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 “呵”苏卉笑,笑得很大声,将杯子里最后一点酒全部喝了,玻璃底座撞击台面。何欢被吓得抬起头来,见苏卉正死死盯着自己,精致的妆都有些花了,眼圈通红,可是依旧浑身是风情。何欢想苏卉年轻的时候应该很漂亮,如今芳华老去,但岁月也赐予她气质和韵味。今天这顿饭可以明显看出她心里还有周沉,为什么当初两人要离婚呢何欢转眼看了看周沉,发现周沉也正在看她,她立即眉一皱,闷头吃鱼。饭后阿姨端了水果出来,苏怔依旧窝在沙发里玩手机。苏卉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妆又补过了,醉意看上去没那么明显。“不急着走吧能不能聊一会儿”她直接向周沉提出要求。周沉放下手里的茶杯:“工作上的事”“对”“好”周沉站起来。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爽快,苏卉一笑,又对着何欢:“抱歉,借他用一下。”何欢耳根又是一红:“没关系。”“那你在这坐一会儿,谈完我们就回去。”临离开前还不忘交代何欢,何欢点头,很是温顺。周沉和苏卉离开之后客厅里只剩下何欢和苏怔。苏怔整顿饭几乎都没有说话,一直捧着手机,手指在上面打来打去,应该是跟人在聊天。何欢觉得两人单独处着,氛围实在太僵,只能硬着头皮找话题。“我之前听玮彤讲,上次摩登的律师函是你出面要求撤掉的,谢谢啊。”苏怔没料到何欢突然开口,愣住,从手机上抬头,看了何欢一眼。“嗯,不用,她已经谢过了。”很快又垂下眼睛继续跟手机拼命。何欢见他态度不热络,紧张地搓了搓手,又说:“玮彤脾气不好,上次有些话说得过分了一点,你别介意。”“没有,不介意,再介意我也没日子过。”“什么”何欢没听明白。苏怔一时错心,赶紧弥补:“没什么,我知道她脾气不好。”“你知道”“领教过”“”何欢一时接不上话了,苏怔嘘口气,继续埋头玩手机。客厅恢复安静,能听得见挂钟的滴答声。良久,苏怔不知是玩完了一局游戏还是结束了聊天,突然收了手机,双臂搁在膝盖上:“你跟他结婚,图什么”“啊”何欢吓了一跳,突然听到这种问题。苏怔面对她总是慢半拍的反应也只能笑,看来这姑娘不是装笨,她是真笨。“我是问你,你跟这么一个老头子结婚,图他什么”“他不是老头子”何欢这回反应倒快,还带着一点抱不平的斥驳。苏怔一笑,笑得挺坏:“你指哪方面”“哪方面都不是”“哦”苏怔反问,尾音拉长,笑得一脸坏样。何欢被他问得莫名其妙,结果他又不说话了,继续玩手机。“”苏卉和周沉坐在顶楼阳台上,全封闭式,透过玻璃可以看见星光。“你不是找我聊工作吧”他开门见山地问,苏卉反问:“是啊,那你怎么还答应跟我上楼来”“因为知道你不会轻易罢休,有些话早晚要说清楚。”“那我真是要谢谢楼下那姑娘了,这么多年我找了你多少次你连让我说话的机会都不给我,今天却愿意跟我单独聊。”苏卉笑容悲恸,话里太多苦涩。周沉捏着杯子看窗外:“其实真不喜欢听你说话,知道原因吗”“为什么因为刻薄”“不是,因为酸,总觉得你自己好像受了很大的伤,我必须欠了你”“可事实确实如此啊,当年阿怔一出生你就逼我离婚,这么多年我一个人熬得不辛苦吗”“辛不辛苦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而且选择是你做的,我并没有欠你当年你找机会灌醉我再带去酒店,我承认我也有问题,可是我给你买的事后药为什么没有吃”周沉一针见血,他把苏卉的目的看得透透的。“你如果真的了解我就应该知道,我最讨厌身边的人带着目的靠近我”“那楼下那女人呢她二十出头愿意嫁给你,难道她就没有一点目的”“没有她从未对我提过任何要求”“那她父亲的医药费为什么由你支付”“你调查她”“调查谈不上,你跟她的事闹上媒体,难道还想替她隐瞒”苏卉借着酒胆咄咄逼人,周沉反而一笑。“那是因为媒体不知道真相她跟我在一起没有目的,相反,是我带着目的跟她结婚”“你的目的”苏卉不信,“你图她什么如果只是图她年轻漂亮,那这么多年你也不会一直单身”周沉一时也回答不上,目光又飘到窗外。冬夜的月光也是一片清冷,刚下过一场雪,天际上有寥寥几颗星星。“说不清楚,我对她的感觉”周沉目光明灭,欲言又止,让苏卉从他脸上看到某种“不自信”。对,不自信周沉居然也会有不自信的时候。只是这表情已经胜过千言万语,苏卉苦笑一声。“我已经有答案了,你虽然不清楚,可是旁人看得明明白白。”苏卉为他杯中添了一点热水,支着脖子,将手机打开。屏幕上是一张模糊的照片,半小时之前刚被人发上去。半开的车窗,车内周沉伏在何欢身上,环住她的腰,脸与她贴得那么近。苏卉揉了揉眼角,也不在乎是否回揉出鱼尾纹了,只是淡淡笑着说:“这么多年,我虽然跟你离婚了,但一直还在较劲,好像被扯进一场拉锯战里你心里没有我,甚至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可是我不甘心我不知道自己哪里不好,也不知道你心目中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子,因为你身边一直没有女人,我只知道你不爱我这个事实,所以这么多年我被困在里面,连个对手都没有。”她淡淡说完,将手机晃到对面坐的男人眼前。“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周沉,谢谢你,终于给了我一个对手”“错了,她不会成为你的对手,她只是我的妻子。”这答案对于苏卉而言已经足够了,她已经无话可说。周沉目光在她手机屏幕上停留了数秒,慢慢笑出来。“效率挺快”“不如你,效率再快也不如你,突然曝光已经领证结婚”“这倒是。”周沉又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还是笑,“角度拿捏得很好。”“还行,总算也让我见了一回你动情的样子。”苏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后背抵着阳台的栏杆,温柔地看着周沉,一如当年的样子。“能否再满足我一个要求”“嗯”“再抱我一次”周沉上阁楼的时候把手机落客厅了,何欢原本不想管,但他手机一直响个不停,估计是对方有急事吧,所以她拿着手机上楼。楼上没有房间,楼梯拐过去便是一片空阔,被苏卉装成开放式工作间。此时阳台上灯光黯淡,背后一片星光。周沉半搂着苏卉,苏卉将脸埋在他肩膀上,深呼吸,这个拥抱她已经等了许多年,最后却用“告别”才能换到。可是看在何欢眼里却是别样风景。苏卉被周沉搂着,黑色礼服裹着她曼妙的曲线,裙摆有开叉,修长的腿露了一大半在外面,脚上蹬着高跟鞋,这么一来身高与周沉拥抱刚好合适。这确实是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啊。何欢低头再看看自己,棉布裙子,平底圆头皮鞋,清汤挂面。回去路上何欢一直没讲话,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满脑子都是星光下两人拥抱相贴的身影,还有于玮彤说的那番话。“难道周沉喜欢豪放一点的估计是,像他这种身份肯定阅人无数太娇涩的女人反而激不起他兴趣。”艾玛何欢想到最后一路都揪紧自己的裙子。周沉也没打扰她,见她闭着眼睛以为喝多了酒嗜睡。到家后周沉脱了大衣,催何欢:“你先去楼上洗澡吧,洗完早点睡,看你脸都喝红了。”何欢还真有些晕乎乎的了,大概酒劲上来,她用手搓了搓脸,滚烫。“那你”“我在楼下洗,还有工作没做完。”“哦”何欢愣了几秒,扯开脖子上的围巾往楼上跑她一口气跑到卧室,从床柜抽屉里拿出那个袋子,再抱着闪进浴室,反锁门,大口喘气。喝了酒还真是胆子大,何欢站在镜子前面看着自己晕红的脸,又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痴痴笑了出来。周沉洗完澡正打算去书房,手机铃声响了一下,何欢的短信:“上来”周沉笑了笑,这丫头搞什么鬼,可脚步还是往楼梯口走了,看她搞什么名堂。走至卧室门口他敲了敲门。“何欢”“门没锁,自己进来。”周沉一愣,总觉得里头这声音有些奇怪,好像在抖。大致是喝多了吧,他没在意,推开门,卧室外间没有开灯,周沉绕进去,推开虚掩的隔断门,看到里头的场景,差点一口老血吐出来。“你这是做什么”这丫头喝了酒打算来要他的命么屋内灯光被她调暗,唯独床上那一排灯全部开起来,橘黄色的灯光撒在乳白色的蚕丝床褥上,何欢半躺在上面,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抹胸衣服其实说衣服也不恰当。那根本不算衣服吧,蕾丝材质,除却关键部位被草草挡掉了,其余地方都能透过灯光看到下面白嫩的肉。胸口也开得极地,锁骨连着胸线一览无遗,裙摆绽开,勉强遮住臀,一双白皙柔滑的腿交叠缠在丝被上周沉缓缓吸一口气。好吧,这身装扮他还能勉强接受,可是她头上戴的那对兔耳朵算怎么回事兔斯基兔女郎周沉憋住笑走到床边,坐下,目光沉柔地看着床上的何欢。何欢凹造型凹得很业余,本意是想让自己凹出个千娇百媚,双腿交叠,一手搁在自己腰侧,一手虚虚撑着自己的下颚,可因为没经验,非本色出演嘛,最后到床上她就把自己凹成了一个“麻花型”。麻花型也就算了,她还努力撑着笑,嘴角勾着,但眼神这东西装不出来。她眼里骨子里都太干净,即使穿成这样眉眼中也是一股清新。周沉大致知道她的目的,憋住,目光像扫描仪一样在她全身上下扫了一遍,胸,腰,腿,肆无忌惮,不吝啬流露出自己的火热何欢留言他的眼睛,黑漆漆,幽深,却很平静,可是他的目光明明如此放肆,像火一样烤过她的全身,最后停留在她如葱的脚趾上。多漂亮的脚趾啊,圆乎乎地剪得干干净净,可脚尖被她不自然地绷直,脚背上青筋暴起,双脚交缠在一起不断来回蹭,以此来掩饰她的紧张。周沉终于笑了一声,何欢浑身一抖,抬眸与他的目光对上。他眼里依旧是沉静如水的目光,却一眼便能看出何欢的紧张和惊恐。她那双眼睛啊,在灯光下像是蒙着一层水雾,可偏还要逼自己直勾勾地看着他。这只惹事又惹人的兔子“辛苦吗”“什么”何欢愕然。他笑:“装了这么久,难道不辛苦吗”“”何欢皱眉。周沉还是笑,却伸手碰了碰她发顶的兔耳朵,毛茸茸的触感,倔强地竖着,他觉得挺有趣,又用手指弹了一下,兔耳朵前后晃了晃。真在逗兔子呢何欢被他弄得瞬间破攻,将双腿缩回来。“你几个意思”“问你呢穿成这样什么目的”“我以为你会懂。”“我懂,但是你不适合。”周沉语气软了许多,撩过被子盖住她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