人称惟德兄的儒生大怒道。墨者冷笑道:“圣人不耕不种,也曾无食困陈蔡。要是天下人都当圣人,只怕要不了几天,全都饿死了,您满肚子道理,别在早几年讲,行,现在讲没用汉尊儒,汉亡,晋尊儒,晋亡。”说到这里,墨者几乎摇头叹息起来,这名儒生被气得浑身乱抖,山羊胡上下晃动。身后的程默也看不下去了,咳嗽了一声。何承天却道“你见过多少,又读过几本书,竟然敢妄论圣人是非,实在是狂狷”自从武帝独尊儒术以来,儒家发展极快,几乎九成以上的读书人都是儒家,而墨家此时非常可怜,虽然墨家巨子魏午亲传弟子三百人,然而整个墨家墨者全部加在一起却不足千人。其他过半都是墨侠,然后又三分之一是墨工,真正研究墨子不足二百人。其中最杰出的弟子,就是谢思明。当然,因为冉明登基,为避讳冉明的明字,谢思明把他的明字,改成了亮字,所以现在的他叫谢思亮。谢思亮与众儒生争辩起来,但是儒生人多势众,再加上何承天这个神童何助,谢思亮倒有几分诸葛亮舌辩群儒的风范。要说武帝独尊术,其实只是一个政治口号。采取的实质是外儒内法,但是久假成真,就像满清对汉族采取胡化一样,在高压的政策下,无数汉人就假胡为真胡了,特别是辛亥革命时期,革命最显著的特点,就是把象征着满清传统的辫子剪掉。可是在这个时期,受到阻力最大的不满人,反而是汉人。无数汉儒高呼“祖宗之法不可废”还动不动上书请愿。真不知道他们嘴里的祖宗到底是满人的祖宗,还是汉人的祖宗,汉人的祖宗可以在剔发中用鲜血反抗了两百多年。这其实也是一个性质。随着谢思亮在辩论中胜了程默、何承天等一众儒生,结果声名大振。结果无数自为才能不俗的儒生上门挑战谢思亮。谢思亮逢战每胜,这让谢思亮的大名屡次出现在报纸上,成为士林新秀。同时,发现报纸这块阵地后,儒墨两家也都在报纸上展开对骂。在这种情况下,司马聃和东晋一众降臣抵达邺城的风波都给盖住了。不过,司马聃入邺终究不是一件小事,还是有不少人关注着司马聃。司马聃从景阳门入邺,特别是看到了邺城的繁华,司马聃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司马聃像一个木偶,被魏国群臣拥簇着,完成了献降太庙等一些戏码。不过最终还是在司马聃心力交瘁的时候,返回了他的府邸。“大臣常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子富有四海,可是说到底我大晋的天子又有几人真正见识广如此广阔的天地。一座皇城就把天子死死锁住了,若非如此,朕,我只怕还没有出京的机会啊”司马聃看着身边的萧乐子,感觉他此时快成了孤家寡人。冉明倒没有给司马聃上一个侮辱性的爵位,像什么违命候啊,忠义候之类的,冉明非常大度的给司马聃封了一个西海郡公的公爵。萧乐子微微一笑:“公爷,想要治天下,就不能不知百姓疾苦,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如何能明白生民的艰难就说种地吧,辛辛苦苦大半年,一亩地收上来的不过一石有余,一半上缴之后,剩下的能够一家人口粮,最多再换点盐巴,到了年关能买一块肉,包一顿饺子,这就算是丰年了”司马聃眉头紧锁,说道:“乐子,我记得大晋的税赋每亩田不过一斗,算起来十分之一而已。为何征收一半百姓反而能安稳,征收一成就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甚至成了反贼呢”萧乐子道:“公爷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司马聃道:“当然是真话,这天下也就乐子对我不离不弃了。”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