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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到太阳升起[无限流] 分节阅读 38(1 / 1)

d,跟着我。”叶霈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怀疑自己听错了他陪我走“一线天”生还率只有2030的关卡他去年和大鹏走过一次,还在迷雾里遇到死去的长辈,从没有人愿意再冒一次生命危险一只手掌拉住她胳膊,力道很大,带着焦急和催促:“别磨蹭,没时间了。”她听到自己小心翼翼地问:“你跟我一起”骆镔没回答,拉着她大步流星朝通道入口走,叶霈不由自主跟上去。身后老曹喊声“骆驼”听起来很是焦急,“怎么个意思”骆镔头也不回,“我陪她走一趟。”有人疾步奔过来,扳住他肩膀,正是大鹏:“骆驼,你可想清楚了。”“又不是没走过。”骆镔哈哈笑着,轻松地说,又反手拍拍大鹏肩膀,“一回生二回熟,把心搁肚子里。”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小布包塞到大鹏手里,又叮嘱:“要是我回不来,你就多担待点还有,看着点桃子。”路过两尊迦楼罗雕像的时候,叶霈下意识躬了躬身,乞求它们庇护。顺着方方正正的通道下去,阶梯是青绿色,走了不知多久才看见火光。通道尽头是一个小小平台,两侧燃着火盆,把朝前方延伸出去的浮桥映得清清楚楚:它像一条泛着柔和光芒的缎带,镇压住波涛汹涌的黑海,也把它划成两半。带着咸味的海风拂动头发,一股火热腥甜的血气直冲胸口,叶霈眼眶发湿,有些哽咽。“骆驼,你真要”“说过多少次了。”听起来骆镔有点不耐烦,大概时间确实太紧了,樊继昌他们都在后头。“上面迦楼罗雕像是两尊,一线天必须两个人。跟我走。”他踏上浮桥,大步向前走去。桥上好像是另一个世界。刚刚走出两步,城楼下方和那迦搏斗的声音,猴子大声喊“到头见啊”樊继昌叮嘱“小心”还有火盆燃烧的噼啪声统统消失了,只有周遭海浪翻涌声声音。我以后会对他很好很好的。这个念头像一粒埋在地底深处的小小种子,春天第一场雨水之后悄悄冒出土壤,大口呼吸空气。“叶霈”前方三步外的骆镔说。她应了,听他叮嘱“停下的话喊一声”立刻说:“等一下,我想看看后面。”双脚一前一后在桥面站稳,叶霈这才慢慢回过头去:被留在身后的是一座巍峨壮观的古城,如同一座亘古便矗立着的山峦,庞大的不可思议。墙头隔几米便燃着火盆,有人不停招手,可惜她看不出来是谁;城墙外壁有一道道深深水痕,从上往下数共有六道,一线天将将压在最下面那道水痕上面。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五,等到年底,大水便压到城墙顶部了,叶霈打个冷战。慢慢转回身来,低头看看,翻涌动荡的海水距离浮桥只有一米,这种感觉可不太好。“ok了。”她迈出一步,望着他大步前行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找不到话题,只好胡乱提问:“骆驼,我上上月过来那次,见到这座桥是淡金色的,有点像迦楼罗的颜色。”“可不知为什么,总记成银白色的。”她迷惑地跺跺脚,巴掌宽的浮桥纹丝不动。“这是怎么回事”可惜骆镔也不知道答案。“说不好,不少人都这样,可能另有什么奥秘吧,这里面稀奇古怪的事情多着呢。”也对,就像恐怖电影一样,这座城里什么事情能用常识或者科学解释呢顺着仅仅能容纳两只脚的浮桥长时间行走并不是简单的事情,何况周遭都是海水普通人看都不敢看,上桥脚就发软。好在叶霈基本功打得扎实,这几个月练了又练,除了吃饭睡觉都在木板上,早就习惯了;就像骑车和游泳,掌握窍门之后并不难。前面骆镔身高腿长,步法很稳,显然也下过苦功。平时闲聊时候,他家就一个孩子啊,怎么舍得她忽然好奇,“骆驼,你干嘛练功夫啊”“我没和你说过吗”听起来骆镔也很诧异,稍微减慢速度,一副从头说起的架势。“我有个堂叔,比我父亲小十多岁,从小就和我很亲近。那时候流行港片,什么少林寺黄飞鸿,成龙李小龙的,他就真的跑到少林寺拜师。”叶霈哈哈大笑,连身在险境的紧张抛到九霄云外,“大和尚收他了吗”“幸亏没收,要不然家里就得吃素了。”骆镔也笑,惬意地张开双臂,“那时候跑去少林寺的人太多了,收都收不过来,我堂叔只好回家了。他不甘心,加上真的喜欢这一行,又跑到武当转悠,住下不走了。这回运气不错,有位道长见他天资不错,人也聪明,就写了封信,推荐他去找无极门一位姓林的前辈。”果然是无极门,叶霈心想。初遇时她就仔细观察过,骆镔显然正经八百拜师学艺,也掺杂些擒拿搏击的实用功夫,肯定平时没少和别人切磋。“童海川老前辈嫡传弟子。”他呵呵笑两声,继续说:“我堂叔运气不错,到了就被林师祖收下了,一练就练了十多年。那时候我还上学,也闹着练武,寒暑假大老远找他去,我爸妈也拦不住我。堂叔带着我拜见林师祖,他老人家很喜欢我,专门指点我功夫。”“我上大学那会儿,师祖去世了,衣钵由掌门师伯继承。这位师伯嫉妒堂叔入门最晚,却得师祖青睐,闹得很不愉快,于是堂叔带着我回陕西,自己开了个武馆。”“我家里有点小钱,也用不着我上班,我就跟着堂叔混,平时教教功夫收收徒弟,要是有人拜码头砸场子就直接上。”他话语轻松,像是回忆起那段热血沸腾的青春年华,心驰神往,哈哈笑了起来:“哎,那时候热闹得很,有时候连赢几场,紧接着又被打得骨折,堂叔就亲自给我找场子,哎,一晃好几年了。”可惜堂叔英年早逝了,叶霈想起骆镔说过,还在前方迷雾中看到这位死去的长辈,心里有些难过。“喂,仇家是谁”骆镔停住脚步,沉默一会儿才说:“算不上仇家。是我堂叔一位老朋友,熟人,不是成心的。他在外边学了新招数,切磋的时候不小心出手重了,也是巧了,那天我堂叔刚好喝过酒,按说不该下场,反应慢一拍,就这么没救了。”“当时我不在,听到信儿才赶到医院。”他黯然神伤,低声说:“堂叔撑着一口气,先把事情说清楚了,再让我把武馆散了,不许管门派里的事,以后老老实实娶老婆生孩子,该干嘛该嘛;我答应了,他就去世了。”师傅也说过,善泳者溺于水,练武之人多半死于刀剑之下,叮嘱我和小琬隐姓埋名,切切不可张扬。叶霈叹口气,走上前两步拍拍他肩膀,“别难过了,你堂叔是性情中人,这辈子也算值了。嗯以后你就金盆洗手了”“嗯。我发小开了个公司,做外贸生意,我掏钱买了他点股份,算是找点事干。”骆镔并没回头,继续迈开脚步,“我想想,那是五年前的事了,过得可真快。叶霈,你呢,给我讲讲你的事。”叶霈学着他的样子,用“说来话长”的口吻说:“我嘛,和你有点像。我爷爷和父亲都是军人”讲到小琬留在师傅家中查找线索的时候,叶霈余光看到右侧海面赫然破裂,有什么东西慢慢升了起来,有点像蛇颈龙。“你累不累”骆镔停下脚步,轻松地伸个懒腰,慢慢坐在桥面,“走半天了,歇会吧。”抬头看看月亮,大概位于头顶和海平面45度角的位置快到迷雾了吧朝前面望去,依然漆黑如午夜,叶霈也原地坐倒,望着转身朝向自己的骆镔:“我渴了,明早回去喝点酒。”“你被猴子他们传染了。”骆镔取笑她,“以前可没这么能喝酒。”任凭谁处于这种可怖环境,都会宁愿长醉不复醒好不好尽管叮嘱自己“不要看不要看”,叶霈依然把那只逐渐逼近的水兽看得一清二楚:有点像孔雀,不不不,是说众多头颅很像孔雀开屏的模样足足有九个蛇头长在同一条蟒蛇身体前端,看起来密密麻麻很是可怖。别过来别过来,叶霈心里默念,声音放得很大:“哼哼,我爸爸酒量大得很,我小时候就用筷子蘸酒喂我了;我师傅不常喝酒,每年都酿状元红和女儿红,生辰和春节才喝,喝醉了便施展最高深的功夫。”“啊哈”骆镔赞叹,“也是性情中人,可惜我无缘拜见,要是能得老人家指点指点,一定受益匪浅。”师傅才不会随便指点别人,不过他嘛,一定是例外。叶霈脸颊红了,眼睛亮晶晶,“哼,我师傅才不见外人。”骆镔张大眼睛,指指自己又指指桥面:“我是外人吗明明是自己人啊。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同行一线天,对不对”厚脸皮,叶霈大笑,紧接着笑不出来了:九头蛇像一艘船似的游过来,被青黑鳞片覆盖的长大身体从海面笔直升起,九只比活人脑袋还大的蛇头围拢过来,目不转睛盯着两人。仔细望去,蛇头宽大,两侧有膜,是剧毒的眼镜蛇。太恶心了,叶霈没有密集物体恐惧症,可被十八只红灯笼似的蛇目近距离盯着,九条殷红信子几乎伸到脸庞,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先下手为强,她想也不想反手拔出两柄焦木剑,却被骆镔一把按住手臂:“别动,忘了上不来。”上不来当然最好,万一的话她握紧剑柄。突然视野里动了动,左侧两个蛇头如同从天而降的巨鹰般疾冲而下,却被浮桥上方那层柔和光芒阻挡,被烈火燎到似的迅速逃开;它不甘心,徘徊一会儿,右边三只蛇头再次猛攻,血红嘴巴越来越大,叶霈不由自主用长剑挡在蛇头方向,却发现这是多余的:三只蛇头无法突破笼罩着浮桥的银白光芒,又对两人垂涎欲滴,急的在下方团团乱转,海面翻起房屋大小的漩涡。还好还好,她松了口气,把剑横在膝盖。骆镔伸出手臂,拿起剑比划两下,赞道:“好家伙,正适合你用。”她也张开手掌,“把你刀拿来看看。”就像第一眼看到似的,映向月光的黑刃弯刀泛着浅红光芒,如同血光。比她的焦木剑厚重沉手,同样锋利至极,寒气凛冽,更适合他这种臂力大的男人,“这个也不错,廓耳恪刀,跟我换吧”“你喜欢就拿去,正好把你的剑给我一把。”骆镔大方地说,“就怕你使不惯。”他抬头看看,唉了一声,把手里长剑递回给她,“走吧,来不及了。”可不是么,按照进度应该能看到迷雾了,我们还是慢了,叶霈看看逐渐东沉的月亮。长剑背好,她沮丧地看看桥下:“它怎么还不走”一轮红月亮镶嵌在夜幕中,把无垠海面映得清晰明亮,九头蛇在海面浮浮沉沉,九个蛇头都冲向两人,十八只红眼睛泛着凶光,像是打算冲上来咬一口。骆镔慢慢起身,站稳之后才往前走一步,“想想人家也挺可怜,天天水里泡着,一年才见到一次活人,肯定得稀罕稀罕,对不对”“我可不稀罕,离我远点吧。”叶霈小声嘟囔,也跟着站直身体。不看它不看它,看也没关系,有迦楼罗罩着这座浮桥,什么蛇都上不来。“走吧,我ok了。”作者有话要说:无极门,童林童海川,我家里有套童林传,姥爷很爱看。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ice 29瓶;小色拉 5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43章2019年8月15日, 封印之地红月亮在夜幕中央停留片刻,慢慢朝着东边移动,刚刚还人头攒动的城墙顶部安静下来,火盆熊熊燃烧,角落没来得及被清理的红褐藤蔓随着海风轻轻摇摆。一只又一只顶盔披甲的那迦顺着阶梯登上城楼,像平常一样巡视走动, 寻找活人的踪影,通往“一线天”的通道入口处两尊迦楼罗雕像静悄悄伫立着, 仿佛守护千年。距离这里足足七公里的某处庭院, 疲倦不堪的大鹏往墙角一躺, 四肢伸展, 眼睛望着天空,连擦汗的力气都没有了。若是年初,从西边城楼顺利撤退的众人就地解散, 找个庭院或者安全的建筑物一待,等着天亮了;可惜时值阴历七月十五,半个“封印之地”都被红褐藤蔓覆盖着,即使有口罩, 时间长了也会昏睡不醒, 大家只好用最快速度逃回城中安全的地方。幸好“碣石队”客户们由王瑞赵方带着藏在安全之地,压根没参与“一线天”的行动, 身边跟着的都是“干活儿”的,身手敏捷耐力也好,否则长途跋涉大半夜, 可真支撑不下来。大鹏用赞赏的目光看向守在庭院入口处的新人小余,后者才二十出头,虽然也很疲乏,依然警惕地躲在阴影朝外张望。他是年初进来的,算不上练家子,倒也能打能跑,人很机灵,自从二队彪子等好手出了事,他便顶了上来,很得重用。小余挺有自知之明,虽然上月跟着大部队成功“闯宫”,今天的“一线天”却压根没想尝试,说是从小就怕水,见到大海就头疼。也对,有几个人能在大海之上踏着巴掌宽的浮桥行走一整夜呢尽管去年成功了,大鹏依然后怕不已。距离庭院十多米外的街道传来动静,听脚步就能分辨出来,是那迦。尽管想着“例行巡逻”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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