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们订婚后没多久。”订婚后没多久……订婚后没多久……皇甫璟身体狠狠一晃,踉跄后退。于倩倩紧绷的身体瞬间软下,抱紧皇甫佳柔。孩子还在哭,哭的撕心裂肺。皇甫璟像没听见似的,整个人倒在扶手上,头低着,身子躬着,像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压着,让他直不起来。于倩倩抱紧孩子安抚,眼睛却看着皇甫璟,看着他落落在栏杆上的手,手背青筋迸发,突突的跳,狰狞的可怕。于倩倩手指忍不住颤了颤,嘴里却说:“有一天晚上,羽儿没回去,那天晚上……”于倩倩后面的话没说,因为皇甫璟猛的抬头,那双以前覆满温柔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骇人至极。于倩倩下意识后退,人却被皇甫璟抓住,阴寒的话字字清晰,落进她耳里,“哪个晚上?”——“姑姑,姑父。”在习鸿章和苏惠美领着习菲玲离开时,苏弦月叫住他们。习菲玲正被苏惠美暗暗训斥,她听的不耐烦,想找机会离开,听见苏弦月的声音,立刻挣脱苏惠美,朝苏弦月跑去,“表姐!”苏弦月眼里划过一抹不知名的神色,脸上浮起温婉的笑,“不是说晚上去我那吗?”习菲玲眼睛一亮,立刻挽住她的手,对苏惠美和习鸿章说:“爸妈,我好久没看见表姐了,我要去表姐那玩两天!”今晚发生的事,苏惠美和习鸿章现在都心有疑虑,也正有问题要问习菲玲。之前她可是一直都不同意和皇甫家的亲事,今天怎么就松口了?而且他们可记得,习菲玲不是他们带来的,而是她自己来的。别的人她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他们却是知道的。所以,今晚的事她们必须好好问问习菲玲。习鸿章脸色很不好看,不是对苏弦月,而是对习菲玲。但现在在外面,他不好发作,只能忍着。苏惠美走过来,忍着心里的疑惑对习菲玲使眼色,便看向苏弦月,要说话。苏弦月先一步说:“姑姑,放心,明天我送菲玲回来。”习菲玲看两老的神色便知道她今晚回去免不了一顿责问,现在苏弦月这么说,能躲一晚上是一晚上,赶紧说:“妈,就一晚上,我真的很想表姐!”说完,不等苏惠美回答便拉着习菲玲朝外走,快速消失在两人面前。“哎!”苏惠美转身,两个人却已走了好远。“越来越不像话了!”习鸿章说了句,大步离开。苏惠美皱眉,却也没说什么,跟了上去。习菲玲和苏弦月离开,总比习菲玲一个人离开的好。车子驶出去很远,早已看不见那金碧辉煌的酒店,习菲玲才转头,一下瘫软在座椅里。“真是累死我了!”习菲玲笑着说,脸上眼里都是胜利的笑。苏弦月脸上的笑淡了去,外面的灯光不时照进来,落在她脸上,是一片泠冷。“什么事这么开心?”苏弦月的声音依旧温柔,听不出什么别的情绪。习菲玲一下坐直,靠近苏弦月,得意的说:“表姐,我报仇了!”报仇?苏弦月眼睛眯了眯,把包放到一边,似是不经意般,问道,“什么仇?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有谁还能让你仇?”习菲玲眼里浮起愤怒的怒火,熊熊燃烧,“皇甫夙寒,苏羽儿!”就是这两个人,让她公主般的生活变成了屎一样的厌恶,她恨他们!讨厌他们!现在,她成功把他们分开,让她们永远都不能在一起,永远痛苦!“苏——羽——儿?”一字一顿,苏弦月看向习菲玲,声音缓慢,轻柔,“这个女人是?”手指不由收紧,眼睛却看着习菲玲,似不能错过她脸上任何的神色。“呵!”习菲玲冷笑一声,说:“就是皇甫夙寒的女人,今天被老爷子宣布成为皇甫家外孙女的女人!”指甲猛然扳断,苏弦月整个人僵坐在那,一动不动。你姓什么?苏。苏?我也姓苏,我叫苏弦月,你叫什么?苏雨。苏雨……呵,苏雨!“这个女人,心机很重,和皇甫夙寒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敢在我习菲玲头上动土,我也不会让她们好过!”“呵呵……看看今晚,我就是要让她们相爱也不能在一起,看到底是谁痛苦!”“……”傲慢,得意,兴奋的声音不断落进耳里,苏弦月看着前方,路灯不时在她脸上晃过,竟如蛇般阴冷。——苏羽儿坐在车里,温暖把她包裹,熟悉的气息涌进鼻端,她依旧恍惚。唇在被蹂躏,粗重灼烫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似要把她吞下去般。今天我要宣布两件喜事。一个是我的外孙女,一个是小寒的婚事。这两句话不断在苏羽儿脑中重复,她的心像刀子在割,把她的心割成惨烈的一片片。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一句话,苏羽儿的身子猛然颤抖起来。老爷子他做到了,他成功的不让她和皇甫夙寒在一起,成功了。皇甫夙寒放开苏羽儿的唇,手臂勒紧她的腰,眼眸似有什么东西黑压压的压下,像狂风暴雨,带着摧毁一切的可怕。突然,他一把抱起苏羽儿,把她抱到腿上,吻汹涌的落到苏羽儿的唇上。苏羽儿身子一颤,随之抓紧皇甫夙寒的衣服,脸埋在他怀里。抵死蚕眠吗?也好。苏羽儿清楚的知道,现在该离开皇甫夙寒,该推开他。可她做不到,这似乎是她们最后一次的亲密了。手指紧紧抓住皇甫夙寒的大衣,身子因为皇甫夙寒的吻而微微颤栗。不,这不是吻,而是啃咬,像野兽般,恨不得吞噬。痛,很痛。但再痛也没有她的心痛。承受着皇甫夙寒的粗暴,苏羽儿闭眼,任他的霸道布满她的身和心。皇甫夙寒,拥有我,也拥有你,拥有这珍贵的一晚。挡风玻璃升起,隔断了外面的所有,只剩下这狭窄的空间里的两人。她,和他。只有他们,谁也打扰不了,谁也阻止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