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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1 / 1)

安戈迟钝好久才反应过来对方叫公主是在跟自己说话,挥了挥手道:噢!她一路到头啰啰嗦嗦说个不停,现在安静会儿挺好。茯苓也连忙跟着赔笑,道:奴婢只是喉嗓不适,搅扰了公主和大人的清净,恳请恕罪!江仲远定了定,道:那便好。少顷,马车行了大约二里地。三个人挤在马车里,安戈觉得又闷又热,便拿袖子一直扇风,呼啦呼啦堪比蒲扇,这等不雅姿态茯苓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忍不下去。咳!咳!她保持双手交叠的姿势,不断拿手轻拍自己的腹部。咳咳咳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她快把肺脏咳出来之际,安戈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悄无声息凑过去,瞟了眼她紧贴在腹前的双手,低声道:忍一会儿,我也憋着呢,那个猴子府肯定有茅厕。茯苓欲哭无泪,瞬间愁成了八字眉你才要如厕!你全家都要如厕!江仲远的内力好,将这句话一字不漏地听了个清楚,发觉这个长公主的心机并不适合当细作。说什么八川第一美人千年难遇的奇女子,如今看来,也只是个徒有其表的陶瓷花瓶,金玉其外,败絮其内罢了。正在私奔途中的安如意扎扎实实打了个喷嚏,问一旁的孙郎,你骂我?孙郎当即摇头,我怎么舍得!安如意心满意足地靠在他肩上,这倒也是。我都为你舍了荣华富贵,你若还数落于我,我必弃了你,余生漫漫,再不相见。孙郎慌忙收紧了揽着她的手臂,道:莫要说这样的话。如意,我即便负尽天下人,也万万不会负你的!安如意刮了一下他的鼻梁,满意道:这还差不多。作者有话要说:三好学生要做到:不骂人,不打架,不上房顶,不揭瓦安戈(乖巧):我不上学。第12章 新婚(二)一进侯府,安戈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找茅厕。事实上,在后来两日的行途中,他一直都在找。但江仲远怕他借如厕的名头传递暗信,便拿各种由头搪塞,到实在不行之时才会停车。公主,小的是别院的管事方平,今后依照容国的婚嫁习俗,男女双方在定下婚期之后,成亲礼成之前,是不得以任何理由见面的。于是方羿便让人将别院收拾了一番,让安如意姑且先落脚几日。别院的管事接了消息,一大早便带着四十八个下人候在门口。想着第一回 的印象尤其重要,准备了一大番话,不成想,刚开口便被生生堵了回去。管事你好!有什么话咱们日后再说你们府上的茅厕在哪儿你不带我我自己先找了哈!一行下人在别院门口整装待命了近一个时辰,被安戈一句话便打发掉了。那容貌脏污,着装狼狈的女子扔了这句招呼语,嗖得穿过一众下人,进屋,找茅厕去了。管事愣了愣,趁那红色身影还没在视野中消失,忙带人跟了上去。公主那是男厕!茯苓赶紧叫住他。怎么了?安戈莫名其妙地回头。茯苓煞有介事地加重语气,您是公!主!应当去女厕啊!噢对!安戈恍悟,对跟上来的下人讪讪笑道:嘿嘿,别见怪别见怪啊,不小心走错了!语罢给茯苓使了个眼色,茯苓会意,跨进女厕的门,高声道:未国长公主殿下要如厕,任何人不得同厕,尔等快快出去。几个正如厕的丫鬟虽心有不满,但也不敢忤逆,三两下解决了便出去了。安戈看着那不认识的茅厕二字,激动得几乎落泪。少顷,他如释重负地从茅厕出来,一身轻松地伸个大懒腰,却看到一个容貌不俗手抱琵琶的女子盯着他。安戈不认识这人,眼尾高吊,鼻小嘴薄,十足十的妒妇相。他便没做搭理,抬脚径直经过。没想那女人是特意滋事来的,只酸里酸气道:未国长公主,好大的架子。安戈没明白这女人火气为何这么大,连王后那母老虎初次见面的时候都没有为难他,便回头问:什么意思?管事一见气氛不对,连忙堆了笑容上前,禀公主,这位是杏花楼的曲伶思音姑娘,弹得一手好琵琶。又笑着看思音,思音姑娘,这位是未国长公主殿下,四月初二要与侯爷大婚的,还不拜见拜见?思音出身青楼,向来不甘身份悬殊。接到管事急促的眼神,只敷衍着行了礼,嘴上仍道:公主就是公主,出身就含着金汤匙,像奴家这些身份低贱的就是比不了。连如厕也不能安宁,还得被公主中途赶出来。公主殿下,好大的架子呀!安戈尤其不喜欢这种阴阳怪气的说法,弯弯绕绕半天绕不到重点,但之前安如意对他千叮万嘱,一定要克制火气,凡事忍让,不得喧闹张扬。于是只啧了一声,道:我架子大不大,关你什么事?思音抚摸了两下琵琶,道:奴家乃杏花楼的红牌,在这华泱城里,还没有不知道奴家的。侯爷喜欢奴家的琵琶,每月都会点。将来可能还会纳奴家为妾,你说,关不关奴家的事?哦,他那么喜欢琵琶你送他不就成了?安戈瞅着她怀里的琵琶,隔三差五跑一趟给他看多费劲。思音咬牙,以为对方是故意刁难自己,便硬着头皮解释:侯爷并非喜欢这琵琶,而是喜欢听奴家弹琵琶。她转而将兰花指扶上发髻,哦,有可能侯爷思念奴家,所以才点奴家的牌子。安戈不明白这女人为什么非要找他说这些废话,又不吵架又不打架,活活浪费时间,于是想草草了结话题,道:不管琵琶还是牌子,你无聊找其他人说去,我懒得听先走了。慢着。安戈心里一恼,又怎么了?奴家生这么大,还未听过如厕也要清场的。思音咬牙切齿,道:公主不过是初到容国的未国人,这还没过门呢,就已经耀武扬威了,要真过了门,那还得了?安戈眉眼一横,终于动了一丝怒气,站直了身子回敬道:还没从青楼出来鼻子就翘上天,出来了还得了?思音一凝,你!管事一听,暗道大事不妙,忙上前劝道:公主镇定!思音姑娘镇定,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思音善妒,爱逞口舌之能,但安戈亦不是省油灯。峡谷一战打得他热血沸腾,整个人从头顶通畅到脚底心,这时候有人来找麻烦,他更是不会姑息了。几句话顶回去,直把那思音气得跺脚。最后琵琶一摔,奔去方羿那处告状了。方羿对这思音,只不过是恩客之于琵琶女,偶尔政事多了叫他来奏两段琵琶曲,别无他意。只不过这思音反被他所倾倒,想方设法往侯府钻,才有了今日这一出。谁知她委屈万分跑到永定侯府,门童却跟她说方羿却不在府中。没有拜帖,管家也不放她进门,于是只能三步一抹泪,折回杏花楼。没有城府,倒有几分血性?方羿听了江仲远的禀报,放下手中兵书,微诧道。江仲远半跪着继续回禀,正是。属下赶到之时,公主正与劫匪打得激烈,那劫匪也不是别人,正是珩域大将军司徒剑。司徒剑也算性情中人,率了几百部下想劫走公主,但公主抵死不从,身手虽不如训练有素的将士敏捷,然则也的确不是传言中的文弱女子。方羿思忖片刻,道:先是国师,后又来个司徒剑,安如意委实有霍乱天下的本事。而且......江仲远欲言又止。说。而且在途中,她的随身婢女似是有什么消息要传递于她,几经示下,公主却毫无反应。属下认为,公主的城府,说不准还不及属下。方羿听了这番断论,慢悠悠起身,笑了笑道:城府不及你?你真要这样以为,才是中了她的计谋。江仲远惊愕,道:属下不明白。方羿没有云舒君那般的耐性,只道了一句:大隐隐于市,若她本就想让你相信她是心无城府之人,而故做愚昧表象呢?江仲远恍悟,属下明白!哎呀呀,属下险些中了她的计谋,看来这未国长公主,的确不能小看!方羿道:有时间多跟云舒君交谈交谈,少去武馆斗武。江仲远如醍醐灌顶,是!(老木:你们开心就好......)男扮女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说话得捏着嗓子拿腔作调,走路得细步小迈惺惺作态,吃饭得少食多餐细嚼慢咽。当然,这些安戈都没做到。皇上不急急死太监,每回茯苓教授规矩都只有眼巴巴急哭的份儿,几日下来,唯一证明的事情就是在规矩礼仪方面,安戈悟性不高。说浅近些,就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当初进未王宫的时候扶不上,现下到了容国一样扶不上,跟时间早晚没关系,跟地点东西也没关系。烂泥始终是烂泥,变不成石砖,筑不了城墙。小夜叉,也始终是小夜叉。茯苓啊,你也别哭,天塌下来我顶着,有什么好哭的?安戈在浴桶边宽衣解带,对屏风外面的茯苓再三安慰。茯苓抹了眼泪,道:茯苓没哭,茯苓只是着急。常言道,一招布错,满盘皆输。万一公子穿了帮,惹得侯爷大怒,容王大怒,两国因此交战不休,到时候你我都是未国的罪人。安戈对家国政事不甚了解,只道:你放心,我每日吃一颗易声丸,胸前塞两个大馒头,肯定不会穿帮。他拆散胯部的束带,释放出闷了一整日的小安戈,为了扮女装他委实是煞费苦心,要长久束胯,这样下去真不知道他的小安戈会不会变小,到时候娶媳妇被嫌弃了怎么办?想到这里,安戈又猛烈地摇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小爷我金枪不倒不会变小的!茯苓没听清他自言自语的唠叨,左右思索还是不放心,又提醒道:公子,无论怎样,明日大婚您切不可出差错。从上花轿到祭天到拜堂再到入洞房,您都得中规中矩。安戈美滋滋跨进浴桶,只觉着骨头都酥进了浴汤里,知道知道,你怎么比婆子还啰嗦,要老了嫁不出去,可别说是我害的啊!茯苓一介小女子肩负如此重任,当真是不容易。不容易侍奉了一个执着任性的真安如意,又不容易,侍奉了一个无畏不羁的假安如意。次日便是四月初二,容未两国联姻大婚,由容王亲自主婚,未王安胄不远万里亲自证婚,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恩典。跪拜礼成之后,安胄舍不得爱女,又拉着安戈的手说了好些话,不外乎莫要怪他心狠,一定要好好服侍侯爷云云。一席话说得是怆然泪下,涕泗纵横。末了,在随从的几经搀扶下才缓缓离去。当夜,洞房花烛,春宵寸刻寸金。却不料,还是生了事端。作者有话要说:思音:说好的安如意脾性温和好欺负呢!(哪位小可爱帮我灌了营养液吖,给你一个亲爱的么么哒~~~)第13章 新婚(三)当夜,洞房花烛,春宵寸刻寸金。却不料,还是生了点事端。这事端的起因并非安戈,他今日一反往常,受到茯苓的严格监督,告别安胄之后一直在婚房里寸步没有跨出门槛。除了偷吃房中糕点,偷饮交杯的美酒,其他一应都很乖巧。然则,事端并非殿中人,而是门外客。侯爷,您到底是肯见下官了。婚房外,封若书望着窗户纸上投射的安戈的倩影,含恨道。方羿悠悠行来,他送别了所有宾客,此刻的侯府比往日只多了个封若书。他欣然一笑,客套道:数日未见,国师别来无恙。封若书近日消瘦了不少,原本清雅雪中青竹的身形平添了几分脆弱,他扶着凉亭的柱子,只觉得心比凉亭更凉,低沉道:托侯爷洪福,这些时日下官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方羿坦然,道:哦?那国师应该去看大夫才是,民间大夫不行,还有王宫太医。本侯可不会医术。侯爷是不会医术,却独独精通心术。国师最近劳心劳力,开始说糊涂话了。封若书冷冷嘲讽:说起劳心劳力,下官怎比得上侯爷?动用侯爵关系强娶强嫁,拆散如意与我的千里之约。恕下官直言,此举实在德不配位。方羿将手负在身后,大无畏道:不配么?那在国师心中,何为相配?本侯脾气从来如此,自己看上的东西,从不落入他人之手。原来在侯爷眼中,如意不过是个物件。封若书语气颇为凄凉,侯爷可真是好算计啊!想必还在怀恨当初我拒绝你之事,故而夺走我心爱女子,让我追悔莫及罢?方羿对着明月洒脱地笑了笑,道:年少时不懂事,几句无心之言让国师笑话了。不过如今本侯已成家立室,国师的年纪也到了,家中也该有一位主母操持家业。如果国师不好意思开口,本侯可以带你向皇上求段姻缘。封若书越不甘,方羿便越得意。只有紧握拳头,道:下官的事,不必侯爷操心!方羿嗯了一声,道:的确,今日本侯大婚,洞房花烛夜,应该操心公主殿下才是。封若书剜了他一记眼刀,如意被强迫嫁与你,她过不开心!这句话一落,还未待方羿反驳,殿中便传来三声大笑:哈哈哈!我好开心啊字正腔圆,格外洪亮,甚至惊飞了屋檐的鸟儿。躲在暗处奉命守卫的江仲远听的一愣,脑海蓦然闪过某公主在战场上的奋勇英姿,摇摇头,暗自替自家侯爷不值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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