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回任家,但第二个月她的生母就出车祸死了。“这么巧”容溪惊讶道。罗永明点点头,“小丽怀疑是任家人干的,但是没有证据。”所以任丽对任家是没有感情的,而且任家认回她的理由很简单粗暴,就是为了联姻。她的第一任丈夫是个纨绔子弟,除了毒不沾,其他什么不良嗜好都齐全了,本来就没感情基础,婚后没多就连最后一点好感都没了。至于第一个孩子,是在婆家的催促和半逼迫下,她和前夫试管生下来的,不能说完全不爱这个孩子,但说很爱,那倒又没有,她是真的觉得第一段婚姻只有痛苦。“她说每次看到那个孩子,就觉得自己的前半生是个笑话。”罗永明苦笑了一下,“那个孩子是无辜的,但她也是无辜的。”容溪懒得去论谁对谁错,挑了挑眉,“罗先生来,是为了跟我说这些”罗永明叹了口气,没接她的话,继续道:“小丽很不喜欢任家,总想报复他们,所以一直在暗地里查任家人有没有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你知道,私生女也是有资格分家产的。”当一个家没可能给自己爱,那么能拿到钱也是很好的。任丽遇到罗永明,觉得彼此同病相怜,很快就坠入爱河,他们结婚之后因为罗太太的各种为难,罗永明加快了自己的步骤,想赢得更多优势,但罗太太想到了和容家联姻,这让他忧虑,恰巧这时任丽知道任婧雨看上了沈家子,根本不愿意任家通过沈家搭上叶氏这条船,于是想从中作梗,但查到最后,却发现沈砚书跟明德医院的千金青梅竹马。没多久罗永明就收到消息,罗容两家联姻搁置,罗永谦通过容家小姐搭上了叶氏,他自知斗不过那母子俩了,就开始收起手脚,不怕少捞钱,就怕有钱没命花。任丽本来还对任婧雨幸灾乐祸,但没想到一转头,她就和容明德签约了,“当时小丽还笑话你们,明德医院跟美达绑在一起,早晚要一起沉。”顿了顿,罗永明压低了声音,“这事儿我们都没放在心上,前几天我去看她,可能是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她又想起很多事,觉得不甘心呐,任家她想让任家败了,可以看不到。”“所以让你来找我”容溪觉得自己有些想明白了。罗永明点点头,“她当时在查美达,觉得他们的项目有些奇怪,但还没有查出太多东西就倒下了,只查到美达在暗地里收购明的散股,疫苗研发也有些停滞不前,似乎遇到了问题,具体的资料都没来得及整理出来。”容溪眉头皱了起来,总觉得像有什么被她忽略了,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罗永明还说了什么其他,她记不清了,但总的来说就一个中心思想,任家很阴毒,要加强防范。宋羽浓一直沉默的垂着眼,似乎很难从好友去世的伤痛中走出,直到罗永明说完想说的话要走,才抬起头来。容溪看了他们一眼,忽然问:“任丽的追悼会是哪天”“后天。”罗永明应道。宋羽浓却道:“容医生,你不要来,她不想让任家人知道她认得你。”任丽调查任家人的事不可能一点马脚都不露,按照任婧雨的为人,看到容溪在追悼会上出现,很难不起疑心。容溪并不觉得任婧雨会出席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的葬礼,但既然对方不希望她去,“好,我知道了。”就当她刚才自作多情。他们离开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外头突然下起雨来,她转身,从身后的窗户望出去,只看见外面花坛中不知道叫什么的花被雨打的残败。作者有话要说:今日更新放送完毕,明天继续第五十六章宋羽浓和罗永明走后, 小宋护士从门外进来, 小声的打听道:“容医生,刚才那个是大明星罢, 唱歌的那个”“别说出去。”容溪竖起一根指头压在嘴唇上,没有否认她的说法。小宋护士惊讶极了,“那个男人是她的神秘男友吗”容溪摇了摇头,“不是,只是朋友罢了。”任丽已经去世,罗永明就是个单身汉, 还是个多金的单身汉, 罗太太这么多年都没能把他从丰汇挤兑走,想必他的个人能力也很不错。这样的男人,即便身世遭人诟病了些, 但无论如何他都流着罗家的血,股份是一定有的,够让很多人趋之若鹜了。而宋羽浓和他,一个同任丽姐妹情深, 另一个和任丽夫妻爱笃, 任丽一走,他们同悲同哭互相安慰,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所以容溪才只说他们目前是朋友,算是为自己留个后路,说话没敢说太死。“那他们怎么一起来看病”小宋护士奇道。容溪想了一下,任丽的葬礼媒体肯定会报道的, 有谁去了大家都会知道,“嗯,宋小姐是任丽的好朋友,那位先生是任丽的丈夫,亲人走了,总归是很难过的,睡得不好。”小宋护士又惊讶的哇了一声,倒没继续追问了,毕竟再问就涉及病人隐私了。见没事,容溪就让她先下班,沈砚书这时打电话过来告诉她说,因为下大雨路面积水严重,被堵在了路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到。容溪不在意,笑道:“慢慢来,我不着急,正好可以在办公室查点资料。”直到手机指示灯闪起,打开后看到推送的即时新闻,说市内多条主干道被突然而至的暴雨淹没,她这才突然意识到外面的雨有多大。哗哗的雨声里,容溪重新给沈砚书打了个电话,着重叮嘱他要慢点开车千万注意安全。放下电话后她突然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吓了一跳,连忙走出去看了眼,见没人时还愣了一下,“哪里来的哭声”从外面回来的耿乐刚好听见,搭了句茬,“有个高中生放学路上蹚水过马路被电击,送过来就不行了,家里人正哭着呢,真是唉”容溪闻言出了一会儿神,觉得心里有些堵得慌,不知道是受天气影响,还是因为今天听到的事都不好的缘故。天越来越暗了,沈砚书还没来,耿乐和岳华走的时候见她的门还开着,都来问要不要送她。“不了,我男朋友很快就要到了。”容溪笑着摇摇头。她不知道,提起男朋友时,她的目光总是亮亮的,盛满了不自知的温柔。路灯亮起的时候沈砚书终于到了,雨还在下,他一手拿着伞站在诊室门外,“元元,回家了。”雨水沿着伞尖滴答滴的滴落在地板上,他的衬衣袖子被挽了起来,露出小麦色的线条优美的小臂,和她的柔软不同,充满了力量。她看着他,心里突然安静了下来,似乎只要有他在,就一切都不成问题。“你等等,我洗个手。”容溪脱了白大褂挂好,转身去洗手。往容溪住处去的路倒是很通畅,也没有什么积水,沈砚书开车快了一点,“前面和平天桥那里都淹了水,医院这边倒还好。”“这边地势高。”容溪想了一下应道。进了家门,沈砚书连忙去做晚饭,容溪换了家居服出来,不知做什么才好,挠挠头,跟去了厨房。她帮忙摘着四季豆的丝,忍不住说起了下午的事,“宋羽浓跟罗永明来找过我”等她把他们俩说的事复述完,沈砚书有些纳闷儿,“他们俩怎么、怎么跟你说这些”“可能是觉得没别人可讲了,恰好任丽提过容家,他们又知道我是容明德的女儿”容溪也不知道原因,于是摇了摇头。顿了顿,她又失笑,“说不定只是觉得心里不好受,来找个人倾诉一下。”“说得你跟垃圾桶似的。”沈砚书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容溪毫不在意,“本来当医生的就是个垃圾桶,最想听到好事,却天天听到各种矛盾和不得已,充满了负能量,可不就跟垃圾桶一样什么没用的都装么。”“胡说八道。”沈砚书沉默半晌,憋出四个字来。容溪抬头看了他一眼,“说真的,他们说罗家跟我爸的事,我挺担心的,你能不能帮我查查”她没有人手可以帮自己做这些事,只能寻求身边人的帮助,沈砚书是她的第一人选。沈砚书把锅里的热油倒出来,淋在白瓷盘子里的青菜上,发出呲啦的声响,“是查你爸爸跟罗家,还是明德医院跟美达”容溪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过来,“都要,只查医院跟美达,恐怕只能查到两家正在合作。”“这桩合作看起来顺理成章,也算强强联合,暂时看不出什么不妥来。”沈砚书点了下头,说出自己的看法。容溪闻言眉头一皱,“美达是不是在做疫苗”“新闻说他们还争取到了新的风险投资。”沈砚书眯了眯眼,想起这几天刚看过的电视新闻。容溪哦了一声,心里有些猜测浮了上来,看来美达的疫苗没有她之前想象的那样能够分走丰汇一大杯羹。也是啊,疫苗这种东西,从研发到销售,但最终获得市场份额,不管怎么看都是一个漫长的要耗费巨大财力物力的事情,如果美达急于求成容溪目光一闪,美达也是老牌药企了,总不至于不知道这些,“说实话,我挺担心的。”“我帮你找人查查,过阵子就会有消息了。”沈砚书笑着安抚她,“吃饭去罢。”容溪伸手抱住他的胳膊一起往厨房外面走,“谢谢你,砚书哥哥。”“傻丫头,跟我说什么谢。”沈砚书按了一下她的肩膀,让她在饭桌前坐下,“你好好的,我就高兴了。”容溪抿着唇笑,不管外面风雨有多大,别人家的事又有多令人唏嘘,她的生活总归是安宁而美好的。三十年如一日,平静到她觉察不出时间的流逝。“元元,跟你说个事儿。”沈砚书夹了一块小炒肉片过去。容溪嘴里包着一口米饭,含含糊糊的嗯了声,“你说。”“明天要是天气好,下午下班之后咱们陪我妈去一趟安宁医院,你看行么”他歪着头,有些疑问的看着她。容溪嗯了声,“好啊,不过阿姨为什么要去安宁医院呐”安宁医院是市里的一家精神医院,离市区比较远,都快要到郊区了,收治的病患特殊,让穆教授一个人去也实在不放心。沈砚书点点头,“妈说要去看个以前的同事,重度抑郁,去年被家里人送过去的。”容溪点头哦了声,突然想起一个事来,“其实我去过安宁医院的。”沈砚书一愣,这事儿怎么没听她说起过“别人的隐私嘛。”容溪笑笑,那件事已经很久了,当时她也才大五,在医院实习,轮到急诊科时有次值班,送来个高高壮壮的男人,起先看着好好的,可是刚挂上水就开始发狂了。“幸好是在急诊科,有男护士嘛,跟老师一起按住他,我给推了一支安定,连夜给送安宁医院去。”容溪想起那个时候的事,男人在急诊大厅里又跑又脱衣服的,姑娘们吓得花容失色,尖叫起来一点都不像专业的医护人员。当你面临危险,不管拥有怎样的职业本能,心里都还是会慌乱,让人最后看见他们的冷静,却不知道背后被强压下来的手足无措,“我都要吓死了,第一次给活人打针,就是个精神分裂的。”再然后她跟车送病人去安宁医院,一进去就被吓了一跳。“安宁医院白天还好,晚上那叫一个安静可怕,你知道吧,医院本身就阴气很重,而且我们私底下还挺信一些神神道道的事儿的。”容溪抖了抖肩,鼓着脸一副害怕的样子。沈砚书笑了起来,“科学工作者难道不该是无神论者么”容溪眨了眨眼,“我们相信有夜班之神。”“所以你以前每次跟我说上夜班要带个苹果,是真的”沈砚书惊讶了,他以前一直都只当这是句玩笑话。容溪用力的点点头,上夜班有多少禁忌,有多提心吊胆,没亲身经历过的人怎么会懂。不过,“现在不用啦,我已经脱离了夜班之神的管辖范围。”“是挺厉害的。”一碗汤推了过来,胡萝卜和玉米的颜色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开。容溪低头去喝汤,餐桌上的交谈就此被中断。沈砚书将容溪说的事放在了心上,却刻意避开了他们认识的所有能无偿提供帮助的人,包括叶家和辜俸清。他找的是李博韬推荐的一个私家侦探,这人经常跟娱乐圈里的狗仔合作,也干过很多私家调查,是个电脑黑客当初李博韬就是通过他拿到了前妻的出轨证据。“沈木头,你在做什么呢”容溪从浴室出来,见客厅还亮着灯,走过去一看,只看见男人站在露台上的背影。沈砚书收起手机,转身进了屋,“打了个电话给朋友,你不是想查查医院跟美达的事么。”容溪哦了一声,沈砚书拉着她的胳膊,带着她往房间走,“早点睡,都十一点了。”“哦哦,那”容溪眨眨眼,直到躺上了床,被他往身上盖好了被子,“那你有消息了记得跟我说啊。”“好,一有消息就告诉你。”沈砚书坐在她的床边,俯下腰去,吻了吻她的额头,顺道拨了拨她长长了刘海,“乖,闭上眼睛,快睡觉。”容溪点点头,乖巧的阖上了眼皮。床头柜上是多年前他送的生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