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甜点,太好吃了”“就你嘴馋。”苏瑜棠笑了起来,“以前每次去我们家,小姨做的甜点就你吃的最多。”“好吃啊。”周棋理所当然地说,然后又对着苏幸说,“苏幸我告诉,苏姨做的小甜点特别好吃,在外面都找不到那么好吃的甜点,等下次我们去的时候你尝尝,绝对令你回味无穷。”“好啊。”苏幸看周棋说的那么夸张的样子也笑了,“我现在倒是挺好奇了。”“我也有点好奇了。”楚清远说。“好奇吧好奇吧绝对不会差的”周棋说。一伙人说说笑笑地往外走,苏幸却在门口碰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楚清远看苏幸的脸色一下有些不对,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但是也没有看出什么来。“怎么了”楚清远问。“我看见我的父亲了。”苏幸抿了抿嘴唇说。“你父母”苏瑜棠问了一句,扫了一眼苏幸看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伯父伯母在哪”周棋问。正当这时候,苏得喜也看见了苏幸。苏幸见此说了一句“你们先走吧,我不去了”,然后就走向了苏得喜。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太对的气息。“爸,你怎么来了”苏幸走过去问。苏得喜看起来显得很憔悴的样子,整个人比苏幸上次见到他的时候看起来苍老了不少。“你娘病了。”苏得喜开口说。接下来是两个人的一阵沉默。苏幸知道,如果苏得喜说的是真的,那这病就绝对不是小病。苏得喜没有他的电话,只知道在哪个大学,要是普通的病苏得喜绝对不会费这么大力气来找他。“什么病”苏幸问。“医生说可能是肺癌,要做手术的。”苏幸瞅了瞅苏得喜,见他神色间尽是疲惫,这怕病了不止一两天了。“多少钱”苏幸沉默了一会儿问。苏得喜看了看他,露出一个类似苦涩的,却显得有些怪异的笑:“钱的事你一个孩子能帮上什么忙回去看看你娘吧,她情况不太好了。”苏幸听了,心里总感觉哪里怪怪的,不太对。他跟李芳的关系怎么样,家里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他在那个家一向是不受欢迎、可有可无的存在,他不信李芳会想见他。他们见他有什么事呢除了钱他想不出来别的理由,但是他主动提起却被苏得喜拒绝了。难道是李芳真想见他或许他们之间还有一点他所不知道的所谓的亲情的存在苏幸忍不住扯了下嘴角,他不知道自己这是天性薄凉还是存在于他们之间的悲哀,遇到这样的事心里竟然一点对亲人的担忧都没有,反而满脑子想得都是他们的目的。“苏幸啊,你娘以前做得再不对她也是你娘,临了了想见见你,你不会都不见吧。”哦,对了,还有一点不对的,苏得喜这次见他竟然是好好跟他说话,还喊了他名字,而不是叫他小杂碎,小野种。苏幸听着苏得喜的话,脑子里想的却尽是不挨边的东西。“苏幸”或是一连问了苏幸几次苏幸都没有应他,苏得喜再开口已经带上了让苏幸熟悉的语气。莫名的,苏幸竟然有一种这才正常的感觉。“我跟你回去就是了。”苏幸笑了一下说,“但是你得先让我去找人请个假。”“去去去快去”苏得喜像是不耐烦地说道,苏幸没有注意到的是那声音里带的一点急迫。苏幸笑了下就准备往校门那里走去,却没想到一转身就看见了依旧等在那里的三个人。“你们怎么还没走”苏幸问。“这不是等你的嘛,说好一起去吃火锅的”周棋说。“这顿火锅我怕是跟你们一起吃不了了,我要回家一趟,正好你们回头帮我请个假吧,省了我去找人了。”“怎么突然要回家”苏瑜棠问。“我爸说我妈生病了,要我回去一趟。”苏幸笑了笑,只是笑意没达眼底。苏瑜棠想说那你回去也没什么用啊,但是到底没有说出口。苏幸是他们的孩子,最起码现在还是,母亲生病理应回去看看。“什么时候回来”楚清远问。“请两天的假吧,我尽快回来。”楚清远点了点头,不再问别的了。苏幸看了看校门,也没有回去收拾东西,转身就直接走了。身后苏瑜棠看着苏幸的背影欲言又止。苏幸就这么两手空空地跟着苏得喜回了s省。看着窗外莫名有点可惜,厉叡明天就回来了,这样一来暂时性又见不到他了,也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炸毛。a市距离s省不算太远,两个人做了七八个小时的火车也到了。一年多没回来,再一次踏上这片土地,苏幸竟然感觉有点陌生。让苏幸感觉奇怪的是,苏得喜领着他走的不是去医院的路,而是回家的路。“妈不在医院吗”苏幸问。“今天太晚了,歇歇,明天再去。”苏得喜说。苏幸皱了皱眉,总感觉事情透着点不对劲。但是他又想不通究竟发生了什么。等回到了家,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双胞胎也不在。或许是被送到他们姥姥家了苏幸心想,毕竟苏得喜要照顾李芳的话,确实没有精力再照顾双胞胎。“你吃什么我给你弄一点。”苏得喜说。苏幸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苏得喜像是被他这一眼看得不自在一样,梗了梗脖子。“算了,我不饿。”苏幸说,“我们明天什么时候去医院”“你才刚到家,那么急做什么”“我还有课,只请了两天的假。”苏幸说。苏得喜听了搓了搓手:“请假不就那么回事儿嘛。”苏幸闻言盯着他看了起来,苏得喜像是被他那目光给刺激到了。“瞅瞅瞅有什么好瞅的你自己的老子不认识了”苏幸闻言也不恼,反而笑了起来:“我就请了两天的假,要是时间一长了不回去,学校里是会找人的。”“你们学校里人那么多,他哪有功夫谁都管,”苏得喜不以为然地说,随后又不耐烦地冲着苏幸道,“明天一早就去,行了吧”苏幸不说话了,笑了笑转身向门外走去,在转身的那一刻,嘴角的那一点点笑意顷刻间消失不见。“你哪去”苏得喜在后面喊。“去找个地方住。”苏幸淡淡地说。这个家从未有过他的位置。“在家里你还要去哪找地方住这家盛不下你是吧”苏得喜说,“你今天就睡你两个弟弟的床”苏幸听了也不反驳,就往另一个屋里走。反正就是睡一觉,在哪他都能睡。中午的饭没来得及吃,但是幸好他在火车上还吃了一顿,这会儿也不觉得饿。苏幸躺在床上手搭在头上看着外面,他拿过手机看了看,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了,但是他却一点都不想睡,眼里了无睡意。手里的手机被打开到了联系人列表,苏幸有些犹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在这时候给厉叡发消息,厉叡本身就睡眠不太好,自己这一个消息发过去只怕不管他有没有睡,都会影响到他了。正当他犹豫不决的时候,手机响了。苏幸看见发消息的人就笑了,或许真的有一词叫做心有灵犀。那是厉叡发来的一条消息,上面就三个字:睡了吗苏幸立刻回了过去:还没呢你怎么还没睡接着苏幸毫不意外地收到了厉叡的视频邀请。“怎么还没睡”厉叡问。“睡不着。”苏幸说。这时,厉叡像是注意到了什么,眉头皱了起来:“你不在学校”“啊,我回家了。”苏幸笑着说,“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明天估计见不到你了,我请了两天的假。”“怎么突然回家了”“我爸说我妈病了,让我回来看看。”苏幸说。“很严重吗情况怎么样”厉叡问。“还不知道,我还没见到,我爸说明天带我去医院。”厉叡的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苏幸看他这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好了,你这幅苦大仇深的样子是怎么回事我就是回个家而已。”厉叡叹了口气:“照顾好自己,好好吃饭。”“嗯,你也是。”苏幸说。“那你先睡吧。”厉叡说,“别熬了。”“嗯。”苏幸答应着了。苏幸挂上电话,把他放在了枕边,眼睛闭了起来,努力地睡觉。另一边,厉叡挂上电话,揉了揉眉心。“蒋绪,给我换机,去s省。”厉叡说。“最早的航班是明早五点的。”蒋绪说。“定。”厉叡说。“好。”蒋绪说完定下了机票。“发生什么了吗”作为下属,蒋绪不应该问这一句话。但是蒋绪不同,他虽然是厉叡的下属,也是他的朋友。“苏幸回家了。”厉叡说。蒋绪顿时了然。对于苏幸的事,厉叡从来都没有想过隐瞒,跟厉叡一起玩的朋友基本上都都知道厉家大少喜欢上了一个人,一句坏话都听不得别人说,但是谁都没见过,厉叡把他保护的太好了。既然是因为那个人,那也就没什么奇怪了。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回到正常字数了,心塞塞。、第五十三章 断绝关系第二天早晨,苏幸醒来的时候已经七点了。吃完饭,他坐在餐桌前等着苏得喜带他去医院,等来等去却见苏得喜根本就没有带他出去的意思。到这个时候苏幸再看不出来不对劲,那真是白活了。“不是去医院看妈妈吗”苏幸看着苏得喜问。“不用去看了,你娘等中午就回来了。”苏得喜喝了口酒说。“妈妈根本就没生病吧”苏幸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苏得喜看了一会儿慢慢地说,“或者说生病的不是妈妈,是谁让我猜猜,是弟弟吗”苏得喜听了以后,手里的筷子啪地一声被拍到了桌子上。“就是你弟弟生病怎么着你他娘的就这么不想着他好”他手猛地拍了下桌子,指着苏幸的鼻子说,“你老子请你家来一趟就恁难吗俺是请不动你还是怎得”苏幸面无表情地听着他嚷完,慢慢笑了起来:“当然行,老子使唤儿子天经地义,谁能说不行”他停了一下,再开口时眼里已然无丝毫笑意:“但是弟弟生病你不去看着,这样把我喊回家看着我有什么用呢”苏得喜听完一时间没开口说话,又坐了下来拿起酒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酒:“你弟弟病了,肺癌,要做手术的,十多万啊,你说俺去哪来能弄这么多钱去”苏幸听着脸上的神色一点点变冷。“俺给你说了门亲,就隔壁村的那个王富泉,你知道吧他家闺女今年十七,跟你一样大。人也长得挺出挑。”苏得喜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了看苏幸,苏幸就那么静静地,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不出来喜怒,只是眉眼间尽是冷意。过了半响,苏得喜见苏幸没有说话又接着说:“王富泉答应让你俩可以先培养培养感情,不用急着结婚,你要是真不乐意的话,认他当干爹也成。”房内静悄悄的,气氛变得凝结了起来。“我要是没记错,王富泉的女儿先天发育不全吧”“人家姑娘挺好的,就是人天真单纯了点。”苏幸听了真想笑,天真单纯,苏得喜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酸的一个词儿但是他现在一点都笑不起来。“你说吧,王富泉给了你多少钱”“你这小兔崽子说”“我再问你一遍,他给了你多少钱”没等苏得喜说完,苏幸平静地问。那落在苏得喜身上的目光无端的,让他有些发毛。“十万”苏得喜梗着脖子说,“怎么着多好一门亲事现在哪家娶亲不得花上个五六万咱能白得十万啊有了那十万你弟弟就有救了”苏幸盯着他,那眼神冷冷的静静的,一点人的感情都没有。过了半响突然间就笑了起来。那笑容里说不出是讽刺、悲凉、还是怒火。“所以,苏得喜,你十万块钱把我给卖了,我是不是还得感恩戴德地感激你啊”“苏得喜,我在你眼里就他妈一垃圾吧一个多余又碍眼的垃圾现在这垃圾竟然能换这么多钱,你是不是心里都快乐疯了哦,卖这垃圾的钱还能救你宝贝儿子的命,简直太他妈值了”两句话,像是把心里的怒火给发泄干净了,苏幸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神情平复了下来,只剩下了无边的冷意。明明天气这么热苏幸整个人却只感觉冷,刺骨的冷,像是隆冬的寒风穿透了皮囊,在骨缝里肆意穿梭。每当他感觉这些人已经做得很绝了时,这些人总会告诉他他们能做的更绝,直到耗尽了他的最后一点血、吸尽了他的最后一点髓才能心甘情愿地把他丢弃。“但是,苏得喜,凭什么呢”“凭什么你想让我当你儿子我就得当,你想把我卖给别人我就得乖乖地跟别人走呢”“苏得喜,你想把我卖了的时候想着我是你的儿子了,我五岁那年被双胞胎从河岸上推下去差点就淹死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我是儿子呢”“河岸上的石头那么多,我的头部、肩胛骨、肋骨多处受损,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记得我也叫你一声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