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硬邦邦的口气。冯厉行扯起嘴角苦笑了一下,像是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是死不了,但是如果不及时处理会留下痕迹,这么漂亮的腿,不觉得可惜”他还是半蹲着,将毫不遮掩的火辣目光停留在她腿上。连翘受不了,身子往后缩着就想挣脱开他的手。“别动”他捏得更紧,另一手从墙上拉了纸巾出来将她脚背和腿上的水渍擦干净,然后从西裤口袋里变戏法一样掏出一支药膏,在指尖上抹了一点就开始替她擦。从脚背开始,沿着脚面往上。顶上那么烈的灯光,他的指尖那么凉。连翘觉得有热气从脚底出来,萦绕着往自己脸皮上烫,脚挣得越发猛,他却捏得越发牢。036 躲什么躲“躲什么躲我不会吃了你。”他停下动作倒是抬头睨了一眼,这才发现连翘脸颊全都飘红了。羞的吧,这只张牙舞爪的野猫,羞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像是能撩进人心里去。冯厉行低头坏笑了一下,手里的动作继续。“你是不是觉得心里挺委屈”他突然问。“什么”“为白天的事”连翘这才明白他的意思,立刻梗起脖子:“没有,老板交代的事本该尽心尽力,没啥委屈”“看看,这模样就是全天下人都知道你委屈了。”真是,那么傻,喜怒都挂在脸上。“那你要我怎样换做以前我当场就爆发了。”话中意思,她今天还算收敛的。冯厉行抬起头来,笑笑,又低下头去继续为她擦药,动作更加舒缓。“知道为什么让你当助理”“你不是说我不够格当设计师咯。”“是,你不够格,至少现在不够格。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艺人,名媛,富家子弟,媒体,灯光和色彩斑斓,这些都是表象,往里深看,权势,阴谋,腐坏烂掉的羞耻心和欲望,这才是真相。”那时候他的手指已经抹到连翘的膝盖以上,手没停,这些话他是低着头说出来的,语气舒缓,无情绪波澜。连翘看着灯光下他黑亮的头发,头顶一个隐隐的旋儿平日里要么恶戾要么流痞的男人,此时却与她说这么一番话。说完还抬头,又是那么一勾淡痞的笑,话却说得直剐人心骨。他说:“陆连翘,这是一个名利场,你要有足够的耐力和胆量进来玩”连翘大惊,为他说的这些话,也为他说这些话的眼神和表情。总觉得话中有深意,总觉得他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带着点东西,可到底是什么东西像是控制不住往外溢的狠劲。“你,在帮我”连翘挪了挪腿,试着问,自己也不确定。蹲在面前的男人突然嘴一咧,眼里那点狠一下子就没了,立刻换了轻飘飘的笑:“帮倒谈不上,只是不想看你跌得太惨。我大概知道你要进瞑色的目的,无非是想跟你父亲和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姐姐对着干,但现在还不是时候,翅膀不硬,飞一半你就会摔死。”“那你觉得我该怎样”“等,等自己变强,出其不意,这样才有报复的快感。”他说着说着眼里那点儿狠劲又浮出来了,手却慢慢往她裙子里钻,指端轻轻一勾,内里的蕾丝边弹在她内侧皮肉上我擦,这个贱男连翘又羞又恼,直接敲掉他的手。“喂,你”“嘘”他竖起一根食指盖在她唇上,“嚷什么,我在教你,出其不意,是不是很有快感,哈哈哈”他放肆笑出声音来,连翘这才发觉自己被耍了,上去就踹了他一脚,挣脱着就要从池台上滑下来。“坐好”他又不让,捏住她的另一只脚。“干嘛”“这一只”“这只咖啡没烫到”“我知道,但是前两天我帮你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你这只脚背也是肿的”哎哟喂,还真是只禽兽,还是内心如此细腻的禽兽,哪壶烫就提哪壶浇她的禽兽。连翘那火都不知怎么发出来,想恼,又觉得找不到借口恼,快被他弄疯了。“这只脚不用,你药膏给我,我自己回去擦”她迅速抽了他手里的药,下来套上高跟鞋就往外跑。冯厉行在后面看着她一撅一拐的背影,不知笑得多得意。连翘几乎是一路打车跑到房间的。脑子里全是冯厉行的笑,冯厉行的冷,冯厉行的声音还有冯厉行的手指。天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哪儿都去过了,去过她的脸,她的下巴,她的脚和不能再想了。连翘烧得满脸滚烫,一头扎进枕头里,啊啊啊啊鬼叫的时候手机提示有短信。划开来,单名一个“弋”字。“陆伯父明天下午出院了,你是不是应该来一趟”妈蛋连翘将枕头扔出去老远。037 周家请柬第二天连翘还是准时去o上班了,情绪比第一天好了许多。冯厉行昨晚帮她擦药时说的那席话她反复想了一宿,想通了,也想明白了。这圈子就是吃人的地方,这点余缨老早之前就跟她讲过,这也是余缨当初反对她读设计专业的原因之一。“那里有漂亮的衣裳,漂亮的首饰,漂亮的包包和鞋子,全世界最美的东西都在那儿了,可是连翘,那地方不适合你,你太真实,喜欢不喜欢都摆在脸上,所以你进去了就是一个死字,被挤死,被压死,被恶心死”真的会被恶心死。连翘还没进去就已经被裴潇潇这女人恶心到了,但这才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傻姑娘,后面大把肮脏龌龊的事在等着你呢,岂止恶心,简直令人发指。但这都是后话。这会儿的余连翘才刚进o,充其量不过是冯厉行的一个“近侍”。近侍余小姐当务之急是要见到冯老板,可一整个早晨都没见到老板露面。直至下午一点的时候冯厉行才踱步过来,一手仍旧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臂上挂着刚脱下的驼色大衣,经过连翘隔间的时候都没朝她看一眼,直接进办公室。他今天心情不好看样子像,脸色那么沉。连翘也管不上了,追着跟进办公室。“有事”他一边问一边转手将一张类似于请柬的东西甩到桌上,可能因为力度过猛,请柬在桌上滑了半圈最后落于连翘脚边。连翘捡起来递给他,目光扫过请柬,请柬通体帝王黄,封面上只有一个镂空烫边的“z”字。多么霸气又冷傲的z字啊,整个圈子有谁不知,这是传媒大亨周家的标记。“你想去”冯厉行见连翘一直盯着请柬发憷,顺手把请柬扔到她面前,“你要想去就拿去”要换之前她肯定喜滋滋地接了。这可是周家的请柬啊,圈子里多少人挤破脑袋都未必挣得到一张,但现在她接不了,因为她还没那个身份去。“我不去,我去干嘛啊就想问问,周家这是要办什么大事咩”“也不算什么大事,周老爷子要办寿席”哎哟,这还不算大事连翘啧啧,多瞄了冯厉行一眼,这货还真一副稀松平常的模样,看样子外界传闻冯厉行和周家人不合,倒像是真事了。“你不去”她好奇多问了一句。冯厉行冷眼杀过来:“你进来就为问这个”那严肃的口气,乖乖意思是他不想再跟她纠结请柬的事了。连翘听出了不悦,立即转入正题:“不是,我来是想请个假,下午我有事要出去一趟。”“去接你父亲出院”“”真是,没料到能被他直接猜出来,连翘不喜欢这种被别人一眼看透的感觉,总想着要装一装。“接倒不用,哪儿还轮得到我去接,我就想去看看。”嗯,她就去看看。冯厉行似乎对她这个答案很怀疑,却不点穿,只半笑不笑地点了点头:“可以,去看看。”连翘所谓的“看看”还真是看看。她叫了一辆出租车,停在医院门口候着,大概候了一个多小时,总算看到陆家的几辆车开了过来。又等了半个小时,陆予江被陆清姿和弋扬搀扶着从里面出来,司机替他开门,他有些缓钝地坐进去。那会儿隔得有些远,连翘看不清陆予江的样子,但从他走路和上车的姿势看得出,像是这回真大病了一场,不然他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死活都不会在公共场合让人扶着的。连翘觉得心里挺闷,还烦,像是被人堵住了出气的孔。真讨厌,这么容易心软的自己。她气鼓鼓地开始在包里找糖吃,糖没找到,手机却响了,她懒得接,继续闷头找,最后在上衣口袋里掏到一颗水果糖。正打算剥开糖纸,车窗却被人叩响了。抬眼一看,妈呀,弋扬。038 哄她吃糖连翘吓得赶紧朝他身后望,好在陆家的车都开走了。“还躲什么出来”“我没躲,哪儿躲了,也刚到呢,正准备进去。”连翘还在拼命装,一边装一边开门出去。结果出租车司机不干了,摇下窗户就扯着嗓门嚷嚷:“姑娘,你这咋个整是继续让我在这陪你等还是结账”你t去挤眉弄眼都来不及了,转眼看的时候弋扬已经在笑,边笑边掏出钱包,抽了钱出来递给出租车司机。“师父,辛苦,等挺久了吧,耽误你生意”“辛苦倒不辛苦,只是都陪这姑娘耗一个多小时了,问她也不说等谁。”司机乐呵呵地接了钱,还特嘴碎地将弋扬教育了一番:“不过我说小伙子啊,下回跟姑娘约会厚道些,哪能让人家姑娘在这等你一个多小时呢”真是越说越离谱。连翘气得回头冲司机吼:“钱都给你了,没你事儿了,能走了吗”“哎哟,这口气,你看姑娘都生气了,赶紧哄哄”司机临走时还不忘嘴碎。弋扬抿着笑,过去将连翘一直捏手里的水果糖拿了过来,剥开糖纸,递到她面前。“你干嘛”这么殷勤“嗯那师傅不说了吗,得哄哄”哄哄就是给她吃糖喽。这是小时候弋扬哄连翘的一贯伎俩。“吃颗糖,咱不生气。”“心里委屈了,弋大哥这里有糖。”“多大点事儿呢,来,弋大哥给你买糖吃。”那会儿连翘还小呢,成天屁颠屁颠地跟在弋扬后面。说起来连翘和弋扬还有些青梅竹马的关系,弋扬的父亲是思慕开朝元老弋正清,跟着陆予江打江山的,也是现任思慕集团的财务总监,所以两人子女打小在一起。以前弋扬什么都哄着她,愣是不舍得让她受一点儿委屈。余缨那时候都不准连翘吃糖,糖吃多了会蛀牙啊,还会长胖,但弋扬由着她,总藏了好吃的糖给她,见她受委屈了也会用糖哄她。所以这些年连翘老觉得自己这嗜糖如命的毛病是被弋扬惯出来的。“不用,不吃”多少带点撒气的味道。弋扬也不坚持,收了糖,又说:“好,不吃,那走走”“不走”连翘抬头,他还是那副淡笑的模样,以前她觉得他淡笑起来的样子迷死人,现在看着就刺眼睛。“你怎么没跟着陆家的车回去陆予江大病初愈啊,你作为未来女婿难道不该巴巴舔上去拍马屁。”真狠啊,她这话愣是挑着难听的讲。弋扬还是没恼,他真的很少生连翘的气。“陆伯父那边我可以晚些去,我等在这里是因为知道你会来,刚给你打电话了,你没接而已”连翘这才觉出大概,连忙掏出手机,屏幕上果然显示有他的未接电话。“你知道个,如果我手机不响,你根本不会知道我在出租车里”“未必,你嘴硬心软,陆伯父生病你肯定会来”对她这点了解还是有的,不然真白白辜负了“青梅竹马”这四个字。连翘眼看争不过他,翻着白眼敷衍:“随你怎么说,我要回去了。”“那我送你”“不用”她逃似的又要上马路打车,握在手里的手机却叮了一声,弹出新闻,她下意识扫了一眼:“今日下午2时,影星裴潇潇及助理驾车行经新生南路与罗福路口时变道超车撞倒路边行人,所幸裴潇潇本人只受轻伤,但同车助理伤势严重,目前已转入华瑞医院进行治疗”就那么一扫眼的功夫。连翘以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