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不下心来画设计,但最近她反而心宽了,因为事情已经不会比现在更糟糕,她还惧怕什么她已经全无愤怒和悲伤,剩下的便只有仇恨。或许仇恨积累到这般程度,竟能让自己整颗心沉淀下来,慢慢匍匐,一点点算计。今晚冯厉行也不在家,她一个守着这空荡荡的屋子,百无聊赖,便开始找了笔和纸画设计图。灵感不错,随手便勾勒了好几幅,可惜怀孕导致她已经熬不了夜了,10点多的时候便昏昏沉沉地趴在桌上睡着了。一觉醒来,仿佛听到铃声响了几下,她赶紧去接,可刚拿到,铃声就停了,是冯厉行的电话。连翘再打回去,那边却一直无人接听。她也没在意,看看时间不早了,便收拾了纸笔去洗澡。等洗完澡出来,上却有一条冯厉行发过来的未读短信:“唐会商务包厢308号房间,我喝多了,来接我。”连翘觉得有些奇怪。冯厉行有司机啊,就算他喝多也不会让她一个孕妇大半夜开车去接他吧,但既然短信已经发过来了,她还是起身去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出门。唐会算得上是邺城最好的夜总会。连翘之前没有来过,但好歹这家夜场也是声名在外,所以她很容易就找到了。排场果然大,灯光绚烂,装修豪华自是不必说,光门口停的那些豪车,车牌号就足够吓死人。连翘站在门口冷哼一声,裹了裹肩上的披肩进去进去便是五光十色的世界,美女成群,酒池肉林,连翘并不觉得惊异,她什么没有见过呢,在巴黎那会儿,再糜烂眩晕的场子她都进过。只是那些姑娘和服务生看到连翘大着肚子,不免要朝她多看几眼,甚至背后要议论几声:“进来找自己男人的吧”“看着像,不然谁会大着肚子来这种地方玩”连翘也不理会,随手拉了其中一个男服务员:“请问商务包厢308号房间在哪边”那男服务生当即眼神一瞄,透着几分诡异:“商务间啊,在顶楼呢,您从最前边的楼梯上去,左拐便是。”连翘道了谢,往楼梯那边走。一层层上去,人声喧嚣,女人的吟嗔和男人的谈笑,月色笼罩下,欲望和利益相溶相交,浮华底下尽是烂掉了的灵和魂。只是连翘走到顶楼的时候倒一下子变得安静了。木质地板铺成的狭窄走廊,两边也只有三四个房间,门都紧紧闭着,听不到里面任何一丝声响。连翘借着昏黄的灯光,总算在最里面找到308号房间。敲门,没人应又敲了几声,还是没人应她便尝试着旋了一下门把,居然没有锁,门一下子就开了,进去只闻得到满室的酒气,ed宽屏上还在放着某首曲子的ktv。只是人都走光了,没人唱,屏幕所发出的亮光却可以让连翘面前窥清整个房内的场景。简直一片狼藉啊。横七竖八的酒杯和空酒瓶,纸巾,吃过的小零食,瓜皮果壳,矮几和地毯上扔得到处都是。一看就知道刚才这里经过一番迷烈的纸醉金迷。可是冯厉行人呢那男人不是让她来这里接他吗连翘掏出电话正要拨他的,却听到房内哪里好像传来某种低昧的声音在哪儿她寻着声音找,穿过长窄的包间,经过独立洗手间,最终在洗手间的左边发现一个不算大的木门。原来这是一个套间。连翘敲门,依旧没人应旋门把手,却没有用,因为门是从里面锁着的。连翘在那一瞬间突然就能断定,冯厉行肯定在里面,只感觉浑身的血液往上冲,死命开始在外面拍门。 杀了我,治愈你:iao bi ge“冯厉行,你在不在里面”“出来,出来开门”“喂,听到没有”连续敲了好一阵子,里面依旧丝毫没有动静,连翘就快要放弃了,却依稀听到脚踩在木地板上的咚咚声门一下子开了。连翘猛抬头,整个人像是一下子被扔进了冰凉的海水里抱歉,因为今天白天上班太忙没时间码字,所以晚上回到家才能开始码,因此晚了一些。197 异香,她占了便宜门内站的竟然是裴潇潇,头发披散,满脸潮红,身上只披了一件薄而透的外衣。分明可以看到里面光裸的身体连翘晃了晃身子,扶住门把才勉强止住自己不断冒出来的恶心。“冯厉行呢他让我来接他回去”声音还算稳,总算没有失了身份。裴潇潇轻渺又略带得意地把连翘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最后将目光停在她隆起的小腹上,也不动。就堵在门口:“他刚睡下,今晚应该就留在这里了”说话间。声音里似乎还带着未平息的娇喘。连翘冷哼一声,不管她,直接推开挡在面前的裴潇潇,自己走进房间房间里灯光暖昧,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异香。连翘当即眉心一皱,用手捂住子,走到床边。冯厉行果然趴在床上睡着了,全身赤裸,薄被只虚虚盖住他的下半身,但依稀可以看到露在外面的臀骨和后腰,肌肉分明,曲线好看,白如玉的后背上还结了一层细密的薄汗。连翘不由吞了吞声音,心中暗想。如果撇开其他事不说,这男人确实有令人痴迷的资本。可是干她裴潇潇什么事连翘回头瞪了她一眼,半蹲在床边,喊:“冯厉行,起来,回家了”床上的男人根本丝毫没有反应。裴潇潇得意地踱步过来。“余小姐,别勉强了,他这么累,根本不会回去”连翘不管,继续喊了几声,可冯厉行只是嘴里轻喃着微微侧了侧身,没有睁开眼睛。裴潇潇这下便更加有恃无恐了。“都让你别勉强了,他根本不想回去。再说回去你能给他什么你看你现在怀着周沉的孩子,却硬要霸着他不放,有意思吗真不要脸”裴潇潇心里对连翘的怨愤早就积累已久,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让她宣泄出来。可连翘听了心里丝毫不介意,只是扶住后腰站起来,也不看裴潇潇,目光在整个房间里面扫了一圈,最终看到窗口的小桌上摆着一个小香炉。香炉上方白雾袅袅,这满室的异香应该就是从香炉里传出。连翘不由冷笑一声,径自走过去,直接撩起香炉的盖子。裴潇潇急了,跑过来摁住她的手:“你干什么”“这句话应该我问你,你干了什么”或许是连翘的眼神太过逼人。也或许是裴潇潇自己做了亏心事,反正她刚才还挺得意的神情一下子就蔫了几分,眼神闪烁不明地抢过那鼎香炉,护在胸口。“我没干什么,是厉行打电话让我过来的。”“哦是吗”连翘讥讽地反问,“看来他最近确实有些慌不择食了,是我做得不好,要让他这样跑出来吃野食,只是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还是杨钟庭的人吧。怎么今天杨钟庭没有传唤你去陪他”一句话把裴潇潇的脸都憋绿了。连翘继续卯着劲讽刺:“啧啧我是听说杨董在这方面的花样挺多,什么都敢尝试,怎么都这样了,他还满足不了你”“你”裴潇潇气得双眼冒火,本就潮红的脸更是涨得通红。“余连翘你别太得意,你真以为你自己要比我矜贵多少怀着别人的孽种居然还有脸来缠着厉行厉行自己都跟我说了,他不想碰你,嫌你脏,所以才会喝多了打电话让我来陪他”“哦,这样的吗”连翘依旧一脸平静,好像无论裴潇潇怎么挑拨她都无动于衷。裴潇潇倒有些支不住了,顶住一口气,下颚扬起:“当然,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连翘笑而不语,只是一手抢过那鼎香炉,放在下闻了闻,偏问她:“那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我怎么知道这是房间里本来就有的”“你确定是房间里本来就有的”连翘反问,将香炉的盖子再次撩起来,里面还有大半截没有燃烧完的根枝,她用手指小心捏起来,举到裴潇潇眼前:“东革阿里,野生灌木植物,长在东南亚靠近赤道的原始热带雨林中。根部包含许多植物化学药物,其中最大的一项功效便是能增进睾酮产量”她说一半,突然轻声媚笑着朝裴潇潇那边凑了一点:“喂,这玩意儿是你从杨钟庭那里偷来的吧我是听说他下面不行,所以要长期吃这东西来增加一些功能,不过应该效果不大,怎么他满足不了你,你就脱光了来勾引冯厉行”布史见技。一番话说得裴潇潇哑口无言首先她没有料到连翘竟然能够认出东革阿里,其次她没有料到连翘竟然知道杨钟庭在那方面有隐疾。这简直是对她最深刻的侮辱。羞得她啊,脸上红一片,白一片,眼中瞬间就浸满泪渍,唇被她咬得快要出血啧啧多漂亮的一张脸,以前还是圈内风光无垠的玉女偶像呢,现在却沦落到要用这种手段来争一个男人。真可怜,还栽在连翘这只小妖精手里,平白无故跑来被她羞辱了一通,裴潇潇怎么能够咽下这口气“余连翘,你最好有本事一直把他绑在身边,不然早晚有一天我要把他抢回来,还有,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就算没有我,他也不会属于你”说完便拂袖而去,跑到门口才想起来,自己身上几乎什么都没有穿,又蹬蹬蹬跑回来,卷了地上的衣服再跑出去直到裴潇潇跑远,脚步声再也听不见,连翘挺直的背脊才瞬间一松,背上起了汗,脸上一片清寒。何必呢她要为了床上这个男人,去跟这些她所憎恶的女人争很累对不对可惜累也没有办法,她必须费劲一切手段,绑住冯厉行的身体,绑住他的心。手里那大半截东革阿里已经熄掉了,她从包里掏出打火机,重新点燃,看着木根上冒出白烟,她冷笑着将它再次丢进香炉中真讽刺以前在巴黎地下赌场学到的这些本事,竟然有一天会派上用场床上的男人依旧没有醒,可脸上渐渐由白转晕红,背上的汗珠也结得越来越密集。好东西呢连翘刚才一闻便知,那是沉了好几年的阿里原根,国内根本买不到,应该是从东南亚那边走私过来的。可惜最终裴潇潇没有得逞,倒是白白便宜了连翘这只小妖精连翘将香炉索性捧到床头柜上放着,烟雾撩起来,一点点全往床上那边飘。连翘媚笑着,缓缓坐到床沿边上。“冯厉行冯厉行”她轻唤他的名字。床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没有反应是对的,喝了这么多酒,酒劲还没过呢。连翘只能俯身过去,半撅着屁股趴到他身边,用手指去捏他的子:“喂,冯厉行,醒醒我们回家了”冯厉行沉吟了一声,高挺的子皱了皱,用手拍掉连翘的手指。连翘嗤嗤笑着,知道他不会醒,于是放肆地将手指沿着他的梁下去,经过薄薄的双唇,经过跳动凸起的喉结,停在胸口,指端在他胸口的红点上捻了捻冯厉行又暗哑地哼了一声。连翘知道药效起作用了,于是将脸凑过去,唇几乎要贴上他的唇。“冯厉行,醒醒醒醒好吗我们该回家了”湿湿热热的气息全部打在他的唇上。他虚乏无力地睁开眼睛,浑身发热发胀,却独独看见连翘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那么亮,那么透,仿佛一脉幽泉,看一眼便会沉下去“陆连翘”他熬着发出声音,声音尽是发沉发哑,满满全是压制的欲望。连翘却突然将下唇一咬,嘤嘤就趴在他胸口哭了起来一哭,冯厉行算是醒了三四成。撑着身子赶紧坐起来,将连翘扶住:“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