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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见面(1 / 1)

盘腿坐在屋顶的暗卫们正在埋头奋笔疾书,将几日记下的东西加以润色,冥思苦想,不时提防着身边的兄弟。为什么?因为二王爷传信过来,说是要看,谁写的好,有钱赏!据说特别多!!!“咦?”有人发出疑惑的声音,“燕皇陛下来了。”众人一听,齐齐抬头看着楼下逐渐走近的江昀,眼里皆是激动,难不成这是来捉/奸的?思及此,立即低头记下,这么富有故事性,且非常曲折的爱情故事,二王爷肯定喜欢!其中一个暗卫被身边人碰了一下手,毛笔掉落在旁,弯下腰准备捡,不料怀里的小册子就这么……掉下去了,而且正巧落在江昀脚边。暗卫尴尬地收回手,跳下屋,冲江昀行了个礼,笑得非常虚伪。小册子上面画着勉强可以看出是两个人的模样,一男一女,两张笑脸,女子身前放着一把琴,琴弦画得歪歪扭扭的,男子则坐在凳子上,似在享受着。目光往下移,写着一堆密密麻麻的字:“五月十一,李小姐给王爷弹琴,王爷夸李小姐琴音很美妙,说谁若是娶了李小姐,便是世间最幸福之人。”江昀绷着脸,低下头仔仔细细地看着。暗卫蹲在地上,想要收起小册子,奈何江昀一言不发,表情冷得吓人,一时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江昀弯腰拾起册子,搁在掌心逐一翻阅,面无表情道:“看来真是乐不思蜀了。”说完,将册子递给暗卫。暗卫双手接过册子,立马塞/进袖里,翻身跳上屋顶,其他暗卫朝他靠近,悄声讨论:“我打赌王爷今天会回来。”“废话,陛下都来了,他肯定得回来。”“我猜王爷今晚会被陛下好好的‘惩罚’一下。”话音一落,暗卫们脸上露出一抹含有深意的笑容。方鸽子慢慢吞吞地走在后面与林行云分着烤鸭,并不知晓前头发生的这小插曲。“少爷真打算住客栈?”东海低声问道。江昀点头:“嗯。”东海只好作罢,让人去锦绣山庄知会一声,让杨庄主不必等了。林行云啃完油腻的鸭腿之后,往衣服上擦了擦手指,跑到江昀身侧,道:“公子也打算住这么?”还不待江昀说话,小二就走过来,客气地说道:“这位公子,您的房间在天字二号房,这上楼左拐最里面那间就是了。”“正好与哥哥那间对门。”林行云道。江昀闻言,手微顿。“公子与我哥哥是好友么?”林行云好奇道。江昀垂眸,冷淡道:“素不相识。”这话林行云是完全不信的,心里暗自思量,难不成哥哥招惹了这位公子不成?江昀走到自己屋前,鬼使神差地转了个身,默默地盯着眼前紧闭的门。东海已将屋内收拾好了,看着江昀正背着自己发呆。“少爷?”东海轻唤道。江昀没有理会他,径直推开眼前的门,抬脚走了进去。江昀还不来不及看清屋内的景象,就听见窗户边传来声响。东海闻言,立马上前把江昀挡在身后,警惕地看着窗户。只见一位穿着黑色衣裳的年轻男子肩上扛在一人,那人身上鲜血淋淋,将紫衣染了个通透。“这是怎么回事!”江昀出声道。陈漠愣了一下,这才看见江昀,道:“陛下?”而后回过神,将林越放在榻上,面色阴郁,“王爷的蛊毒,提前发作了。”也来不及过多解释,立马去隔壁寻来方鸽子。江昀僵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榻上的人,垂在两侧的手握紧成拳,眸里闪烁着复杂的情绪。“奴才这就去让小二备点热水。”东海道。纵然江昀心里有再多的愤怒与不满,此时看见林越在眼前,尽数化作无限的思念与委屈。眸里涌出潮气,江昀走上前,半跪在榻前,握住林越冰凉的手。林越似有感应一般,搭在江昀掌心上的手微微动了一下。方鸽子随着陈漠走了进来,不似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忧心忡忡地看着林越,把了把脉搏,眉头紧锁。林行云闻讯赶来,看着一脸严肃的方鸽子,再看看满身是血的哥哥,抱着陈漠的腰身,眼泪忍不住掉了出来。“贵人还是先出去吧。”方鸽子道,“我要替他施针将蛊虫给暂时压制住。”江昀摇头:“不用,我在这守着。”方鸽子也不多劝:“如此,就请贵人搭把手,替我将他的衣衫褪下。”江昀二话不说,温柔地将林越染着鲜血的衣服尽数褪下,扔在地上。不一会儿,林越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银针,好似刺猬一般,让人看着心疼不已。江昀起身走到窗边,停留在眼眶里的泪终于随着清风一同离去。看着林越逐渐舒展的眉宇,身子也不再颤抖,方鸽子这才松了口气,笑骂道:“混账小子,天天醉倒在温柔乡里,死到临头才想起老子来!万一哪天真死翘翘了,就算想到老子也见不着了。”“咳咳。”陈漠轻咳一声,暗暗指了指江昀。方鸽子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挠了挠头:“我这徒弟已经没事了,想来贵人也累了,不妨先回去歇着吧。”江昀微微颔首,至始至终也没回头再看林越一眼,径直走向对面,然后关门。林行云松开了陈漠,跑到榻边,看了看林越,顶着红肿的眼睛问:“真的没事了?”方鸽子脸上的笑容逐渐散去,低声叹道:“假的。”方才那些话也只是故意说给江昀听,以免他担心罢了。“那哥哥他?”林行云话里带着哭腔。陈漠原本放回原位的心再次提到嗓子眼。方鸽子满脸愁容:“今日才十三,蛊毒提前发作,不得不往最坏处想。”说着,心疼地看着林越,这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哪里舍得眼睁睁看着他死去。“哇啊!”林行云到底是孩子,一下没忍住,刚哭出声就被方鸽子及时捂住嘴:“不准哭!”陈漠会意地走上前将门阖上。林行云泪眼模糊地看着师父。方鸽子眼眶红了红,沙哑道:“放心,会没事的,为师还等着享他的福呢。”林行云含泪点头。此时的太守府也不太平静,地面一片狼藉。李稼被暗藏在府里的刺客给划伤手臂,气得火冒三丈。李稼捂着缠好绷带的胳膊,冷眼看着玄策:“你说那人跑了?”玄策点头:“本来已经追到手,半途中出来另一群人,将他给截走了。”李稼将手边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怒骂道:“废物!”玄策看着地上的碎片,眼底划过一丝讥讽。“传令下去,城内涌入一批贼人,无恶不作,本官担忧百姓安危,即刻彻查城内,但凡碰见可疑人,立即绑来见我!”李稼沉声道。“是。”李稼看着玄策远去的身影,眼底涌起一抹杀意,若真是那人的意思,他该早做打算了。听闻前院的事,李娇一直躲在屋子里,待有人传话后说那贼人已经跑了,这才敢走出门,第一件事不是去看李稼,而是跑去西院寻林越。看着空荡荡的西院,李娇愣了,忙问守卫:“林木呢?”守卫摇摇头:“昨晚林大侠听闻大人受伤,急急忙忙前去相救,后来再未见到。”李娇转身往李稼书房跑去。李稼见状,斥道:“姑娘家的,一点仪态都没有,成何体统!”若是换成平时,李娇还会撒撒娇讨好一下,而如今根本没那心思:“爹,林木呢?”提起林越,李稼这才想起,之前把他带到府里来本是想找个机会解决他,奈何李娇终日围着那个林木,一直没能找到合适的机会下手。事发之后,李稼正被人护着,恍惚间好像是看见了林越提着剑与那刺客厮杀起来,后来那刺客越墙逃跑后,之后一直处理着事物,便也没再关注林越。“爹!”见李稼不说话,李娇再次喊道。“好了,吵什么!”李稼不耐烦道。李娇眼里涌起泪,委屈道:“他若是有个好歹,女儿也不活了。”话音一落,李稼抬手就往李娇脸上招呼过去,响亮的声音在书房飘荡。李娇震惊地捂着脸,瞬间流下两行清泪。“姑娘家的,注意点名声!”李稼骂道,“为了一个外男,你是要把自己搭进去么?”李娇正欲张嘴反驳,只听李稼再次说道:“明日收拾东西去你外祖家住一段时间,想来也是为父教导不严,便请岳母好生教养一番,让你知道点规矩。”李娇难以置信地看着李稼,道:“我不去!”“不去也得去,没得商量!来人,送小姐回屋,没有我的吩咐,不许离开院子半步。”李稼大手一挥,屋内便进入两个守卫。李娇气得跺脚,捂着脸往外跑。李稼叹了口气,无力地坐在椅子上,娇娇,爹也是为你好。晚间,林越睁开眼,便看见自家师父坐在一边,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林越再次闭上眼,手搭在额头上,眼不见为净。方鸽子上前,凑到林越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为师这里有个好消息,不知道你想不想听?保证你听了,会如沐春风,神清气爽的。”说着说着,语气逐渐猥/琐。“不想。”林越翻身朝里面,干脆道。方鸽子叹了口气,故作惋惜:“唉,既然不想听,那就算了。到底是郎有情妾无意啊。”林越拉过被子的手一顿,没好气道:“你这阴阳怪气的,说什么呢。”“就是那个你不想知道的好消息呗。”方鸽子耸耸肩。“国师。”这时,东海手中端着药,推门走了进来。林越身子一僵,然后瞬间坐起来,惊讶地看着东海:“公公怎么来了?难不成……”东海见林越无碍,这才放下心,而后笑笑:“陛下来了,国师趁热喝吧。”东海放下碗便离开了。“师父要同我说的便是这事?”林越问。方鸽子点点头,一脸无辜道:“可惜你不是说不想听。”林越:“……”“他何时来的?”林越问道。方鸽子换了个姿势靠在椅子上,架着脚,慢悠悠地说道:“就在今早,你蛊毒发作的时候,当时你昏迷不醒,他可是一直守在榻边,怎么也不肯走,哭得稀里哗啦的,为师看了都心疼死了。我说徒弟呀,人家对你一往情深,你怎么也得好好表示一下吧?”林越闻言,立即掀开被子起身,想要去看看江昀。“喏。”方鸽子指了指正前方,冲林越暧昧一笑,“他就在对面屋里,抓把劲。”林越白了方鸽子一眼,换了身干净衣裳,抬脚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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