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神武的人物形象又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这一篇变说完,大半个建康的百姓都记住了冉明,记住了冉明身边的几个大将,苏觉、荆展等人,特别是那个为了帮助冉明挡箭赴死的哑女,听者无不赞叹汉家出了如此英雄人物,无怪冉氏能从微末崛起,冉闵之勇,冉明之智,冉氏之烈,国之动容。就连晋朝右光碌大夫孟渊听到也对冉明赞不绝口。平昌孟氏也是高门显第,孟渊之父孟珩曾任河南府尹,虽然不如王谢,但是也属于公次于一流豪族的二流豪族。就在魏国变大肆进入晋国之后,孟渊之子孟绰向孟渊问道:“父亲,那变中说魏国军卒可以对羯胡健卒以一敌三,甚至以一敌五,对鲜卑可以以一挡十,您看他们是不是这么强”孟渊笑道:“魏国军卒虽强,但是绝对没有变中说得那么强”孟绰道:“那变中说魏国军队首战以汉骑三千夜破凶奴营,杀敌将数名,逐百里,斩凶奴首三万;再战以五千汉骑大破胡骑七万;三战以汉军七万加四万乞活义军破众胡联军三十余万;四战先败后胜以万人斩胡首四万;五战以汉军六万几乎全歼羌氐联军十余万;六战于邺城以两千汉骑将远至而来的胡军七万打的溃不成军。几番大战,打出了汉家铁骑的威风,各地汉人纷纷起义响应。”孟渊道:“冉闵首战,主要是夜袭。军队在夜间遇袭十成的战力能以挥三成就不错的,而且极易引起营啸,在这等情况下的战绩,水分很大。或许匈奴人自相残杀的,甚至比魏军斩杀得要多。况且现在的匈奴早已非当初冒顿单于时代的匈奴了,匈奴人比晋军要强,可是如果对上羯人,他们也只有望风而逃的份了。次战之时,冉闵以五千汉骑大破王郎所部七万胡骑,那是冉闵占了先机,先是赤壁清野,再后扰敌疲敌,王郎所部千里进军,士兵人马皆疲惫不堪,而冉闵也是以逸待劳,这等情况之下的胜负要考虑的问题太多,未必就直接由双方军队的战力决定。三战四战,那是冉闵挟大胜之威,绵羊只要打出火气,也能撞死几个人的。不过有一点却可以肯定的,那就魏军的战斗力确实不弱,至少晋国最强的西府军不是对手。自古邦国相争,斗的是国力,国力在于人力与钱粮两方面而这两方面魏军都不足,北地被胡虏破坏得太厉害了,他们要想恢复元气,没有二十年都没有可能。钱粮晋国大胜魏国,那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至于什么智将猛将,那只是因事成名罢了,里头吹嘘的成分太大,不必作过多的理会。”不过,说着不必过多理会,但是孟渊却暗暗记在心中。不过,随着魏国宣传队进入晋国,给于晋国的人心冲击都不小。但是对于魏国的马前卒,晋国大臣不是没有人看不到其中的危害,可是两国交战,他们知道这些马前卒,都没有重要角色,杀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这样以来会给魏国结下死仇,万一将来魏国统一天下,这些士族出身的官员为了家族利益,自觉的装聋作哑。晋国官场集体失声,让司马聃都蒙在鼓里。至于“影子”虽然听到了这些变,但是他们查来查去,发现根本就没有魏国老对手“天聋地哑”的成员,放长线钓大鱼的计划很自然的落空了。当“影子”把这些问题上报时,司马聃也没有意识到其中的危害。这个时期的名士,最善空谈。说起来头头是道,可是事实上呢,让他们治国却太理想化了。士族心中没有国家概念,只有家族。一旦遇到不可逆转的大势面前,他们就会转而认一个新主子。即使没有这些变,那些消息灵通的士族也开始两头下注了。更何况宣传队动摇的其实是晋国的民心。晋朝士族门阀的势力太大,皇族皇帝就是他们手中的傀儡,因为他们既不用交锐也不用纳粮,日子过得非常滋润。他们早已做好了打算,魏国来了,他们去投靠魏国。反正魏国要治理江南,必须依靠士人,或许有人会倒霉,但是魏国也不可能把他们全部杀光。为了保全家族,有些牺牲是必要的。南迁士族都有留北分支,以边远子侄留在北方,现在好了,大不了让他们加入嫡支,家族还是那个家族,只是换人当家而已。要士族的异动不同,百姓主要关心的他们的利益,田地几何,税收几何,特别是永不加赋的圣旨,可让冉明获得了不少人心。成都蜀王府,桓温的蜀王府其实就是成汉李氏的皇宫,按照制度,桓温属于逾越了,但是晋国朝廷对桓温这个权臣也没有什么很好的办法。现在桓温终于得到了江柚城易手的消息,根据情报显示,谢艾率领两万余镇西军精锐进入了江柚,目前对梓潼和涪陵进行了进攻。桓温向众参军问计,这是桓温的习惯,哪怕是他心里早已有了主意,但是还要装成礼贤下士的样子。参军孙盛向桓温建议,放弃剑门关,这时桓温的脸色铁青,一时间犹豫不定。壮士断腕,不失为明智之举,但放弃剑门关不是砍掉一只手的问题,而是丢胳膊卸大腿,甚至可以算高位截瘫剑门关是巴蜀的第一道屏障,桓温在这里经营了两年多,各种防御设计齐全,一旦放弃剑门关南逃,所有的心血打了水漂不说,不战而逃对部队的打击是太大了,放弃剑门关,很可能会影响到他对各个郡的控制力,变成一个有名无实的蜀王。不过不放弃剑门关,四万余将士因为江柚的丢失,而陷入了绝境,剑门关对江柚城的后勤补给依赖非常严重,剑门关的平时粮草只预留一个月,如果得不到江柚的粮草支援,剑门关即使粮食定量使用,也可以坚持一个半月。最多不过两个月,两个月内要想夺回江柚城,难度也不是一般的小。伏滔是桓温的参军,深加礼接,每宴集之所,必命滔同游。因桓温封其为正四品游击将军,他时常以儒将自居,满口之乎者也:“安国此言差矣,剑门关为巴蜀之首,岂能轻易与敌,自当分守要津,与魏国决一死战”孙盛冷冷一笑,打断了他的高谈阔论:“分守要津好啊,你愿守哪里北川,还是青川还是岷山又或者与剑门关共存亡”第881章将有五烦第881章将有五烦伏滔一时语塞,这时西府三虎之一的邓遐道:“剑门关不可轻弃,王上,末将誓与剑门关共存亡。”听到邓遐自愿死守剑门关,桓温的心情并没有变得好点,反而更加烦躁。桓温能从微末,成长到如今的位置,若说不通兵事,那绝对是一个国际玩笑。现在蜀军先机已失,桓温和郗超原本以为荆州才魏国主攻的方向,大量蜀军早已调往荆州。整个巴蜀事实上兵力并不多,江柚城原本驻守着一万三千余军队,这些军队不仅是驻守江柚同时,也是剑门关的预备力量。益州除了在剑门关的四万余军队,就只剩下涪陵八千,梓潼六千,成都两万二。现在魏国镇西将军谢艾偷袭了江柚,直接威胁涪陵和成都,这让桓温非常为难。想要夺回拥有两万余军队驻守的江柚城,至少需要三四万军队,这点军队桓温倒是可以东拼西凑弄出来,只是这样以来,桓温的腹地就彻底空了。别说防御魏军偷袭了,恐怕就是阵亡土著不臣势力都没有办法做到。一般人在面临失败的时候,不一定痛恨敌人,却会痛恨自己的伙伴。认为他们才是造成失败的罪魁祸首,桓温自认这么多年来呕心沥血,却养出一群不肯报恩的白眼狼,这些熟悉的面孔竟然如此可憎,以前怎么从未发现对于邓遐这员悍将,桓温可不舍得丢弃。他一边命令剑门关守军从剑门关撤向巴郡,同时又命邓遐率领成都的五千军队紧急驰援涪陵,争取把魏军挡在涪陵之北。至于四万余剑门关守军,他们能从剑门关撤出多少,那只有听到由命了。东晋建康,萧乐子成了司马聃的心腹,和冉明灌入的观念有关,司马聃早已对东晋那些士族高官不太信任,偏偏想做一番大事,想成为刘秀那样的中兴名君的司马聃没有趁手的人才。在与司马聃接触的这段时间内,萧乐子非常注重推销自己,很容易得到了司马聃的信任。短短半年多以来,萧乐子表现出了极强的管理才能,特别是对政务后勤方面,特别擅长。司马聃虽然年龄小,但是却不傻。普通寒门可培养不出来这种人才。就像后世,要想揭露贪官,普通百姓不行。因为现在贪污的技术高了,绝对不会再搞得那么肤浅,不是体制内的人,根本不可能了解体制里的内幕。萧乐子对政务这么娴熟,肯定是耳闻目睹受到这方面的培养,在司马聃的详细追问之下,萧乐子终于道出了内幕。兰陵萧氏并不是依靠成为南梁皇族开始发迹的,事实上萧氏的兴起是在西汉宣帝时期大臣太子太傅萧望之开始的,而自东汉至西晋末年二百余年中中落,不过萧氏一直都是官宦世家。对于这么一个家族的遭遇,司马聃也感觉冉明有点过了,但是却不支持萧氏的行为。这算什么,这叫典型的挖墙角,如果这事放在一国之中,萧氏至少也要落得一个抄家的下场。只要是和冉明有仇,那就好办,这样萧乐子就不会向冉明投降。随着冉明举国南征,萧乐子的重用性就显现出来了。当满朝文武大臣对魏国的变文、数来宝装聋作哑时,只有萧乐子提出了质疑:“陛下,此变文绝不可放任讲演,须得及时禁绝,否则将来恐对晋国之内外政略会有妨碍。”司马聃到底还是少年心性,没有那么多的心计。就不以为然的道:“乐子,你这话有点危言耸听了吧”就在这时,殿外传一声赞叹声:“如今大晋人人都听这变文故事,人人都感觉有趣,人人都去凑热闹,唯独萧卿慧眼如炬,又能忠言谏言,此更难能可贵”“臣,儿臣参加太后”褚蒜子扶着大长秋穆郎的手臂,慢慢走了进来。“大晋这基业来得不易,皇儿切莫大意”“然也”司马聃道:“儿臣也是当局者迷,幸得萧卿提醒,如今才恍然大悟。魏主行事向来步步为营,如今魏晋交恶,变文大举进入晋国,大行其道,想来也是绝非偶然朕这就下旨全国严禁传诵魏国变文违者严惩”“陛下,慎重”萧乐子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市井小民,易于愚弄,亦易于淡忘,今日听了变文,虽然人人振奋,全城开讲,但三五个月后新鲜劲头一过便不会再有人记得,待事过时移,就算还有人记得,也不过将之当作一片传奇,偶尔讲来下酒罢了。”听着萧乐子的意思防也不是,不防也不是,司马聃这时反倒疑惑了。虽然司马聃没有明白,可是褚蒜子这个老女人可是听出了萧乐子的潜意思,堵既不如疏,应该借着变文这个风潮,把其他故事加进入,即然魏国可以把魏国崛起的事情改编成变文来传诵,那么晋国何尝不可以用这个方法,传诵晋国故事呢褚蒜子的补救措施还是晚了一些,而且手段在过粗糙了。司马氏除了司马懿之外,就连司马炎都是一个半吊子,作为东晋开国皇帝,司马睿更是被王敦逼死了,更别提其他皇帝。司马氏的皇帝没有出彩的,宗室王爷混蛋事情又做是太多,这样毫无廉耻的粉饰手法,就像是东施效颦。褚蒜子自以为聪明的举动,反而图增笑料之外,并没有起到好的效果。反而令皇室威信下降至冰点。其实也不是全都装聋作哑,名士王蒙曾看到了变文的危害,他冲领军将军王恪道:“魏国两任国主皆起自微末,先主冉闵英雄一世,而现在那位当日只有数千蚁民,却能转战千里,连败慕容氏十数万精锐,硬从燕国皇帝慕容俊手中夺回了魏国国运,其人谋略之深广可想而知,如今他精兵强将何止百万,若无间南下这还罢了,可是如今已经举国兴兵百万之众南下,万里大江虽然险峻,可也未必拦得住他”在王蒙身边的好友是其世家好友,东晋藩王戚王恪,王恪的姐姐王简姬是会稽王司马昱的王妃,只是在永和七年的时候,失去了宠爱,忧愤而死。王恪也是出身名门,他父亲王遐是王述的族叔,领光禄大夫。而他自己也是从四品的领军将军。王恪道:“仲祖王蒙的表字未免杞人忧天了,想当初石勒如何英雄了得,还不是一样拥有雄兵数十万,不是同样被拒江淮,不得寸进”接着王恪又悄悄的道:“北边出事了,你知道吗”“自然知道了”王蒙非常清楚王恪所指。当初桓冲不顾众人阻挠,任用郭铨为将,守卫樊城。众人以为樊城必失,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郭铨居然有如此才能,非但没有露出怯懦之情,反而把不可一世的魏国军队挡在樊城之下,据说斩首数千,血流成河。成了如今最大的热门消息。王蒙道:“俨思王恪的表字,这个消息你相信吗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吧”“仲祖是担心郭鹰扬守不住樊城”王恪笑道:“恪以为,仲祖你是多虑了,你可能没有见过樊城,不知道樊城之固,要说樊城也算是天下少有的坚城,恐怕不是那么容易攻克的。”王蒙道:“樊城比洛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