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剩下的半碗一口气喝下去。汤药很苦,苦涩充斥在口腔,震得慕轻尘抖了个激灵,五官都皱到一起“不都说了吗,我正处于发i情期,很容易怀孕的。”常淑“”“对了,”慕轻尘把碗搁到一边,“今天你得陪着我,我的信息素太香甜,发i情期又总忍不住释放,肯定会有耶主被我吸引”她边说,边用手紧紧揪住领口,满脸的忧心忡忡。常淑终于停下咳嗽,稍加整理呼吸,瞪了慕轻尘一眼。打开门,唤来初月姑姑伺候。她今日还要帮衬母妃打点宫内诸多事宜,毕竟突厥可汗还有两日就要入宫了。时间紧迫,她没闲工夫陪慕轻尘瞎耗。“呼兰殿不是宫婢就是太监,哪来的耶主谁能被你吸引”“亦小白啊”“她昨晚被踹得站都站不起来”常淑坐在铜镜前,压抑着火气。甫地看到镜子里耷拉着耳朵的慕轻尘,那委屈劲儿,像谁欺负了她似的。常淑心底生愧,回过头,柔声道“那你就离她远点。”慕轻尘不高兴常淑凶巴巴的,手指扣在凉榻边缘,一动不动。常淑走到她身边坐下,亲吻她的眉心“父皇罚你禁足,你却偷偷跑出去,还在平康坊弄出那么大动静,趁消息还没传进父皇耳中,我得去通络通络,不然,御史台那头定参你一本。”抗旨不遵,的确是重罪。慕轻尘点了点头。“另外,你这两日清闲,用脑袋瓜想想如何对付刺杀你的幕后主使。”“你是说二皇子”慕轻尘摆摆手,“我倒是想先会一会那用大刀的刺客。”“你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常淑面露惊诧。她可真佩服慕轻尘,脑袋瓜到底是什么做的,遭雷劈后都这般好用。“第一,你在与他对峙的过程中,有没有注意到,他挥刀时,手腕和手肘过于僵硬”常淑若有所思,垂下眼眸,淡淡的“嗯”了一声“刀本笨重,既要求使用者有超于常人的臂力,又要求其手腕、手肘、肩膀具有高度灵活性你是说,这人惯用的不是笨重的武器,而是小巧的”“没错,”慕轻尘兴奋地插话,继续将常淑引入真相,“第二,他把自己捂得很严实,是所有刺客中,既蒙了面巾,又蒙了头巾的人,说明他很怕被我认出来。为了确认这一猜想,我借机说了一句你用不惯大刀,没想到他就慌了”常淑恍然大悟“所以他不光认识你,还和你是熟识”慕轻尘打了个响指“第三,在遇刺时,我特地往平康坊的北曲跑,那里楼馆交错,街道曲巷错综复杂,我轻松的甩掉了其他刺客,却独独甩不掉他。”“也就是说,他非常擅长追踪,且对路线十分熟悉”常淑兴致渐浓。“使用小型武器、和我熟识、善于追踪,以上三点加起来你能想到谁”一个答案呼之欲出。常淑似是难以置信,素来寡淡的面容浮现出震惊,嘴唇渐渐发白“向子屹”不良人惯用的武器是小巧的手i弩,且负责捕贼捉盗,整日穿梭于帝京各处,擅追踪,对大小街巷更是熟记于心。慕轻尘无奈地呼出一口气,嫌弃道“我与他并不是熟识。”顶多算情敌。她不打算卖关子了,诚然道“是另一名不良帅,林品如”常淑一听,提到嗓子眼儿的心当即落了回去,柳眉倒竖,粉面生威道“你故意捉弄我是吧”帝京以朱雀大道为中轴线,一分为二。左侧称行安县,由行安不良帅林品如管辖。右侧称万年县,由万年不良帅向子屹管辖。慕轻尘十六岁那年,因聪颖过人,破格入国子监太学院,亦小白入算学院,林品如则入律学院。大家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林品如脑筋直,看不惯世家子弟的陋习,其中最看不惯的就是慕轻尘和亦小白,逮住机会便恶语相向。那时,常淑和常鸢扮作耶主,混入国子监,成为一千三百名学子中的一员。对这三人的过节也是了解一二的。慕轻尘答非所问,起了个新话头“想不到他竟投靠到了二皇子麾下,有意思。”“不管多有意思,你都得在这屋子里再呆三天,等禁足一过,你想怎么折腾他都行。”常淑看到慕轻尘眼底有光略过,其中饱含惊喜和新鲜。她禁不住担心,生怕这厮又折腾出事体。慕轻尘眉飞色舞“可我现在就想去折腾他”“忍着”常淑毫不留情,重新坐回铜镜前。初月姑姑已从亦小白那获悉了昨晚发生的事,但竟不知如此凶险,也惊讶于此事竟然牵连进行安县的不良帅,往深了说还极有可能牵连京兆府。她愣了半晌,好不容易回过神,问“公主,今日疏何种发髻凌云髻如何”常淑张望天色,见火红的太阳往空中跃了两分“时间来不及了,单螺髻便可。”初月应了一声,将侍立在外的一众宫婢都唤进来。她们恭敬得体,动作熟练轻柔,三两下便助常淑收拾妥当。临出门前,常淑戴上缠臂金,上嵌有数颗珍珠,颗颗圆润、雪白,璀璨夺目。她像是不放心,刚跨出门槛,又忍不住回头盯着慕轻尘看。慕轻尘把她的心思猜得七七八八,摊摊手,装出一副“我是乖宝宝”的样子。“抽调几名金吾卫,把寝殿前后都围起来。”常淑靠到初月姑姑耳边说话,复从袖中取出金鱼符,交给她,命她即可去办。目送她走远后,方才沿着花圃穿过院子,欲要去寻常鸢一道。将将踩上檐下的石阶,常鸢寝殿的房门便开了,一宫婢正送林渊出来。想必他是来为亦小白瞧病的。两人都没看到她,互相倚了一个礼,就此分别。常淑轻唤林渊的名字,请他留步。林渊近日总得常淑召见,对她的声音熟悉了几许,没有丝毫犹豫,转过脚,向她哈哈腰。常淑跟宫婢们吩咐了一声,嘱她们呆在原地,莫要跟上来。然后示意林渊同自己一起,往墙边挪几步。那里有一方阴凉,清爽怡人。“三驸马如何了”“只是皮外伤,以三驸马的体格,明日就能活蹦乱跳。长公主殿下不必劳心。”常淑稍稍安慰,嘴角扬起美好的弧度。林渊瞧出她的来意,自顾自地问“是慕驸马又有什么问题了吗”他匆忙地打开背在身侧的药箱,从里头取出一本病册,册封上书有疯子在左,驸马在右几个大字。他已经密密匝匝的写了好几页,提着笔,翻到空白处,请常淑慢点说,他好将病情记录清楚。常淑颔首谢过“有劳了。”她放缓音线,把慕轻尘落水后神智恢复的事说于他。林渊提了几问,思索片刻,回答道“微臣以为此病痊愈的关键,或许在于刺激”刺激常鸢似懂非懂,淡淡扫了他一眼,皱起眉头“何解”“慕驸马发病是由于一道天雷,短暂痊愈是因意外落水。天雷和落水的共同点就是刺激,致使慕驸马受到惊吓,所以,公主您不妨从此处着手。”“刺激。惊吓。”常淑喃喃自语。林渊再次提点道“敢问长公主,慕驸马平日最怕什么”常淑水漾的眸子里,闪过清亮,几乎是脱口而出“怕鬼。”“那就”林渊捻捻山羊胡,眯起双眼,意味深长道,“扮鬼吓她”章节目录 傻白甜驸马上线“本宫这就去准备”常淑右手握拳,敲击左手心。更新快,无防盗上准备工作并不复杂,常淑全权交由初月姑姑,自己则和常鸢一起帮衬母妃,鞭打内侍省。宫城皇城霎时就热闹起来,上上下下俱都严阵以待,势必要在突厥可汗面前显显大华的威风。这样的爱国情怀一蹦跶出来,腰板儿都挺直不少,个个走起路来神气十足。两日下来,整个皇宫大内装点一新,一路披红挂彩,素来冷酷生硬的亭台楼阙仿若被太阳晒出温度,染上些许热闹。就连不正经的亦小白,也下了病榻,在御膳房和尚食局两头跑,点货、清算、核对菜单慕轻尘则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仿佛活在万丈红尘之外。请来教坊的伶人入了呼兰殿,在前寝纵声歌舞。伶人们舞姿曼妙,腰肢灵活地一扭一扭,藕色的薄绡纱衣随身摇摆,彷如轻薄的莲莲荷叶。丝竹遥遥,鼓乐喧天,慕轻尘端坐于矮桌后,自斟自饮。伶人们眼波盈盈,瞳仁里皆是似笑非笑的暧昧。常淑只求慕轻尘能安分守己,所以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大管束。时间漫长又短暂,很快来到了第三日,夜。慕轻尘有些兴奋,因为今晚一过,她便能重获自由了。一时兴起,坐到门槛上,一会抬头望望天上的皎月,一会又瞅瞅殿角的水漏,掰着手指数时辰,越数心里越荡漾。常淑在她身旁落坐,将脑袋枕在她肩头,长发随着身子一斜,海藻般的散在腰间。二人无言,沉默许久。稳稳静静的一同沉溺在无边月色和爱人的体温里。慕轻尘变戏法似的,取出一块锦帕,帕身雪白,很是素净。常淑伸手接过,发现里头沉甸甸的,像是包裹着什么东西,掀开边缘一看,发现竟是被慕轻尘砸碎的镂空玉雕比翼鸟,眼下已经恢复原样了。常淑欣喜万分,将其捧近几分,借着银色的月光仔细端详。这比翼鸟是由蓝田玉和岫玉衔拼而成的,她当年特请十三位玉匠赶工十日,为的就是择选驸马之时,赠给慕轻尘,以作信物。“我答应过你,要把它黏好的。”常淑心下感动,胸口仿若被塞进了饴糖,甜丝丝的。更新快,无防盗上她把玉雕贴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下巴微仰,慢慢的阖上双眼,凑近慕轻尘。不停轻颤的眼睫出卖了她的紧张和悸动。“老妻老妻的,还这般害羞吗”慕轻尘调侃她,蜻蜓点水般轻啄她粉嘟嘟的双唇。常淑的脸霎时红得像鲜榨出的石榴水,眉目的清恬温和也被羞意取代。“你怎的总喜欢捉弄本宫,以前在国子监的时候便是如此。”“那会明明是你捉弄我多些,冒充耶主,胆大妄为。”语毕,慕轻尘玩心大起,曲起手指,刮刮常淑的鼻子,却忽然察觉东北方的墙角旁,闪过一个红影。距离很远,她瞧不真切。“若不如此,怎能与你相识相知呢”常鸢圈住她的脖颈,与她相依相偎。慕轻尘的目光闪烁,脸色变了变“淑儿,你有没有看到那边有一个穿红衣服的女人,披头散发的。”常淑微微一笑,唇角的弧度藏着狡黠“没有,本宫什么都没瞧见。”为掩饰自己的谎言,她把脸埋进慕轻尘的胸膛。慕轻尘被她分散了注意力,只当自己眼花了。月亮从西边坠落,新一天的太阳冉冉升起,热烈的光芒向四周辐散。慕轻尘携着常淑的手,蹦蹦哒哒的去向华帝和太后请安。行叩拜礼时,格外诚挚,头磕得砰砰响。两位大华朝最有权势的人,显然气头还没过,嘴角一抽,摇摇手,示意常淑赶紧带人走。尤其是老太后,嘴巴撅得老高,挂在手腕上的念珠直哆嗦。一点没有宫斗冠军该有的胸怀和气度。慕轻尘这般嘀咕。幸而她的好心情尤在,悠悠地漫步到御花园里散心。意外的是,十日没来,红墙下竟新栽了迷迭香和几株芭蕉,叶色浓郁浑厚,味道辛烈,穿透力十足。慕轻尘有点惊喜。“嗯,镇神凝气,挺好的。”常淑还是喜欢清香淡雅的花草多些,对它们兴趣寥寥,转了话头,说“突厥可汗入宫觐见推迟到了明日,正好,你可以赶赶热闹。等这事一过,咱们便回十六王宅,那已经太平了许久,不良人一直寻人未果”慕轻尘的目光还停留在迷迭香上,伸手掐了一株,绕上指尖,把玩得不亦乐乎。一路把玩回呼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