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到这么早?肖宸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是迟到了。一脸迷茫的望了眼表,他正试图推测出门里的情况,老陆龟的声音已经颤抖的飘了出来:大家别吵了我们要商量的,难道不是如何防治阴邪?你们怎么个个都拉起票来了?此言一出,门里有片刻的寂静。下一秒,整个房间热闹更甚,像要把屋顶掀翻一样:对,整治阴邪!为了整治阴邪,必须让朱厌当上这个会长呸!就它毛毛躁躁这样,真当上会长,还不把大家都带沟里?不如先听听我的观念,还是天狗他教室里再度吵得不可开交。站在后门,与肩上的小鸟对视一眼,肖宸终于明白过来了。搞半天,这群妖兽并不是真在积极开会;而是正为了明天的会长选举,斗得不可开交呢!他一时目光复杂。房里的陆龟似乎也很着急,连语气都快了起来:你们太天真了;不拿出点方案,只光顾着吵架,这个房间里谁会给他们投票不是,老陆龟。立马有人劝它:你真觉得,咱们说这些有用?真正的方案,议员他们自然会拿出来,咱们代表就做自己的事,选个会长出来就行了老陆龟一时无言以对。身为数量庞大的代表人员,它自然也知道,绝大多数时候它们的意见都不会被采纳代表们实行的职能,更像是投票机器,常是被拉拢的存在。这不,已经有代表被朱厌蛊惑,拼命为他说情来了可身为曾被入侵过的聚居地代表,陆龟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这种做法。一拍桌子,它沉下嗓子,第一次在会议里发了火:我劝你们别说了!即使现在说的再漂亮,敌人再进攻到我们楼里,他们能击败它们吗,嗯?说情的两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人迈上一步:怎么老陆龟,你还真指望朱厌能像个超人一样,瞬移到你们聚集地啊?即使瞬移过来,它也打不过!清楚的知道朱厌有几斤几两,老陆龟发出一声冷哼。发现自己的反驳被鄙视,说情的那人似乎有些不愉:阴邪们一出现就是一群,单枪匹马有谁打得过?别说是全部击退了,就是以一挑十也难你这么笃定,倒是说个人出来啊!他!陆龟手一指。那人当即顺着他手指望来后门处,一名青年正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手捧养生保温杯,看起来没有丝毫战斗力。他能打得过!众人怀疑的目光中,老陆龟说得斩钉截铁:上次我们楼里的阴邪,就是被他给击退的!第147章 人脉肖宸:众妖的目光瞬间聚集过来。肖宸有点紧张, 捏紧了保温瓶:嗨。不合时宜的,一阵奶香从门后飘了出来。他往前走了几步角度一变, 恰能看到青年肩上的绿毛鹦鹉,以及那花花绿绿、和本体格格不入的假尾巴。望了他们几眼, 众妖不约而同互相看了一眼:这谁?来搞笑的吗?是旁听席?有人却激动间站了起来。它来得早, 正巧目睹肖宸和朱厌互怼的一幕也就有幸见过他们的真容。旁听席?妖兽们顿时来了精神。听过他们的传闻, 联想到陆龟对来者武力值的绝对信任,即使完全看不懂那只鹦鹉,它们还是让开了路。一时间,只剩拉票那两人还站在中间。也许是觉得肖宸站得高高在上, 眼神里又暗含鄙夷,拉票那两人脸色都有些难看。尤其是在肖宸开口的时候:怎么还没开始开会?不就是在明晃晃的嫌弃吗。小鸟打量的目光间, 二人后退半步, 终于空出道路。领着一行妖兽, 肖宸迈进门里传说中的穷奇或白泽,却并没有现身。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自己不该退缩,它们表情一变,又想上前拉票。直到半空传来悠远的啼鸣:啾众妖虎躯一震。仿佛被吸引, 它们的眼神不由自主投向窗口恰巧看到一道青绿的身影扑了进来!青鸾?!在场众妖都是脸色一变,满座惊叹间, 只剩小奶猫还老神在在的舔爪子。见肖宸几人往这边走来, 它施舍般的抬起眼喵呜一声,顺便拍了拍身旁椅子。那模样就像在说,本大爷给你占的, 感谢我吧铲屎官。肖宸摸了摸它的头,落座瞬间,非常顺手的把小奶猫也捞进怀中;刚扑进来的青鸾动作却是一顿病号当惯了,已经习惯窝在青年怀里;突然被人占了位置,它还真不知道该去哪儿坐着。众妖瞩目间,神鸟在半空无措的徘徊几圈,最终一个猛子落在肖宸右肩。这动作使左肩那只假鹦鹉十分不满:臭山鸡走开!青鸾没理它。它们间的互动,看得一众妖兽目瞪口呆。众妖复杂的视线中,肖宸却若无所觉,依旧端正的坐在桌前。他左右肩膀各停了一只鸟,手上还抱了只七尾猫,颇有大户人家的风范:是不是该开会了?场子被肖宸镇住,老陆龟顺势起身,担起主持会议的大局;在场众妖的视线却完全没能挪回来,还似有若无的萦绕在肖宸身边。筵青同样落座,侧过身子,挡住众妖目光。陆龟致开场白的同时,肖宸梳了梳腿上小奶猫的毛。身旁的长发男人似有所觉,大手一伸反应过来前,肖宸已经被他梳了梳毛。肖宸:华西区域第一项议题伴随着陆龟的声音,肖宸略有些惊讶的望了身旁人一眼。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筵青动作流露着自然。肖宸伸手挠小鸟下巴的同时,他却再度伸出手,目标直指青年下巴肖宸撸毛的动作停了。小鸟睁开眼,从享受中脱身而出:他在做什么呀!肖宸摇了摇头,脸上露出迷茫可能是在把我当宠物养?他们这边走神得光明正大,会议中自然也有人察觉到。老陆龟还什么都没说,刚开始为朱厌拉票的妖兽却报复心极强,一拍桌子道:会议中要注意纪律!筵青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威胁中,妖兽瞬间怂了,跟个鹌鹑似的缩回脑袋。议程一项项进行。众妖略带嘲讽的目光间,那只妖兽什么也没说;直到休息时间,才捧着手机一个猛子蹿出去:朱厌议长!你说,有人打断你的拉票会?刚听那边说了个开头,红发男人的视线已经沉了下去。一楼之隔,他们同样在开会,也处于休息时间。圆桌对面,小熊猫正若有所思地趴着休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它脚边,盖了红布的笼子异常安静,一反常态的没有瑟瑟发抖就像明白过来自己的职责,为了达成目标正尝试着努力。是谁?会议室里人多口杂,朱厌却丝毫不惧,长腿一摆便开始问话。那边传来发抖的声音,像受了欺负正在告状:是旁听席!旁听席朱厌眼睛一眯又是那几人!会议室的灯泡闪了一下,灯光似乎有些黯淡。一而再再而三被人压下风头,它眯起眼,单方面宣布结仇:要是下次再被打扰,你没必要关心他们,做自己的就行。可是那边似有犹豫。朱厌冷笑一声:可是什么,你还怕得罪人?旁听席的人又不会留下来,等这场大会一过它敲了敲桌面:你应该知道,最重要的人究竟是谁。是是是。得了对方的暗示,妖兽终于有了些底气。朱厌挂断电话它脸上的冰冷还没来得及切换过来,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小熊猫冷冰冰的声音:谁说旁听席的不会留下来?怎么?朱厌一愣:他们又没有资格参加选举。边说,朱厌的心边跳了两下。他身旁,天狗掀开休憩的眼皮,同样望了过来:会长,您什么意思?小熊猫若有所思:如果我想推荐他们呢?会长!朱厌吓得一拍桌子,哐的一声,当时吸引了所有人注意力:可没这种先例,您别开玩笑了!听清小熊猫说了什么,室内顿时陷入嘈杂。一片反对声中,小熊猫拍了拍笼子,示意滚滚别被吓到:只是举个例子。这可不合适。以朱厌的爆脾气,碰见与自己利益相关的事,不可能不据理力争。比如现在。惊得原地跳起,红发男人一脸严肃的拍了拍桌面:他们只是旁听席,又不是正式成员,和公会半分瓜葛也无!一点贡献都没做出来,即使真的入选,它们又能怎么服众?小熊猫没说话。室内顿时安静下来以为自己打消了会长的突发奇想,朱厌刚要松一口气,又听对方沉思着开口:就是说,只要做出点贡献就行?你第一次听小熊猫说出这样的话,朱厌表情一变。不只是他,在场议员就没有不惊讶的,纷纷睁大眼望向会长。尤其是华南虎。目睹过穷奇毕恭毕敬跟在青年身后的场景,它对肖宸的印象可谓十分深刻。这人好像昨天才大闹过异兽公会,甚至被会长亲自发出过通缉令虽然最后证明是一场乌龙,但,收服穷奇,夜探珍宝阁,强要会长的推荐席还有什么是肖宸做不出来的?这就是大恶人的处世之道吗?!不知华南虎心中震撼,小熊猫还一本正经的等着朱厌回应。它对面,朱厌勉强咽了口唾沫:能有什么贡献?都到选举前夕了也许是觉得口说无凭,它随便找了个例子:莫非,他能一夜之间击退进攻的阴邪?被它提醒,小熊猫一拍掌心:昨晚的珍宝阁就是被他救下的。朱厌:剧情一时反转,朱厌却仍不死心,据理力争道:那有什么用?四处的聚居地都在被进攻!除非,他能拿出强有力的反击方式叮铃铃摆在桌上的座机突然响起。小熊猫一把捞起听筒:喂?什么事这么紧急?明明正在开会被迫闭嘴,朱厌瞪大眼睛扫视着小熊猫,随后就看对方眼睛一亮:噢?你说华西小组那边有新进展?是说旁听席提出了整治阴邪的新办法?朱厌:接二连三被打脸,这位大名鼎鼎的议长一时陷入自闭。他身旁,强有力的竞争对手天狗,却依旧保持着年轻人独有的活力:是旁听席?他说了什么?小熊猫放下听筒。要不是新方案听起来实在有趣,那边也不会刻意打来电话。见在场众议员都一脸的好奇,它干脆起身:三言两语说不清,不如我们现在下去,当面听听他的说法。朱厌与天狗对视一眼。难得默契一场,两位死对头同时起身。不知高层们正往楼下走来,肖宸还站在黑板前,写写画画的阐述方案。参加这场会议前,他也没想到自己会站在这个地方直到刚才休息时,接到徐老爷子的电话。许久不见,那边声音依旧中气十足:肖大师!你最近去哪儿啦,店里都没人!肖宸一愣,还以为徐老爷子白跑一趟,当即愧疚道:徐大师来了?怎么都不说一声?徐老爷子依旧乐呵呵的:啊?白跑的不是我,是应家家主啦!他个大傻子在门口等了三天!肖宸:听对面兴高采烈那劲儿,肖宸险些以为他是专程打电话来幸灾乐祸的。好在下一秒,徐老爷子就恢复了正经:说正事。肖大师你知道吗,龚世昌那边有新的进展!什么进展?关于阴邪。肖宸当即表情一凛。对面人还觉得这个消息不够劲爆,又加了一把料:龚世昌那不是捉了只鬼吗?那鬼也真倒霉,掉进阵法大师手里抓不住重点似乎是老年人的通病。稍微啰嗦了一通,徐老爷子终于嗓音一沉:通过阵法,他测出了阴邪的来处很可能就是这群阴邪的老巢!第148章 染上肖宸听得一愣。按徐老爷子的说法, 阴邪身上有股燥热的气息,透着些许太阳的味道。他们当时就猜这群邪物来自于北方,只不过无法确定。只是当龚家的藏宝阁被闯,惨遭盗窃, 龚世昌当即下了血本,誓要查出它们的来历。经过漫长的布局, 总算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华北肖宸嘴唇嗫嚅。听到这边的嘀咕声, 徐老爷子当即来了精神:对。正好洋都有杨家, 京城有应家;要是真在那方, 出征时也有个照应。这群阴邪为非作歹, 跑到大师群里来盗窃, 甚至还偷偷修习了术法。提起它们时,徐老爷子都颇咬牙切齿, 恨不得连着老巢一窝端了。阵法定下的位置并不精准, 只大概有个方向巧的是,正处于应杨两家的中心。应家,肖宸只在阵法大会时见过一面;不过杨家想到脱线的杨宇芝, 肖宸隐隐有些怀念, 只是心头的顾忌也无法抹消:你们要过去?万一找错了呢?只一个可能性,玄学界就打算兴师动众。被这群阴邪骚扰过的人不在少数虽然几乎没有伤亡, 但接连不断的小偷小摸,两个群体间也算积怨已久。阴邪在暗,他们在明;陷入被动这么久,一有这群邪物的消息, 就算人手再紧,玄学世家们凑都会凑够人数出来参与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