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句不离肖宸,看样子小楚真是把他放进了心里。不过,如果没有肖宸那随手一帮,也不会有小楚的这个冠军;如果小楚没能拿到大赛冠军,也不会有家族此后对他的倾力培养几十年后,为玄学界留下无数阵法学识的阵圣,说不定永远都只是一位无名小卒。不过现在,尚且没谁能料到这么久远的事。小楚只是在台上激动万分的发表演讲,往野营地段散步的肖宸二人,也不知某天自己的名字会被写进玄学界教材里。而应许昌就更没想到,台上那人会成为超越自己的阵法大师了。不过,阵法本就只是应许昌涉猎的其中一方面;就算知道,估计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反应他只是焦虑的在人群中抖着腿,随后被许玲芹碰了一下胳膊:想什么呢?那么着急。应许昌瞥了她一眼。许玲芹被瞪得有些火大,瞪大眼道:你不会也和他们一样,打算把自己摆得那么低的,去和那两个人交涉吧你不也想?只是没机会这么做而已。应许昌冷哼一声。心思被戳破,许玲芹双颊涨红,而后小声的驳斥:胡说八道!不,不就一个能御水的家伙我犯得着费这些力?应许昌心想御水这两个字真是太轻了,根本连重心都没能概括那可是龙!华夏民族的精神图腾,从古至今无人质疑的鳞虫之长,龙!不过,应许昌也懒得把这些信息告诉她。终于等到颁奖仪式结束,赶在公交车开过来前,他已经跟个兔子似的往树林里奔去:你懂个屁!有本事别跟过来!我才不跟呢!许玲芹在原地跺脚,煞白着脸看众人往树林中追去。要是被家里知道,她错失了与大师交好的机会,甚至不小心交了恶自己一定会被念叨到死的!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许玲芹愣愣站在原地,片刻后,沙滩上只剩她一名选手。瞧见参赛人员的殷勤程度,几乎瞬间,所有选手都选择了跟风;纷纷一起追去森林里,试图和肖宸聊上两句。孤身一人被留在原地,许玲芹干脆抛弃形象,一屁股坐在沙滩上。她正呆望着树林的方向,突然察觉树林上方升起一小片阴影意识到不对,许玲芹当即起身,眯着眼往天空看去。视线范围内,一只雪狮正凌空而起!发现那雪狮上似乎坐了个人,她不由揉了揉眼睛,更仔细的往那方盯去须臾间,许玲芹面色一变:那不是肖宸吗!而且,他屁股下的坐骑,怎么和传闻中的白泽一模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她愣愣仰着头。这还没完,几息后,一股更大更惊人的阴影骤然从树林间浮现巨虎腾空而起,往肖宸所在的方向追去啊!瞧见穷奇,许玲芹吓得倒退几步。她还记得,那双爪子是如何肆意的玩弄着自己,自己又是如何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结果,穷奇竟然在跟着肖宸?怪不得肖宸主动请缨去树林,怪不得工作人员当时表情那么奇怪莫非他俩是一伙的?!自己究竟是惹上了什么人啊再度一屁股坐到沙滩上,许玲芹也顾不得震惊了,只灰头土脸的垂下脑袋。与她所想的完全不同,天上那一人几兽间,其实并不怎么和谐肖宸,它怎么又跟回来了!小鹦鹉踩在肩膀上嘎嘎乱叫,气得跺脚;双爪离地的瞬间,险些直接被强气流卷到半空去。危机时刻,肖宸一把将被吹飞的小鸟捞回来,团进自己怀里。无比怜爱的摸了摸它的翅膀,一根根把羽毛理顺,肖宸一脸慈爱:你说什么?我听不清。小鹦鹉:这个借口太烂了你已经用过一遍了!小鹦鹉很想抗议,但羽毛被青年捋顺的感觉实在是太舒服了。一张鸟喙就是一串儿春雨般的啼鸣,到最后,小鸟干脆拿翅膀捂住鸟喙,认命似的摊在青年怀里享受。翅膀伸得极开,羽毛尖儿恰巧碰到一片凉凉的蛇鳞。察觉到领地被入侵,小蛇倏地睁开翠眸,冷冷瞥了它一眼。刚才还一点儿事没有,一到需要起飞的时候,小蛇就陷入了脱力状态。一会儿步子都没法走,一会儿脑袋都抬不起来肖宸担忧的询问下,也不知是真累了,还是铁了心要争取该有的福利;他顺势便化作蛇形躺在地上,只睁开一双竖瞳,巴巴地望向青年如他所愿。肖宸邀请下,小蛇整条团在青年怀里,享受手指时不时的按摩。尾巴尖儿都舒服得伸直,他亲昵的贴在肖宸腰上,虽然隔了一层布料,蛇头却有诡异的发红趋势小鹦鹉看得一身恶寒,甚至忘了追在后面的穷奇。等几人降落在后院中,筵青也被肖宸捧起,远远的放在草地上时,它才终于抓到机会:肖宸肖宸,这蛇是不是故意的?别瞎说。肖宸瞥了它一眼:筵青累了。可是肖宸小鹦鹉总觉得哪里不对,据理力争道:刚才它躺在你怀里的时候,七寸都要冒烟了!什么,筵青生病了?肖宸被吓了一跳。发现自己的说法引起了歧义,甚至让肖宸又想捧起青蛇检查身体,小鹦鹉眉头一皱,嘎嘎乱叫: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它,它身体明明好得很,还被你摸舒服了呢!摸舒服肖宸想了想:其实这是双向的。我刚发现,撸蛇也挺舒服。小鹦鹉:肖宸试图给它解释:形状上乘,手感良好停你别说了!小鹦鹉的玻璃心碎了一地,伤心欲绝道:原来你喜欢这种型号肖宸脸上莫名一红,话锋一转:我是说鳞片啊,鳞片摸起来像玉小鹦鹉:一解释怎么听起来更怪了!几人吵闹间,还不知远处树林里的选手们都扑了个空。直到登上巴士,众人都百思不得其解:明明自己是看着肖宸跑进去的,怎么一眨眼的功夫,人就不见了呢!第115章 筵席等公交车好不容易停在院落, 即使心中有诸多疑虑,众人还是纷纷下了车。比赛结束后,他们还有一大堆事要忙。决出胜负只是其中一环,等回到龚家大宅,还将举行落幕仪式。象征着荣誉的奖杯将在众人见证中交付给小楚;而其他选手除了站在一旁祝福,个别表现突出的,也能获得自己该有的荣耀。落幕会后,众人将稍作休息。等到了晚上, 龚家还将举行盛大的庆祝筵席。尚且滞留在比赛场地的选手以及各位裁判都会参与此次聚会,不仅是为了蹭吃蹭喝,更是为了借着这个机会扩展交友圈。无论是选手还是裁判,背后都站着庞大的家族利益;难得这么多新秀聚在一起, 要是能聊上天,将来多个朋友多条路也是好的不过这次,众人却都没太多与同行者交流的意思。等落幕仪式结束,趁着筵席开始前, 选手们都回宿舍收拾起行李。小楚一个人捧着奖杯,坐在角落傻乐;除了杨宇芝在祝贺他,其余人专心致志的收拾了半天, 东西倒是越收越多玉扳指, 五谷树种念出一种, 便拿小礼盒包好一种。应许昌在那儿一样样的清点财物, 时不时还抬起头偷看别人一眼。待发现他们也和自己一样, 急着为筵青准备礼物, 顿时危机意识丛生。和其他选手普通层面上的招揽不一样,龙与应家的渊源,并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而且这么多年,应许昌还是第一次在应家以外的地方看到龙!对这种生物不敢有分毫不敬,为了争取分毫与筵青搭上话的权力,应许昌只能往死里塞礼物。不知一大波来自选手的糖衣炮弹即将袭来,领着小蛇,肖宸还在院落里忙前忙后。明天就将回归宠物店。这住了好几天的院子,可得好好收拾一下。小鹦鹉蹲在他肩上哼哼。穷奇降落后,院里全是激起的尘土;小鸟被呛得疯狂咳嗽,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一边还不忘嫌弃巨虎:肖宸,咳咳,你看啊,这家伙实在是太脏了穷奇碧绿的眼一瞥,对小鸟呲了呲牙。不同于宠物店其他平和温顺的种类,四凶兽可是百分百的危险品种;咬死几只大象都算小事,更何况一只小巧无比的鹦鹉了塞牙缝都不够。小鹦鹉被看的浑身一寒。猛然想起筵青刚出生那会儿的凶样。它吓得缩起脖子,整只鸟缩到肖宸脸颊后。觉得找到安身之所,仗着有所倚仗,小鹦鹉又不甘示弱的伸出头来:本来就是嘛。肖宸你看,你在这扫地扫了半天,它一尾巴下来,院子里全是灰这不是白忙活吗!接连不断的叽喳声中,肖宸扫地的动作一顿;为了获取片刻的安宁,干脆空出一只手,挠了挠小鸟的下巴。小鸟舒服得接连发出几声啼鸣。不远处,穷奇似乎捕捉到了所有坏话,看起来更凶了。它伏下身做出攻击姿态,朝怪隼呲牙咧嘴;本竖在背后摇来晃去的尾巴却一动不动的横在了池塘上,再没激起分毫的尘埃。一片静默中,小鲛人坚定的沉在池底,依旧不敢浮出水面和穷奇的巨尾对视。下巴被挠得又痒又酥,小鸟爽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仗着集三千宠爱于一身,还在接连不断的告状。而且肖宸,它嘴巴还有腥味,啾啾,一张嘴那味儿就被风吹过来这么只脏老虎要是进了店,可不得把整个后院都弄脏啊!堂堂四凶之一被简称成了脏老虎,穷奇目光凶得像能吃人。它恶狠狠的瞪视中,肖宸深以为然,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所以一回去,咱就得给它洗澡。就是嘛啾!猛然捕捉到关键词,小鸟眼睛倏地瞪大:脏成这样儿你都带它回去!觉得自己宝贵的领地收到侵犯,小鹦鹉悲伤得翅膀乱扑腾。不止是它,白泽也警惕的扬起脑袋,尾巴烦躁的甩来甩去。嗯?怀中一暖。再度收获一颗毛茸茸的狮子头,肖宸百思不得其解:它最近情绪不对啊,这是怎么了?可能是缺乏运动。筵青在一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它买个猫爬架试试。充分意识到自己的优势在于人形,小蛇树立了新目标,致力于不动声色深化同僚们的兽类形象,将其他异兽永远固定在宠物这一阶层上,以彰显自己独一无二的地位。肖宸倒也没觉得不对。这种暗流汹涌的较量,的确很难察觉到就是了。他只是认真思考小蛇的提议,随后打量了一下雪狮的身形:那恐怕得定做一个。已经开始回忆周边木匠的联系方式,肖宸还真把这事放进了心里。肖宸,店里有鸟爬架吗?见他陷入沉思,小鸟无论何时都不甘落后:我也需要活动身体!你不是天上飞的吗。筵青瞥了它一眼:锻炼爪子干嘛?小鹦鹉涨红脸哼哼两声,抓紧肖宸肩膀,一时找不到角度反驳。肖宸倒是毫无歧视之意,发挥了一如既往的宠溺精神:行,回去就给你买个架子。得到承诺,小鹦鹉高兴得不行,爪子在青年肩膀上连踩几下,脑袋也亲昵的蹭过去。见青年脸颊都差点被某鸟蹭红,郁闷的又变成了筵青。见男人站在原地不说话,肖宸一视同仁:给你也换个蛇箱?不用。男人定了定神,坚决维护自己身为人形的尊严:我在外面活动就好。而且,我不住蛇箱了。不住蛇箱了?肖宸惊讶得像看见自家崽崽初长成的家长。不住了。筵青十分坚决,得寸进尺道:我想睡床。行。肖宸想了想,倒是干脆的答应下来。正巧龚家施工队在帮宠物店安幻阵,空间终于扩大,多给筵青准备个房间也是好的。不知自己和肖宸一起睡的期望落了空,筵青眼睛一亮,目送青年进了房间。院落打扫完毕,准备收拾收拾参加晚宴,肖宸换了身白衬衣。将龙角仔细用几层衣物包好,放到行李包最底层拉好拉链后,他才又返回院落。见青年准备完毕,肩上还踩了只鹦鹉,筵青不动声色转过身,也打算收拾一下自己:我去换套衣服。没想到对面人听闻此言,脸上明显很惊讶:你也一起去吃饭?筵青:不行吗?习惯了无时不刻跟在肖宸身后,当这条约定成俗的惯例被青年质问,筵青明显有些低落。察觉到小蛇情绪有异,肖宸赶紧摆了摆手:不是,你不是不喜欢应酬?我想着让你多休息会儿。而且,刚才回院的时候,小蛇不是还累得步子都迈不动吗?怎么现在又有精神参加社交活动了。筵青唇角绷成一条直线,发丝下坚毅的轮廓有逐渐变红的趋势。诡异的片刻沉默后,他缓慢而坚定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已经休息好了。清楚的记得小蛇是怎么化作原型团进自己怀里的,肖宸还不由自主为对方担心:真好了?筵青死不松口,说什么也要陪着肖宸出去:真好了。对面男人眼神坚定,不似作伪。肖宸这才信以为真,放小蛇去换衣服,自己一个人等在门口。只有小鹦鹉觉得不对,还发出不甘心的呐喊:所以这蛇果然是装累的吧!等再出门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山上的夕阳很有特色,层叠相染的云层近乎于桃粉,缀在遥远的天际。当桃粉逐渐染上金黄,叶片轻微的簌簌声中,巴士再度排成一列下了山。为了替选手们庆祝,同时也是犒劳这么些天忙碌的工作人员,龚家的这场晚宴,定在山脚最大最豪华的酒店。刚进门就能闻到一阵食物的香气,累了这么久,众人都是精神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