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去了瑞王府。而今日也是瑞王府最忙的时候,昨日傍晚收到瑞王去了的消息的大臣也都该在今日上门来祭拜了。余微也是一大早就爬起来,在灵堂跪着了,见余文海第一个到府来,她还惊讶了一番。同时心里啧了一声,她死的时候,她这便宜父亲都没来看她一眼,这瑞王死了,他竟然一大早就来了,还真是女儿比不过权势啊。“父亲来这么早呢”余微冷扯了扯嘴角,想到这儿是灵堂,堂内还有烧冥纸的婆子,也没说什么刺他的话,只低垂了眼,不去搭理他。余文海也习惯了她这个样子,也不恼,在他看来哪天这闺女要是对他笑脸相迎了才是奇了怪了。是以他当没看到一般,给瑞王上了住香后,才问她:“女婿呢”瑞王死了,他没再叫魏翌世子,只是如今朝廷的封文还没下来,他叫瑞王也不合适,只好叫了声女婿。“刚出去了。”“嗯,”余文海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可空”余微想回没空,只是抬头看到他消瘦有些疲态的脸后,又改了口,“还行,这会儿人都还没上门。”说完猜到他有事,便起了身,和他一块去了灵堂后面的后罩堂。“父亲可是有事”余微接过青蒿送上来的茶水,不算很客气的将茶水递给他,问了声。余文海见她主动给她递茶水,板着的脸微缓了缓,只是父女二人习惯了针锋相对,如今突然熄了火,他还有些不自在。接过茶水,掩饰性的喝了口,他才问她,“魏翌对你可好”问完他又觉得多余,不过数月不见,他的女儿又变了一个样,细瓷的脸上蕴着粉晕,白里透红,与在家时因有意控制饮食后那张没什么血色的小脸完全不同,长开的缘故,便是一身麻衣,也遮不住她眉目间的研色,身段的袅娜。果然就听余微用气死人的语气回道,“当然好了,吃得好,穿的也好,哪像在伯府啊,每顿只能吃三分饱,穿的也是旧衣。”余微说着不禁又生气起来,祖母去了后,有祖父帮着,她才吃了一段时间的饱饭,可祖父去了后,她这个便宜父亲就开始管制她吃饭的问题了,还因为段氏的缘故,她每年新衣都没得一套。余文海听得噎了噎,这事确实是他理亏。他也是担心她蛮力再增嫁入皇家后被人发现会不被喜欢,才学着母亲去控制她的饭量,哪知道段氏会利用这个事克扣她的饭量还克扣他的衣裳。他一个男人,鲜少理会内宅,便是偶尔偷摸去看她,注意到这个去问段氏,得到的回答也是她在守孝才不穿制的新衣,还是她嫁妆被段氏换了后,他发卖段氏身边的人才知道她这几年受到的委屈。可恨余山还是管家,竟然也以为他不看重长女,从不和他说这些。“是爹爹错了,这些年疏忽了你。”心头愧疚,加上也不想和女儿再僵下去,余文海道了歉。余微听了,却像是见了鬼一般的看着他,“你,你没事吧”他,他不会得病了吧不然天下红雨了,他居然和她认错了那一口一个孽女的骂声呢这是什么表情余文海眉心忍不住跳了跳,却是没回余微了,从袖中拿出一叠银票,“今后你想花钱便花吧,不够的我再给你。”他还是去做副业多挣点吧,老是控制她的钱财被她怨不说,他自己心里也不得劲。这不正常啊,难道他有什么事需要瑞王府替他办转念一想,余微又自己否定了,对比魏翌这个只受太后那么点垂帘过日子的世子,她爹才是皇帝身边的红人,真正有实权的人,加上任了这么些年吏部尚书,他手下的人,只怕不比苏首辅少。那他这出是干嘛呢难不成他病入膏肓了,才想在临死前了结了恩怨余微盯着递到面前的银票,也没接,犹豫片刻,又忍不住说了句,“你,你要不要请祝太医替你看看的”对比瑞王,她这便宜父亲好像也能将就了。虽然这些年吧,相处得不太好,可好歹他也没打过她,也没想过将她弄死啥的,她好像还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死的。这傻丫头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呢余文海简直哭笑不得,同时也不禁反省,他这些年,是真的太过分了,才会导致现在见他一点示好,她就似见了鬼,还怀疑他得了病。这般想着,余文海脸色又缓了缓,他起身将手上的银票塞进她手里:“我没事,只是前段时间把那个对你娘说你克人的臭道士抓住了而已。”这话余文海不是哄骗她,实际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当年那个老道,一是想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克人,二也是想寻找解决方法。只是一直没有音信,却不想前几日京中破获了一桩拐卖案,人贩子伪装成老道上门说孩子出生不祥,然后将人带走。他想起之前妻子临终前说过,她对女儿很复杂,她恨她克人,害了她弟弟,让她不能为他留下一个嗣子,但终究无法舍下她的,老道说的,她没有听,只将她许给了命硬的瑞王世子。于是他将当年陪在妻子身边的老人带了过去,认出这个妖道就是当年骗了妻子那个妖道。可恨这些年,他们就因为这妖道一句话,对女儿这般亏待。余文海张了张嘴,想开口和她说说妖道的事,再和她道歉,谁知余微却是没什么反应,也没去问那道士又说了什么,只捏着手中的银票淡淡应了声:“哦。”父女二人就这样又陷入了沉默,还是余文海忍不了女儿对他这般的不在意,忍不住问了声:“你不好奇那道士的情况”“不好奇。”余微摇了摇头。是真的不好奇,克人什么的,她早已经不在意了,她也早过了需要别人认可才能活下去的年纪了,是以那道士到底是怎么回事,都和她无关了。不过看她便宜父亲突然这样,那道士只怕是个骗子。只是那又如何,信了那道士的是他们,受了冷待的是她,而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又不能再改变了。至于那道士,就让她便宜爹去折腾吧。余文海闻言,有些失落,却也明白这么些年,自己伤了女儿的心了,要弥补回来不是那么容易的。是以他也没再多说,转开话题问她:“前段时间和他去扬州了”“嗯。”余微点了点头。余文海见她脸上没露出异样,犹豫一番,他又问道,“那你在扬州,可遇到一个叫苏”“岳父大人”余文海话没说完,魏翌的声音就响起在门口,打断了他要问出口的话。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大概月底会完结第65章“岳父大人这么早便到了,子恕怠慢了,还望岳父大人恕罪。”魏翌进了门朝余文海微躬了躬身说道了,随即他又神色温和的看向余微:“微微,我找岳父大人有些事,灵堂那边你先去替我看一下,等会儿应该会有人来了。”余微在听到余文海提了一声苏的时候,就反应过来苏婉月怕是上京来寻亲了。见魏翌突然出现打断了问话,如今还要把她支开,她便猜到魏翌恐怕也知道了,只是并不想让她知道。想来也是因为她之前和他坦诚,他心有顾忌怕她多想,她心里顿觉有些暖。其实她爹认不认苏婉月什么的,她还真不在意。不过若是苏婉月认亲不成,那势必不能再像话本子里那般容易就嫁给四皇子了,这对她来说,是乐见其成的。看魏翌这反应,她爹要认下苏婉月一事,肯定也没那么容易了。不知怎么的,余微对魏翌那劝人的本事,就是有种迷之自信。是以她也不多说,点头应了声就去灵堂那边了。余微离开后,魏翌看着余文海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微微她不知道苏婉月的存在,我希望岳父大人也不要让苏婉月这个名字去污了微微的耳朵。”魏翌的意思是提都别提,更不用想什么认亲了。担心余文海听不明白,或者不愿意自己血脉流落在外,坚持要认亲。魏翌又补充了一句,“虽说岳父大人的家事,子恕不好插手,但为了微微不被膈应,这事子恕就厚着脸管了,若岳父大人执意认亲,子恕也只能用些别的手段让那女子消失了。”“苏婉月的事你们知道了”余文海是文人,本就好颜面,这么一把年纪突然闹出一个外室女来,他面上是很不光彩的,如今被魏翌知道了还揭了出来他不免有几分难堪。又见魏翌提及苏婉月就毫不掩饰的厌恶和杀意,心里不禁猜测苏婉月话里有几分真假,同时面对魏翌更是没了什么底气,他有些抬不起头,可这事出了,他也不能不面对。沉默一瞬后,他沉声回了声,“老夫也没想再多个女儿。”“老夫今日来也是想问问你们可是见过苏婉月,还有她说你们派人追杀她这事可是真的”魏翌闻言面色冷了冷,也没否认这事,语带讽意的寒声说了句,“怎么岳父大人是来为她撑腰来了”余文海没料到这事竟然是真的,连魏翌话里的冷讽都没注意,忙问他,“她可是做了什么”余文海想的是,女婿虽然冷淡,却不是会贸然对人动手的人,何况如今还是瑞王府需要低调的时候,是以他才有些着急。魏翌却以为余文海已经认下了苏婉月那个女儿,在替苏婉月出头了,他面色更沉,也没回余文海的问题,只问道,“苏婉月怎么对您说的”余文海沉吟一刻,没有隐瞒,将苏婉月冒充余微入府和她说的消息如实的告知了魏翌。想了想他又说了声:“不管苏婉月她做了什么,你都看在老夫的面上饶她一命。”说完余文海又觉得自己态度有些强硬了,恐怕会让他误会自己,以为他说这番都是为了苏婉月。他又出声解释道,“老夫也是为了你好,如今京中发生了这么多事,还处处绕不开瑞王府,想要没那么多麻烦,这会儿瑞王府还是低调些好。”余文海却不知,他做的解释让魏翌对他的误会更深了,认为他在为了苏婉月威胁他。魏翌心里很为余微不平,他对苏婉月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儿尚能做到如此地步,可微微作为他的嫡长女,和他生活十几年,他却是不闻不问。魏翌想到余微每次提及余文海的时候,面上的失落,他心里就是一阵被针刺的疼。魏翌怒极反笑,笑意不达眼底,眸中杀意还越发明显,“还要谢过岳父大人为子恕的考虑了,您说的也对,苏婉月已经入了京,就这样杀了也会带来麻烦,既如此那就暂且留她一段时日。”“不过有一事子恕要劳烦岳父大人,苏婉月这个名字微微曾听到过一耳朵,还是在那女人试图对我投怀送抱的时候,我不想再让微微听到这个名字,凭白的污了她耳朵。”“还希望岳父大人能将人看牢了,毕竟人出府总会发生一些意外的。”余文海几乎是瞬间明白过来魏翌略带暗示的话里意思,也终于知道苏婉月究竟做了什么惹怒了魏翌了。他心头不禁大怒,心里对苏婉月那点仅剩的血脉之情也消了个干净。他青着脸沉声道,“你放心,会膈应到微儿的事,老夫不会让其发生,人既然进了伯府,就万没有再出府的道理,她也大了,老夫会尽快为她在扬州择门亲事嫁了。”余文海说完,也没脸再待下去,“今日你府中忙,老夫就不耽搁你了。”“我父亲走了”余微见魏翌进了灵堂,出声问了声。魏翌不打算让余微知道苏婉月的事,听到余微问他,他下意识缓了缓神色,朝她点了点头,“嗯,走了。”那就是谈好了余微想再问,只是这会儿已经有大臣陆续上门拜祭了,是以她又压下了心下的好奇,低头继续跪着。魏翌也没多说,到了她身旁,开始应付着前来拜祭的人。没多久,宫内也来人了,太子领着几位皇子前来给叔父上香,身边还跟着刚回京的四皇子。余微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见到这位话本子里懦弱无能,没有主见又生性多疑的东宫。和她想象中的那种文弱书生又带了丝阴戾之气的模样不同,太子身量虽不算高,人也有些清瘦,可气质温润,一双凤眸也十分清明。单看人是半点不似话本子里描写的和坊间传言的那般的。只是下一刻余微就知道坊间传言是怎么来的了。按理太子是兄长,他来了理应第一个上香才是,可他却是主动侧身将香奴递给他的香让了出来,动作还做的极为自然,显然在宫中他也一贯这般。且他开口也极为软弱,一点也没有为储君的自觉,声音呐呐,“你,你们先来给皇叔上香吧,孤随后再上。”太子这话,身后的皇子们都似习以为常了,魏尧面上则是直接带了讽刺,“皇兄,给皇叔上香您都谦让我们,传出去只怕对您声名更不好了。”话本子里,元妃和四皇子魏尧一直就受宠,可元妃和四皇子对外却一直是宠辱不惊的。元妃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雷打不动的准时去给太后和皇后请安,而四皇子则是性格耿直,对谁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便是对太子的一些行为动作有看不惯的也是