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续吃饭。有些人看你不顺眼时,哪怕你正常喘气,他也会觉得你阻了他的眼,而柳时明正是如此。她没必要热脸贴他冷屁股,犯贱的贴上去令他羞辱。低头吃了两口,没闻到任何声响,猜测柳时明还没走,顿时更没了胃口,正打算上楼回房里吃。柳时明忽然道:“你以为你委身韩暮,韩暮就会如你所愿帮你爹翻案救出你爹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爹的案子无人敢接,哪怕韩暮也不敢,若你一直执迷不悟倚靠韩暮,最后吃亏的只会是你自己,若那一日”他语气一顿,那句“若那一日你哭着回来求我,看我帮你帮你”的话到底没说出来,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不需要坦白的讲出来,以倌倌聪慧,她定能懂他话中隐喻。然而,他却高估了倌倌的聪慧。倌倌闻言后,只见他一瞬握紧了拳头,表情是一贯的冷漠克制,以为他又讥诮她,她并没放在心上,更不用说领悟他话中隐喻了。她甚至分出一丝心神,瞧了眼强敛怒意的柳时明。说起来很奇怪,柳时明从来都是光风霁月的,鲜少有发怒的时候,对她态度更是冷漠克制,她名义上虽是他表妹,倒不如称是他的仇人来的贴切。原本两人这么个“两看生厌”的关系,她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最近似乎随着她和韩暮交往越来越密切,柳时明每每看她时,他脸上寡淡的表情,却愈发有了颜色,有了些不同以往的情绪来。有怒其不争,有忧心,有鄙夷,这几种强烈的情绪糅杂在一处,倒真有种关爱她这种小辈误入歧途的“表哥”的架势。这念头在脑中刚一闪过,倌倌忙摇头否认。柳时明若关心她,那简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罕见的除非世道颠倒。见她轻笑摇头,似戳痛了柳时明的眼,他语气一厉:“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恬不知耻。”倌倌轻笑着回他:“多谢夸奖。”“你”柳时明被她一噎,脸色霎时比锅底还黑,令她心底无端发毛,吓得下意识一把攥紧衣袖。好在柳时明说了那个字后,见她颇识时务,似乎揪不到她的把柄,无气可撒,他一甩衣袖,扬长而去。临走时还不忘放下意味不明的狠话:“你你好得很。”她本来活的都挺好的。倌倌不知他说这话隐喻是什么,直到他人走远了,才后知后觉的猜测他在她这受了气,自觉拉不下面子才这般说的目的是他不好过,她也别想好过得出这个认知,真是令她无语的一言难尽。到底谁是朽木啊倌倌莫名其妙的扔下筷子,揉了揉想的发疼的鬓角,声音低低的状似呢喃:“这什么跟什么啊,吃撑了没事干都拿她开涮吗”不过,话虽这么说,倌倌还是从柳时明话中有所触动。她爹的案子,柳时明不止一次对她说,韩暮也帮不了她,若他说一次两次,她还能认为柳时明对她不念先前两人的旧情转投投入韩暮怀抱的举动不满所说,可他次次这般提点她,倒不像是因旧情提点,而是像提醒。是提醒她,她爹的案子不好翻案吗还是说她爹当真贪污修桥的银子,证据确凿,没翻案的可能还是案子的背后有什么柳时明知道的隐情,而是她和韩暮所不知道的霎时,种种不好的念头一股脑的灌入脑中,令她摸不到一丝头绪。她想的脑仁一抽一抽的痛,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疲累的捏了捏胀痛的鬓角,失落的低吟:“这木头怎么还不会来”若他回来了,她还能趁机问一问他,令他帮自己理一理案子,抑或问他些别的,也好过自己在这心神不宁,胡思乱想。她话音方落,一道含笑的低吟落在耳畔,“这不是回来了”听出是韩暮的声音,倌倌吓了一跳,险些从檀木椅上跌下去。这人是属猫的吗遂,没好气的瞪他一眼:“怎么走路都不带有声音的”韩暮对她埋汰不置可否。他眼眸一转,见桌案上放在饭菜已凉透,她却一筷未动,更是连他站在她身边很久了也没察觉,不知再想什么。便不动神色的撩袍坐在她手边的位置,好看的俊眉朝上一挑:“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倌倌面色一僵,打岔道:“吃过早膳了吗”这些日子韩暮一直劳心侦破南京布政司的案子,身子疲累可想而知,她不想在这关节眼上,向他打听爹的案子,最起码要等他歇几日空暇的时候,虽然她挠心挠肺的想问。遂,将手边的白米粥推过去给韩暮,声音里还木木的,“若没吃,先喝点粥垫一垫肚子,我再让掌柜上点热菜来。”说罢,就要起身,韩暮却拉着她的手,笑道:“是给我留的饭菜吗”她有移床睡不着的坏毛病,在客栈睡了几日好不容易能睡踏实了,可不会起这么早下楼吃早膳,想必是忧心他安危,故意在楼下等他的。韩暮好心的没戳破她,心头却早已乐的开了花。倌倌将他自鸣得意的神色看入眼里,脸颊猛的一烫,反击回去:“惊喜吗”作者有话要说:好像一股脑写到结局,可大概还要写10万字左右。啊啊啊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新月清兰 8瓶;月一鸣就是我的白月光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52章“是惊吓。”韩暮朝她前面一凑,唇角一咧,笑的痞里痞气的。不等她将粥撤回来,他端起粥碗一股脑将粥喝光,随即抿抿唇看起来很是回味的模样,嘴上却损的不行。脸皮厚的跟城墙墩有的一比。倌倌知他口是心非,嗔怪的瞪他一眼,索性也不藏着掖着了,将手边的糕点一并推过去,“那就再惊吓一回。”韩暮就着她的手低头瞧了一眼。青花瓷盘里整整齐齐的放着几块糕点,观外形应是桂花味的,显然是她没吃,特意给他留的。对于心上人连续忽然的讨好,韩暮却是吓得不行。寻思着她是否有事求他,才“纡尊降贵”的不在楼上睡觉,反而在前厅等他回来,对他又是让粥,又是让糕点的莫非她答应他求婚后想要反悔却苦于寻找不到理由,想要和他好好谈一谈,这才有这一出“请君入瓮”只一刹那,只觉喝进肚腹浓甜的米粥似一瞬变了味,成了馊水。他咬紧后槽牙,试探道:“你吃过了吗”倌倌正在想爹的事,有些心不在焉,也没听清楚他说什么,愣了一瞬点头。继而觉得不妥,便问:“你说什么”韩暮眉眼倏然变得沉寂,声线里似压抑着什么,又轻问了一遍。“哦。我吃过了。”倌倌点头,笑着回答。刚被任道非,柳时明撒气的她,哪有胃口吃东西不想韩暮看出异样,再惹出什么事端,倌倌伸手就要将手边仅剩的糕点递给他,手刚碰到盘沿,她迟疑一瞬。而韩暮已看出她异常,俊眉一凝,笑的一如既往的欠揍:“怎么舍不得给我”“你二,我五。”若她把糕点全给他,他定觉得她敷衍,抑或有什么心事不愿和他说,倌倌索性佯装和以往一样和他讨价还价。而她殊不知,听了她恶言的韩暮,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她不是反悔嫁他,得出这个认知,韩暮心头那点患得患失的酸楚一瞬消散,就连腹中仿若“馊水”的米粥也从芯子里复变甘甜。他轻呼口气,怂的骂自己一句:“看你这怂样,媳妇是你的怎么都跑不掉她想跑,你再给她抓回来不是”如此开导自己后,韩暮腰杆不自觉挺得笔直,似乎生怕媳妇挑出他半分瑕疵来,连说话也变得谨慎。他唇角朝下一拉,露出个颇为嫌弃的表情,勉为其难的道:“行吧。”说罢,手上倒十分实诚,捏着糕点就往嘴里塞,生怕有人跟他抢似的。倌倌看的好笑,也没揭穿他,一直等他用完膳,这才收了投在他身上的目光,吩咐小二给她再做两份早膳,准备带回去给青枝和任道萱吃。小二动作很快,不出一盏茶时辰,便将饭菜打包好,并交到她手上,倌倌见没再赖着和韩暮在一起的机会了,低着头和他告别:“我先上楼了。”她爹的案子,她要回房好好捋一捋。“我也去。”韩暮忽然道。倌倌一愣,抬眸看韩暮韩暮从桌案前起身,接过她手里拎的早膳,俯身下来低声道:“想什么呢我和你一起上楼,一起睡。”倌倌听到最后一个字时,心头猛地一跳,以为他说的是晚上他要她帮忙的私密事,毕竟他临走时,她曾说过会在房间里等他。他此刻这般说,是要找她兑现吗霎时一股难掩的尴尬和窘迫从心头猛地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洗席卷全身,令她险些一头咬掉了舌头,她忙推拒道:“不行,不行的,今日不行。”这青天白日的,她做不出帮他纾解这等事。而且这离昨夜他猴急的时候,已过去了一夜,哪怕他哪处再忍不住,现在恐怕也偃旗息鼓了,根本用不到她。韩暮先是一愣,继而似像了悟了什么,却不耻下问道:“今日不行什么”倌倌燥的满脸通红,下意识就要落荒而逃,然而那恶人却先一步阻住她去路,笑着凑在她耳边低问:“不说清楚就想走”“”倌倌简直要气结。这私密的话要怎么说清楚难道要她说,她今日不给他睡想想那画面她就觉得尴尬的令人窒息。她囧的枯站在原地,唇抿的紧紧的,一个字都不说。视死如归的像个战场杀敌宁死不屈的斗士。韩暮本就是逗她玩,见她气鼓鼓却隐忍发不出火的模样,只觉可爱的紧,正想放过她。忽见她猛地抬头,朝他身后惊惶高喊道:“哎,刘大人您怎么来了”刘钦方才不是才见过面刘钦来找他做什么韩暮疑惑着抬头朝客栈门口望去。客栈外是熙熙攘攘的街道,川流不息的人群在街道上有序的行走着,哪有刘钦半个影子他正要回头,脚上猛地被一个轻柔的物什碾过去,这力道极其轻微,与他而言,只不过是挠痒痒的重量,他正要低头查看,眼前白影一闪,那被他禁锢在桌角的人儿已推开他,“咚咚咚”朝快速的楼梯方向跑去了。竟是声东击西胆真的越来越肥了。韩暮嗤的一笑,露出个餍足又古怪的笑容来。于是,当王湛听闻韩暮回来后,第一时间来找韩暮禀告事务时看到这样的韩暮。他一度怀疑自己主子是否得了疯病,对着空无一人的楼梯笑的诡异。他忙提起十二分心神试探的轻唤:“公子,您没事吧”“哦。”韩暮一瞬回神,变脸的速度堪称是一流,只见他眉头一皱,脸上的笑容一收,唇角抿的紧紧的,再开口说话时,又是那个冷清矜骄高高在场的锦衣卫指挥使韩暮。甚至为了掩盖尴尬,轻咳一声才说话。“什么事”声音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见韩暮脸色恢复正常,王湛提起的心弦这才松懈,他虚擦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低声禀告道:“前阵子你派人去调查秦小姐父亲的案子的事有点眉目了。”韩暮神色一肃,“讲。”他说罢,见王湛望着他欲言又止,这才想起来,此处是前厅,并不是商谈正事的地方,是他方才一时高兴的糊涂了,竟给忘了。便道:“去屋里谈。“王湛颔首,正要跟韩暮一同去屋中,忽见正走着的韩暮脚步一顿,忽然道:“任道非和柳时明呢”王湛不知他为何问这个,如实答道:“这两人先您一步回客栈,想必这会儿都在房间内休息。”“他们回来时有没有碰到倌倌”这问题可难住王湛了,这段时日他忙着协助韩暮破案,日夜不休的,差点要累的吐血了,好不容易案子侦破,他想窝在屋中大睡特睡休息时,就听到韩暮从外面回来的消息,便赶紧穿上衣衫赶过来,并不知前厅发生何事。正踌躇间,眼神余光瞥见近侧的锦衣卫眸色躲闪,暗骂一句:怂孙子,将脸一肃,引祸东流沉声道:“过来,说说方才厅内发生何事了”那锦衣卫在前厅值守多日并未出任务,早闲的双腿没地儿放,见王湛唤他去问话,恨不得将平日报效韩暮却苦于无门的一颗忠心用在刀刃上,便添油加醋的将厅内发生的事给韩暮说了。换言之,听到韩暮耳中的事实就简单粗暴的成了任道非和柳时明语出恶言,欺负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倌倌。而倌倌这个弱女子摄于两人淫威被骂的掩面低泣,不敢还口,以致于她见到韩暮后,也不敢向韩暮告状,一直强颜欢笑到离去。王湛听闻后瞠目结舌,以致于好一会儿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听自己鼓起勇气质问那锦衣卫:“当真如此”那秦小姐牙尖嘴利的很,岂会凭白吃这两人嘴上的亏那锦衣卫郑重点头,对韩暮道:“属下若有一句假货,就就立刻被天打雷劈。”瞧瞧,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