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什么意思嘛,路修了不就是给人走的嘛。路是给人走的,但这风城的路是给死人走的。韩皎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林沁,满意的看着林沁错愕的表情。真...真的假的,你别又在这胡编乱造。韩皎忽悠人的本领,林沁是领略到的。骗你作甚。说来也巧,韩皎刚说完,天边刮起了一阵妖风,飞沙走石,透着黑色邪气。这风城果然城如其名。林沁吐了一口被吹进嘴里的沙子。此地不宜久留,快走!韩皎拉起林沁就走,风沙太大,前方的道路一片迷茫,跑了很久,还是没有摆脱昏沉的风暴。韩皎越想越气,要不是自己卧底身份不能暴露,不能运用青冥教的咒术,此等妖魔还能困得住他?!韩皎现在无比想念安以墨,奈何安以墨在闭关中。韩皎你慢点!我跟不上你了!林沁在后面大声叫唤。再不快点你就等死吧!韩皎刚说了一句话就灌满了一嘴的风沙。呸!这鬼地方。跑了有一时辰,韩皎明显感到风沙变小了,但混乱之中,他们俩迷失了方向,韩皎看到这陌生的地方感到隐隐头疼。快看快看,前面好像有座城镇。林沁摸了摸脸上的沙子,指着前方道。咱们现在势单力薄,不能鲁莽行事,这座风城和那股妖风确实怪异的很,既然白天它不让我们留在那,那咱们就晚上再来打探。晚...晚上啊,好黑的......林沁往后缩了缩,说话吞吞吐吐。韩皎勾起了林沁的肩膀,戏谑道:哈,大男人还怕黑?怎么,你是想做缩头乌龟啦,我告诉你,你要敢不去,我就昭告天下,说堂堂苍梧山明殿殿主林沁,是个胆小如鼠贪生怕死的胆~小~鬼~林沁气的脸通红,反驳道:谁...黑怕黑了!去就去!谁怕谁啊,要是真有妖魔,我打的他求爷爷告奶奶!哼!韩皎和林沁没有一刻停留,快步走向了前面的城镇,看着城门上沉重的牌匾,摇摇欲坠。原来这才是风城啊,咱们刚才是在荒郊野外啊,怪不得风沙这么大。林沁看着牌匾道。风暴太大有两个人正在关城门。快快,趁着门还没关,我们快进去。韩皎说道。说完两人加快了步伐,进入了城镇。寻了一家客栈,韩皎碰到了一个熟人,他看到姜枯和一个身穿苍青色长衫的女子有说有笑,定睛一看,竟然是那青衣女子竟然是月殿温扶留!韩皎疑惑她们两个怎么走到一起了,失踪如此久的姜枯怎么会在这里,姜枯也察觉到了他,暗暗递过来一个眼神。身边的林沁先一步走到姜枯他们的桌子那,林沁主动打着招呼:五师姐,好巧啊,你也在这。温扶留看到来人,回应道: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六师弟和韩公子,途经此地,前路风沙太大,便在这城里留宿一晚。嗯.....韩公子,六师弟,你们...这是从沙地里滚过吗。温扶留看着林沁和韩皎满身满头的沙子,忍不住打趣道。快别提了,我们刚从外面大漠过来风城,就遇到这么个鬼天气。林沁看了眼韩皎抱怨道,一脸不爽。哎,这位姑娘是谁啊,面生的很啊。林沁看着姜枯,向温扶留问道。韩皎扶额,这自来熟......这是姜云凭,我的道侣。温扶留十分平常的说道,这可惊掉了林沁的下巴,韩皎也是一脸震惊,他看着姜枯,后者一脸得意。两人不方便说话,只能用眼神交流。其他人一脸怪异地看着两人挤眉弄眼。好啊,这么大的事也没跟我提过,你还真喜欢女的啊。这不是还没来得急嘛,羡慕我就直说。鬼羡慕你,说的就跟谁没有似的。哦?你有?安以墨那个冰块?不准你说小墨!唉,这可怎么称呼啊,五姐夫?不对不对......林沁一脸纠结着真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姜枯。叫姐姐就好啦。温扶留看着韩皎继续道:韩公子是被风沙眯了眼睛吗?你在旁边挤眉弄眼干什么呢。林沁也转头看着韩皎,奇怪的问道。韩皎也转头对着林沁道:我乐意,要你管。林沁被堵的没话说:唉你!......韩皎瞬间变脸,和气的对温扶留道:不知温殿主和你家...道侣...来这大漠做什么?温扶留微微一笑道:我在山中也听闻了外界的事,青冥教铸造封魔剑,我身为月殿主,自是不能置之事外,坐视不理,今日特来助你们一臂之力的。姜枯默默端起了一杯茶喝着,沉默不语。林沁可开心了,脸笑的跟花一样:那太好啦,有了五师姐的帮助,定能事半功倍,阻止青冥教乱杀无辜!韩皎此行不仅是要阻止那群神出鬼没的黑衣人夺人生魂,而且还要揪出来他们的幕后主使,找到那个自称他二叔的神秘人的把柄,绝对不能让义父蒙受不白之冤,也不能让他的计谋得逞。聪明如韩皎早就猜到,若能顺利铸成封魔剑,威力巨大,压制正派,甚至除掉正派所有人,若是不能及时铸成封魔剑,那他们青冥教等邪派就会让群起而攻的正派联合攻击,就跟十年前西域圣莲教一般,再次覆灭,将义父当做挡箭牌,他则金蝉脱壳,等到封魔剑铸成,再返回来席卷血洗一切正派,到时,他的计谋得逞,踩着无数人的尸骨,登上最高处,称霸天下。那人一箭双雕,不论封魔剑铸不铸的成,于他而言,都无任何坏处,他都能顺利脱身,成功挑起修仙界新一轮的战争。想的可真美。现在最重要的是让其他人明白,他们都是这一场局中任人摆布的棋子,不要再被他的那张脸骗了。韩皎隐隐头疼,那群黑衣人神出鬼没,猜不透踪迹,谁能想到,他们最后的目标,会是身处大漠的风城凌家,韩皎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打听到这个消息。风城凌家,存于大漠几百年,百年前战争不断,从不远的西域逃来的难民,在此处扎地生根,渐渐壮大,成为一方势力巨大的家族,举足轻重,极具威望,周围大小城镇的百姓都对凌家尊重敬畏。想必现在凌家上下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了吧。这是真的,青冥教已经放狠话,最后一个收魂的目标,是他们风城凌家,这任凌家家主也是个怕死的,战战兢兢,彻夜难眠,就怕睡着之后,自己的脑袋不在自己的脖子上,十几个护卫深夜在门外守着,日日如此。可是青冥教的人迟迟不来,明明知道自己就要死了,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许是几天几月后,也许就是下一秒,凌家主都快被逼疯了,能不能给个痛快!☆、劈床风沙太大,夜幕降临,韩皎他们准备在客栈里休憩一晚,第二日赶往风城凌家。店小二告诉他们,本店只剩两间空房,温扶留和姜枯自然是一间房的,然后就是韩皎和林沁互相嫌弃,极其不情愿。两人进了房间,韩皎率先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双手交叉放在脑后,瞧着二郎腿,悠闲自在的纨绔模样,这一天可把他累坏了,得好好休息休息,剩下林沁一人在门口干站着,表情有些尴尬。韩皎挣开一只眼,斜斜的瞅了一眼站在门口不动的林沁,幽幽地说道:怎么,跟我一起睡,委屈你了?还是林大殿主害羞不好意思啊,我平时也没见着你脸皮如此薄啊。林沁朝着床上的人翻了个大白眼,谁不知道,韩皎和安以墨的关系啊,他想着,这要是让二师哥知道他跟韩皎共处一室,还同睡一张床,他会不会被二师哥追着打啊,别看二师哥平时冷淡淡的,要是真发起火,没谁受得了。林沁一脸纠结,得想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韩皎忍不住的日常损林沁:扭扭捏捏的,跟个大姑娘一样,不睡拉倒,我一人占着一张大床我还舒服,那就委屈林殿主睡地上吧。呵,让我睡地上,不可能!凭啥让他打地铺!林沁从乾坤袖里拿出碧云剑,碧云出鞘,幽幽寒光,闪瞎了韩皎的眼,韩皎闭上眼睛,不耐烦道:你想干嘛,又想出什么幺蛾子了。听林沁没有反应,韩皎睁开眼望去,顿时被吓了一跳,只见林沁脸上阴郁,手执碧云剑,正气势汹汹的朝他砍来。韩皎被吓一跳,大喊一句卧槽,及忙躲开林沁的碧云剑刃,从床上蹦了下来。只听轰隆一声,青光闪现,床被劈成了十分均衡的两半。林沁收起碧云剑,一脸得意,韩皎一脸黑线的看着那两半床。韩皎转身揪着林沁的衣领,愤怒的说道:大哥,您以后要做什么可怕的事情之前能不能跟我知会一声,你这样容易把人吓死的。林沁摆摆手:好好好,你先放开我。韩皎松开手,林沁指着那两半床,对韩皎说道:你看,这不就解决了嘛。韩皎嘴角抽了抽,一脸黑线,冷汗直流,他看着那两半床,两半是两半了,谁能告诉他这失去了两条腿支撑,严重倾斜的床怎么睡?怎!么!睡!韩皎继续抓着林沁的衣领,咆哮着:解决的毛线啊,你告诉我这倾斜的床怎么睡!啊?!一张好好的床,变成这个样子,奔波了一天,他本来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休整一晚,然后明日精神抖擞的对抗敌人,谁成想,这货给他来这出!!他真相打开林沁的脑壳看看里面装着的是浆糊吗!林沁尴尬的笑了几声,看着自己的杰作,他之前也没想这么多,大脑一热,说干咱就干。韩皎放开他,愤愤不平的说道:这下好了,不仅没有地方睡,咱还得赔人床。林沁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隔壁闻声过来的温扶留和姜枯看到此时此景,不明所以,转头看着那两人,韩皎指着林沁,对温扶留说:不管我的事,都是他干的。姜枯在温扶留身后憋笑憋的厉害,最实在忍不住大笑出来,这苍梧山的人脑回路都那么清奇吗,都这么好玩的吗?韩皎暗暗瞪了一眼姜枯,温扶留无奈的转身,碰了碰姜枯的胳膊,姜枯才停下了笑声。只剩林沁一人苦着一张脸,像谁欠他钱一样。姜枯笑容满面,对着林沁说:林殿主是吧,您不想跟人同床共枕,我理解,您作出此番令人震惊的举动我也理解,可是您告诉我,您为何要把床给横着劈?正常来说,不都是竖着劈劈吗?就算这床没有倾斜,那您再告诉我,一人这么点地方,横竖都伸不开,怎么睡?缩着吗?哈哈哈哈哈。温扶留道:云凭,莫要再打趣六师弟了。韩皎被姜枯的一番话点醒了,看着正尴尬的林沁,头痛地扶额,这人出门没带脑子吧,不怕神对手,就怕猪队友,把他带出来绝对是个错误的行为!!失误,失误啊!!林沁手足无措,小声翼翼地询问道:要不再给拼起来?众人目光齐齐聚于他身上。林沁继续小声道:不然....我们睡哪??韩皎挖苦道:这床都让你劈成渣渣了,咱们还是打地铺吧。说着他从床上拿起被劈成两半的被褥,分给了林沁一般,林沁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般,默默结果递过来的被褥。温扶留道:你们两个人只有一床被子,我们屋子正好有一床多余的被子。说着回房去拿过来一床被子,递给了林沁,便回去休息了。姜枯颇有点幸灾乐祸的说道:两位,睡好啊。然后跟在温扶留身后回了她们的房间。韩皎摆摆嘴,回道:借你吉言。本想着两人都有床可以睡,结果最后,两人一起打地铺.....回到隔壁房间。温扶留继续收拾着床铺,姜枯进来,关好门,悄悄走到温扶留背后,抱住了她的腰。温扶留被吓一跳,拍了拍环在自己身前的手,温声细语道:云凭别闹。姜枯嘿嘿一笑,不再玩闹,松开手,坐到桌前,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喝着。云凭,你之前是认识韩公子吗?温扶留没有转身,继续整理着床铺。姜枯拿着茶盏的手一滞,神情自若地说道:不认识,为什么这么说?将茶水一饮而尽,放下茶杯。温扶留收拾好了,转过身,走到姜枯身旁的凳子上坐下,说着:不知道,可能是直觉吧。她双臂叠加放在桌子上,身体往前倾,趴在桌子上,侧着头,静静地看着姜枯,嘴角还噙着一抹笑意。姜枯被看的浑身不自在:看我做什么?温扶留一笑,眨眨眼,道:看你好看。姜枯索性也趴下来,两人对视着,互相盯着对方。最后温扶留败下阵来,站起来走到床边,道天不早啦,快过来睡觉。好咧。姜枯麻溜地跟了过去。次日一早,韩皎和林沁是在地上被冻醒的,大漠的气候温差很大,白天的太阳能把人晒糊了,黎明的冷风吹得让人怀疑在过寒冬。两人未带多余的衣服,默默的裹紧了身上仅有的还算厚实的外袍,出了房门,正好碰见隔壁的温扶留姜枯二人。林沁打着招呼:早啊,师姐和...额...师姐父?林沁一脸纠结的看着站在温扶留身边的姜枯,一晚上了他还是没搞懂到底叫姜枯应该叫什么。妈呀,真尴尬,我不认识这人。韩皎捂了捂脸,与林沁隔开距离,表示不认识这个丢人现眼的家伙。温扶留笑着说道:早啊,六师弟,韩公子。四人一起在客栈里吃了早膳,赔了店家昨晚弄坏的床钱,顺便问了问这风城凌家的位置,收拾好行李,一起朝着城南方向走去。一路上风沙也不小,但没有昨天的猛烈,几人行走在城中的街道上,空荡荡的,街边的房屋皆被附上了一层淡淡的黄沙,风城处在大漠,又多风,这城里的百姓,若没有事情,是很少出门的。风城很大,走了将近一个时辰,在城南,伫立着一所偌大的庭院,风格迥异,极具西域特色,与中原的楼阁房屋相差甚远。与其说是一所庭院,这更像是一座宫殿,西域的那种屋顶尖尖的宫殿。朱红色的铁门上镶嵌着铆钉,门的上方挂着一块巨大的匾额,上面带着两个大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