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厉叡神色再次变得焦急以后对他说:“别急,听我说。”“厉伯父,请问那伙人已经逃了多久了”苏幸看着厉越问。“已经两个月了。”“我想这两个月里一定发生了什么,才让您和厉爷爷确定那个人准备报复,并决定把这件事告诉我们。”即便在这时候,厉越的眼睛里也忍不住带上了一抹赞叹的目光。头脑清晰、冷静,带人知礼,分析条理分明、有理有据,这样一个孩子真的是不必他们家小叡差。“对,我们这两天收到了一封威胁信。”苏幸不用问就知道,那封信必然被送的毫无痕迹,不然的话人早就被抓到了,他们也就不会知道这件事。厉叡这个时候也冷静了下来,他已经知道苏幸想要说什么了。“你看,已经过去了那么长的时间,如果那一伙人真的打算报复,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们把基本的情况摸清楚,你再把我送出去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了。”即便对方的势力已经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但是不可否认,即便是对方的残余势力也不容小觑,尤其是人在逼上绝路的时候,最容易选择走上极端。在这么一个情况下,这个人能耐心地潜伏了这么久,还能给厉越寄去威胁信,并且不被对方察觉,足够说明对方这段时间绝对不会是在坐等死。他肯定已经把要摸的情况已经摸了个差不多才会送上那封信。毕竟,有的时候在暗处看着自己的敌人恐慌,比直接给敌人致命一击要有趣得多不是吗这样更能满足这些人的欲望。在这种时候与其把苏幸送走还不如把他留在身边,毕竟在国内还是厉家的主场,但是一旦把苏幸送往国外,还不如留在身边。厉叡也是想明白了这一点,当下歇了把苏幸往外送的心思,只想怎么把人好好绑在身边保护好。“我们告诉你们这件事是希望你们自己提防着点,同时,最近这短时间我们可能会派人在你们身边。”厉安说。厉叡的脸色还是不太好看,但是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这样。毕竟敌人在暗,更何况那伙人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既然都逃了出去还能做出寄威胁信这样的事情,那就证明那些人已经不计后果了。要是苏幸落在了这群人手上,厉叡简直无法想象那种后果。“小幸你和小叡最近先别去学校了,在家待一段时间。”厉璟说。苏幸愣了一下,他不太赞成这种方法,很简单,他们不可能永远躲下去。但是他看了看厉叡又看了看厉璟,还是点了点头。他知道,一旦那群人展开报复,他和厉叡必然是最先被盯上的。很简单,在很多人的思想里,对后辈动手,是最能对一个人或者说一个家族进行打击报复的事情。厉家这一代的子嗣并不多,每家也只有一个孩子,另外的两个人都是比厉叡大的,现在已经进到公司了。厉安跟厉越也已经跟那两个孩子打好了招呼,也在他们身边安排了人。“我们会尽快把人找出来,但是小叡,这段时间里你们一定要注意好安全,身边不能缺人。”“好。”厉叡握紧苏幸的手说。“别担心。”苏幸说。“你身边也要多带些人。”厉安对着厉璟说。厉璟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这父子俩的关系自从厉璟因为厉叡的妈妈跟厉安闹翻后就进入了冰点,后来因为厉叡的出生才开始回温。厉安作为一个军人无法看着自己的儿子强制性绑架一个人,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又没有办法亲手对自己的孩子动手,当初他差点厉璟给打死。但是有什么办法,厉璟之后就搬了出去,而且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最后厉璟还是跟那个女孩结婚了,并且生下了厉叡。厉安感觉有愧,带着弥补的心思就越发地宠着厉叡。说完了该说的事情,厉安就准备起身回军部去了,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间停了下来:“回老宅吧。”厉家老宅,厉璟长大的地方,那里的警卫力量足够充足。但是厉璟依旧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苏幸的错觉,他好像听见了一声叹息。因为这件突发事件,苏幸刚回学校没有几天后就再一次缺席课堂。要不是他已经申请过免修,今年的课程估计要凉了。厉叡也把大多数的事情都搬到了家里,偶尔苏幸遇到事情要去公司的话他也会跟着,同时后面还不知道藏着跟着多少人。但是因为这个原因苏幸再一次见到了好久不见的王岩。王岩再次做回了两个人的司机。苏幸跟着厉叡安安静静的在家待了三天,这三天都过得很平静,一点事情都没有发生。甚至就连上次头部受伤之后每晚都会做的梦,苏幸都没有再做过,脸色看起来都好了不少。这期间苏兰跟苏瑜棠来过一次,但是苏幸没有跟他们说这件事情,只是隐晦的提醒他们平时出去的时候注意下安全。两个人都是人精,即便苏幸不说缘由,但是必定不会无缘无故地跟他们说这个,于是都郑重地表示自己会注意。这天,苏幸正在书房看着书,就见厉叡出去后过了一会儿就拿了个东西放在他手里。那是一个银白色面料的锦囊,上面用鲜艳的红色绣着一个“幸”字。“这是什么”苏幸看着厉叡问。那锦囊的面料一看就是好料子,摸上去十分舒服。但是上面绣的那个字一看就知道是个绣工不熟练的人绣的,针脚参差不齐,有的地方疏有的地方密,绣工极其稚嫩。“平安符。”厉叡坐在他身边轻轻地说,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苏幸的神情,整个人的身体微微绷紧,带着丝让人不易察觉的紧张。、第七十五章 梦魇二苏幸顿时愣住了,他看着手里装着平安符的锦囊像是在攥着一个小暖炉,暖融融的感觉一直从手上渗透进了心里。“我就说说你还真去了。”苏幸感觉嗓子那里发紧地有点难受。厉叡没说话。苏幸看着锦囊上的字突然一把抓过了厉叡的手。厉叡被他抓了个措不及防,反应过来他要干嘛之后眼神一紧,就想把手往回抽,但是苏幸抓得紧,他也不敢用力,干脆像是耍赖一样把自己的手攥了起来。“松开”苏幸看着厉叡把脸色一板,凶巴巴地说。厉叡看着他,像是挣扎了一番,最终还是乖乖地把手伸开了。苏幸凑近一看,厉叡原本干净的手指上已经多了很多针眼。有的像是有几天了,已经只剩下一点点痕迹,但是有的就像是新扎的一样。苏幸看着顿时又有气,又心疼。“怎么弄成这样子”就一个装平安符的袋子而已,随便找一个不就行了,非把手弄成了这个样子厉叡瞅了瞅,见苏幸不像是真要生气的样子,才开口说:“那个人说,带着你名字的锦囊会让平安符发挥的作用更强。”“别人说什么你怎么都信”苏幸还看着他的手,依旧在心疼着,听见他这么说顿时给气笑了,但是到底还是更心疼他手上的伤,“还疼吗”“不疼。”厉叡立刻摇了摇头,“真的,一点都不疼,过两天就好了。”“怎么这么傻啊。”不知道多少次,苏幸再一次说出了这句话。然后苏幸拿起了那个小小的锦囊,把它装到了自己的口袋里,看着厉叡的眼睛认真地说:“很漂亮,我很喜欢,会好好带着的。”厉叡闻言,眼睛亮了起来,耳朵尖悄悄地又泛红了。这天厉叡去了公司,苏幸这边,安诚打开了新的市场缺口,正好也有个会要开。等会议结束已经中午了。苏幸坐在车上,王岩正带着他往厉家走。路经中心商业街的时候,苏幸想去买点东西。刚下车,电话就响了起来。“阿幸。”厉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嗯,忙完了”苏幸站在车边,笑着跟他谈。“忙完了,你在哪”另一边,厉叡说。“我在中心商业街”“碰”苏幸的话还没说完,一阵巨大的碰撞声传来,苏幸亲眼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车失控碰上了另一辆缓慢行驶着的蓝色的车,就在他们不远处,就在他要去的那家店门前。手里的手机瞬间从手里掉落。坐在车里,注意着四周的王岩一车子从车里钻了出来,来不及说话就把苏幸塞进了车里。“阿幸阿幸喂”另一边,坐在办公桌前的厉睿猛地站了起来,脸色剧变。厉叡只听见一阵碰撞声穿来,随后就是手机的乱流声。不论怎么他怎么呼唤,都没有人再给他恢复。强忍着心里的不安,厉叡一把抓起钥匙慌乱地跑了出去。王岩带着苏幸一路往厉家方向驶去。不怪他大惊小怪,实在是特殊时期不得不慎重。而苏幸自从看见那场碰撞之后就好像整个人都失了神。碰撞的过程在他的眼前不断重演,明明被碰的是一辆蓝色的车,但是意识就好像扭曲了一样,那辆车在他眼里变成了黑色。明明这种中心商业区是很少会发生车祸的,因为车速都很慢。但是一辆黑色的车却以飞快的车速迎面正在缓慢行驶着的同样是黑色的奥迪。挡风玻璃瞬间破碎,整个车头发生严重的变形,黑烟冒了起来。冷汗顺着苏幸的脸流了下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脸色已经变得苍白,甚至是连嘴唇都已经失了血色。整个人像是在承担着巨大的痛苦。王岩的电话响了起来。王岩接通了电话,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王岩把手机递给了苏幸。直到递手机的这一刻,王岩才注意到了坐在车后面的人脸色已经惨白得不像样子。“阿幸能听见我说话吗”电话的那头传来厉叡焦急的声音。明明手机就在耳边,谁都能听见那声音的主人是有多着急,但是苏幸却感觉那声音离自己很遥远,跨越了时间的限制,他想说些什么,到最后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阿幸刚才怎么了,你说句话好吗”从手机里面传来汽车飞驰的声音,哪怕是经过了网络的传输,也能想象得到那边的人已经把车飙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头疼的不像自己的,不知道从哪里多出来的片段在脑海中不断地重现,苏幸连说一个字都感觉十分困难。他努力地找回一丝清醒,从嗓子里面挤出了几个字。“好好开车。”说完之后就像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手机从手中滑落,掉到了车座上。“小少爷,您还好吗”王岩坐在前面,尽量把车开得平稳,好让苏幸能舒服一些。他问了一句,但是许久都没有听到苏幸的恢复,抬头一看后视镜,就见苏幸眉头皱起,双目紧闭地仰坐在后座上,像是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又像是已经失去了意识。王岩看这个样子,车头一转把他送到了医院,同时给厉叡打了电话。等王岩把苏幸送到医院的时候,厉叡的车已经等在了医院门口。“少爷。”王岩从车上下来,拉开了车的后门。厉叡手一伸把苏幸从车里抱了出来。“不是说没受伤吗阿幸怎么会昏过去”厉叡一边走一边问王岩,医护人员已经等在了门口,郑远栋已经再次被厉叡拉了过来。“不知道,当时车祸发生的地点距离我们虽然很近,但是没有波及到小少爷。小少爷当时神情就不太对,是我疏忽了,到上了车之后才注意到。”厉叡把苏幸放在了移动病床上,跟着医护人员一起到了急诊那边。就连厉叡都已经不记得这是他们第多少次进医院了。似乎自从他回来之后,苏幸就一直多灾多难。“在哪里发生的车祸”苏幸被推了进去,厉叡却被留在了门口。为了压下心底的不安和焦躁,厉叡只能找点事情转移注意力。王岩吐出了一个地址。厉叡顿了一下,瞬间神色剧变。他不安地踱了两下步,眼底闪过一抹恐慌,随后又被他压了下去。他不断地说服自己这只是一个巧合,但是却忍不住地往那个方向想。如果他的猜想是真的,那么,他该怎么办苏幸还会要他吗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像无数次的回放,苏幸再一次被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他的眼睛微微闭着,眼睫毛不时地颤抖像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梦魇之中。一场场熟悉而又陌生的场景在脑海里不断翻转,里面的人是他又不是他。那些受过的苦与痛、那些忘却的累与恨、那些屈辱的日子终于再一次的,以一种无法阻挡的方式再次回来了。苏幸猛地睁开了眼睛。照进来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疼,眼泪像是要从眼眶里流出来,却又被他生生忍下。脑海里的新的记忆还在,与现今的不断碰撞,让他一瞬间分不清自己是否回到了现实。“阿幸”厉叡刚从郑远栋那里回来,就看见苏幸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但是身上的气息却又与周围格格不入,就像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有什么已经脱离了掌控,在苏幸的身上有一种让他十分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让他胆战心惊。呼唤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厉叡大步一迈走到了病床前。“阿幸,头还疼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医生来。”厉叡一连问了几个问题,但是都没有得到苏幸的回复。他伸手就想去按床铃。苏幸的目光直愣愣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