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根本就是天方夜谭。主持人见周围冷场,赶紧尴尬笑着替连翘解围:“余小姐。男嘉宾可能由于身份特殊无法出场,要不您重新抽一位陪您跳舞”“不用了。”连翘根本没兴趣玩这种游戏,她是被小秋硬推上来的,“我把机会留给别人吧,就不抽了。”小秋也不再勉强,耷拉着嘴巴站在旁边。连翘又微笑着向人群微微鞠了个躬,真准备下台,却听到人群后面响起一声低雅的声音:“等一等”谁很多人都回头。一抹高挺身影从人群后面挤出来,挤到前面。认出来人的嘉宾已经开始倒抽冷气。主持人更是被吓得稳不住台,略带咯噔地问:“周先生,您这是”周沉笑而不语,只是跨步走到连翘身旁,轻声问她:“既然来玩了,为什么又临场退缩”连翘当时的心情啊,就像半截身子在云里,半截身子在水里。飘着,浮着,沉着这算什么情况她依稀觉察出自己好像在哪个环节出了错连翘愣住神,抬眸看着眼前一身西装革履的周沉,亚麻色西服,浅蓝色法式衬衣,反卷的袖口埋着一枚蓝宝石镶铂金的geos袖口。c贵中透着温雅,品味和气场俱存。这分明不是一个厨师会有的模样。“你”连翘不敢问出心里那个问题。周沉却将一只手放在背后,另一只手平平展开向上,微扣首,绅士又风度地比了一个邀舞的手势。“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连翘整个人像被施了咒语一样站立不动,头顶的射照灯那么亮,人头攒动,他却站在人群中间背光而立,目光坚定看着她。连翘却毫无头绪。只听得到周围人的议论声。“那人是周沉”“是周沉。”“对,是他呢,我之前见过一次。”“怎么了你不是抽到我的名字吗”周沉依旧维持邀舞的姿势。主持人也不敢插嘴,倒是下面的小秋急死了,不断冲连翘使手势,可连翘云里雾里根本看不见,小秋只得稍微跑过去一些,喊:“余总监,您倒是把手给他啊。”把手给他啊把手给他啊耳边全是小秋的回声。对,应该把手给他,不然怎么跳舞。连翘恍恍惚惚地缓缓抬起手臂,周沉握住,贴近,再将她另一只手绕到自己腰上。估边鸟圾。“会跳吗”“”连翘不说话。周沉耐心显得特别好,将自己的手也搂到她的后腰上,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说:“没关系,我们跳最简单的慢四步,你跟着我,先往后,再往前”他带着她走步子,周围人群全部主动散开,给他们留出空间。记者和媒体却想嗅觉灵敏的老一样全部围了过来。场面突然变得有些乱,可周沉却似乎不受环境影响,仿佛他搂着连翘跳舞是理所应当的事。“会了没可以开始了吗”他教了几遍停下来。连翘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他满意地笑,转身对着身后的现场乐队,比了个手势:“可以了,麻烦演奏比较舒缓的音乐,她不怎么会。”如此体贴暖人,简直羡慕死周围一圈女嘉宾。很快音乐声响起,周沉搂着连翘跳起来,他应该舞技不俗,每一步都走得风度翩翩,连翘却频频出错,好几次都踩了他的鞋子。“对不起。”“没关系,第一次难免会这样。”连翘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好在周沉比较大度。也不知人群中是谁先喊了一声:“贴面”,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所有人都在喊“贴面,贴面,贴面”连翘真是后悔不该被小秋拉着来参加这个鬼游戏,如今骑虎难下。贴面贴你妹啊“那个你不用管他们,其实不是我要来参加这个游戏的,是我一个同事非要拉着我一起参加,她想拿roye亲笔签名的手袋。”连翘试图解释,可这解释显得太苍白无力了。此时腰被周沉搂着,手被他握着,两人之间不过几公分距离。“不管你是被人拉来还是自愿参加,但一旦开始就必须认真下去,这是我做事的基本原则之一”周沉的话太深奥。连翘还没明白过来,只觉后腰一紧,整个人直接被他搂到怀里,侧脸贴着他的侧脸,清晰地闻到他下巴的薄荷剃须水味道这动作来得太快了,周围人群一阵尖叫。一向寡淡低调的周沉居然在这种场合搂着一个女人跳贴面舞,而且只是为了完成一个小游戏,这画面太劲爆了,那帮记者疯了似地对着人群中相拥的那对人按下快门。咔咔咔全是闪光灯的刺眼白光。连翘步子已经全部乱掉了,周沉感受到她的紧张,将她的手握紧,贴着她的耳根安慰:“不需要害怕,当这些人都不存在,你只需要做好你自己,感受你应该感受的事。”这几句简短却蕴藏着力量的话,他是抱着连翘讲完的。冥冥之中她能感觉到他身上似乎真的藏着一股令人安稳的魔力。缓缓闭上眼睛,随着他的步伐起舞,旋转,忘了自己所处的场合,忘了他是这圈子食物链顶端主宰一切的周沉。他只是他,还是那个她所认识的厨子。或许正是那次共舞,还有他身上的薄荷气息,在连翘心里埋下一颗种子。以后苦难岁月,她都愿意这样闭上眼睛,在他怀里寻找一丝安稳。那首曲子很长,演奏完连翘的脸还压在周沉肩上,最后还是周围掌声提醒她,连翘才睁开眼睛,瞬间松开周沉。“好了,你的奖品到手了。”周沉挺风趣,但正是他的风趣化解了现场的尴尬。连翘赶紧点头,笑着道谢。小秋早就从主持人手里拿了那只手袋过来,乐呵呵地跟周沉打招呼。周沉也没什么架子,随和回应。记者一直没散,追着连翘和周沉狂拍,好好的思慕开业酒会,最后主角却成了连翘和周沉。只是本该是一场无心插曲,可却真真切切伤了多少人的心回去的车上,小秋的激动劲还没过去。“天哪,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我不但见到了royeyi,拿到了royeyi亲笔签名的手袋,我还见到了传说中的周沉,余总监,你知道吗我同学有几个在z传媒工作的都没见过周沉真人呢”“”连翘在开车,精神还有些恍恍惚惚,不知如何接话。小秋没在意,追问:“不过我感觉他和你跳舞的时候不像陌生人,你们是不是之前就认识”这个作死的故事啊,连翘也不知怎么解释她和周沉的关系,只能敷衍了事。连翘和周沉跳贴面舞的照片很快便在各大网站登了出来。其实从内容而言也不算什么多劲爆的新闻,但如果主角换成周沉就显得太有话题性了。用小秋的话讲:“这男人简直就是个无欲无求的和尚,低调到令人发指,甚至都没办法在网上找到他的照片。”可托连翘的福,周沉那晚上了一次头条。网上全是他和连翘跳贴面舞的照片,其中一张最经典,应该是从侧面抓拍到的。当时连翘正柔顺将脸搁在周沉肩膀上,双眸紧闭,唇角带笑,而被礼服裹住的姣好曲线全被周沉搂在怀里。画面特美好,两人之间那不经意的感觉透着一股亲密。这么一张画面感极美的照片曝光出来,先不管周沉和连翘之间有没有发生过实质关系,但至少说明这两人之间有暧昧,绝对有暧昧连翘回去换了衣服洗完澡,觉得胃里空空的,又下楼找了间面馆吃夜宵。一碗面刚吃到一半,却突然接到弋扬的电话。“喂,连翘,还在会场吗”“不在了,有事”“有事,能不能出来,我想见你一面。”连翘觉得挺可笑,将筷子在汤里挑了几根面条,一边转筷子一边回答:“可是我不想见你,抱歉,陆家女婿”随后果断切断手机,嘴里“滋溜”一声,筷头上绕的几圈面条全都到了她嘴里。桌上的手机反复响了很多遍,连翘看都不想看,安安静静地将面前那碗面连汤带水全部吃完。手机铃声什么时候停的,连翘没在意。从面馆出来她独自一人步行回公寓,路上行人渐少,气温很低,路面铺了一层落叶。看来邺城快入冬了。这是连翘回国后的第一个冬天。她将身上的大衣裹了裹,正要步入小区,口袋里的手机又响了。弋扬不应该是这么纠缠的人啊连翘不爽地将手机掏出来,屏幕上却显示“王琦”两个字。“喂,王总监”“余连翘,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一直不接冯厉行这个疯子快把华克山庄的客房给拆了”118 乌龙,他都快疯了这真是一个乌龙啊,绝对是个大乌龙。连翘开车往鸡鸣山赶,一边开一边骂,冯厉行这个白痴。怎么会想到跑去华克山庄闹她早就不住那里了。他去那里闹什么劲抵达山庄门口的时候,连翘急匆匆下车,酒店大厅门口居然已经有穿着制服模样的人守在那里。见到连翘进来,他赶紧跑过去搭讪:“请问您是陆小姐吗”连翘点头,那人如释重负地用手擦了擦额头的汗:“陆小姐,您可算来了,再不来我们这些人的饭碗可都保不住了。”“怎么了”连翘见这人惶恐不安的样子。着实有些吃惊。刚才王琦在电话里也没把事情讲明白,只说冯厉行来华克山庄找她,在她之前住的房间门口敲门。穿着制服的酒店客房部经理一边引连翘进电梯,一边气喘吁吁地解释。“冯先生今天喝多了,也不知为何就冲到19楼某间客房门口敲门,结果房间里住的是其他客人,关键这对客人身份有些特殊,男的是某个机关的干部。女的应该是他在外面养的情妇,所以两人被冯先生这么一喊,吓得死活都不敢开门了,里面不开门,冯先生就更加恼火,就差把门给拆了,我们整个组的工作人员怎么都拦不住,最后还是我给王小姐打了电话,王小姐赶过来看了一眼。说她没办法,这事还得找您”“找我找我有什么用”“因为冯先生在房间门口敲门的时候,一直喊着您的名字。”连翘脸色一下子变沉。酒店的客房经理以为惹她不悦了,赶紧又解释:“其实冯先生是我们山庄的常客,又是赌场那边的客人,平时我们都小心伺候着,唯恐哪里不周全让他不高兴,所以实在得罪不起,但今天事情闹到这地步,只能麻烦陆小姐跑一趟,不然我们真没法跟上头交代了。”那经理就差在电梯里给连翘跪下了。连翘心里憋着一股无名火,从未觉得冯厉行是这么幼稚冲动的人“那现在房间里那对客人呢”“客人已经被我们工作人员请到其他房间去了,现在工作人员都散了,房间里只剩下王小姐和冯先生两个人。”连翘只能叹口气,电梯已经抵达19层。她走出去。客房经理怯生生地跟在她后面。很快就走到她之前住过的房间门口,门敞着,里面有灯光透出来。“进去吧,冯先生就在里面。”客房经理站在门口,不敢再靠近,好像里面的冯厉行会吃人。看来刚才被他吓得不轻,这个冯疯子连翘吸着一口气进去,小客厅里面一片凌乱,地毯上全是红酒杯和瓶子的玻璃渣,湿漉漉的浴巾在地上铺得到处都是,甚至还能在床边的榻榻米看到两枚用过的套子。这里刚才分明正在进行一场激战冯厉行那货t都干了什么“人呢”连翘在外间喊了一声,很快听到卧室那边传来高跟鞋的声音,王琦从里面走出来,双手抱胸,睨了连翘一眼。连翘心里那股火蹭蹭往上冒:“他闹什么闹人呢”“在里面,你自己进去吧”王琦口吻依旧清冷,但声音有些颤,像是刚哭过。连翘与她对视一眼,从她身边想往卧室去,却又听到王琦开口:“余连翘,他不是对谁都这样的,如果你守不住自己的心,就麻烦放过他,如果你对他也有感情,就别三心二意。”连翘没料到王琦会这么说,心里那根刺又往肉里扎,疼得她不知如何回答,只点头“嗯”了一声。王琦还笑了笑,也不知是冷笑还是苦笑,踩着高跟鞋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