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桉焦灼的道:“小初,你别着急,先冷静冷静,好好跟我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好端端的为什么会死?”我抽抽噎噎的,胡乱的告诉了他事情:“我先前……先前碰到了一个变态司机,那个司机不是个好人,还跟踪我们,潜入我们家。蔡越就和他打起来了,还受了伤。他还是监视我们,伺机报复……把我关了起来,又把蔡越伤了……”我说的很乱,脑袋也乱,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在一番艰难的沟通下,傅如桉终于搞清楚了事情。“你是说,有个男人一直缠着你们,而且还追杀你们?”傅如桉沉声问。我使劲点头,“对……蔡越因为我,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昏迷不醒……如桉,救我们回去……我们要是再在这里待下去,肯定连命都没了!”“你先别着急,这边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不出五天,我一定过去!”傅如桉道。“五天……”我几乎是掰着手指头数,“还五天啊……”“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傅如桉沉声道。“五天就五天,你一定要尽快啊。”我焦急的说。“放心。”傅如桉冷冷的道:“保护好自己……我也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是徒劳……”我的手指无意识的扣弄着桌子,“我知道……你也要好好的。”“会的。”傅如桉安慰了我一会,便挂了电话。我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眼神涣散。蔡越直到第二天才醒。他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里是天堂吗?”我满心担忧一下子消失的无影无踪,“是,这里是天堂。”蔡越扭头,看向我,朝着我伸出了手,“真好……这个天堂还知道我内心最想要的是什么……”我连忙摁住了他的手,“还打着针呢,别乱动。”蔡越听着我这话,眸中的情愫变了变,他看了看手上的针,又看了看周围,最后又看着我,“这是……哪?”“医院。”我帮他掖好被子,“你已经睡了一天了。”“我……没死?”蔡越问出这话的时候,还有着点窃喜。“没有。”我道。“你又回来了,救了我,是吗?”蔡越问。“那个船夫很好。”我说,“要是没有他,恐怕你真的就……”毕竟我一个人,也拖不动这么大一只的蔡越。“我这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蔡越还自己嘚瑟起来了,他试图想坐起来,但一个肩膀受伤,另一只手还打着针。“好好躺着,别乱动。”我小声说。“我躺的头昏脑涨的。”蔡越道。我想了想,把床给摇了起来,又在他腰后塞了个枕头。蔡越长舒了一口气,心满意足了,“这下子舒服多了。”我看着他肩膀上缠着的厚厚绷带,心头一阵绞痛。那么深的匕首都扎进去了,他得多疼啊。医生说,那把匕首从他前面肩膀直接穿透着过去的。有多疼,我根本设想不出。想到这,我的语气和态度也温和下来,我轻柔的询问他想吃点什么,我好让护士给带回来。他没有回答,而是直勾勾的望着我。直到把我看的不好意思了,他才对我伸出了手。我犹豫了一下,没有拉他,但是坐在了床边。“我以为……我再也看不到你了。”蔡越低低的道,“为了救我,你也冒了不少险吧。”“比起你为我做的,还不及你的万分之一。”我说。蔡越轻笑一声,“那你是不是很感动?”当然。我的心又不是石头做的。在我看见蔡越为了我一次又一次奋不顾身的时候,我心里头对他建造起来的厚厚墙壁,也轰然倒塌。“我做这些不是让你感动的。”蔡越把我的手扯了过去,“我是真的想让你好好活着。”“我知道。”谁会在那个时候还动着歪心思,明显不可能。“小初。”蔡越定定的看着我,“我不希望我的相救对你而言是一种负担。我也不想看见你因为这个事情把我视为你的救命恩人。你知道的,我不想当你的救命恩人。”我喉咙管一堵,半天才组织出语言:“蔡越,可是我真的……”“我不想现在听你的答案。”蔡越打断了我的话,“你自己好好想想。”“嗯……”我眼神飘忽,坐立不安。我知道。我的内心,有什么已经悄然变了。护士给我们带来了粥,还是滚烫的,我感激的对她道谢,然后给了蔡越。蔡越一脸痛苦,拎着受伤的胳膊抬起来又放下,仿佛很难受但是还在坚持的样子。“我来吧。”我说。蔡越长叹一口气,“真是的,腿坏了,胳膊也坏了。现在可好,饭都吃不了了。”我抿抿唇,“我喂你。”“嗯,啊。”蔡越还真不客气,直接张开了嘴。我崴起一勺粥,吹了片刻,放到了他唇边。蔡越喝了一口,感叹着:“好好喝!”“这就是以前你喝的啊。”我淡淡的道。“小甜心真是厉害,能把如此平平无奇的粥变得如此好喝。”蔡越的话让我十分无语。我哦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好好喝你的粥吧。”“嗯嗯,我好饿。”蔡越喝的很香,喝完了一碗还嚷嚷着叫。本来我是没啥食欲的,硬生生被他勾起来了,也喝了两碗。晚上睡觉的时候,蔡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语出惊人:“不如你也上来睡吧。”我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不了不了你自己睡吧。”“你总是趴在那对身体也不好。”蔡越一脸我很体贴你的表情。我果断而坚决的道:“你睡你的就行了。”“我们一人睡半宿。”蔡越说。我翻了个白眼,“行了你就别再跟我墨迹了。”蔡越缩了缩脖子装委屈,“那好吧……”深夜,蔡越已经入睡,呼噜声吵嚷的我睡不着。我在楼道里头坐着,四下无人,分外安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有了点困意。我起身朝着病房走,却听见楼梯口传来了动静。我犹如惊弓之鸟,猛地大喊:“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