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却有不小的差距。在廉台之战中,慕容垂与同样勇冠三军的慕容德联手,尚不能阻止冉闵的攻势,更何况一个慕容垂。虽然冉闵当时手中并没有兵刃,可是冉闵想躲或逃,慕容垂根本就没有半点机会。冉明听了慕容垂的话,原本心中关于刺杀的疑惑,一下子变得豁然开朗了。原来,冉闵遇刺居然还有内鬼。这样就解释得清了。因为内鬼买通了行宫守卫,这样慕容垂的兵刃才能顺利的进入行宫,有了武器,内鬼肯定是给冉闵下了毒,让冉明的功夫发挥不出来。世界上最坚固的堡垒,往往都是从内部攻克的。想到冉闵居然是在内贼和外贼勾结,这才险些让冉闵身亡,魏国险些灭亡。想到这里,冉明脸上布满寒霜。整个帐篷内,似乎一下子,温度下降了十几度。冉明身上的阴冷气息越来越盛,目光中杀气腾腾。可惜,慕容垂人家也不是战场雏鸟,面对冉明的磅礴气势,慕容垂根本不为所动。慕容垂满脸遗憾的道:“原本我们大燕国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胶东王殿下,仅凭一已之力又创造了奇迹”王猛对慕容垂的话也深感赞同,若不是冉明提前发现了慕容恪的狡诈之处,提前布置。命胶东军经乐浪占蝉,远征龙城,夺回卢龙,堵死慕容恪残部的退路,恐怕这场仗很难短时间内结束。别人或许不清楚,王猛却非常清楚,此时的魏军也是强弩之末了。然而正是这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让魏国原本不妙的局势,快速的稳定了下来。更何况若非冉明巧施妙手,恐怕冉闵也难有生机。冉明又问道:“你有证据吗”慕容垂反问道:“殿下若是这幕后主使之人,会留下所谓的证据吗”冉明闻言点点头。就在这时,王猛却提示冉明,离开这座帐篷。就在冉明与王猛离开青龙河渡口回到卢龙城时,冉明终于忍不住的问道:“先生似乎有话要说”“殿下已经猜测到了谁是幕后主使之人了吗”王猛轻声低语道。“其实这并不难猜测啊,换位思考一下,父皇遇刺惨遭不幸,何人最得利答案岂不不言而喻”冉明轻轻咳嗽一声,然后道:“只是孤实在想不明白,即使他什么也不作,最终那个位子还是他的,可是,为什么偏偏等不及了呢难道不知道这是在玩火吗纸是包不住火的,万一失败,他岂不是自己逼自己走上绝路”突然,王猛道:“或许,他有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呢”就在冉明提出这个疑问时,王猛突然想到了冉智做这件事的动机。冉明说得没有错,冉智作为嫡长子,他是法理上的合法继承人。冉闵总会有老去的那一天,冉智只要不出现大过,就能如愿登基。迫使冉智,破釜沉舟,背水一战,除非有一个可能。“不得不这么做的理由”冉明道:“他怎么会有”冉明突然停止,冉明并不算傻,王猛想到的事情,他也想到了。冉明立即改口道:“先生是说”“很有可能”王猛靠近冉明,在他耳边道:“除非如此,否则根本没有办法解释”冉明陷入了沉默,他非常迷惑。事实上,作为一个后世之人,冉明对那个皇位的真没有什么想法。或许人们坐上皇位,才是大丈夫的最高夙愿,然而冉明却知道,皇位,说穿了就是一个牢笼,皇帝就是牢笼之中的人。况且,面对无休无止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冉明打心底感觉厌恶。可是,王猛可不这么想。原本他以为冉明没有半点机会,最好的结局就是做一个安逸王爷,在酒色中渡过余生。否则,一旦冉智继位,他肯定忌惮这个军功赫赫,博学多才的弟弟。手足相残,就会是必然之局。冉明突然道:“这事孤应该怎么办一计不成,他肯定会再生一计。这次父皇有幸逃过一劫,日后,可是日后呢”王猛悠悠而笑“殿下这是关心则乱,殿下难道以为陛下的“天聋地哑”只是一个摆设”提到“天聋地哑”冉明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王猛突然又道:“殿下既然担心,臣有一计,可以将这个内部隐患,消灭在萌芽之中。”“哦”冉明好奇的道:“现在没有证据,先生有何妙计”“很简单。”王猛笑道:“殿下的三十六计之打草惊蛇”魏国都城邺城。随着冉闵既将回归邺城,冉明率军大胜燕国,灭亡燕国国祚。这让魏国举国士气大振,这场酣畅淋漓的胜利,让魏国无论军民,还是士绅都对魏国冉氏产生了极大的信心。到了这个时候,魏国外部危机,基本上已经破解了。按说魏国大胜,隐患既除,可是身为监国太子的冉智,应该高兴才是。然而,冉智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仅不高兴,反而有种想要暴走的冲动。邺城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宁静,该做生意的做生意,该吃的吃,该喝的喝。战后,则是文臣发挥的舞台了,让魏国武将风光这么久,这些文臣早已不满。现在他们的春天到了,开始拿起笔,奋笔疾书。针对燕国入侵、晋朝不宣而战,从梁州子午谷、徐州泰山郡进攻魏国的事情,开始口讨笔伐。当然,也有意外。最让人意外的事则莫过于,新任雍州刺史、镇西将军、长安尹谢安,也不知道谢安打得是什么主意,既没有加强军事管理,也没有进行政事改革。谢安抵达长安后,就召集雍州各有名的士绅,参加他举行的清谈会。要是一般人,或许极度排外关中人,肯定不屑一顾。可是谢安不是一般人,他不仅是天下间有名的大名士,更是出身高贵的陈郡谢氏。所以关中各地的名士,不仅不敢不给谢安面子,反而极力支持谢安。清谈是魏晋南北朝时代最显著的一种社交形式,说穿了就是在一起谈谈天,吹吹牛。然而最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谢安几乎是什么也没有做,甚至没有过问任何雍州事宜,也没有出面安抚百姓,可是关中的人心却在极短的时间内安定了下来。这就是谢安的名声给他带来的便利,谢安的办法,其他人根本学不来。出身、名声、能力缺一不可。就这样,关中原本对魏国并不怎么看好的门阀和家族也纷纷遣使去邺城,向魏国表露忠心。关中人心大定,就在董润准备大刀阔斧,收拾占据了大散关、陈仓的苻坚时,谢安赶紧阻止了他。大将军董润非常郁闷,你谢安虽然是大名士,可是到懂不懂打仗啊,兵贵神速难道不懂吗虽然董润满腹抱怨,可是他却没有给谢安辩驳,董润知道,论嘴皮子,谢安可以甩他十条街。和谢安辩驳,就是自取其辱。看着董润怒目横眉,谢安只好解释道:“大将军何必急在一时苻坚不过一丧家之犬,一时苟延残喘罢了,现在苻坚就是一个鱼饵,这么好的鱼饵如果没有了,怎么能指望他来钓鱼呢”听了谢安的解释,董润这才恍然大悟。第488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四更第488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董润立即命令部队停止进攻,回头去清缴那些司马勋的溃卒。司马勋在长安碰壁后,被张温大败而逃,很多司马勋士卒就躲进深山老林中,占山为王,当了土匪。这些土匪战斗力虽然不强,可是对关中的发展却极为不利。张温赶去南阳上任了。就这样,关中陷入了诡异的和平之中,魏军似乎是后方不稳,准备先定后方,再与苻坚决战。更诡异的是东宫,太子冉智一甘心腹,个个如丧考妣。冉智在主座上似乎是魂不守舍,冉智泪如狂泉的哽咽道:“孤这下要大祸临头了”在这个世界上最会演戏的并不是那些得到奥斯卡小金人的演员。最佳演出奖,应该给那些政客。政客最会演戏,他们可以在适合哭的时候放声大哭,可以哭得人肝肠寸断。应该笑的时候,他们会笑。哪怕是亲娘死了,也挡不住他们开怀大笑。作为太子冉智,他的演技水平也不算差。眼皮一张一合,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有道是一子落错,全局皆输。冉智既然暗中刺杀冉闵,就想到要承受冉闵的怒火。现在他已经得到了消息,慕容垂深夜入了冉明的帅帐,虽然没有得到冉明与慕容垂谈话的具体内容,可是慕容垂却在次日被冉明的人保护了起来。冉智的脑袋也不是白给的,他很快就想到了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慕容垂把他支持慕容垂刺杀冉闵的消息告诉了冉明。现在冉明肯定是提防自己杀人灭口,一旦让冉明带着慕容垂回到邺城,就是他冉智身败名裂,尸骨无存的时刻。冉智不允许自己到那一个地步,所以他要先下手为强。“太子殿下,这又发生了什么事”裴弼道:“着急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有问题我们可以慢慢解决”冉智边哭边道:“还不是孤的那个好弟弟,不知道被慕容垂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向父皇上书,要赦免他,不仅赦免慕容垂,还要赦免那些在我们大魏犯下滔天大罪的鲜卑白虏”冉智的话一出口,这些太子心腹们就愤怒了。这个时代的儒士其实和明清时代并不一样,他们没有那么迂腐,也没有那么不堪。孔子的儒家六艺,他们都样样精通。更为难得的是,孔子的思想,还没有被改得面目全非。任何人都明白,养虎为患的道理。“岂有此理,安敢如此”“无法无天,难道视大魏律法如同无物”“白虏奸淫掳掠,无恶不作,岂能轻易赦免,如果赦免他们,让我们大魏那些无辜枉死的百姓,如何能瞑目。”“以德报德,以直抱怨对于这种白眼狼宽宏大度,情何以堪”东宫银安殿内,冉智泪眼婆娑,话锋一转,在东宫众属臣大诉苦水。当然,冉智不会把他曾经在幕后主使刺杀冉闵的事情抖露出来,而是避重就轻,称他地位受到了冉明的威胁,很有可能保不住太子之位,甚至有可能被打废掉。充斥着东宫众属臣怒斥冉明的声音。其实,这并冉明真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而是冉明确确实实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作为东宫属臣,别看他们现在的品阶都不高,可是谁都知道,他们的前程不可限量。作为太子的亲近之人,有从龙之功,只要冉智登基,他们将水涨船高。到时候或成为封疆大吏,在入主中枢,位及人臣。可是现在,冉明的横空出现,已经严重威胁了冉智的地位。如果冉智不能更进一步,他们又岂能有什么前途他们身上早已打上了冉智派系的烙印,如果让冉明夺嫡成功,他们将是最受打压的那一部分人。到时候别说什么荣华富贵,升官发财,能不能保住肩膀上那个吃饭的家伙,都有点悬。东宫詹事、录事参军裴弼是河东闻喜裴氏的青年才俊。他不像其他人一样怒斥冉明如何如何,而是仔细分析着冉智的用意。政客都是杰出的影帝,裴弼的思维能力并没有受冉智的泪水影响。裴弼很快就明白了冉智的用意。冉明的功劳太大了,大得让冉智坐立不安了。如果任由冉明继续发展下去,或许真有可能支援冉智的地位。作为东宫臣属,裴弼其实非常看好冉智的。他当然不会支持一个和他没有半点瓜葛的冉明。裴弼开始在脑袋里思索着对付冉明的策略。可是他越想越感觉心惊,心情同样越来越沉重。从廉台之战,冉明力挽狂澜,再到轻兵入青州,逆改魏国的颓败局势。平洛州,夺潼关,拒敌桓温,现在不仅千里孤身救父,又率兵灭掉燕国。别说是冉智担心自己的地位,换成任何人同样担心冉明。这个冉明太妖孽了,似乎没有什么办法置他与死地。更何况他手握兵权,魏国几乎近半的兵马都听从冉明的命令。一旦针对冉明采取行动,弄不好刚刚稳定下来的魏国就会再度爆发内战。每每看到百姓因为战争,失去家园,颠沛流离。裴弼就非常痛恨战争。然而他让无奈的是,如果冉智与冉明展开交锋,除非冉明束手待毙,否则战争一定会爆发。如果什么都不作,冉智就会失去现在的位置。而他已经打上了冉智派系的烙印,如果冉明在夺嫡之争中胜出,包括他在内的裴氏,肯定会因为站队问题而受到冉明的打压。哪怕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前程和地位,裴弼不得不挺身而出。就在这时,裴弼起身道:“臣有一计,可以解决这个问题。”听到裴弼的话,整个银安殿立即变得鸦雀无声。包括冉智在内,东宫属臣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裴弼身上。“哦”冉智听到这个声音,哽咽道:“裴参军请讲”“三人成虎”裴弼道:“不怕胶东王战功赫赫,他的功劳越大,太子殿下采取此计的效果越大。”冉智的东中臣属皆露出满面欣喜的神色。冉智的东宫属臣,大部分都是出身士族,他们自诩为清流,号称名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