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难道不是这样”冉明疑惑的道:“益州多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况且以褚蒜子的眼光,她未必不能看出,这是谢安石的祸水东引之计,岂会轻易中计”冉闵摇摇头:“你太小看褚蒜子这个女人了,司马勋这个棋子,远远不够作为褚蒜子的对手,充其量只是恶心她一下。一旦褚蒜子出手,司马勋连三个月都抵挡不了。”“三个月”冉明道:“不会吧,司马勋就算一路且战且退,也能支持大半年,甚至更久啊”冉闵道:“三个月这是朕抬举司马勋了,一旦褚蒜子出手,你以为司马勋还有跑的机会吗就算现在朕想支持他,都来不及了”冉明道:“儿臣想不通,这个褚蒜子为什么会这么厉害”“朕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桓温率领西府军水陆四万军队,以征讨都护朱序为左前锋,鹰扬将军周楚为右前锋,如果算算时间现在恐怕已经过江陵,入夷陵了,马上就要抵达巴蜀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褚蒜子以密使轻装入蜀,说降巴蜀各大士族,现巴蜀士族皆心向晋国朝廷,一旦他们与桓温军里应外合,你以为司马勋能有几分胜算”冉明默然“看样子今年也会不太平”“岂止是不太平”冉闵气愤的道:“褚蒜子的心腹大长秋穆郎已经三个多月没有露面了,朕猜测他不是带着褚蒜子的使命出使凉国,就是代国。或许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契机,我们大魏将重新面临狼烟四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朕没有粮食,没有钱,只能眼看着褚蒜子在我们大魏脖子上套上一圈圈枷锁。”冉明道:“儿臣有办法对付晋国。”“哦”冉闵兴奋的道:“明儿有何办法”冉明道:“父皇还记得儿臣当初从晋国挖来的工匠吗”冉闵点点头。冉明道:“自从儿臣把晋国超过七成半的工匠带来魏国,从此以后,晋国除了粮食可以自给自足之外,其他生活用品像布帛、瓷器、铁器、木器等,必须依赖我们魏国。而现在,这些交易份额就掌握在华夏商盟手中,若将这些价格稍稍提高三成,晋国必苦不堪言,若断绝任何交易,晋国一个月内将无新衣可穿,无车驾出行,甚至他们连锄头都用不上。”冉闵露出会心的微笑,他可以想象得到特价飞涨,民心不安的情况。道:“即使晋国不让我们好过,朕也不会让他们好过”冉明笑道:“父皇,这个经济制裁,其实也是一把双刃剑,既可伤敌,也能伤已。一般情况下,也不能轻易使用。反正魏国如今掌握着晋国的大部分商品供给,给他们制造一些麻烦可以,但是不能完全断绝供给。因为一旦断绝交易,货物积压,魏国税收也会大量减少,商贾若损失惨重,肯定会闹腾。”冉闵突然明白了冉明的意思,经济就是互惠互利,交易双方都有利可图,一旦断绝交易,损失都是双方的。冉闵道:“明儿,为父累了,回去安歇。此事你看着办吧”“父皇”冉明道:“儿臣还有一个请求”冉闵道:“明儿但说无防”“父皇如今儿臣修路需要大量的工匠,父皇能否物赦一批狱中的死囚,儿臣让他们用自己的劳动,用自己所犯的错误赎罪”冉闵想了想,反正那些死囚留下不仅浪费粮食,特赦他们不仅可以让自己得到仁义之名,还可以解决冉明修路人力短缺的问题,一石二鸟,冉闵何乐而不为。“朕准了”事实上冉明并没有对冉闵说事话,即使魏国如此严重缺少粮食,冉明就无法无动于衷,再想从东晋大规模购买,已经不现实。褚蒜子肯定会阻挠,就算她禁止粮食交易也会尽可能的提高粮食价格。冉明也不会让这个便宜留给晋朝赚去,他还想多造几艘船。冉明其实把心思打在了占城身上,占城稻不仅产量高,而且一年两熟。冉明不可能让魏国正规军去做强盗的事情,因为天下还没有统一,一旦让他们在占城国尝到当强盗的甜头,以后若晋魏之战,他们肯定难以做到军纪严明。而且还一点,专业的事情需要专业的人去做。魏国相当一部分死囚,都是以前占山为王,或是不服冉闵统治的地方豪强。也有游侠、强盗、土匪。当然,还有一部分其他罪名。第525章被小看了的褚蒜子五更第525章被小看了的褚蒜子冉明回到胶东不其港,拿着冉闵的赦命诏书,就去采石场。魏国所有的囚犯,并不像其他朝代一样放在狱中养着,而是命他们做着高强度的体力活,像采石、采煤、采矿等等。胶东国拥有魏国最大的铁矿开采厂,当然这里不仅拥有大量的战俘,还有相当一部分的死囚。或许对别人来说,这些亡命徒、悍匪、强盗非常难管理,可是作为后世黑道大佬的冉明,这简直不是问题,冉明知道要想让这些人服气、听话,必须做到比他们更强。冉明的身手虽然不错,可是绝对算不上一流猛将。所以,冉明就带着林黑山这个金牌打手,还有一百多名麒麟卫。就在冉明在采石厂挑选海盗人选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成都,却陷入一片恐慌。自立为王的司马勋也接道了桓温率领水陆两军四万余众攻入巴东郡。巴东郡是巴蜀的东面门户,让司马勋所料未及的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调兵支援巴东,整个巴东却在“带路党”的帮助下,转眼之间易手。司马勋非常愤怒,在成都王府咆哮起来。很快,司马勋意识到了不妙,他冲长史梁惮吼道:“梁长史,快派人向安石公求援,他说过一定会帮孤”梁惮闻言依令而行。随后梁惮道:“王爷,求援不过治标,而非治本。蜀中各大士族皆心向朝廷,若不能降服他们,恐怕益州不足为守”司马勋道:“那现在应该怎么办”“攘外必先安内”梁惮阴狠的道:“王爷可颁布王命,命蜀中各大士族遣嫡长子,入成都为质,以表忠心。若不从者,皆为谋反,既是谋反,那就抄其家,灭其族”司马勋闻言大喜“长史妙计,这些士族门阀皆家资丰厚,孤王既可以铲除异已,安定后方,也可以充为军资,抵挡桓温。简直就是一举数得”司马勋很快就付之行动,对于原本就不服司马勋的各大士族祭出屠刀,数天时间内,数家士族门阀被抄家灭族,上千人被屠杀。然而,司马勋更加想不到的是,他的暴虐非但没有让这些巴蜀士族害怕,反而进一步促进了这些士族的反弹。要知道冉闵在魏国都不敢轻易对士族门阀下手,就像历史上的李世民,也只能瘪屈的采取拉拢分化的计策。可司马勋倒好,二话不说,直接杀人。这下好了,原本掌握着这个时代舆论走向的士族门阀,集结反司马勋,几乎郡郡起义军,县县反司马勋。虽然这些士族仓促组织起来的军队不比司马勋那些多少见过血的部队,可是好虎架不住狼多,双拳难敌四手。整个巴蜀所有的士族都反了,司马勋军就像是无头的苍蝇,四处救火。可是,这火非但没有救下来,反而愈演愈烈。然而,身在长安的谢安得到消息,大骂司马勋“匹夫竖子,不相为谋”可是再骂,司马勋还需要救,这是一颗魏国将来平定巴蜀的重要棋子。可是谢安刚刚准备命董润率军入蜀。可是陈仓关烽火再起,苻坚、王擢、张祚三人串通一气,集结九万余军队,浩浩荡荡向向岐山县逼近。无奈谢安只好命董润抽调精锐部队支援岐山。可是,当魏国援军抵达岐山时,岐山城外只剩下绵延十数里的空营帐。谢安已知中计,只好命董润再度入蜀。与此同时,飞书谢艾,佯攻凉国。谢艾率领西凉并没有让谢安失望,三万八千余骑凉国铁骑三天三夜突进千里,几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就攻入张祚的国都姑臧。可是让谢安非常意外,张祚麾下数万军队,并不逊色谢艾军骑兵太多的凉军,居然凭空消失了。不仅张祚军消失无影,就连王擢、苻坚的军队也消失了。谢安派出数十上百支斥候,仍没有侦察到张祚、王擢以及苻坚这联军的动向。事出反常必有妖,谢安意识到了隐隐不妙。突然,大叫一声道:“不好,中计矣”“来人”“来人”心性异常坚定的谢安,也方寸大乱。好在谢安不是一般人,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知道,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使君有何吩咐”一个小吏恭敬的拱手道。谢安道:“命令长安会镇西军骑兵,立即集结,除了武器装备,只携带七天干粮,轻装准备,半个时辰,随本将军出发”小吏恭敬的退去。谢安此时将所有的事情在脑袋中串联起来,渐渐的发觉,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进入了褚蒜子这个女人的圈套中。冉闵早已提醒过谢安,告诉他褚蒜子身边的心腹宦官大长秋穆郎已经超过三个月在宫中没有露面了,很有可能有非常大的计划。谢安当时并不以为然,他以为以褚蒜子的手段,应该是策反巴蜀士族,逼出司马勋。司马勋这个可怜的棋子,下场绝对不会好过。但是现在,谢安发现。什么桓温水陆两路进军成都,什么王坦之携带秘令入蜀,都是褚蒜子故意释放的烟雾。她真正的杀招是还是汉中,这次魏国不仅丢掉全部优势局面,甚至可能陷入全线被动。张祚不抵抗谢艾,肯定与褚蒜子达成了什么协议,可想而知,谢艾在局中扮演的角色也不怎么光彩,魏国被耍了。褚蒜子很可能会算计率领一万七千魏军准备入蜀的董润部。来到镇西军大营,现在镇西军骑兵只剩下一部,基本就是算苍狼营的三千残部为基础建立起来的,苍营编制取消,而呼延群却被命为镇西军骑都护。现在镇西军骑千拥有万余骑兵,以汉、匈奴、氐、鲜卑段部混编而成。看到呼延群和众将士纷纷冲谢安行礼,谢安突然脑袋中灵光一闪。不好,谢艾可不是王擢、苻坚,陈仓关、大散关在他手里,魏国再想夺回来就太难了。如果让谢艾统一凉国,魏国西面就多了一只恶狼,冷不齐就会被他咬上一口。就算此时追赶董润部,也无关大局。若是让谢艾陈兵陈仓,关中就危险了。谢安暗暗自责,下令道:“呼延群,本将命你率部立即赶赴大散关,并守住他,若大散关有失,你也不用回来了”“末将领命”望着镇西军骑兵扬起的尘烟,谢安在心中默默祈祷,但愿时间还来得及吧呼延群不敢大意,当初他败走了阿阳,按魏国军令,他依罪当斩。冉闵赦免了他的罪责,现在若再守不住大散关,他自己也过不了那一关。无论陈仓还是大散关,现在都是空城一座,既无百姓,也没有多少守军,若被敌人攻击,恐怕坚持不到他们到来。他们每早到一分钟,就多一分钟胜算。可是若迟到,很有可能就会失去大散关,这个关中西大门就在呼延群快马加鞭,拼命往大散关赶时。大散关之西三百余里的官道上,也出现了一支大规模的骑兵部队。一辆敞篷马车行中骑兵中间,一名白衣儒将,淡笑望着滚滚大军。“关中,我来了”然而,就在呼延群出发不久,天空中阴云突现,接着狂风大作,雨开始由细到密,由密可织。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春雨,让呼延群非常头疼。细雨虽然不像暴雨那样让人讨厌,可是在这种细雨中行军也是非常困难的事情。时间不长,将士们的铠甲已经湿透了,特别是被春风一吹,让人感觉到刺骨的寒意。越是想快点到大散关,可是老天似乎老是与呼延群作对。被雨水滋润的官道开始变得泥泞,所有将士都怨声载道,叫苦连天。“怎么回事前面怎么停下了来了”呼延群发现前面的队伍出现了骚乱,而且这种骚乱的规模似乎有点扩大的意思。不一会儿,亲兵传来消息道:“前面有士卒倒毙”呼延群一听这话,二话不说,直接打马向前:“行军路上,士卒病死,这是很正常的事情,都不必意外,猝死士卒以阵亡抚恤发放都给本将继续前进”出现了猝死的士卒,多少对士气也有点影响。呼延群越是想快,偏偏这个速度还快不起来。这镇西军骑兵大部分士卒都是以前马术精良的人,其中相当一部分是匈奴人、鲜卑人和氐人。这些降魏胡族,在短时间内胡人的习性根本改不了。那就是他们都非常爱马,爱惜马,除了打仗必须拼命之外,他们都非常爱惜马力。基本上不会出现在行军途中把战马跑废的现象,这也是冉闵采取胡人骑兵的原因。这些混编骑兵的胡人士卒,他们都是养马好手,对马的习性也非常了解,特别是战马出现一点小的问题,他们都可以自己解决。这虽然是好的一面,可是同样也有坏的一面。胡人士卒几乎不用马鞭打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