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我这么多年对你的好,你都当看不见”“我看得见,而且我会牢牢记在心里,但是哥,仅此而已,你别再逼你自己,也别逼我。”她不希望自己对他的感情成为他的负担,她不想看到他为难,更不想有朝一日因为自己让他成为沈家的罪人。“哥,这么多年你为我做过的事我都记得,如果没有你我肯定在沈家撑不到现在。”何欢笑着对沈澈说,眼里有深情,也有隐忍,“但是我可能混淆了感激和感情,我以为我很爱你,但是事实好像不是这样的,我能够容忍你娶池姗姗,甚至能够容忍没有你一个人在外面过,所以或许我没有想象中那么爱你,我只是依赖你,仅此而已。”多好的一段话啊,这是沈澈听到过的最婉转也最残忍的拒绝方式。“所以你现在在跟我说,你从来没爱过我”何欢默默捏紧五指:“算是这个意思吧,原本我打算找个更合适的机会告诉你,但是既然今天你来了,刚好又说到这事,我就一次跟你说个清楚。”她又停了停,更加与他贴近。“哥,我以前不懂事,但是以后我会注意分寸,你也一样,都是快结婚的人了,别总想着我,好好和姗姗姐在一起,她才是你以后要争取的幸福。”沈澈看着眼前依旧静柔的何欢,这个他呵护了这么多年的女孩,看着她从六岁刚进沈家时柔弱无助的孩子一路长成现在的模样,站在他面前已经亭亭玉立。他一度以为刚才她说的那些话是在背台词,可是她那双认真又明亮的眼睛告诉他,她说的都是真的,虽然残忍,但她已经下定决心。“好,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答应你。”沈澈最终给她答案,笑了笑,又俯身揉了揉她的头发,“你知道的,你向来说什么我都会答应你。”何欢被他这句话弄得心里刺痛,只能垂下眸去。沈澈那晚终究没有再留下来,走的时候只跟何欢打了声招呼:“既然你觉得我不必要留在这陪你,那我就回去了,如果有事给我打电话。”何欢故作轻松的笑:“好,我知道。”“你知道什么”“有事给你打电话。”“嗯,不管怎样我还是你哥,如果没有喜欢,至少让我觉得你还需要我。”这话被他说得实在伤感,何欢只能挥手催他出去。没有敢对他说“再见”两个字,她恨不得以后再也别见。只是最终何欢还是对着沈澈的背影揉了揉眼睛。“哥,从来都是你为我考虑,为我做了很多事,这次轮到我,让我为你做一件事。”如果她的存在会给沈澈出一道左右为难的选择题,那么就让她来为他们不堪的关系划一个句点。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不想成为他辉煌前程里的绊脚石。她爱他,所以才要离开他,这是她唯一能为沈澈做的事。只是这夜凉如水,她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把沈澈赶走了,她人生中唯一可以给她温暖的人,一个是何海,一个便是沈澈。如今沈澈离开,她像是被生生剥去了一层外衣,冷得沁骨,却连哭都不敢哭出来。隔日于玮彤出院,何欢送她回公寓。两人似乎都没有多少兴致讲话,直到进屋何欢把她安顿在沙发上,于玮彤才悠悠开口:“我想跟欧家伟解约了。”何欢一愣,她都劝了于玮彤两年了,她都没下得了决心跟欧家伟翻脸,现在怎么突然就改变主意了“想清楚了”“嗯,想清楚了”“可是你单方面提出解约会有什么后果你知道吗”“知道,倾家荡产,一无所有。”换句话说,意味着她这几年在模特圈摸爬滚打所受的委屈和苦全部白费了。何欢觉得她这主意变得太突然。“能告诉我原因吗”“为什么我突然改变主意的原因”于玮彤将头仰在沙发上,深深呼了一口气,“何欢,或许你以前说得对,这么多年我始终下不了决心,是因为我对欧家伟的感情还没有死透,我一直对他还心存希冀,所以才能纵容他一次次伤害我,但是苏怔有句话让我一下子醒了,他说欧家伟是皮条客,当时我还极度气愤打了他,可是欧家伟在唐会的包房亲口对我说,玮彤,我知道有点委屈你,但是陪酒脱点衣服也不算什么,所以你看,这跟妓女皮条客也没有区别了。”何欢听她说完,也不知该欣慰还是该为她感到难过,但她知道于玮彤离开欧家伟的决定肯定是对的。欧家伟就是个渣男垃圾,可是沈澈不是。沈澈像一轮红日,是何欢这么多年生命中唯一的光芒,可是这么暖的光都被她扼杀掉了。她明明对他还有感情,她的爱没有死透,居然也能下定决心离开沈澈。状沟以划。何欢简直无法回忆昨晚沈澈离开时那双眼睛,那么伤,那么绝望。何欢啊何欢,真看不出来你还能做出这么残忍的事。何欢走后于玮彤独自在家休息,下午的时候接到欧家伟的电话。“玮彤,搞定了,刚才摩登的律师打电话给我说他们不会再追究下去”这是好消息,于玮彤却只是淡淡“哦”了一声。欧家伟听出她语气里的冷漠,这才想起来昨晚的事,又开始装腔作势地解释:“玮彤对不起,昨晚那种情况我也没有办法,你要体谅我,我把你一路捧到这位置不容易,你也不想为了这件事而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对吧,所以我才”“好了,欧家伟,不说了好吗”他总是这样,事后才来放马后炮,虚伪矫情得让人恶心。“你这些话我都听腻了,以后也不想再听,明天你在公司吗我想找你谈一下合约的事。”“合约什么合约”“到时你就知道了。”她这次是下定决心。挂了欧家伟的电话,于玮彤才挣扎着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喝,可是握着冰冷的玻璃杯,她一下子又想起昨晚苏怔那双眼睛,漂亮的眼瞳里全是嘲讽之意。他应该会想尽一切办法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啊,怎么突然就不追究了呢“喂”于玮彤给何欢打电话,对方却虚着声音,“喂玮彤,你有事”“你在上课”“对啊,不过没关系,选修课。”“那我就长话短说了。”于玮彤正了正声音,“刚才欧家伟打电话告知摩登不会再追究责任,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对方突然改变主意,但是我不方便私自跟苏卉联系,所以想麻烦你帮我从周沉那里打听一点消息。”“周沉”何欢想了想,“我跟他也不是很熟啊。”“我知道,但拜托你试试吧,就旁敲侧击一下,能打听到最好,如果打听不到也没关系。”何欢因为于玮彤的电话又心神不宁了半天。她说不清自己与周沉的关系,虽然已经与他孤男寡女住了三个晚上,但在她的印象中他始终是z传媒的总裁,时而温和时而冷漠,他所在的世界与自己相差太远,更何况何欢现在还知道了周沉与沈明月相过亲,说不定哪天突然就被告知两人要订婚了。这种富家之间的联姻太正常不过了,谁也说不准,所以何欢挣扎半天还是没有拨通周沉的号码,但于玮彤穷追不舍,临近傍晚的时候又发了一条短信到何欢上。“帮我问了吗”当时何欢正在去秀中阁的路上,只能回复她:“有点忙,一会儿空了帮你问。”周沉接到何欢电话的时候已经是靠近晚上七点,他正在开内部高层会议。当时苏卉就坐在她左侧方的斜对面,分明看到他目光睨过屏幕时迸出明显的欣喜。“抱歉,我接个电话。”他就那么直拔拔地站起来,打断正在汇报工作的分公司经理,拿了出去。348 纠缠就像一场戏周沉一直走到会议室走廊的尽头。“喂”“喂,周先生”何欢迟迟等不到他接电话,以为他是不会接了,所以现在他温润的声音突然钻进耳膜。何欢的声音显得有些不自然,“对不起,是不是打扰到您工作了”“没有,不是很忙。”他居然撒谎,却听出何欢那边的背景很吵,随口问:“你在哪儿”“我在去秀中阁的路上,下班高峰期公车上有点挤。”何止有点挤,都挤到她连站的地方都没有了,连周沉都能听得见那边粗鲁的喊声:“行了别再往上挤了,再挤也没位置了,等下班车吧。”周沉当时脑海中浮现出何欢娇小的个子。被一群人挤在中间给自己打电话的场景。突然心里暖暖的,忍不住笑了一下,问:“你打我电话,有事”“是这样的。玮彤说苏小姐撤诉了,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但又不方便直接去问苏小姐,所以拜托我来问一下您。您知道为什么苏小姐突然改变主意吗”何欢的声音有些被车内的嘈杂声盖住,但周沉还是能够听出她言语里对自己过于恭敬的态度,这让周沉有些不适应,不过摩登撤诉的事刚才会议上苏卉已经跟他汇报过了,只说苏怔不想把事情闹大,所以主动提出撤诉,至于具体原由周沉也没多问。毕竟z传媒从上到下事务繁多,像这种小事如果不是因为当事人是苏怔,苏卉都不需要让周沉知道。“撤诉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具体情况我也不大清楚,摩登那边是苏怔提出撤诉的,可能是他不想这事闹得太大吧。”周沉这么草草解释了一下。何欢嘘了一口气,正准备再开口说话,公车刚好靠站了,又是一大群人拥进来“啊你摸我干什么死变态”何欢感觉到一路贴在自己臀上的那只手居然趁乱往她腿根移,忍无可忍。条件反射地回头冲那男人吼了一声,过于气愤以至于都忘了周沉的电话还没有挂。直到周沉略带焦虑的声音再度钻进她的耳膜。“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没没发生什么。”何欢支支吾吾地回答,意识到自己失态,立即说,“对不起周先生,我这边太吵了,要不先这样吧,挂了。”耳边“嘟嘟嘟”的挂机声传来,周沉还皱着眉站在原地。后半场会议苏卉一直在猜测刚才那通电话谁打来的,直到整场会议结束,各部门和各分公司的人全部离开,苏卉依旧坐在位置上。“还有事”周沉一边整理电脑一边问。苏卉只瞄了一眼他的:“刚才是老爷子打来的电话”“为什么这么问”“因为第一次看到你会为了一个电话而中止会议这么长时间,所以我猜想对方应该是对你比较重要的人。”周沉的眼睛一下子沉下去:“不该管的事你少管”“所以我是猜对了”周沉顿了顿,没有回答何欢背着古筝从秀中阁出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靠近九点,形色匆忙,因为赶不上这趟公交车她今晚又得被关在宿舍门外,结果刚出门迎头便撞上了人。“对不起”她闷着头道歉,打算敷衍一下就过去,可身子要擦过去的时候手腕被人拉住。“沈何欢”“”听到这名字何欢立即抬头,这才发现自己撞的人竟然是池家二少,真是冤家路窄啊,怎么哪里都有他“麻烦池少借过,我要去赶公车”她真心不想跟这人纠缠,可池荣杰逮住了当然不肯撒手。“急什么急啊,我专程来这里找你,你就这么不待见我”“你专程来找我”何欢觉得不妙,“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兼职”“因为我池荣杰追女人都喜欢做功课啊,别说你兼职的地点,我连你三围体重甚至还是不是处女都能分分钟打听到”无赖就是无赖,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任何不妥之意,何欢却经不起他这样,脸上有些挂不住,不客气地推开他。“请池少注意说话的方式,我真的要赶时间,抱歉。”何欢再度错身离开,手腕却又被他拉回来,这次用了更大的力气,直接把何欢拽到自己面前。“哟脸红了这样就脸红啊,看来你同学说的都是真的,据说你长这么大还没谈过恋爱,那就说明你还是个雏儿喽”池荣杰越说越没规矩,何欢气得龇牙咧嘴,生生抽自己的手臂,结果池荣杰不撒手,干脆拖着她进秀中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