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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治愈你 分节阅读 187(1 / 1)

d着大太阳爬上了乌鲁瓦图寺。寺庙里自有一番庄严,所以居然有些丝丝凉意。连翘跪在神像前面,一跪便是半天。周沉说得对,她不是迷信之人,以前从来不信命与神,所以一年前她才有胆量抱着余缨的骨灰盒回邺城,跟陆予江斗,跟陆清姿斗,借用冯厉行的手夺回属于她的东西。直到杨钟庭把七年前那张真的dna鉴定书复印件给她看,她其实还是不相信命,所以她才要与冯厉行结婚,誓做他的枕边人。赢得他的信任,只为有朝一日能够替自己和陆家人报仇。可是弋扬的死让她怕了,她开始认命,开始相信抬头三尺真的有神明,所以她跪在神明面前,想把她发的毒誓和诅咒全部要回来。做法是有些傻,可她聪明了这么久,明白了这么久,总应该傻一回。冯厉行的手术连续做了11个小时,从早晨到晚上,医生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周鸿声被周业扶着追上去,周沉和其他人也跟在后面。“医生,情况怎么样”医生看了看身后一双双期盼的眼睛,虚喘了一口气:“走,去我办公室说吧。”连翘从乌鲁瓦图断崖上下来的时候,太阳已经落山了,整个巴厘岛笼罩在一片青红色的霞光里,海面上也是一片火红,浪花卷着敲击在崖壁上,再自己退下去,慢慢平静。晚上9点多的航班,连翘直接打车从断崖去机场。抵达邺城的时候已经过了凌晨。连翘在出租车上开了,里面一个电话一条短信也没有。“小姐,现在去哪里”“去邺城xx医院。”邺城的天气相对印尼来说还是很舒适的,更何况医院里到处都开着冷气,连翘走进去时不免都打了一个寒颤。从前面正门走到住院楼,连翘还可以留意了一下停车位上的车子,周沉和周鸿声的车都不在,不过无辜多了几辆黑色的吉普。再看门口,果然见楼下大厅站着几个穿黑色衬衣的男人。连翘走过去,那些人都赶紧站直,巴巴喊了一声:“大嫂”。谢从凉来了前几天他不是回巴黎了么可一出电梯果然见icu门口站着谢从凉和大庆,两人都在抽烟,icu的护士也不敢上前阻止,估计是因为谢从凉和大庆的模样看上去实在不像善类。连翘赶紧走过去:“这里是医院,把烟灭了”谢从凉倒灭得挺快,大庆还有些不愿意,结果谢从凉一个冷冽眼光扔过去,他也只能讪讪地把烟踩灭,不情不愿地跟连翘打了声招呼,打完招呼就随便找了个借口下楼了,留下谢从凉和连翘独处。“我听说你去巴厘岛了,怎么这么晚还过来”“我刚下飞机。”连翘看了眼依旧躺在那里浑身都插着管子的冯厉行,没有急着走过去,而是慢条斯理地问谢从凉,“你怎么大半夜还在这里”“我夜里才到邺城,明天早晨还得飞回去,那边事情挺多,只是不放心你,所以抽时间过来看看。”这么说连翘倒明白了,难怪刚才大庆见她态度不好,先不说之前连翘从巴黎逃回来,谢从凉肯定重重罚了大庆,就会所现在谢从凉为过来看一眼连翘,这么飞来飞去的折腾,搞得长乐门从上到下都替他操心,自然底下人要将这气撒在连翘身上。这搁在戏文里,连翘就是个祸水红颜。不过连翘都已经习惯了,没再说话,而是静静地又坐到了对面长椅上去。谢从凉在心中叹息,走过去把连翘背在身上的双肩包拿下来,先不说冯厉行的情况,只是问:“巴厘岛那边怎么样我看你去了两天都晒黑了。”连翘不说话,定定看着从icu玻璃窗里透出来的灯光,一大片地投在走廊的地面上,形成一圈白色光影。脑袋晃了晃,自己的影子又落在光影里。这么一层层叠着,连翘笑了一声,还是转过身去,问:“手术情况是不是不好”谢从凉当时的感觉就是想骂娘。t怎么轮来轮去,最后还是轮到自己来告诉连翘手术情况谢从凉咽了一口气,双手曲在膝盖上:“我刚才来问了护士,护士说子弹取出来了,手术还算成功,可是他没有苏醒的迹象。”“没有苏醒的迹象”连翘一愣,“这算什么意思”“就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可能下一秒,可能明天,可能一个月一年,也可能一辈子都这样。”谢从凉说完,留意连翘脸上的表情,可她双目发愣,像是整个人被放空,大约呆了半分钟,才突然呵呵笑了两声“一个月,一年,一辈子那就是植物人拍电视剧么”“”谢从凉觉得连翘的反应实在有些让他瘆得慌,忍不住抽过手去捏她的耳垂,她的耳垂软乎乎,却很凉。“莲丫头,你听我讲,现在医学发达,如果邺城看不好,咱们带去国外看,再说护士说的话未必可信,况且就算真是植物人也有醒来的希望啊,所以你别这样,看得我心里都发慌。”连翘没吱声,只是突然站起来走到窗口,脸贴在上面朝里面看了一会儿,也没说话也没哭,而是慢慢转过身来,顺着玻璃滑到地上,一团小小的身影就缩在那片白光里。谢从凉真没见过这么不哭不闹的连翘,心里一口气捏得发紧,真怕她会出事。“莲子,丫头”走过去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你这样子我明天怎么能够放心回巴黎”连翘却又笑一声,抬起头,突然说:“eo,给我唱那首歌吧。”“”谢从凉为难地瞪直眼睛,“在这里”“对,在这里,现在”“可是我唱不好。”“你不是专门学过么”她目光很坚定,非要他唱不可,谢从凉也只能答应,况且就冲连翘那双湿蒙蒙的眼睛,别说是让他唱一首歌,要他的命估计他也得给。状夹欢亡。“iftheheroneverestoyou,ifyouneedsooneyouotrefeegbe;ifyouotreawayfrooveandyouotreaone,ifyoucayourfriendsandnobodyotsho,youcanrunawaybutyoucanotthidethroughastorandthroughaoneynight,thenishowyouthereotsadesty”真是难为了谢从凉,这么一个英挺壮实的大男人,半夜抱着连翘蹲在icu门口唱这么缠绵悱恻的英文歌,关键他还唱不好,都刻意去练过了,唱出来还是照样荒腔走板。唱到最后连翘趴在他肩膀上开始跟着轻声哼。“butifyouwannacry,cryonyshouderifyouneedsoonewhocaresforyou”两个走调王,蹲在午夜安静的走廊唱歌,唱得守夜的护士一层层起鸡婆疙瘩,可又不敢上前制止。可以想象一下,午夜医院住院部走廊,惨兮兮的灯光加上荒腔走板的歌声,翻来覆去的唱,真是苦了当晚值班的护士。唱到最后连翘快要睡着了,谢从凉将她抱起来放到长椅上。后背抵到冰凉的椅子,连翘突然微微睁开眼睛,双手揪住谢从凉的袖子:“他不会抛下我和孩子的对不对”谢从凉点点头:“对,他不会”“肯定不会,他还没有听过安安叫他爸爸。”连翘在椅子上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谢从凉,肩膀缩了缩,他以为这丫头终于肯哭出来了,于是将手臂圈过去枕在她的脖子下面,半蹲着抱住她。可是等了好久也没等到她的哭声,再看去她已经躺在椅子上睡着了,头顶微弱的灯光刚好打在她的侧脸上。因为刚去巴厘岛转了一圈回来,脸上有轻微被晒伤的痕迹,嘴角旁边起了一点皮。谢从凉不免笑了一声,手指又习惯性地去捏她的耳垂,嘴里自言自语:“丫头,如果冯厉行醒不过来,我娶你,照顾你的余生和孩子。”只是这些话连翘听不见,而他也永远不敢当着她的面讲。翌日天色微亮的时候连翘从长椅上醒过来,身上盖着谢从凉的外套,而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谢从凉走了,巴黎那边事情太多,他本就是见缝插针地跑回来看看连翘。一周后安安出院了,薛阿姨带他回了月牙湾。冯厉行脱离危险期,各项检查显示指标趋于正常,伤口和刀口都恢复得不错,可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只是终于从icu出来了,被移进普通病房。身上那些可怕的管子拔掉了许多,只留了氧气管和心电监护仪,所以躺在床上的人看上去没有那么渗人了,看着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连翘干脆从月牙湾收拾了衣服过来,开始整日整夜地守在医院。周沉怕她太累,请了两个护工给她,可所有冯厉行的事她都不让护工沾手,自己学着给他擦脸擦身,像老妈子一样,还乐此不疲。想想连翘也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这种伺候别人的事她以前可没做过,一开始真的不会弄,老是弄得床上地上都是水,护工看不过去,要抢了毛巾帮她,她不愿意,把人都推到病房外面去,她一个人跪在地上把水擦干净,再给冯厉行擦洗完换身干净的衣服。就这样学着弄了半个月,居然也很上手了,只是她整个人却日渐消瘦下去,原本合身的裙子穿在身上松松垮垮。有回下午公司的事正好不多,周沉便抽空来医院看她。连翘就穿了一件白色的棉布裙子,站在病房阳台上,耳朵里塞着耳机,手里拿着一本设计杂志,却没有在看,而是双手交叠挂在栏杆上,眼睛也不知看向哪里。当时她背对着门口,所以周沉进来的时候只看到一个背影。那时候连翘的头发很长了,如海藻似地散下来,已经可以完全盖住她背上的两瓣蝴蝶骨,风一吹,头发便吹出来几捋,黑黑亮亮。可身子单薄得不成样子,棉布裙子好像挂在她身上一般,周沉真怕风再大一点能够直接把她从阳台上吹走。也不是没人劝过她。赵漫,弋正清,甚至连苏怔也来医院见了连翘,婉转地暗示她应该走出去,毕竟还年轻,总不能守着一具不会动不会说话的躯体过下半辈子,可连翘就是死心眼。她要是押了大,从来不会再买小,就这脾气,一条路走到瞎。冯厉行却一直还是老样子,已经昏迷了将近一个月,连医生都让家属不要抱太大希望,可连翘就是不肯回去,整日在医院里守着,陪他吃饭陪他聊天陪他睡觉,也不见得她有多伤心,不哭不闹不抱怨,好像床上的冯厉行真的只是在睡觉,睡饱之后他便会自己醒过来,唯一不同的是,连翘的话越来越少,不过对着冯厉行的时候话却特别多。晚上帮他擦身的时候她会嘀咕:“小样儿,腿挺直的么,还有小腹肌哟,以前怎么没发现不过你要是再不醒,我就给你找个又老又丑的阿姨来,让她每天给你擦身子,把你看光光。”白天给他做按摩的时候她又会说:“冯厉行,我长这么大可没伺候过人,你是第一个,你看我每天给你敲背捏腿,手臂都快捏出二头肌出来了,回头你醒了,你得全部把这段时间享受的都还给我”当然,她也不是每天都这么乐观,偶尔也会有撑不住的时候。日子进入9月,冯厉行昏迷了整整两个月又零九天。连翘半夜里躺在病房的小床上,已经听不到楼下花园里的虫鸣蛙叫,整个世界静得让人害怕。邺城的夏天就这么过去了吗可为什么一点奇迹都没有连翘披了外套爬起来,搬一张椅子坐到冯厉行的病床边上,忍不住又抽过他的手。他的手很大,十指修长,关节分明,皮肤因为长时间不见阳光,白皙到几乎透明。连翘便将自己的手握成一个小拳头,然后缩到他的手掌里,再将他的五指裹到自己拳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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