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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治愈你 分节阅读 84(1 / 1)

d缨虽然在巴黎去世,但按照她的遗嘱没有葬在巴黎。骨灰由连翘带回国,现在就安放在那套小公寓里面。公寓钥匙陆予江还留着,弋正清将他送至门口。布扑呆划。“我就不进去了,在楼下等你,好了的话你打电话给我,我再上楼来扶你下去。”陆予江点头,弋正清艰难笑了笑,遂转身往电梯走。那扇门楣紧闭。五年前隔着上万公里,如今一墙之内。陆予江喘了喘气,开门进去。屋里悄无声息,因为是非周末时间,连翘应该正在公司。陆予江缓慢挪步走进去,发现屋里有些乱,茶几上散着零食和糖果,地上有许多线头和碎布条,看着像是许久没有好好收拾。这点连翘也像余缨,外表看着光鲜亮丽,其实生活自理方面简直就是个白痴,不会做饭,不会收拾屋子,所有“贤妻良母”该会的她都不会,更何况从小咬着“金汤匙”长大,小时候家里佣人成群,哪需要她这个小公主自己动手做这些琐事,所以如今她一个人住,屋里自然被弄得一团乱。陆予江看到这样的场景,反而笑了笑。顺着玄关往里面走,厨房,客厅,所有摆设和家具都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过。当初购置这套公寓的时候还没有思慕,瞑色还只是一个小小的工作室,余缨很多设计都是在这里完成,连翘也是在这里出生陆予江想到那些过往时光,脸上泛着笑,内心却一片空然。只是并没有看到余缨的骨灰盒。他记得还有一间工作室,就在主卧旁边,是一个小隔间,装着桃色木门。门很旧了,是余缨从二手家具市场淘回来的,她就喜欢这些上了年代的东西。陆予江走过去,轻轻一推,“吱呀”的响声,手指上染着桃木受潮之后的酸腐气息。门内是另一块天地,阳光,印花窗帘,长桌,椅子,缝纫机,大卷成匹的布和线,虽然东西多,但却收拾得很有条理。而余缨的骨灰盒就放在靠墙的架子上面,架子上摆得满满当当,除了那个白色瓷盅之外,还有一个镜框和花瓶,瓶子里插了两支新鲜的茶花,两旁排满了奖杯和证书,都是余缨生前所得。只是陆予江看不清相框里的人,可能是阳光斜照的角度,光束刚好全部照在相框的镜面上,反光导致镜面上白蒙蒙一片,依稀只看得清一点点轮廓。可是一点轮廓就足够了,陆予江记忆中的那张脸已经根深蒂固,这五年来在梦里见了无数遍。“余缨,我来看你了。”他扶住门,虚乏的步子颤了颤,扶住墙根走过去。一步步靠近,几米距离,每走一步,镜框里的脸便清晰一点,陆予江的心跳也跟着慢一分。那个靠近的过程像是慢镜头,没有挣扎,没有心痛,趋于死亡般平静,好像他就在等着这一刻,等着病入膏肓,他终于可以心安理得地来见她。走到架子前面,陆予江已经满头虚汗,靠了靠,蓄积一点力气将余缨的照片和骨灰抱在手里,再撑着架子一点点歪身坐到地上。就这么一个动作,也像是花了半身力气,缓了好一会儿他才大喘一口气,后背顶住架子,抬手看了眼照片。照片上果然是余缨呢,穿着那件手工旗袍,半长的头发盘成一个髻,脸色很黄,身形消瘦,一脸的目光戚戚,含恨带怨。这是她临终之前在寓所里拍的,特意换了那件旗袍,化了极厚的妆,却依然遮不住那一脸病态。只是陆予江不在意,老皱的手指在镜框上摩挲,嘘声低喃:“你还是老样子,还这么漂亮,我却已经老得不成样子,愁,念,怨,这些年过得形同走尸”他说一半,停下来缓缓气,照片上的人还是那副表情。陆予江苦笑一声:“我实在还是不如你硬气当年你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一走了之,一句解释或者挽回都没有,叫我想原谅你都找不到借口这些年你怨我没去巴黎看过你,连翘也怨,怨我对你们母女不管不顾可是你们可曾想过我,我的感受,被你骗了那么多年,无人可说,还得瞒着藏着”像是触及了心中巨大的悲恸,陆予江一时哽咽,手里的骨灰盒有些抱不住,他便将她放到地上,用力吸了几口气,这才缓过劲。缓过劲来的陆予江已经双目通红,青筋突起的双手紧紧捏住相框的边缘。里面的那个女人已经不会说话,再大的恩怨也已经无法回答他。陆予江顶着最后一点气息,徐徐泛笑,继续说下去。“余缨,以前我就一直喜欢你身上的那股劲,硬气,好斗,聪明,像是驯不服的野马,可是这次你还是算计错了。原本我想给连翘留下一些保值的东西,好歹我们十八年的父女情意,可正清已经把那封信和录音笔拿给我看了,我没有想到你还留了这么一手,可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你大概没想过有天杨钟庭会来寻仇吧,所以我若是按着你的做了,天不遂人愿,别怪我”弋正清在楼下车里等了个把小时,还是没见到陆予江下楼,也没接到他的电话,微微感觉有些不妙,赶紧上楼去找。工作间的桃木旧门虚掩着,他几乎是抖着手指推开。一室温莹的阳光,印花窗帘被风吹起。陆予江就坐在地板上,靠着木架子,唇角含笑,头微低,余缨的照片放在他的手掌下面,骨灰盒蹲在他身旁连翘正在办公室画手稿。铅笔划过白纸,“咔”一声,笔芯断掉,心口无端一抽,尖锐的疼,像是有东西被连根拔起猛然间抬头,风吹过墙上那幅字,卷轴敲得墙壁发出声响。连翘想站起来去关窗,可桌上的却响了。弋正清的电话,声音缓沉。“连翘,你爸,走了”连翘站在原地,身子一踉跄,只听得见耳边擦过风声,桌上的手稿全部被卷得飞起来,铅笔滚落,哗啦啦乱了一地起风了。阳光和煦的四月天。陆予江的生后事自然被操办得隆重风光。灵堂就设在陆宅的正厅,梁念贞和陆清姿以陆家遗孀遗女的身份接待每个来吊唁的人。母女俩都哭惨了,相互搀扶着各自抹泪,那场面着实让人看着心酸。连翘也在,只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穿着一身黑裙站在灵台旁边,面无表情,不哭不闹,偶尔有认识她的人过去安慰几句,她也只是微微点一下头。背地里有人开始风言风语,说连翘不孝顺,这些年做了那么多丢人现眼的事,临了陆予江死了,她居然连一滴眼泪都吝啬给。好歹还是父女呢,真是不孝子弋扬从巴黎赶回来参加陆予江的婚礼。弋正清忙里忙外。虽然陆弋两家联姻未成,但如今陆予江去世,陆家的顶梁柱塌了,他作为陆予江这么多年的老友,理应为陆家撑着一些。只是他独独看着连翘那丫头难受,他心里都清楚呢,那丫头的性子随了余缨,要强不说,还特别喜欢跟自己较劲,所以见她成天不发一言,怕是要出事。“你去看看连翘,她已经一整天没讲话,也没吃东西。”弋正清把弋扬叫过来,交代了几句。弋扬去厨房端了一碗汤,又倒了一杯温水。“连翘,吃点东西好吗”连翘听到弋扬的声音,总算微微抬了抬头,只是目光游离,神情空洞,无焦距般盯着他望了一眼。弋扬心疼,扶住她。“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陆伯父已经走了,他如果在天上看着绝对不希望你这样折腾自己,你看你已经滴水未进一整天了,好歹吃一点东西”说着便将汤递过去,连翘只闻得到一阵酸腥,“呕”一声,她捂住嘴边往洗手间跑推荐给亲们一本火文前妻,不可欺另,今天这章4000字哦,也算加更了吧,嘿嘿167 葬礼,全都错了连翘抱着水池吐了很久。其实胃里没什么东西,她已经连续十多个小时没有进食,只是心口像是有东西不停往外翻。弋扬心急追过来,一手拿着一杯温水。一手捋着她的后背。吐到最后连水都吐不出来了,弋扬赶紧将杯子递过去,连翘连喝了好多口才总算缓过一点劲。“怎么了,吐成这样,是不是吃坏东西了”连翘摇头。不回答,只是撑着池台翻过身去。灯光打在她脸上,面色发白,眼睛微闭。陆予江的丧礼将持续三天。圈内有头有脸的基本都会到,杨钟庭是第二天下午来的,冯厉行与他同行。进门的时候照着其他宾客的程序,先面对陆予江的遗照默哀一分钟,再在灵堂前面磕三个头,随后走到陆清姿和梁念贞面前。梁念贞因为伤心过度,已经无法站立,只能坐在椅子上。陆清姿还算撑得住,穿着孝服,将双臂搭在母亲的肩膀上。先鞠一个躬,杨钟庭和冯厉行相继开口:“陆太太,陆总。节哀顺变。”挺诚恳的口吻,说得梁念贞又开始嘤嘤哭起来,陆清姿也跟着抹了抹泪,稳住声音回答:“谢谢杨董和冯总抽空来看我爸。”杨钟庭目光闪烁,冷光浮起,却说:“应该的,也算认识这么多年,总该来送他这最后一程。”走的时候杨钟庭先出去,冯厉行在灵堂里面扫了一眼,总算在靠近被花圈和鲜花挡住的灵柩边上看到了一个黑色的裙角。“你先出去吧,我还有点事。”他跟杨钟庭打了一声招呼,将手插在裤袋里,缓步走过去。连翘就抱膝坐在灵柩边上。身上依旧是那件黑色裙子,盘起的发顶乌亮,整个人就像蜷缩在一起的黑猫,除了那双大眼睛。眼睛里没有水渍,没有波粼,除了戚戚森然之外,静默一片,仿佛几步之外的哭声和吊唁声与她无关,她独独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冯厉行微微吸口气,突然有些怕这样的连翘。她这是在自我封闭,自我折磨。“喂”冯厉行喊了一声。脚边的人没反应,他只能半蹲下去,与她尽量平视。“你父亲死了。想哭就哭出来,这样守着他的遗体,有什么用”冯厉行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连翘终于动了动眼珠,定焦,盯在他脸上,却是突然一笑,戚戚然然。“我为什么要哭他还没有跟我道别,他便没有死,如果他没有死,我为什么要哭”一句话,像是痴人痴语,说得还分外认真。冯厉行有些许堵心,为她脸上落寞凄楚的表情,更何况那时候的连翘已经连续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双眼布满血丝,像个小疯子。这模样看了着实惹人心疼,冯厉行只能烦躁地捏了捏手指:“随便你,好自为之”丧礼最后一天的下午,灵柩和骨灰盒入葬。连翘没有随陆家去墓园,而是独自在小公寓里面,守着余缨的照片和骨灰盒。“妈,爸走了,你终于如愿以偿,可以与他见面了”窗外又开始起风,只是没有阳光。陆予江下葬的那天,是阴天。连翘吃了一点东西上床睡觉,已经两天两夜没怎么闭眼睛,一沾床便开始噩梦连连,睡了两个多小时,频频被噩梦惊醒,正准备起床冲个澡,却听到门口响起敲门声。这个时候谁会来找她连翘拖着虚空的身子去开门,头一抬,完全愣在原地。“抱歉,是不是打扰了我问了好多人才知道你的住址,就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真在家里。”周沉面容微沉,手里拿着一个礼盒,像是从天而降。连翘过了好久才回神,却也只是微微侧了侧身:“没有,进来吧。”礼貌性地邀请周沉进屋。周沉顿了顿,推门进去,站在客厅中央,显得有些局促。他其实是没有身份来的,更没有身份这样与她独处一室,可是这几天得知陆予江去世的事,他几乎是百般焦虑,坐立不安。之前他本想亲自去趟丧礼,可想想自己的身份,实在不合适,只能叫方秦以z传媒的名义送了一个花圈去灵堂,可这远远不够。他就是担心连翘,担心这个丫头会因为陆予江的离世而彻底垮掉,现在登门一看,果不其然。眼前的连翘神情萧索,目中无光,不哭不闹,便是大悲。周沉略收一口气:“你父亲的事我听说了,节哀。”“嗯,我知道,谢谢关心。”连翘表现很自然,完了又答,“还有你送的花圈我也看到了,实在有心。”“应该的,本想过去一趟,但怕不合适,所以最终没有去。”就这么生分又客套地互相闲聊了几句,周沉见她脸色实在白得慌,便打算告别回去。临走的时候他才将手里的礼盒放到桌上。“这什么东西”连翘问。周沉微勾唇:“你一会儿自己打开看。”神神秘秘,连翘等周沉离开之后才打开那个盒子。一层层包装得很精致,揭到最后一层纸才看到里面的盒子,盒子上写着简单的法文字母duree。这是巴黎最有名的马卡龙牌子,总店位于香榭丽舍大街,国内尚未开设分店。连翘在巴黎最困顿的时候曾经进过香街的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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